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戀愛就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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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動物園就在旁邊,一幹專家學者聽到這個消息, 便提出幹脆去場館看一看。
洛野的副園長一看這個陣容, 也推辭不了,打了個電話給那邊, 知道已經取證完畢, 就帶人過去了。
洛野沒有海洋館,有個單純的極地館, 副園長領著大家到極地館,隻見裏頭有十頭左右的北極狼, 多數是很無精打采的。
它們昨天被注射了藥劑,昏迷了很久, 到現在還沒完全恢複過來。
唯獨那頭失戀的北極狼沒有中藥,但是它正沉浸在求偶對象不見了, 以及被毆打一頓的悲痛中。因此, 一眼望過去這些北極狼都趴著,仿佛空氣中也飄著哀傷。
一行人走到玻璃幕牆前, 那頭北極狼似有所查, 抬頭一看, 便於人群中看到了段佳澤的身影, 當即“嗷嗚”一聲,從地上直接躥起來。
它跑到幕牆前,段佳澤那個位置, 前爪搭在幕牆上, 伸著脖子長叫了好幾聲, 然後把臉也湊過去,一副想要穿過玻璃過去撲段佳澤的樣子。
一瞬間,段佳澤身邊就空出來一些,大家全都讓開一點,也好方便看段佳澤的神情。
段佳澤:“…………”
有個穿著洛城野生動物園製服的工作人員弱弱地道:“這頭北極狼叫北鬥,今年兩歲半,雖然已經性成熟,但是還未進行過交.配。”
其實他隻是很正常地說一下情況,一般北極狼要三、四歲才會開始交.配,但是現在這麽一說,配上北鬥的動作,就顯得有點怪異了。
段佳澤臉上的笑容也有點僵硬,往旁邊挪了幾步,“是嗎,叫北鬥啊……”
他一動,那北鬥也跟著往旁邊動。它本是前肢搭在玻璃幕牆上,所以隻有後肢動了幾下,看起來跟馬戲似的,眼睛也一直盯著段佳澤的方向。
段佳澤:“……”
北極狼北鬥,還處於青澀和成熟之間的階段呢。
頭上還有一點土屑的北鬥,好像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之前被揍的那一頓是為什麽,也有可能它知道了,但是根本不管,愛情的力量太偉大了。
大概想到自己出不去,段佳澤也不進來,北鬥放下前肢,趴在幕牆後,露出可憐的神情。
一幹專業人士紛紛仔細觀察,然後探討這屬於什麽樣的行為,還問有沒有它剛才埋頭的視頻。
“埋頭這個……有先例嗎?還是在動物園發展出來的啊。”
“如果小段一直不回應,這頭北極狼會有什麽樣的舉動呢?”
“其他北極狼,對小段的興趣好像不大。”
“小段,能進去看看嗎?”
他們中大多數人也沒親眼看到北鬥怎麽親近段佳澤的,這會兒有些好奇。
段佳澤哪能答應,那還不迅速被陸壓發現,他已經和陸壓說了去取解藥,到時候把藥一喂,這狼就能好了。至於這裏頭還有什麽科學原理,就留給專家們繼續探討去吧!
段佳澤嚴肅拒絕了和北鬥近距離接觸,他就站在外麵,不過挪到哪兒,北鬥就跟到哪。偶爾後退幾步,北鬥還要刨地,一副恨不得跟出來的樣子。
“不進去,站進一點可以嗎?”有個教授問。
段佳澤猶豫一下,走到玻璃幕牆邊上。
北鬥黏糊糊地叫了兩聲,把尾巴翹向一邊,露出了某個部位,還左右轉動身體,就像在展示自己一般。過了一會兒,看段佳澤毫無回應,還側躺下來,往旁邊一番,露出了幾秒肚子。
一位不知道是哪個單位的專家摸著下巴道:“狼在圈養中,繁殖行為失常,由雄狼主動選擇了人類作為求偶對象。同時,邀配動作也發生了一些改變,露出自己的腹部。一般來說,邀配是雌狼主動提起,目前還不知道該圈養雄狼是否受到過無意中的暗示,又或者是更嚴重程度的行為失常……”
“……”段佳澤很想擺手,但是還真是他先給人家潑藥水的。
“還有那個埋頭的行為,很像是排遺掩埋的變體啊,但是不埋糞便埋腦袋是為什麽?這個我就真的想不明白了。”又有一個專家說道,“圈養狼在長期圈養中,已經發生了相當程度的變化啊。”
後麵這句話指的不止是北鬥,而是普遍情況,即使生活在環境較為優越的野生動物園,也難以避免。遊客的參觀,更是會改變它們的社會行為。
不過由於北極狼屬於瀕危物種,很多動物園的飼養屬於保護物種,也說不上它們到底是在野外更好還是在動物園更好。
北鬥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吸引段佳澤的注意力,它爬起來後,又轉了幾下,跑到了一個地方,挖起土來。
有人一驚,“又要埋頭了嗎?”
這種新的行為,他們都還在琢磨為什麽誕生,有什麽作用呢。
這時,北鬥刨了坑,卻是從裏頭叼出雞骨頭,跑到幕牆前,眼巴巴地看著段佳澤。
“這是它藏的食吧?想要送給小段。”大家若有所思地點頭,“難道之前埋了自己也是不小心的?但是小段不在,它把食物拿出來做什麽。”
段佳澤:“各位老師,能不能別老提我了?”
“哈哈哈哈,小段不好意思了?”
段佳澤心說我倒不全是因為這個,就是怕家裏那隻鳥知道了,牽連你們。你說北極狼被埋一頓還能行,各位老師一把年紀了……
吳園長說道:“哎,小段,你要放得開一點嘛。咱們開動物園的,什麽情況不得麵對?這北極狼對你進行求偶算什麽,聽說國外的學者,麵對珍稀鳥類的求偶都沒法拒絕,還得配合取精.液以便繁殖呢,你要抱著正確的態度來麵對啊!”
段佳澤臉上閃過一絲驚恐:“……”
我靠,吳園長說的這個例子太有代入感了吧——還有比陸壓更珍稀的鳥類嗎?!
大家看到段佳澤臉上的神情,還以為是這小年輕沒經過什麽事,動物園發展快,底蘊少,難免有點慌張,紛紛安慰他。
“小段啊,沒事,大家都這麽過來的。當年我剛進動物園時,也不管我學什麽,就讓我去喂海豚,那海豚把我一頓摩擦啊……”
“可能你們開園時間短,還沒有經過太多事,沒有太多動物,尤其是珍稀動物。但是,一定要做好這種心理準備呀。”
“沒事,沒事,都是慢慢成長的,對自己有點信心。”
段佳澤:“…………謝謝大家。”
……
從洛野的極地館回去後,又是繼續開會。
本來說靈囿沒有準備什麽報告,但是段佳澤還是被請上去說了幾句。主要是今年動協準備將勸停動物表演作為一個重要工作。
由於管理等方麵的種種原因,住建部雖然提倡停止動物表演,但是成效並不是特別大,所以開會時還表揚了靈囿,當做正麵典型。
有部分動物園、海洋館也正式承諾,會停止動物表演。但是還有很多要靠這個掙錢,當然不會隨便停止。
段佳澤也是參加了這種行業盛會,才聽到一些□□八卦,比如有些動物園進行動物表演也就罷了,那種野外救護的動物,也拿來訓練,十分殘忍。
段佳澤從自己的角度講了一下,他們靈囿的經驗,如何提高動物福利,創造更好的觀光環境,然後再從營銷入手,吸引遊客前來。
那種動物娛樂項目,一開始靈囿也有類似的,雖然在他們自身的角度知道是對動物毫無危害,但仍然在初期階段之後逐步取締了。後來設置的,都是合理範圍內,對動物無害甚至有利的。
靈囿能夠有現在的客流量,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動物靈智提高以及那些派遣動物,但是段佳澤可以感受到,自媒體時代的營銷策略也起到了決定性因素。
在座的,誰不比他更了解動物園存在正確的用途,他也沒必要灌什麽雞湯,單從如何提高盈利方麵說起好了。
因為沒什麽準備,想到哪裏說到哪裏,好在最後大家也給予這個年輕人熱烈的掌聲。
……
開了四天的會,段佳澤結識了不少同行,大家互相交換一下各種信息,還是非常有用的。解藥早就捎過來了,但是段佳澤一直到離開的時候,才要求再去看一下北鬥。
劉培遠這幾天都在處理這件事的後續,焦頭爛額,想都沒想,立刻答應了。
說句實話,劉培遠都想把那頭北極狼送給段佳澤了!
犯罪團夥被抓獲後,已經供出來,是和動物園一個臨時工串通進來搞事情。那臨時工也不清楚北極狼合籠的事情,因為和園裏某員工有關係才進來的,還害得那人也丟了飯碗。安保方麵,更是也下了處分。
在劉培遠的公關之下,這件事情沒有在輿論上掀起很大的風波,業內傳得倒是火熱,網上卻沒什麽熱度。而之所以能這麽壓下去,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沒有傷亡啊!
這次,但凡有人受了傷——歹徒當然不算——都沒法就這麽平息了。都因為沒有傷亡,才能在公關時宣稱及時妥當地處理,沒有造成任何不良後果。
這還不都是因為小段園長,要不是那北極狼恰好對他“一見鍾情”,搞不好就血濺當場了。
要知道,那被抓獲的歹徒,多少身上都帶了傷,有個重傷的現在還在醫院,可見那頭北極狼的戰鬥力。輿論方麵少數的熱度,都是大家在罵偷盜團夥活該,偷動物自個兒被咬。
隻不過現在事情還沒完全結束,劉培遠沒什麽功夫,但是段佳澤,還有那天受了驚嚇的其他人,走的時候都接到了紅包,以後大家往來,也得多賣幾分麵子。
尤其段佳澤,劉培遠都想額外感謝。他們動物園是一個旅遊投資集團辦的,劉培遠想,如果這次對他沒有什麽處罰,他一定要想轍再感謝段園長一番。
段佳澤哪知道劉培遠想了那麽多,他拿著藥水去極地館了,還要求飼養員把北鬥放到安全區域,和其他北極狼隔離開,他好進去看北鬥。
飼養員被打了招呼,當然照做,隻是心裏難免嘀咕。
段佳澤一進去,北鬥就衝上來,各種扭屁股,爬跨,極其熱情。
看得飼養員在外咋舌,不是他說啊,這狼就算要愛上人,怎麽不愛上他這個飼養員呢?你說他對這狼,從小喂到大,多好啊,愣是喜歡上別的動物園的園長,讓他有點點心酸呢。就這個熱情程度,幾年加起來他都沒感受到過。
“行了,北鬥,坐下!”段佳澤低喝一聲。
北鬥愣了一下,還真聽懂了,畢竟在人類世界長大,它蹲坐下來,但是身體還是忍不住動彈,盯著段佳澤看。
段佳澤怕它又衝過來舔自己,十分謹慎。
北鬥一身灰白色的毛,幹幹淨淨,頭頂上兩隻耳朵豎起來,確實有點像狗。段佳澤這個半路出家的園長,第一眼就把它認錯了。這會兒北鬥兩隻斜挑的眼睛充滿熱情地看著段佳澤,舌頭也吐了出來,更像狗了。
段佳澤側頭看了看,外麵的飼養員頓時有點尷尬,走開了,暗自摸摸鼻子,他這不是不放心,在旁邊看看麽,怎麽段園長搞得跟什麽似的。
段佳澤把解藥掏出來,也是藥水的形式,然後倒在北鬥頭上,自己則迅速回身按開門出去。
藥水滴在頭上,北鬥就愣在當地了,段佳澤出去後回身,正好看到它開始用舌頭舔臉上滴下來的水。藥水入口之後,北鬥甩了甩腦袋,似乎有點迷茫的樣子。
這時候北鬥再看向段佳澤,還愣了一下。它作為一個普通北極狼,這會兒有點發愣,因為它隻是喝了解藥,而不是失憶,它還記得自己之前對段佳澤特別熱情。
現在那種情緒突然失去了,北鬥迷茫為何會產生人與狼之間的感情之餘,對段佳澤也沒法起惡意,反而歪著腦袋看了看段佳澤。看來這麽一中藥一解藥,還是有一點點改變的。
洛城野生動物園的安全係統和靈囿大同小異,段佳澤按開安全區域另一道門。
北鬥臉衝著段佳澤,退後幾步,深深看了一眼,仰頭嗥叫幾聲,就猛然回頭,跑回自己的族群中了。它的同伴也下意識抬起頭,以長叫回應。
這頭年輕的北極狼,結束了最短的愛戀,已經回到了正確的狼生軌跡上,重新成為一匹單身狼。
這時候飼養員也走了過來,看到段佳澤以及出來了,“段園長,您就看望完了啊?”
“是的,我還要去趕飛機,再見。”段佳澤禮貌地說道。
飼養員點頭,“好走,唉,您一走,北鬥又要失戀了。”
“嗬嗬,它已經失戀了。”段佳澤揮揮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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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佳澤在飛機上,在廁所裏匆匆換了衣服,下飛機後,又在機場的化妝品專櫃蹭了點香水,惹來楊策和周開錫怪異的目光。
什麽鬼,園長為什麽特意拐到專櫃去噴香水?看起來不太對勁啊!
段佳澤就是怕身上還殘餘了狼味兒,那不是給了陸壓借口……那什麽,侍寢麽?
靈囿的司機開著車來接出差回來的三人了,段佳澤上去後就癱著。
司機一直從後視鏡裏看段佳澤,在長期被陸壓偷瞄的鍛煉下,很快段佳澤就發現了,“幹什麽?幹嘛老看我?是不是動物園又出什麽事情了?誰,誰和誰又談戀愛了?”
司機:“……”
司機:“……不是啊,園長,就是這幾天有些什麽藝術家到東海采風,也來了咱們動物園,然後就不肯走了,老賴著要買東西。”
“嚇死我了。”段佳澤平複了一下心情,“買吃的嗎?”
佳佳餐廳多好吃的,來了的誰不想打包,好多人耍賴都想打包點竹筍回去。
司機用力搖搖頭,“不是啊,是朱烽哥的瓶子。”
段佳澤還反應了好一會兒呢,“朱烽哥的瓶子?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對……”
可不是麽,朱烽那次說要弄點有格調的裝飾品,他不肯撥經費給朱烽買古董,朱烽就要找精衛和善財一起自己燒。
最近酒店也整得差不多了,朱烽那邊他雖然沒問成敗,但是朱烽一直沒說什麽的,大概率是成功了,而且看這時間也該弄完一批了吧。
“還有人想買他們的瓶瓶罐罐?”段佳澤來興致了,坐直了些問,“長什麽樣子,出多少錢?”
“出多少錢不清楚,好像還在一直加……朱烽哥不答應,說是要擱在酒店裝飾的。”司機弱弱道,他還真拍了照片,把手機掏出來給段佳澤看。
段佳澤一看照片,登時也抽了口氣。
確實漂亮!
第一張照片是個長頸的花瓶,整個線條流暢,顏色是帶著瑩潤光澤感的藍綠色,就是純色的,沒有花紋,顯得特別高級。
後麵還有其他顏色,但是全都讓人有種想屏住呼吸欣賞的感覺,也不知是什麽燒出這樣的釉色。
後頭還有帶花紋的,還是一整幅圖,乍看是古代圖畫,仕女、士兵什麽的,仔細看那些人物都是動物頭,有狐狸、獅子、猴子等等,隻是繪畫風格十分古典。
這十分符合動物園的特色,把人物都弄成了獸首,但是又和裝潢、陳設整個風格契合。
要不是這獸首,跟段佳澤說這些是古董他都信的。不過,即使是現代作品,也絕對能夠賣個高價。
之前段佳澤不是很在意,現在單是看了圖片,都有些理解朱烽為什麽寧願自己研究,也不要上市場去買了。
古代中國的瓷器具有相當高的世界知名度,現代瓷器大多則是批量生產的,雖然比起那些人工製造的古董,沒有什麽瑕疵,但是審美可跟不上。
現代也有大師,不過水平不提,價格即使不比古董,那也不是段佳澤舍得買上一批回來做裝飾的。
再仔細想想朱烽、精衛、善財這三個人的組合,朱烽具有極高的審美,且能掌握作品之間的和諧程度,知道什麽最搭他的建築;精衛地質學的很不錯,啥泥巴、石頭她沒見過啊;善財又擅長控製溫度。
這三個人對力量的控製也比人類精妙,他們一攜手,燒出來這個從古代秒殺到現代的作品,好像也不奇怪。
段佳澤又癱回去了,心中唏噓,開動物園不如做房地產,開動物園不如開餐廳……開動物園還不如賣瓷器啊!那麽多一本萬利的工作!
周開錫也探頭看到了那作品,驚訝地道:“園長,這些真放在酒店啊?那還不每天都有小偷?”
段佳澤:“……”
段佳澤也想到這一點了,剛才光顧著感慨朱烽他們燒出了好東西,這個保存上還真是問題。首先不能不擺,這本來就是朱烽的審美要求。
其次,朱烽想從大堂到房間都擺上瓶瓶罐罐,但是這麽漂亮,還一看就連他們這些什麽都不懂的人也覺得高大上,略值錢,那到時候遊客來來往往,咋保證安全?
雖說朱烽他們燒這些不要什麽成本,但是也不能見天兒下班後就去燒窯吧。
這是個問題,必須解決一下。
段佳澤正在思考著,車輛不知不覺間也抵達了靈囿,直接一路開到員工區域,待段佳澤三人下車了,司機自去停車。
……
“園長!!”
段佳澤聽到一聲呼喊,回頭一看,原來是有蘇,她從宿舍樓那邊直接衝了過來,腳步輕盈,奔跑到跟前來,一頭紮進了段佳澤懷裏。
可愛的小孩誰不喜歡啊,有蘇在靈囿員工中可是很受歡迎的,糖都接不過來——雖然她是陸哥的妹妹,拖家帶口人群之一。
周開錫二人都笑嗬嗬地打趣:“園長走了好幾天,小小蘇妹妹都想死你了。”
他們心中都想,雖說有蘇是陸哥的妹妹,但是向來更親園長,大概是長兄如父,又較為嚴格吧。
以有蘇的高度,抱著段佳澤的腰,臉便埋在他胸腹之間的位置,膩了好一會兒,一副十分想念他的模樣。
段佳澤也沒想到有蘇這麽誇張,幾天時間對她來說,應該就跟一眨眼差不多吧,但還是摸了摸有蘇的腦袋,“真的嗎?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有蘇把臉抬起來,搖了搖頭,“沒,沒有,我挺好的,就是想園長了……”
段佳澤剛才那麽說就是想有蘇是不是被陸壓欺負了,這會兒一看,還真不是,有蘇臉蛋仍是白白淨淨,剛才跑起來也很快,不像被霸淩過的樣子。
段佳澤正鬆了口氣,忽聽周開錫道:“園長你肚子上??”
“什麽?”段佳澤低頭一看,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衛衣,隻見剛剛被有蘇埋過的地方,出現了白色臉狀的痕跡,跟印了個頭骨似的。
段佳澤:???
有蘇:“…………”
段佳澤遲疑地伸手,在有蘇臉上稍用力摸了一下,然後蹭掉了一層粉,隱隱露出下麵的焦黑色。
段佳澤:“………………”(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