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連環殺人案
字數：6233 加入書籤
她淡淡地回答“是，也不是，今年不同往年，天氣寒冷，您的侍妾們柔弱經不起這樣的寒風，如果再拖下去，來年春日殿下可以備棺材了。”
他看著她沉思片刻，同意將後宅的采買交付與她。
有了采買權，琴矯和裘景就可以隨意出入王府的每一個地方，林清黎的目的達到，沒有多留。
她不想留下，其中還有一大原因，外麵太冷了！
伸出手垂頭一看，手背上的皮膚都出現黑紫了。
出門前被琴矯叮囑多穿了幾件，還披上了厚重毛茸茸的風披，整個人縮在裏麵，但還是防不住寒冷。
再多待一刻鍾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不得不感歎宋楚然的皮是真厚，就穿那點衣服能抵寒？
“哎呀”，她冷的硌牙，縮頭哆嗦著走回去。
宋楚然目送她離開，眉梢微微一動，問道“那兩個人有什麽異動嗎？”
齊公公踏著小步伐走來，回答“並沒有，一個跟著琴矯去搬東西了，另一個還在裏麵沒出來過。”
“豁，一個出來了，”宋楚然心中一動，眼底閃過一道流螢光芒，很是期待林清黎接下來的行動。
林清黎的背影漸行漸遠，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神情突變，冷道“換一撥人繼續盯著，我不希望再出現今日跟丟的情景，還有將他們去過的地方查出來。”
換一波人，齊希沒有想到他跟了宋楚然這麽多年，居然會害怕這句話。
再換的話，加下來就該換掉他這個暗衛之首了。
一旁的何蕭一聽，不禁懷疑“殿下是懷疑王妃娘娘跟連環殺人案有關？”
齊希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閉嘴。
但視線狹窄的何蕭注意不到齊希的眼神，隻覺得自己的懷疑很符合依據，可是他家的殿下好像不認同。
見沒有人應他，他自顧自地說“不是嗎？”那殿下為什麽突然對王妃戒備了起來？
他一臉不解地跟上不出聲的宋楚然離開亭子，回去後，老老實實地換了一批人盯著清平院的動靜，還特意換了身手敏捷的暗衛。
他學著許秋言分析案情從前沒有任何牽扯的兩個人，突然開始關心對方，這裏麵一定暗藏著什麽。
近日一起連環殺人案，凶手十分囂張，殘害無辜百姓，視人命如草芥。
宋楚然身為大理寺少卿，掌管刑罰，自然是不會讓這等惡人逍遙法外，可是案件撲朔迷離，至今連個嫌疑人都沒有找出來。
京都人人惶恐，而他家的殿下卻在這個時候關注起王妃，令人匪夷所思。
何蕭總覺得這起連環殺人案跟裕王府內的人有關，不然他家殿下突然派人暗暗盯著是為何？
覺得自己分析的有理有據，於是在心裏誇自己英明神武能文能武，是個絕世的人才，安排完人，又跟著宋楚然去了大理寺。
兩人前腳剛出，端夢雲後腳便回來了，帶著一眾人氣勢衝衝的，神情頗為高傲，身後跟著一個不知名的嬤嬤，擺著極高的架子。
孫自明躺在太師椅上，衝端夢雲一夥人懶洋洋的表達歉意“側妃娘娘，在下腳有傷，請恕不能行禮。”
因為他安排了端夢雲的大婚宴會，被宋楚然罰跪，腿差點跪沒了。
端夢雲坐在首位，強撐著露出一張笑臉，“無礙。”可惡，一個低下的管家也對我這般。
我在王府一點地位都沒有，都怪林清黎，要不是她，我現在就是王妃了。
孫自明，哼，等我成為王妃，第一個處置的就是你！
按慣例，任何人出入王府都要排查，孫自明揮了揮手，手下人立馬搜查端夢雲帶回來的東西。
“這位是端府的嬤嬤？”孫自明問道，剛看到老女人對他不屑地看了兩眼，王府的人包括端夢雲嫁進來時帶的人他都認識。
就是沒見過這人。
“我是太後娘娘身邊的梁嬤嬤。”梁嬤嬤高抬一頭，視線往下，十足蔑視。
“哦~原來太後娘娘的人，是在下眼拙了，小鬼頭，給座加茶。”孫自明一臉諂媚討好地笑了笑。
小鬼頭是他旁邊身形矮小，一頭銀發駝背極其嚴重的老人，小鬼頭是孫自明給他取的名。
小鬼頭搬來了座椅，並在一旁倒上茶，動作行雲流水，並作出一個請的手勢，壓根不像是年邁的老人。
“孫管家好派頭，身邊簇擁這麽多人。”梁嬤嬤借勢坐下。
“梁嬤嬤說笑了，這都是殿下的人，在下是殿下請來的人打理王府的，算是外人了，按殿下規矩，這進出都查那麽一兩下，我也是要走個過程，梁嬤嬤稍安。”孫自明連忙賠罪。
“咳，”梁嬤嬤撇了他一眼，就沒再說話了。
裕王請來的，囂張一點，她也不能跑裕王跟前怒罵，終於體會了一把端夢雲的心酸。
“快點快點，”孫自明催促下人，“別讓兩位貴人等久了。”
活是這麽說，可下人們的動作反而更慢了…
……
清平院，靜謐安然， 以三層之高的閣樓清閣為主閣，周邊是廂房和婢女奴仆的居所 。
林清黎自前院回來後，就咳嗽不停，身子發熱，琴矯和裘景搬東西回來，在院外就聽到她的聲音。
“東西給你，拿好了，很貴的。”琴矯立馬將手裏的東西甩給裘景，滿心擔憂地跑進閣內。
裘景拎著大包小包，肩上還有幾個包裹。
想避開，可是很貴。
他能賠的起，但就兩日的了解，林清黎會讓他賠的傾家蕩產。
歎口氣，之後眼睜睜地看著琴矯扔的小盒子砸到身上。
琴矯進到閣內，隻見林清黎雙頰嫣紅，唇瓣煞白氣息不穩，狀況極其不好。
二話不說，衝去找大夫，出門前和裘景來個撞擊，裘景重心不穩身形向後倒下，他摔坐地上，幸好身上的東西沒落地。
“抱歉了。”琴矯看都不看倒地的人一眼，留下一句違心的歉意就沒了。
他握緊拳頭，想和琴矯大幹一場，可發現四周沒有琴矯的身影，一股熱火被寒意衝走。
過了一會，手撐著寒冷的地板，歎息著慢慢起來。
青兒看到門口有人，神情愣了一下，隨後走過去，幫他拿著手裏的東西，“你是新來的護衛？”
裘景抬眸看了一眼，“是你。”他認識青兒，被琴矯揍過的端家的人，現在是清平院的婢女。
“嗯，這些都是王妃的。”丟了一大半給青兒，保持著能用就用的原則，肆無忌憚地使喚青兒，隨後說道“進去吧。”
“是。”青兒低頭接過，沒有怨言地抱著東西進去。
林清黎正在滾熱的爐子邊上待著，兩人一進來就看到她神色呆滯，手捂著口，“咳咳！”
裘景對著她單膝下跪，“王妃，東西帶回來了。”
林清黎的喉嚨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灼痛不已，她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喉疾竟然可怕到這種地步。
在現代重病到不能自理還有高超的醫藥技術，可如今寸步難行什麽都缺乏的古代，簡直是要命啊。
“你們先下去吧，”林清黎對著連雲和青兒說道，青兒將貨物放置一旁，就和連雲退下了。
等兩人都沒了影子，林清黎笑了笑“隨意敷衍幾下便行了，你還真跪，咳咳。”
聲音變了很多，連氣色都如此慘淡，她這是怎麽了？
裘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緩緩起身，“那些布匹已經分發給各院，我看了聶珠雨的院子，是後宅裏麵最簡陋的，閣樓內連件像樣的擺件都沒有，至於攬萍院，都是一些普通的婢女。”
裘景在去孫管家那裏之前，林清黎就讓他留意後宅的情況，順便打探一下端夢雲的攬萍院有沒有高手。
結果出她的意料之外，“竟然失策了，端家勢力不是很強嗎？怎麽會連個暗衛都弄不進來？”
“我想應該是裕王攔住了，你可能還不知道，王府的一切和外麵的傳聞都對不上，這麽說吧，你和裕王在人前是恩愛有加的夫妻，但其實他連你的樣子都不記得。”
林清黎眉頭緊鎖，十分詫異“宋楚然對王府的把控竟然到如此地步。”
“嗯，差不多，能助裕王把控王府的有三股勢力，其中孫自明的作用比較大，這三種分別是齊希為首的暗衛，何蕭為首的護衛，孫自明為首的一眾奴仆，孫自明的來曆查不清楚，但據下人們說，他和裕王早年有些淵源。”
裘景接著說道“十三日前，我和軒景進入這裏的時候，裕王正忙於一樁連環殺人案件，沒有注意到，而且我們多數待在清閣內，他納端夢雲之時，我隻出去過一次，便被盯上了，可見王府內高手如林。”
何蕭是今天那個憨憨，孫自明是牆頭草，齊希…之前沒聽過這個名字，能成為暗衛之首，武功肯定厲害。
“等等。”林清黎猛地抬頭，才反應過來，“連環殺人案？那是什麽？”
他端量起眼前的人，一般女子聽到殺人都是惶恐害怕，她倒好不僅好奇還盤問。
“近日在京都內發生了多起命案，皆是同一人所謂，但是還不清楚殺人的目的，也不知道凶手是誰，據說到現在官府那邊連個嫌疑犯都沒有。”
聽他這一說，林清黎想起了昨日，琴矯跟她說外麵不太平，原來指的是這個。
十三日前，這麽多天過去了，連嫌疑犯都沒有，裕王豈不是愁的吃不下飯了，可是看他前兩日還開心的喝著酒，完全不擔心的樣子。
他是高貴至上的一國皇子，完全不需要看別人臉色，他能擔心什麽。
林清黎在心裏把宋楚然想成了一個渾球，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