第十三章

    “是啊是啊，師說我天賦異稟，是難得的天才，不做妖師真是可惜了，對吧對吧?”

    彭瑤機靈的目光與蘇儒尷尬的對視上，僵硬一笑，旋即正經的將計就計，相信蘇儒這時候一定會幫自己的。

    “這些話並不是貧僧所言。”蘇儒搖頭否認，這不是自己說的。

    “大湯…法師。”

    彭瑤聽到簡直要被氣死，這是什麽樣的一根筋男人才說得出來的話。

    “不過彭瑤在這次幫忙抓捕化蛇時，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前途無量。”

    蘇儒看著彭瑤急了，語言忽然有了轉折，讓彭瑤驚喜，趕緊就得瑟起來，肯定的點頭，附和蘇儒的話。

    “抓一條小蛇，瞧把你能了，你…有什麽本事?”

    彭懇看著彭瑤這得瑟的勁，將矛頭指向蘇儒，他一直不認為妖師能有什麽作為，就是要刁難蘇儒。

    “不知施主想看些什麽?”蘇儒不慌不忙的問道。

    “不是說是抓妖的嗎，露一隻妖來看看。”

    彭懇想著蘇儒指不定是彭瑤請來糊弄自己的人，開了一個自己認為很難的條件。

    蘇儒一笑，這可難不到他，他就是妖師。

    看著蘇儒手中道術覆蓋雙手，一個布做的卷軸由虛化實，出現在蘇儒手中。

    這並不是上次那一張叫做“日月信圖”的長圖，是另一張名為“守義”的卷軸。

    “竊脂。”

    蘇儒大拇指指甲劃破食指皮肉，傷口擠出一滴血，落到“守義”上，聽著蘇儒一聲呼喚，便有一道妖怪的影子浮現。

    “豬?”

    這隻妖怪的影子好像一隻小山豬，彭瑤很疑惑，這時候蘇儒也疑惑了。

    這不是竊脂，這是山膏，蘇儒竟然喚錯了。

    “生得五分人模樣，卻與母豬太像樣。”

    山膏身形矮小，一隻豬寶寶大小，落地嘴中就冒著火，罵著彭瑤。

    “怎麽還罵人?”彭瑤吃驚，這山膏嘴巴這麽會說。

    “你才是豬。”

    山膏是聽到彭瑤剛剛罵自己的話了，才懟彭瑤的，還噴一口火給彭瑤。

    幸好有蘇儒在身邊，道術一揮，火焰就消散了。

    “拿一隻豬來糊弄我?”彭懇就知道彭瑤是找人來騙人的，趁機斥責彭瑤。

    “大肚腩，小矮子，頭發又禿眼睛小。”

    山膏聽到別人說它是豬就不開心，口中冒著火又罵彭懇，把周圍人都逗笑了。

    “閉嘴，你這小乳豬。”彭懇惱羞成怒，想抓住山膏過來，它卻跑得很快。

    “我倒是覺得它很可愛。”楊清抿嘴一笑，誇讚了一句山膏，山膏嘴裏的火焰就熄滅了。

    “姐姐年輕又貌美，一身氣質，仙女下凡。”

    山膏發出豬的叫聲，蹦噠到楊清麵前，一句一句吹捧得，讓蘇儒都有些意外。

    山膏是出了名的罵腔，有時候蘇儒自己都要被罵，竟然會誇讚別人，實在奇怪。

    “就拿一隻豬糊弄我，你當我是傻子嗎?！”

    彭懇非常不開心，為什麽山膏不誇自己，又把矛頭指向蘇儒。

    “還請施主息怒，是貧道管教無方。”

    蘇儒見況不對，將山膏收回“守義”中，雙手合十又鞠躬，道歉了一句。

    彭瑤覺得這山膏算是搞砸了，愁著眉頭就蹲在楊清麵前撒嬌“娘，我想和師一起學本領，懲奸除惡。”

    “除什麽惡，老老實實的給我傳承手藝。”彭懇又怒，不許彭瑤去跟著蘇儒搗鼓。

    “我倒是覺得高僧本領很大，反正瑤兒都被你逼迫幾年學藝都沒成功，不如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呢。”

    楊清摸著彭瑤的腦袋，看著蘇儒回話，趕緊扶起彭瑤，她答應了彭瑤的想法。

    “真的嗎，娘?！耶！師你聽到了嗎，我可以和你混了。”

    彭瑤好激動，拉著楊清的手激動的再確認，楊清連連點頭，彭瑤跳起來就到蘇儒身邊，恨不得抱著蘇儒一起跳。

    “哼！”楊清都親自開口了，彭懇也不敢有什麽意見，一聲冷哼轉身就走回正廳繼續吃飯。

    反正他一心都在彭澤身上，才不會在乎彭瑤，之後隻要彭瑤人回來就行，不管其他了。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師，我去拿東西。”

    彭瑤終於鬥過了彭懇，嘚瑟的搖頭晃腦，現在就想出發。

    “哎，天色太晚了，不如讓高僧借宿一晚，你們明日再啟程也不晚。”

    做母親的怎麽會不擔心兒女的安危，雖然彭瑤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好歹也是女孩子，夜行不安全。

    “那我去收拾客房！”彭瑤想想也對，提著裙子趕緊就跑到東邊廂房去收拾。

    “施主，貧道有一事相問。”彭瑤跑開，蘇儒忽然開口問道。

    “高僧不必客氣。”楊清點頭，示意蘇儒問話。

    “彭瑤這孩子，生辰是何時?”蘇儒問道。

    “…哦～我才想起瑤兒生辰便是今日，她已經十九了，正對著小雪節氣，每年亦是如此。”

    楊清想著，忽然才想起今日是彭瑤的生辰，看著門口飄落的小雪，實在自責，每天忙裏忙外，已經忘記了。

    “嗯…我是想看看她的生辰對應的適合學些什麽本領，冒犯了。”

    蘇儒聽完楊清的描述，五指來回點撥，眉頭都不由皺下，最後舒展開來，道了個禮。

    “學什麽本領都好，隻要她不遊手好閑就行了，書也讀不進，藝也學不會，之後就有勞高僧了。”

    楊清無奈了歎了口氣，想著彭瑤從小到大的就沒幹過什麽正經事，實在操心。

    “師，我收拾好了，走吧走吧。”

    才沒過一會，彭瑤就回來了，擺手讓蘇儒過來。

    蘇儒輕輕鞠躬，楊清起身還禮，就看著彭瑤有說有笑的帶著蘇儒過去。

    忽然一笑，好像是感慨彭瑤有出息了，回到正廳，繼續用餐。

    …

    “哈哈哈哈！解脫了！”

    彭瑤帶蘇儒進到廂房，就開始哈哈大笑，一點形象都沒有，讓蘇儒十分嫌棄的鋪床。

    瞧瞧彭瑤收拾的房間，收拾過和沒收拾有什麽區別，座椅依舊髒兮兮的，床單被褥像團子。

    蘇儒無奈又無力，自己動手了。

    “耶耶耶，終於解脫了，大湯圓法師，你激動嗎?”彭瑤坐在床上，問著蘇儒。

    “有何激動?”

    蘇儒笑不出來，想到之後要和這樣一個性格的女孩子同行，很著力！很煩躁！他太後悔了！！

    “讓我想想，我們先去哪裏抓妖呢?”

    彭瑤白了個眼，從腰間一個布包拿出一本自己書寫妖怪的小書，翻閱起來。

    “你沒有主權。”蘇儒停手，看到彭瑤在翻書，冷冷的打擊到。

    “沒事，反正…抓妖是次要。”彭瑤合上書，蕩著雙腳說著。

    “主要是什麽?”蘇儒感覺彭瑤有別的心思，他警惕的問著。

    “當然是看美男子！我聽說，妖怪中有很多長得很帥的，說什麽蠱惑人心，我也想被蠱惑，好…帥。”

    彭瑤跳下床，激動的說著，不禁腦補起來，癡癡的樣子，讓蘇儒鬆懈了。

    自己在想什麽呢，就彭瑤這個智商，能有什麽壞心眼??

    “大湯圓法師，你有沒有見過很帥的妖怪啊?”

    蘇儒繼續鋪床，彭瑤湊過來就問著。

    “我對妖的長相沒有興趣。”蘇儒冷冷回答，換到另一邊鋪床。

    “也是，你可能喜歡妖美人。”彭瑤想想，自言自語，又走到蘇儒身旁。

    “你剛才那個‘守義’的卷軸能喚出竊脂，一定還有別的妖怪，你再叫一個出來唄。”彭瑤一直說個不停，蘇儒聽著很煩。

    “剛才那是山膏，喚錯罷了。”蘇儒冷冷道，去抖被褥。

    “原來你故意整我，大湯圓法師，你真心機。”彭瑤聽聞就不悅，調侃起蘇儒。

    “為何喚我湯圓?”蘇儒又突然停手，一本正經的問著彭瑤。

    “哈哈，師你正經樣子好好笑…”

    彭瑤難得見蘇儒這個情況，不忍笑出聲，可蘇儒一直死板個臉，彭瑤突然就不敢笑了，止住了笑聲。

    “因為你…長得白白淨淨的，頭也好圓，外表就長得像湯圓，然後你…老是很死板，指定是漿糊腦袋，所以…”

    彭瑤支支吾吾的說著，漸漸和蘇儒產生距離，怕蘇儒聽完就把自己趕出去。

    “出去！”果然，彭瑤話都沒說完，蘇儒就厲聲讓彭瑤出去。

    “大湯圓…師，我開玩笑的，你別…”

    彭瑤狡辯都來不及，蘇儒徑直走來，手上使用道術，提著彭瑤的後衣領就將她放到門外。

    啪！

    清脆的關門聲響起，還反鎖了起來，蘇儒生氣了??

    “大湯…師，我…”

    “出去！”

    這可真是烏龍了，拜師學藝還沒成，就惹了“師父”一身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