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兩個祖宗鞭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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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凝聚靈力向他衝去,新之蔚手掌撐開瞬間接下她的攻擊,兩人身子未動,就是在桌上以靈力比劃。

    魔族,如此,

    她更加確定了,新之蔚接近白沉的目的,從前,白沉便是出於魔窟之中,麵對的也是一群魔族之人。

    想來是當年風時鶴突然剿滅了魔窟,帶走了白沉,這才讓他們計劃不成,多年過去,魔人餘孽漸漸恢複,才開始打上白沉的主意,目的依舊是將他煉化成魂眼。

    兩人勢均力敵,僵持不下,兩股力量環繞在手間,四目銳鋒相對,各不相讓。

    新之蔚清楚,他並非昆堯的對手,長此下去,必輸無疑,終於坦言“我雖為魔族,接近他卻並無惡意,倒是姑娘你,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運用幻術遮遮掩掩,還用引環扣扣於他們,是何居心,難道不是已經昭然若揭了嗎”

    昆堯冷笑,完全不信他所言。

    力量加大,眉心緊蹙,眼底利光幽幽,懸風亂竄,殺心已然,

    他知道得太多,還有阻止她的傾向,且不知他是何目的,她也必須掃除眼前這個障礙。

    “……賈兄,我要和你喝……”

    正關鍵時刻,白沉從後麵突然攬住環繞住她,緊扣於她的脖頸,讓她一時運不開氣,如此反倒讓新之蔚使出一記靈力擊中,頓時受挫。

    “你給我起開”昆堯想甩開白沉,他卻像麥芽糖一般粘得死死甩不掉。

    “不要,不要,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昆堯“……”

    新之蔚站起來,“我見你對他也無惡意,今日會酒到此為止,來日方長,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幻化出青煙從窗外遊走而逃。

    “哎……”

    昆堯想去追,後麵的人索得更緊,一時更加難以脫身,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一個大活人消失在她的眼前,又氣又惱。

    背後的人酒酣之氣濃烈,幾乎癱於她的身後。

    強行將他的手抓下,一把將他甩到一邊,醉意了然,迷糊不清,他不知痛楚,隻是這一甩,如同孩子,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看著昆堯。

    “臭小子,竟敢壞我好事”

    昆堯仍然不解氣,大步邁上前,準備再狠狠教訓他一頓,哪知,白沉先快她一步爬跑過來,徑直抱著她的大腿。

    “你幹嘛,放開,放開”昆堯不能用靈力,怕傷了他,隻能是大腿不停甩。

    這時,一旁的吳玄子也微微轉醒,迷糊之間看到白沉一臉享受的抱著昆堯的大腿,還聽見他口中含糊說著,“好香,好香,和她一樣”

    吳玄子一時睜大了眼,提了神,隻聽他怒道“白沉,我就知道你要吃獨食”

    說著飛奔而去,也緊緊箍住昆堯的大腿,眼睛輕眯混沌。

    “你們,放開,再不放開,我就不客氣……”

    未等她說完,已經先傳來一聲。

    “啊…………”

    隻聽這棟酒樓裏傳出一聲嘶鳴,整棟樓都在震動顫抖,響徹雲霄之境。

    吳玄子竟然將她的腿當成了大雞腿,一口毫不留情的咬了上去。

    昆堯暴怒,一邊一腳,將兩人狠狠踢得老遠,白沉這一摔,還撞歪了桌子,桌上殘羹剩菜酒水灑一地,而他就滾在了一邊。

    手掌間無形中化出一條皮鞭,怒眉倒豎,眉目間陰沉黑下一片,唯獨眼中星火燃燒,格外刺目“兩個小犢子,今天本峰主非打死你們……”一字一頓,聲音低沉。

    一瘸一拐的走向兩人所在的角落,如同黑影,大而不清晰卻完全將他們籠罩,隻見手橫起,鞭條在空中揮動,頭上的紗幔雀躍無章飛舞……

    一時間,這棟樓再被一陣嘶喊聲震動,晃動根基搖,天上的飛鳥也一時停頓。

    所有人警覺,四周瞧望,歡快聲,雜亂聲瞬間停下來,屏氣凝神地聽著這喊叫聲,

    暗暗揣測著是什麽地方發出來的,發生了什麽事。

    想來是經曆得挺痛苦,不敢再想象,

    ……

    微陽漸落,天空漸黃,灰暗慢慢威壓而下,白日宣告落幕。

    昆堯用她化出的鞭捆住兩人,白沉在前,吳玄子在後,口中仍然碎碎念叨著些什麽,

    “喝,我還要喝,師尊騙人,說酒是罪過,是世間毒藥,可這明明很好喝,真是大忽悠,大忽悠,玄子再也不信你的話了”

    白沉醉意間,聽著這一句,停下來一手捧腹,一手指著他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這樣才對嘛”

    昆堯用力拉鞭,讓瘋癲的兩人走快些,真的很想手上再化出一條皮鞭,一路抽著回去。

    早知道他們喝多了會這麽瘋狂,還不如一開始,直接將他們打暈,也省得遭了這番罪。

    昏陽中,最讓人醒目的是兩人身上的一條條傷痕,頭發淩亂,衣裳劃破,絲絲血跡滲出,步履歪亂蹣跚,

    昆堯如同拉牲畜一般,好在是黃昏時刻,路上行人漸少,否則,他們兩個酒酒蒙子不嫌丟人,她自還怕她這張老臉掛不住,

    一步一個腳印,時常昆堯還得怒喊上一句“給我快點”

    白沉忽然把注意到放到前麵昆堯身上,頓時感到不滿,嘟著嘴,直接坐在了地上撒嬌“我不走,我不走了,老子累了”

    兩腳蹬著地,頭左右晃動,如同孩子,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發現拉不動,回頭看著此刻的白沉,手上力度越發加大,但還是未扯動他,隻是扯拉了他的手,

    這下他直接哼唧起來,“嗚哇哇哇……,你弄疼我了……”

    見白沉坐在地上哭泣,吳玄子頓時也心情也低落起來,跟著也坐在地上喊叫,“師尊,師兄都舍不得打我,你憑什麽這麽打我”

    “我不管,我就不走了,不走了”

    哀嚎的聲音傳遍街道,附近的人難免好奇,有的人打開了門走出來湊熱鬧,有的則打開窗戶,疑惑看著下麵的三人,

    紛紛碎語議論,有的笑意彌漫,有的則是怒目圓睜,直接控指昆堯怎麽會這麽對待人,把人當牲畜,

    “這人怎麽這樣啊,沒看著那兩個小兄弟都受傷了嗎,也太歹毒了,”

    “這是把人當奴隸了吧,真是世風日下,天理難容”

    “太過分了吧”

    “看來有好戲看了”

    “真不是人”

    ……

    昆堯低將頭埋下,臉色再次暗下來,肩膀慫動,剛才還慶幸街道沒多少人,這下好了,全出來圍觀。

    我操了,我真的操了,這是什麽祖宗,這麽難伺候,她是造了什麽孽,今天為什麽要去賭坊,為什麽要去會酒,為什麽要把他們灌醉?

    白沉再次蹬腿,腦袋又狂甩,跟著又來一句“我要你背老子,你聽到沒有,”

    真是造反了……

    “還嫌不夠丟人嗎”

    另一隻手中,終於化出了一條鐵鏈長鞭,在這即將夜幕之中,顯得格外閃亮。

    再一次,嘶吼聲響徹整條街,整條街道都像陷入了噩夢,如同地獄裏的惡鬼修羅爬上了人間,眾人見了,都害怕的回避,匆匆進了屋子,關上門窗。

    有幾個膽大的人就是要看熱鬧,昆堯冷眼一瞥,霎時回了屋子躲起來。

    終於回到了他們原來居住的客棧門前,

    昆堯不禁感歎,那酒樓到這客棧的距離當真是遠。

    瞅了瞅身後的兩個人,此刻如同街邊被欺負的流浪狗,埋頭慫著不敢發聲。

    對付無理取鬧,還是一頓抽來得最實在。

    昆堯收了鞭,讓風溪菱和蒲團出來迎他們。

    “什麽,他們是遇到了什麽,怎麽會一身傷”風溪菱驚慌至極。

    “呃,出門遇到了山賊,要劫財來著,他們又沒錢,又誓死不讓人劫色,就隻能被打一頓嘍”

    說著昆堯走進客棧,她今日真是累壞了,

    風溪菱明顯不信,瞪著她,卻又沒心思糾結於此,趕緊扶了白沉進去。

    蒲團幽簾看著,有種想抓住昆堯問個明白,但還是忍住了,

    雖說她一直挺懷疑昆堯,但如白沉所說,那日確實多虧了她,想來她對白沉確實沒有什麽惡意,

    隻聽吳玄子摔倒在地,一個人孤單在地上趴著,口中喃喃自語,無人扶,又如同受了什麽驚嚇,腦袋低垂,頓生了惻隱之心,搖了搖頭,便連哄帶騙的扶進去。

    夜半深邃下來,世界也變得安靜平穩,昆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左思右想著今天見到的新之蔚,

    竟然是魔族,他說他對白沉沒有惡意,隻是想保護他,

    這是什麽意思,一個魔族,什麽都不圖,要保護他,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要保護,這其中到底有什麽,他難道不是為了魂眼而來嗎?

    自己搞錯了?

    但有一點是對的,她肯定,無論他是要保護還是有預謀,都跟白沉身上的魂眼有關。

    一想到此,昆堯心思更為煩亂,並非她害怕,而是她真的見識過魂眼帶來的誘惑,曾使得三界大亂,民不聊生。

    如果更多的人知道,魂眼重現,到那時候,白沉恐怕就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或許那時他會被一群人瘋狂搶奪,他的命運如何她無法想象。

    但她肯定,真到了那時他定然無法為她種出枯冗芯花。

    如此,她就真的加快進程,不能在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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