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十四章

    “冥頑不靈，本性難移。”

    古歌緩緩一句，平靜的眼神盯著巴蛇，不屑於巴蛇說的任何一句話。

    “我本性甚多，你又知道我有多少，吞龍之事，你攔也攔不住了！”

    古歌永遠都是這般麵色，巴蛇一點也看不爽她這種臉色，朝著她一頓嘲諷，真想撕破她這一副嘴臉！

    “吞龍嗎，隻想吞黑龍嗎，用不用我再附贈你一條，讓你一頓吃得更飽?”

    古歌麵不改色，淡淡啟齒，手指輕輕劃破，血落動妖幡，旋即一道強烈的波動震懾開！

    波動強烈，壓迫人心，隨後一幕，令所有人大驚失色。

    吼！！

    一聲龍吟震長空，洪荒赤龍顯虛空。

    這是燭龍。

    燭龍，便是動妖幡中的其中一位神。

    但並非真身，是燭龍氣息被孕育在動妖幡中，感息如見龍，與見到真正的燭龍是沒有區別的，燭龍的氣息依舊能震懾天地，令百妖退避。

    它從動妖幡霸氣而出，環繞在古歌身旁，張牙舞爪，威風凜凜。

    “燭龍，竟然是燭龍！”

    “那個旗幡，好像伏妖闕的東西，怎麽在其他人手上?”

    “她剛剛自己不說了嗎，他是古歌，她回來了。”

    “起死回生，真的有這種情況嗎?”

    頓時間，話浪掀起，所有人都議論起來。

    “真的是古歌…”

    新月神看著這條燭龍的身影，目光犀利，她真的能確定是古歌回來了。

    新月神對古歌的貶義的評判，莫過於紅顏禍水，若是褒義評判，可以認定古歌是一位很出眾的少女。

    真的非常出眾，自己作為神，都要自愧三分。

    “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氣息了。”

    月神艱難的抬起頭，心中默默感歎，他對古歌身上散發出的魄力所感染，憶起“屠龍戰役”，雖有些驚恐卻也懷念。

    “這姑娘…血不錯。”

    古歌側目打量身旁的燭龍，微微勾起嘴角一歎，隨後踏過絳月而飛，掠過密密麻麻的人群。

    僅僅是掠過，兩手就搶奪過幾許武器，一把長弓與數發長箭，令眾人都措手不及。

    吼！！

    古歌落在巴蛇三米開外，急急跳下，玉手經過，施展封印，一聲龍吟，燭龍出擊，環繞在巴蛇周身一圈，旋即燭龍成紋，形成大陣，紅光一片，壓製巴蛇行動。

    巴蛇聞況而驚，轉念化成真身，與燭龍氣息頂撞交纏，試圖破壞陣容紋路。

    嗖嗖！

    古歌踏著絳月而行，隨後拈弓搭箭，瞄準巴蛇身軀幾處穴位，鬆手便是箭箭射出，數箭精準，點住了巴蛇的穴位。

    這個速度，遠遠超出巴蛇的想象，陣未破，還搭上自己的身體。

    眼睛，舌頭，身軀，箭箭封殺。

    一瞬間，血水噴湧，如雨而落。

    沙沙！

    古歌雙目淡然，絳月淩厲撐起，任由血雨腥風，她不動於衷。

    “…少了一箭。”

    抬高絳月，古歌查看燭龍大陣中的巴蛇，它情況已經危急，還差一箭，它必死無疑。

    碰巧，卻是少了一箭。

    而，還有一劍！

    絳月！

    “絳月！”

    古歌不知從何而知絳月的使用方法，但就是莫名而知，她收起絳月，傘尖展露鋒芒！

    嗖嗖！

    且看她雙目犀利有光，身影如風而去，絳月出手，在巴蛇身軀上眼花繚亂而去！

    每一尺，每一寸，刺入讓巴蛇肉身之中，疼得巴蛇嘶吼！

    鏘鏘！！！

    鐵聲一道又一道，生猛而迅速，不管不顧的廝殺，血是濺得古歌滿身皆是。

    那又如何！

    百妖可恨她，巴蛇可恨她，她就不可恨別人嗎?！

    古歌最恨的妖，便是巴蛇，它殺了自己的至交！

    “一百零六，一百零七，一百零八！”

    “我為天下行善，你們置我於死地，我的靈魂碎裂一百零八片，便還你們這一百零八下，還這一百零八的痛楚！”

    古歌戰意濃烈，最後殺意燃起，狠狠斬殺了巴蛇一百零八下，整整一百零八下，不多不少，巴蛇的身軀，已經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一百零八，再送一劍，這是你…罪有應得的！”

    當年是有月神攔住了自己，古歌才沒能了結巴蛇的性命。

    如今，就算月神在場，她一定也要報了此仇！

    古歌眼中血絲廣布，殺意洶湧，絳月被她握得欲裂，這是最後一擊！

    她一步登天，雙手握住傘柄，盯住巴蛇的喉嚨，殺意牽動，全力衝擊，一路而下！！

    滋滋！！！

    巴蛇身軀一分為二，血雨腥風磅礴而來，猶如山洪暴發，不可阻攔，所有人已經瞠目結舌。

    古歌的手段，就如流傳的故事一般，那樣的凶狠，那樣的果斷！

    百妖恐懼，皆有因果。

    轟隆！！！

    一劍而下，蛇尾部分，古歌猛烈衝擊，全身濕血，如影而出。

    這一切，終結了！

    巴蛇倒地，兩半身軀震動大地，血流千米，驚恐在場所有人。

    不過與那“屠龍戰役”想必，還是略微遜色了。

    “月神體內的‘蛇蠱’，還未解決！”

    新月神頂著滿目的震撼，朝古歌飛過去，朝她呼喊。

    “…‘蛇蠱’之名為‘雙生蠱’，一方死亡，雙生皆無。”

    古歌打量新月神一眼，語氣悠悠。

    “所以…你是古歌?”新月神非要明知故問。

    “也許是，也許不是。”

    古歌不屑與新月神交流，她著急回去，她不想拖累彭瑤的身體。

    古歌開啟絳月，急急往彭府的屋頂飛去，不等待任何人的詢問與留意。

    除了月神。

    “等等。”月神叫住她，現在他已經完全恢複了，獨自飛向古歌。

    “何事?”古歌打量月神已經安然無事的樣子，不知月神想做什麽。

    “你…真的是古歌嗎?”月神與古歌很近，終於看清了古歌的全身上下，卻還要這樣問。

    古歌聽聞，隨便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答“自己湊齊了我的靈魂碎片，還問這些話?”

    “我幫你找回靈魂，是有事想問你。”月神說。

    “沒讓你幫…”古歌本想淩厲拒絕，頓了一下“何事?”

    “一些心結。”

    月神看著古歌的雙目，努力泛濫欣喜的眼神，發現根本不能努力出來。

    “你…可對我有過心動的感覺?”

    月神直奔主題，一句話問完，古歌雙目都瞪大了，明顯被嚇到了。

    “你之前的說話方式，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敦默寡言，這大概是古歌對月神最好的評判了，穩重而話少，而且，從前的月神好像一直對感情之事根本不上心的。

    現在麵前的月神，真的還是月神嗎?

    “你別管，回答我。”月神著急，迫切想知道古歌的答案。

    “哼哼～”古歌笑了。

    “為什麽這樣問?”古歌覺得月神很有意思，雖然從前也有些趣味，但是現在明顯感覺不一樣。

    “‘屠龍戰役’後，與你相處的那段時間，是我覺得很開心的一段時光，除了與鯤鵬為至交，你至少是我第二個至交，我們可以無話不談。”

    月神想了想，隻能這樣回答。

    “至交…所以，你並不是想問我對你有沒有感覺，而是說…你對我有感覺，問我是否對你有感覺，好進一步發展關係嗎?”

    古歌推斷能力果然驚人，這都能她判斷出來，月神猛然一驚，連連點頭。

    “可否揭開一下麵具?”古歌問，月神照做。

    “…可我從你眼神中，根本看不出你對我有感覺的那種眼神，你真的還對我有感覺嗎?”

    古歌與月神默默對視著，漸漸的，兩人都有一種出神的感覺，可就算如此，古歌都沒有發現月神眼中有一絲欣喜的眼神流露。

    很詫異呢。

    “我…糊塗了，事情是這樣的，彭瑤她，與你本應該是孿生姐妹，你們應該一並出去，但是你的靈魂碎裂，無法，輪回，所以彭瑤隻身一人出生了。”

    “食夢貘為了傳承你的意誌，托夢到彭瑤身上，激發她做妖師的心，尋找你的靈魂碎片的路途中，我遇到了她，碰巧為她祛除所謂的夢魘，發現是食夢貘在她意識中潛伏。”

    “它的出現告訴我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我糊裏糊塗就認為彭瑤是你，直到後來才醒悟，你並沒有輪回，怎麽會出現在我眼前。”

    “所以，你是喜歡上了這位彭瑤姑娘?”

    古歌看了看彭瑤的身體，挑起了賊賊的眼神，問到了月神的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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