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又遇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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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洞內

    

    昆堯立馬摸了臉,這才明白,原來這次她被庚午傷得如此重,重到竟然連化形的靈力都撐不起。

    

    “師尊到底為何要假扮賈鳴來我身邊”白沉瞧著她的眼色小心的問道,

    

    哪知昆堯直接甩開了他的手,艱難要站起來,奈何身上的傷重入脈,難以動彈,白沉見此立馬將她扶起。

    

    “師尊,你莫要生氣,徒兒不問就是,師尊肯定自有自己的打算,都怪那銀甲惡人傷了師尊,害師尊的身份暴露,日後我見了他定然要為師尊討回公道”白沉趕緊說到。

    

    他說的話很認真,他從心底就不想讓昆堯因為身份暴露而陷入難色,以後見了庚午也定然會報打傷昆堯之仇。

    

    但這是他認為的,而在昆堯那聽著就是在故意諷刺,頓時陷入又難堪又氣憤之境,想到好長一段時間以賈鳴的身份與他稱兄道弟就馬上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但麵上卻表現得極為冷漠平靜之態。

    

    “滾開”

    

    “師尊千萬不要惱,徒兒隻當您還是賈兄對待”,白沉未思考慌亂後直接道。

    

    昆堯把腦子翻過來想,他這話怎麽都那麽像在哄小孩。

    

    轉而看向他步步向他逼近,“賈兄?我的乖徒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段時間占為師的便宜不少,現在還想占,恐怕阿沉心中早樂開了花,史無前例的徒弟與師傅稱兄道弟,給師傅臉色看,教育師傅怎麽做人”

    

    昆堯管不了那麽多了,與其妞妞捏捏的難堪不如直接說開,反客為主,硬撐著氣勢和臉麵,

    

    白沉兩手抬起搖晃,直到抵住了後麵的石壁,再無可退“不敢,不敢,這不是之前認不出師尊嗎,才處處冒犯了師尊,若是早知道是師尊,早把您供著奉著,就算給我十個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這麽對師尊啊,”

    

    “心口不一”昆堯吼道。

    

    “師尊,徒兒真不敢啊,徒兒這不是見師尊不喜歡身份被揭破,師尊若是喜歡當賈鳴,徒兒也隻當什麽都不知道”

    

    昆堯瞪著白沉將手中的知了串塞給他,轉身走出了淺洞。

    

    暗想著她這個傻徒弟是真傻還是假傻,她是因為還想當賈鳴而又當不成才惱羞成怒的嗎。

    

    “師尊,你不吃了嗎”

    

    “難吃”

    

    “師尊剛才不是說味道入味的嗎”白沉那著串跟著走了出去。

    

    “騙你的”

    

    白沉撅了撅了撅嘴,“師尊你才是心口不一的人”說完,一口咬了串上的一隻知了。

    

    昆堯未在理會,而是走至溪水邊,用水洗手,又擦又拍身上髒的地方。

    

    “打傷師尊的人到底是誰,好生威猛,特別是那把兵器,竟然連您都打不過,”白沉也撲著水為昆堯擦洗身上的髒處,卻被昆堯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休要胡言,若非為師昨日先著了那泥人的道,這條銀狗豈能近得了為師的身,根本不配為師動手”

    

    雖然帶了點浮誇的成分,但也總不能在徒弟麵前表現得不堪一擊的弱態吧。

    

    “啊,那泥影到底對師尊做了什麽,我見師尊去追人,後來就隻見師尊一人在跑,怎麽叫都叫不停,師尊說的銀狗是誰,他們是一夥的嗎”白沉瞬間慌了起來,這都是他從昨日到現在都想問的事。

    

    呃,對她做了什麽,說起來也沒做什麽,可又好像做了什麽,她自然是不可能告訴他,庚午的一切她更不能說。

    

    “為師做事好像用不著向你交代吧”昆堯冷眼一掃,站起了身。

    

    “呃,自然是”白沉略顯些失落,這樣的事他該習慣了才是,而後又道,“那師尊,我們現在要去哪”

    

    “回城”

    

    白沉又忽然想到什麽,便馬上提醒道:“師尊,我們先去個地方”

    

    兩人步行回到北坡祭壇。

    

    “將她們帶回去給城裏的人一個交代”她們指的是紫女和藍思盈。

    

    昆堯帶著些鄙夷的瞅了他一眼,知他老毛病又犯,“那城中人有何交代的”

    

    雖說她怒恨那泥人打著她的旗號作祟,可對於城中那些人來說,隻能是罪有應得,就算他們萬世萬代受難也與她無關。

    

    白沉隻是一笑“城中人已經一千年多年飽受折磨,也應該夠了,且那都是他們的祖先犯下的罪孽,何須讓無辜的後人來為此償還呢”

    

    “這師尊的位置讓來做好了,此刻又教起為師怎麽做人了,”

    

    “師尊,徒兒哪敢逾越,隻是這事對城中人真是不公平”白沉頓時撒嬌道。

    

    昆堯無奈,懶得再與他費口舌,她好說歹說反正這白沉已經有了自己想法,這一年多裏,也漸漸明白了對錯,已不是自己能隨意掌控得了的。

    

    “昨日你身上為何冒著黑氣,那麒麟台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能將一頭神獸殺死?”

    

    昆堯一直好奇這件事,白沉身上的魂眼自然是不可小視,可那隻不過是在重重危險包圍時,或者是外界的力量抵觸到魂眼時,才能暫時的發出自保的能力,可那並不代表白沉就能控用它的力量。

    

    白沉抬起手望著自己的手,“黑氣?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至於在麒麟台裏我本想以我自身來替換菱兒,這樣既能救下她也不用滅了那火,可我進去後,菱兒並沒有被困住,而是與那麒麟獸坐在一起談天說地,那畫麵這叫我的下巴都驚掉在地上,菱兒竟然什麽事都沒有,是他護住了菱兒讓她未受真火的侵襲,那麒麟獸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窮凶極惡,隻是他有時控製不住本心,他一直說他身體裏住著一頭惡魔,會肆殺成性,他見到我後很開心,在裏麵我與他大戰了幾個回合後,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他還是逼我站起來與他決鬥,他說我的身體裏有很強的力量,能為他消去身體中的惡魔,他一步步引導我打開了身體中力量,借著力量我將他擊敗,以那股力量要幫他化盡身體裏的惡魔,可那惡魔竟然牢牢牽扯他的命源,隻有殺了他,才能消除,他想了很久,不知道再想什麽,後來好像明白了什麽,隻說再也等不下去了,懇求我殺了他,”

    

    “惡魔?那是魔心,那頭麒麟就是入了魔才這麽發瘋的”昆堯頓時認真道。

    

    白沉點頭“應該是,那股氣邪得很,”

    

    “你說你打開了魂眼的力量?”

    

    “是啊,在那麒麟獸無數的摧殘中打出來的”白沉苦笑,於他來說他就像他的玩物一般。

    

    “那你現在還能打得開嗎”昆堯小心的問道。

    

    白沉搖頭,此刻他感受不到一點當時的力量,不過經過他的摧殘,他好像變強不少,沒有什麽比挨打更能夠成長的。

    

    見問不出什麽,便沒再問,而認真道:“魂眼的事別讓任何人知道,人知道的越多對你越不利”

    

    “師尊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身上有那東西的嗎”白沉還是忍不住問道。

    

    “是”昆堯毫無避諱,

    

    “那師尊是因為它才收下徒兒的嗎”白沉小心問道。

    

    昆堯剛要說些什麽,卻被白沉自己打斷,“哈哈,師尊肯定是因為喜歡我才收下我的對吧”

    

    昆堯未點頭也未搖頭,而是道“走快點,別浪費時間”

    

    說著快步走向前,

    

    後麵白沉陷入失落,他終究不敢賭,他怕她同樣說一個“是”

    

    調整後他馬上跑上前,

    

    “再後來就是我帶著菱兒想出去,隻是那出口處竟然已經坍塌,菱兒也是在那時受的傷,幸得師尊在外為我們強行打開一道口子,才走了出來”

    

    “嗯”昆堯點頭,她終於明白那麒麟獸會以靈識的狀態出現了。

    

    正這時,白沉忽然衝著前方喊道:“喂,你是誰”

    

    前麵樹上掛著兩個人,一個身著破爛的和尚正墊起腳努力的要夠著上麵的繩子,和尚被他這一喊,顯然是嚇了一跳,趕緊警覺的望向他們,而後又馬上回頭,像做賊一般,兩手舉起,顫抖不敢動。

    

    白沉大步走去,拔出禦靈,如拿菜刀一般,故作氣勢洶洶的姿態,“好大的膽子,想偷我的獵物”

    

    白沉直接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聲音故意放得沉厚凶惡。

    

    和尚慫著腦袋,“英雄,英雄,饒命饒命”

    

    “轉過來,你這和尚是不知這掛著的兩個人是兩隻妖精,會吃人的”

    

    樹上掛著的藍思盈瞪了眼白沉。

    

    和尚轉過身。

    

    白沉腦海中努力回憶著這和尚是在哪裏見過,怎會如此熟悉,身著破爛醃臢僧服,眼珠轉動頻繁,帶著些精氣,可總體看去帶著些癲狂之氣。

    

    此刻和尚眼睛一亮,用手扒開了他的劍,“啊,小白施主”

    

    “休要與本英雄套近乎,你這種人本英雄見多了”白沉居高臨下,將下巴抬的極好,將劍重新放在他的脖子上。

    

    “小白施主,是我啊,然覺”然覺上前。

    

    “瞧我今日不宰了你,以儆效尤”說著,白沉高舉劍要揮下。

    

    然覺閉上眼睛再次慫地縮了縮脖子,久久後,劍未落下,卻隻聽一聲劍入鞘的聲音。

    

    “換做是其他人我或許還真認不出,隻是你這瘋癲和尚太過特別,算了一手好命,怎麽能不記得,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