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奇怪的風俗。”

    蘇儒聽到彭瑤的話，目光隨之而看，也小聲歎了一句。

    果然看到迎親的隊伍後麵，有一群身穿道士衣袍的隊伍，他們麵帶苦澀，氣氛死氣，影響了迎親的氣氛。

    “大叔，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紅白兩事一起辦?”

    注視著迎親隊伍離開，在看著後邊道士的隊伍離開，彭瑤才敢向旁人問著。

    “…一向如此的，鄒家老爺娶親，身後都會跟著這些道士隊伍，祛除邪魅。”

    大叔打量了一眼彭瑤，看出是外地人，耐心的給彭瑤解釋。

    “那老爺是妖怪?”彭瑤沒怎麽聽明白，胡亂問著。

    “鄒家老爺不是妖…”大叔掃視周圍，忽然聲音低沉，繼續說著“是他的體質，易於招引妖怪。”

    “還有這種怪事?”彭瑤越聽越覺得蹊蹺，後來看到蘇儒也湊過來聽了。

    “這是鄒家老爺娶的第八個夫人，他們家…就想抱個孫子。”

    大叔越說聲音越小，神色也跟著警惕起來，感覺彭瑤問得有些多餘了。

    “那鄒家老爺已經…娶了七個夫人了嗎，生的…都是女孩?”

    彭瑤推算，當時眼神就驚了，沒想到這個鄒家老爺這麽瘋狂。

    想得到確切的答案，彭瑤一直盯著大叔看，可他好像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好像堤防起來了。

    “我是妖師。”蘇儒也察覺，平淡的報上了自己的身份。

    蘇儒這一句相當霸氣，大叔都怔了一下神色，周圍聽聞的人，也開始對蘇儒有些興趣。

    “喲，那高僧走運了，如果幫助鄒家老爺，祛除這讓女子孕不上男童的鬼，就能得到一百兩黃金啊。”

    大叔很是羨慕蘇儒的能力，鄒家老爺可有錢了，為了能娶個能生孫子的夫人，費盡心思啊。

    “貧道想詢問一下，鄒家老爺共有多少妻妾，孩子又有多少?”

    蘇儒禮貌性詢問，想得到確切的情況，才能有下一步計劃。

    “聽說鄒家大夫人在誕下女嬰時，失血過多而死，四夫人不知什麽原因就上吊而亡了。”

    大叔聽到蘇儒的話，把聲音壓得更低，說得更小聲。

    “別聽鄒老爺的夫人多，但是鄒家也就隻有兩個千金，其他千金都被鬼怪詛咒，活不過幾日就落了土。”

    大叔繼續說著，聽著十分揪心，彭瑤都有些聽不下去了，為這些死去的孩童難過，又覺這鬼怪殘忍。

    “那些孩子，好可憐。”彭瑤不由的感歎，臉色憂傷。

    “那些嫁過去的夫人，日子也不好過，嫁進門風風光光，沒幾日，上街後個個灰頭土臉，處處有淤青，看起來受到了虐待。”

    大叔無奈的搖搖頭，把知道的都告訴蘇儒，希望作為妖師的他，能有些法子對付這個妖怪。

    “那些夫人都是受了詛咒，甚是可憐啊。”

    “這妖怪真是殘忍，折磨人心。”

    大叔旁邊的一些大伯都小聲附和起來，感歎著鄒家的遭遇。

    “世間沒有能提前決定性別的妖怪，也沒有什麽詛咒性別之說，得兒得女，全憑男方體內因素，還請各位不要造謠，引發恐慌。”

    蘇儒聽著諸位所言甚是荒謬，不由的勸解，穩定民心。

    這些大叔大伯，聽聞都是麵麵相覷，嘴上止住了，內心還是不由的抱怨兩句，覺得蘇儒並不靠譜。

    “貧道還想多問一句，想知道鄒府住址在何處?”

    察言觀色，蘇儒就知道諸位所想，直接不論此話題，問了鄒府位置。

    “沿著這條街一直走到盡頭，就到了。”剛才那位大叔回答。

    “打擾了。”蘇儒雙手合十微微鞠躬，說了一句，便眼神示意彭瑤，兩人離開。

    “大湯圓法師，你也要去成親嗎?”走了幾步，彭瑤調皮說著。

    蘇儒不理會彭瑤胡話，一直走著，彭瑤沒趣的說著“又不理我，師你去哪呀?”

    “去鄒府，抓妖。”蘇儒終於回答，口氣平淡。

    “真的嗎，你知道是什麽妖了嗎?”

    彭瑤驚喜，她終於可以大顯身手了，不過還是先要詢問妖怪的具體情況。

    “…沒有猜錯，此妖名為產鬼，加害產婦，是它最為擅長了一手。”

    蘇儒緩緩思考，才下判斷，也不能很確定，因為還有一些情況沒有了解到。

    “產鬼…怎麽聽都是個女鬼，咦惹～”

    彭瑤聽著妖怪的名字，都想到了她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寒顫。

    蒼白的臉色，烏長的頭發，猩紅的眼睛配著滿嘴獠牙，令人頭皮發麻。

    “具體的，還是要等到親自詢問鄒家老爺再下定論。”蘇儒道。

    “大湯圓法師，這不合適，人家大喜日子的，你和人家提這一出，沒問到就被趕出去了。”

    彭瑤非常質疑蘇儒的思維，馬上停下步伐，兩人再仔細思考對策。

    “你有更好的建議?”蘇儒是這麽認為彭瑤的，看起來她胸有成竹的。

    “沒有，一般吃喜宴需要請帖的，我們是肯定進不去的，師你不是會道術嗎，變兩張請帖唄。”

    彭瑤搖頭，正常的計劃倒是沒有，但是不正常的計劃，她已經是估摸好了。

    “道術不是幻術。”虧彭瑤想的出來，蘇儒冷漠回應。

    “那沒轍，我們偷偷翻牆進去，赴宴的人肯定很多，管不著我們的。”

    彭瑤擺擺手，看著漸漸渺小的成親隊伍，有了歪門想法。

    “此法不可，我的樣貌，辨別度過高，不利於穿梭在人群，而且也不符合規矩。”蘇儒不同意彭瑤的想法，拒絕得很果斷。

    “嘖！”彭瑤抱怨一聲“光頭就是麻煩，留頭發就好辦，我晚上換個發型我自己進去。”

    聽到彭瑤的話，蘇儒的眉頭不禁皺下，心感不安。

    “…你在屋頂接應我，萬一有什麽事，我好溜出去。”

    彭瑤看蘇儒臉色就知道他不信任自己的能力，沒底氣的和蘇儒囑咐了一句。

    說白了，彭瑤其實也有些害怕，以前整日都是與父親在府上周旋，真的去別人地盤撒野，還真有些慌張。

    “務必小心，不可魯莽。”蘇儒最後也是同意了彭瑤的對策。

    說罷，兩人便繼續往巷子深處走去，看看鄒府。

    百米紅毯迎佳人，明紅燈籠兩街掛。

    笛聲鑼鼓鬧新房，雲龍遊鳳花轎落。

    君來下馬將簾掀，情意相投白頭老。

    這氣派的婚禮籌備，沒有個千百黃金，弄不來的吧，比自己老爹還富有，把彭瑤震驚到了。

    圍繞鄒府外牆一圈，彭瑤與蘇儒已經找到了外牆一處較為低矮的一麵牆體，到時候，蘇儒就把彭瑤從這裏放進去。

    現在，兩人就等著夜幕降臨…

    “…快快快，現在沒人，把我送進去。”

    萬家燈火時，已是夕陽落幕時，彭瑤領著蘇儒趕緊到這一麵破舊的牆體邊，讓他趕緊用道術把自己送進去。

    彭瑤獨自一人進去，什麽也沒準備，無非就是換了一個發型，將辮子挽成兩個球，就算被抓包，彭瑤也不慌。

    蘇儒觀望四周，確認周圍安全，手上使用道術，盤上彭瑤的身子，送她進去。

    “慢點慢點…我看看，有沒有人。”

    彭瑤小聲提醒，雙手扒住圍牆邊，悄悄探出頭，偷看裏邊。

    彭瑤鬆了口氣，這裏好像是一個花園，這時候沒人在這裏，應該都在正廳慶祝，瞧著府內那撲滿火紅燈火的地方就知道。

    “我進去了，你等會也進去。”

    彭瑤自己翻進去，也不忘與囑咐蘇儒一句，生怕被蘇儒放鴿子。

    “…要把這個藏好，不然被發現了。”

    彭瑤落地，夾在腰帶上的“誠章”就落地了，彭瑤趕緊收好，躡手躡腳就往前走。

    “誠章”是蘇儒讓彭瑤帶著的，抓住機會就往產鬼身上貼，看看修為，以免不必要的打鬥。

    彭瑤小心翼翼的走到花園的大門，已經離那火紅的燈光更近了，轉角就是正廳了。

    “好多人呀。”

    彭瑤掃視正廳，看見密密麻麻的人影，這次的喜宴，鄒家老爺請來了好多人。

    說不好辦也好辦，沒人會注意自己，說好辦也不好辦，彭瑤有些緊張。

    鼓起勇氣，彭瑤裝作自己也是此次宴會的人，大搖大擺的走去正廳。

    悄悄掃視四周，彭瑤焦急了，怎麽沒看到鄒家老爺老爺的身影。

    “大哥，鄒老爺呢?”

    彭瑤打探四周，來到一桌喝得爛醉的賓客身旁問著，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種酒後吐真言的人。

    “啊…他…在陪…嘔…”男人醉醺醺的看著彭瑤，想了半天都說完一句話，就吐了。

    “咦…洞房在哪?”

    彭瑤被嚇得一退，拍著男人的後背，邊安慰邊朝他耳邊叫著，生怕他聽不見。

    “在！”男人突然直起身子，指著右邊的門口。

    彭瑤睡著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裏也是個花園，半信半疑的就過去了。

    彭瑤小心翼翼的走過這個小花園，發現那裏還有一扇石門。

    過了石門，就有一座巨大的方向，這裏同樣燈火通明，看來有人在這。

    “啊！…不行…”忽然有產婦的哭喊聲。

    “夫人…加油啊…馬上就出來了！”這是產婆的聲音，她在為產婦加油。

    “大喜之日生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