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還真是孽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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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懿旨?
這麽把太後那個老妖婆也招呼來了。
謝明嬌一聽懿旨兩個字就頭大。
係統不解的問“宿主,你怕太後?”
“倒不是怕。”謝明嬌想想就覺得惡心“那個老妖婆,和我八字不合五行相衝,總愛找我和我母親的麻煩,以前舅舅心疼我,把我和母親接到宮裏住,她就整日整日的要我和母親去立規矩。”
“舅舅雖然心疼我,礙於孝道也不好和她爭執,就隻能委屈我們母女二人。”
係統一陣惡寒,“那個太後也太過分了吧,重男輕女到這個份兒上,親女兒不放過,親孫女也折騰?”
謝明嬌笑道“她可不是我母親親生母親,當然,也不是舅舅的親生母親。”
“這個老妖婆是繼後,當時我外婆是德妃,舅舅的母親是麗妃,她們兩個女人地位相等家世相近,一文一武,互相看不順眼,掐的厲害,舅舅和我母親兄妹二人卻因為住得近,天生親厚”
“這還真是孽緣啊。”係統抱著小板凳吃上一代的瓜。
謝明嬌提到上一輩的恩怨,腦瓜子也是嗡嗡的,“外婆和麗妃最後鬥的惺惺相惜,誰都不想搶了對方的繼後之位,就互相謙讓,反而讓當今太後,當時一個五品武將的庶女撿了甜頭。”
“哦,我懂了,她出生不如你外婆和聖上的母親,因此嫉恨,對你和你母親恨屋及烏。”係統一邊聽一邊搖頭,人類世界的關係真是太奇葩了。
謝明嬌無奈的攤手道“差不多吧,反正我外婆和麗妃現在看開了,也看她不順眼,幹脆就出宮遠遊,已有五年沒回來了。”
提到這兒,謝明嬌眼神一暗。
上輩子,德妃和麗妃直至她身死,也沒回來,生死未卜。
太後身邊的劉主管白麵無須,渾身透著一股奸邪勁兒,因是太後近侍,對謝明嬌這個郡主也不慎恭敬,端著架子掐嗓子,“皇太後懿旨,明珠郡主,接旨吧。”
謝明嬌心中翻了個白眼,老老實實跪在地上,免得被抓住把柄。
劉主管的聲音著實算不上好聽,甚至還有那麽點紮耳朵。
“皇太後慈諭,宣,明珠郡主,定北侯世子聶錦容,杜尚書庶女,杜嘉絮,陳駙馬及家眷等即刻進宮,不得有誤。”
“郡主,接旨吧。”劉主管故意居高臨下的把聖旨遞過去。
謝明嬌憋著火,抬起手接過懿旨。
站起身後,謝明嬌狠狠瞪了身後一幹人等一眼,“算你們走運。”
尤其是杜嘉絮,恨不得把她身上燒出個洞。
她卻不知道,太後臨時的加戲,也有杜嘉絮的手筆,杜嘉絮奶量的女兒,在宮中領差事,正好就是劉主管幹兒子的對食。
因這層關係,她才出尚書府的大門,消息就上達天聽,送到太後的慈安宮裏。
“郡主和雜家走一趟吧。”劉主管伸出手,理直氣壯的要賞錢。
謝明嬌準備給荷包的手一頓,當著劉主管的麵把沉甸甸的荷包收了回去
“有勞公公跑一趟了,隻不過最近我剛管家,實在是忙的沒時間注重禮節,就請公公見諒吧。”
賞錢,她不缺,但被這個死太監逼著給,她不樂意。
劉主管臉上的笑僵了一僵。
但到底是在宮裏領差事的一宮總管,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本事刻進了骨子裏。
他裝作不在意,把手抬起來扇了扇風,緩解尷尬,“喲,咱們是給皇家做事的,越怎麽敢奢賞錢呢,這都是本分,本分,什麽賞錢不賞錢的,郡主說笑了,走吧,別讓太後娘娘等急了。”
謝明嬌但笑不語,故意找理由拖延時間,光換一身行頭就拖了整整一個時辰,劉主管開口要責怪,她便用要盛裝入宮以示尊重為借口,堵得劉主管滿心不順。
等到了慈安宮,劉主管提前進去,很是撒了一把眼藥,添油加醋的說謝明嬌的
壞話。
太後本就是小肚雞腸之人,加之從小對謝明嬌母女就看不慣,更是得理不饒人,幹脆就讓謝明嬌一幹人跟著她一起,在慈安宮門外幹等著。
要依太後的性子,她恨不得讓謝明嬌跪著。
但今天來的人太多,她也不好隻讓謝明嬌一幹人單獨跪著,被人抓著把柄說不慈,更不好得罪定北侯府,沒一點理由讓他們家的世子在慈安宮外麵陪跪。
隻好讓謝明嬌盯著烈日暴曬,算著有差不多半個時辰,太後總算是順了氣。
“進忠,去把那個不省心的臭丫頭叫進來吧。”太後打了個嗬欠“給她倒杯水,免得她曬壞了,我這個祖母還是心疼她的。”
她說是水,劉主管一根茶葉渣子都不會放,端著一碗白水走出門。
劉主管原以為會看到謝明嬌熱的滿頭大汗,幾乎被太陽曬化了的場麵,正打算好好耍一耍威風,報方才不給賞錢的仇。
剛出門,他愣住了。
謝明嬌根本就沒在大太陽下暴曬,而是在回廊找了一處陰涼,讓宮人搬了冰盆涼果,一邊讓人捏腿,一邊打扇子,好不愜意。
“劉主管,您來了,還勞煩您倒水,真是不好意思了。”謝明嬌眉眼彎彎,讓銀屏接過茶杯。
“誒呀,沒想到皇祖母如此節儉,連茶葉都舍不得喝,真是我們皇室中人的典範。”謝明嬌明褒暗貶,給太後戴了高帽。
劉主管不存在的胡子差點都氣的倒豎。
“郡主,太後娘娘傳喚。”
謝明嬌笑著應下,大大方方的進宮行禮。
有劉主管的傳話,她的所作所為自然全數進了太後的耳朵。
太後原本笑著的臉立馬沉了下去。
她把手裏的茶盅朝桌上重重一放,指責道“一點小事兒,鬧得滿城風雨,明珠郡主你還真會給皇上添亂呀。”
謝明嬌這次沒有像對付陳家河那樣硬剛,而是乖乖跪下磕了個頭,“回皇祖母的話,以前是我不懂事,如今大了,自然不會隻顧及些兒女情長,再用這些事惹皇上煩惱。”
“祖母這般深明大義,一定也會為孫兒的精進感到高興,斷不會為此責備孫兒的。”謝明嬌上趕著給太後戴高帽。
高帽子在頭上,是要付出代價的。
太後就是在不喜歡,也隻得咳了一聲,放棄繼續讓謝明嬌跪著出惡氣的打算,不爽的讓宮女搬來凳子賜座。
對上眼,謝明嬌還朝她一笑,哪裏還有平日裏三句話不對付,就針尖對麥芒的尖利。
但,太後並不高興。
越是綿軟油滑,越是不好對付。
太後心裏哼了一聲,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暗地裏用目光掃視了一圈,看到杜嘉絮時,心中一動。
她先按下不表,繼續道“你已經惹了皇上煩惱了,你知不知道你退婚惹了多大的亂子?”
“外頭都在傳咱們皇家仗勢欺人,婚事逼著定北侯府答應,結果說不要就不要。”太後說完看了眼謝明嬌,見她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是一旁的聶錦容急了。
聶錦容是定北侯府的世子,是全家最貴重的後輩,真把他帶累進來,定北侯府說不定要給她母家添點堵。
太後對自己的母家還有點自知之明,自知這樣靠她蔭蔽的小家族惹不起定北侯府這種手握兵權的龐然大物,自然而然的轉移了話題。
“外頭還說咱們皇家禍及臣子家眷,你瞧瞧,杜家小姐多好的一個姑娘,活生生被你給帶累了。”太後指了指杜嘉絮,似乎杜嘉絮才是她的親孫女。
“她好好的一個女兒家,被你拖累了,你該當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