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賈鳴是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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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再多,有再多的不甘,依舊改變不了結局,她被抓住。
溫百合追在其後,大喊著:“阿吉,阿吉,你們不能搶走我的阿吉,不能這麽對我的阿吉”卻被群人無情推倒在地。
人們架起了大船,海邊上,
堯姬已經被抬上了玄武神像上,手腳都被束縛住,
身旁出現了一個黑影,手中拿著幾根釘子,她知道又是那個魔族的人,
她不明白,魂眼已經被他奪去,為何還要將她打入地獄。她想質問,可現在她連睜眼的力氣都是強撐著,隻能表現出眼中的恨意,
她的身軀比那大雨中的浮萍還要薄弱,眼中看到的一切景象都已經成模糊狀態,在她的眼中周圍圍著她的人扭曲至極,她有那麽一刻的害怕,這些人叫她恐懼到了極點。
她費盡心力為人間治水,而此刻他們能為了自己的貪婪的像嗜血的惡魔一般,要將她啃食幹淨。
溫百合拚盡一切衝到了她的麵前。“阿吉,阿吉”,此刻溫百合的臉上血色模糊。
她也喝了她的血,此刻正在慢慢的七竅流血。“對不起阿吉,是我害了你,沒有我,你也不會這樣”
堯姬此刻已經看不清她的麵容,但她知道是溫百合,她隻是輕輕搖頭,這話應該由她來說:是我對不起你才是,是我害了你才是,本來就不該遇見,沒遇見她,她依舊是那個陽光燦爛的女孩,她的笑容依舊像那百合花一樣幹淨純粹。
“阿吉,我會永遠陪著你,你不會孤單的”
溫百合說著的同時,口鼻耳眼已經流出了鮮紅的血,再一會,她的經脈爆開,
最後溫百合倒在了玄武神像下,
堯姬閉上雙眼,眼中一抹淚滾落,
巫師開始念著咒語,一個大漢走上前,一手拿噬魂釘,另一手握一金錘,
一錘一錘的將釘子打入她的,雙肩雙腿,直到穿透身體鑽進身下的玄武神像中,讓她緊固於玄武神像上。
巫師黑色鬥篷下,一抹邪笑散開。
她怨恨所有人,怨恨這天道,從頭至尾她到底哪裏做錯,為什麽她承受這一切,要讓她看到這世間的醜態,看到神族,白羽族,人族,魔族的醜惡。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聲長鳴響破天際,撕裂一切。
胸口間掛著泥人娃娃的線瞬間斷開,娃娃掉落在地,無人發現,那泥人娃娃的雙眼鮮血點睛,發出了光。
最後她被移上大船,隨著玄武神像落下,水浸透她身軀的每一個細孔,直至黑色染盡她的世界。
溫百合死後,溫克大笑瘋癲回到家中,掛上白菱,吊死在房梁之上。
城中凡事喝過堯姬血的人都注定七竅流血而死,無人幸免,
那所謂的巫師也不見了蹤跡。
回憶像那海邊的沙灘,浪水無數的衝刷著一遍又一遍,她總克製自己忘記,可總沒有這麽簡單。
塵封的記憶再次被抖落出來,她陷入癲狂,眼神中充滿脆弱與恐懼。
昆堯抱著腦袋“呃…啊……”,
泥影貌似很滿意這個效果,接著又向她襲來,昆堯見此,竟然害怕的抱著腦袋逃跑。她害怕這泥像會讓她再重現那些經曆。
她隻知她要擺脫這後麵的泥像,於她來說,這泥像就是是暗夜裏的修羅,想千年前要喝她血,又將她釘在玄武神像上沉入苦海的人。
不知跑了多久,後麵的白沉一直在喊,她卻完全聽不見,隻當後麵是十萬隻惡鬼一般,唯一的理智就是一直往前跑,逃離。
忽然一道神力直麵而來,直接將她轟回摔落在地上,口中溢出鮮血,未看清來人,卻先聽其自帶威嚴的聲音。
“如你這般陰險狡詐之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庚午一身凜然正氣,手拿重兵利器斧鉞。
昆堯望著他,眼中含著恨意,手抓緊地上的樹枝敗葉,不出片刻她已經飛身向上前與他相鬥起來,玄光之力閃爍,她紅了雙眼,竟然沒了理智,隻想著阻攔她的人,她要讓他死。
庚午也有片刻一愣,此刻的昆堯竟然如同入了魔,瘋狂沒有節製,
昆堯本就先被他一擊,也被泥人塑影弄亂了心性,兩個回合不到,她已經被庚午一斧鉞劈閃而來,直將她瞬間震開,
而庚午仍然沒有給她緩和的機會,飛身一腳玄踢,幾近將她的靈脈震出,她狠狠摔在地上,再難以爬起,身後是峭壁懸崖,
“速速與我回天界交差”庚午緩慢落於地,向她走來。
“你休想”昆堯依舊在掙紮。
這時白沉跑來,望著地上受傷的昆堯,“賈兄”再轉而怒向庚午,立馬拔出劍上前與他搏鬥,
兩人兵器相撞擦出無數花火,可禦靈比起神兵不是一個級別,但盡管如此,縷縷落入下風的情況下,他依然堅強的站起來,繼續戰鬥。
庚午漸漸看出了白沉的不同,身體間冒著黑氣,且是越戰越勇,一次比一次厲害。他不再給他機會,直接使出絕技,瞬間一股神力向他衝來。
昆堯見勢不妙,隻拚盡力氣躍上前要接住白沉,為他消耗一部分力量,奈何,庚午的斧鉞神兵威力巨大,白沉撞上她,兩人一同落下身後的懸崖。
庚午走至崖邊,望著下方陷入沉思。
白沉在疼痛中睜眼,不顧身上的傷,第一件事便是尋找昆堯。
昆堯麵目朝下趴在一旁的溪水邊,半身泡在水中,白沉趕緊去將她翻過來拉上岸,“賈兄,賈兄”
白沉輕輕拍打著她的臉,昆堯隻是微微轉醒,意識仍然模糊,虛脫至極。
這時,他感覺頭頂上氣波流動,暗道不好,定是那怪人要追下來。
“賈兄,你忍著點”說著,他將她背起,朝著一旁的草林崖壁而去。
卻發現這隱秘草林間竟然有個淺洞,他將她背進裏麵,輕輕放下靠著石壁,便蹣跚小心地走向洞口,洞悉外麵的一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庚午來到崖底,警覺的望著周圍,眼睛如鷹目掃視四周,又走至溪邊,水邊有昆堯留下的血漬。
白沉將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擔心他發現什麽些什麽。
久久無果,庚午踱步離開。
白沉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趕緊回去找昆堯。
洞內的光比較暗,他步步邁入,昆堯的臉越來越清晰,漸漸地他的瞳仁放大,不敢相信所看到。
“師,師尊”
此刻坐靠於牆的人,從一個男子的麵相變成了一個女子之相,這時哪裏還是賈鳴,那就是妥妥的昆堯。
白沉不敢相信快步上前看清楚,此刻昆堯依舊沒有意識,隻痛苦的陷在迷糊之間,他輕輕用手指碰了她的臉,這就是實實在在的人,卻又不敢再碰。
“怎麽可能,賈鳴就是你”,白沉帶著不敢相信和心疼。
賈鳴,賈鳴,假名,他苦笑,名字本就早已說明了一切。
白沉輕輕將她扶坐好為她輸入真氣,雖不能治好她,卻能讓她好受些,微弱的風吹著昆堯的頭發,臉上泛著冷色,沒有半點潤澤,額間冒出點滴虛汗。
夜慢慢落下,一旁生了一堆火,火花暴竹聲時而炸裂,火光照亮之地帶來了溫熱。
白沉終於將她放下,一隻手為她做枕,讓她靜靜躺在自己的腿上。
望著她依舊蒼白無色的臉龐,他再次陷入了心疼,一手輕輕縷著她額前的發絲,輕撫著她細軟的眉。
“師尊,許久未見,你還是那麽的好看,也還是那麽的怕黑,很早就想過賈鳴就是你,因為你們真的很像,無論是說話還是動作,甚至難以控製酒癮,又或者是夜裏總攜著夜明珠的你都一模一樣,可是我又很快放棄了這個猜測,因為這麽高傲又不屑一顧的你,怎麽可能會以另一個人的身份來到我的身邊,我自己都覺得很可笑,可竟然真的是你,”白沉苦笑。
忽然又看到昆堯的手腕間刺目的燒傷之疤,立馬心痛不已,小心的抬起她的手,平靜道:“沐陽山莊裏我不是因為討厭你才發脾氣,而是我接受不了我所在意人的心能那麽狠,能不顧惜任何生命,甚至可以犧牲一切”
白沉的眼中帶著濕潤浸滿溫柔,“可怎麽能真的是你呢,師尊,你總是那麽讓人猜不透,卻也總霸道強勢的不允許過問,你真是叫我糾結又放不下,”
月下溫柔,道盡所有心事。
二日正午,豔陽高照,
知了聲轟鳴炸裂,響徹整個夏日,伴著潺潺的流水聲昆堯有了意識,竟然聞到烤東西的香味,睜開眼,模糊中白沉在火堆旁認真烤著什麽。
白沉見她醒來,嘴唇上揚笑容燦爛,半張臉的酒窩深陷,馬上遞上一串已經烤好的知了,“我見這附近什麽吃的都找不著,隻有這該死的知了叫個不停,索性就抓來烤了”
昆堯略帶嫌棄卻接下了遞來的知了串往嘴裏送去,咬了一隻細嚼慢咽入了肚,
“師尊,好吃嗎”白沉笑著問道。
“還算入味”昆堯又咬了一隻。
忽然才意識到哪裏不對,表情立馬嚴肅起來轉向白沉,“你叫我什麽!”
“師尊,師尊啊”白沉抓住她的袖子激動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