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殺人凶手和背後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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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兒半路得了林清黎的命令,便走回來,自覺地跪在地上,她知道這裏沒有人在乎她死活,祈求是沒有用的,不如認命留個全屍。

    “該喝藥了。”許秋言說,隨後給林清黎配了一副新藥,查了一下她剛吃的東西,微弱不易察覺的氣味沒有躲過他的味覺。

    林清黎靜靜地看著琴矯端來的幾大碗藥,頓時無言以對。

    想了想自己的身體,她無奈地喝下去,嘴裏全是苦味,吧唧了幾下,早上的食物差點吐出來。

    趕忙灌了水,才扼製住。

    真是慘啊,喉疾才有好轉,又來這麽一出,王府的隱患太大了,而她又沒有什麽對付的經驗。

    全靠隨機應變,這往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下毒的人能瞞過所有人,可見不一般。

    就這件事,後院的風紀被孫管家懲治了一番,一向不管後宅的裕王殿下,親自禁了端夢雲的足。

    饒是端夢雲怎麽含冤都沒有用。

    何蕭查到了毒藥從攬萍院出來的,這件事的主謀到底是不是端夢雲,還沒有實際的證據,所以隻是給端夢雲禁足。

    孫管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平時看著不上道,可一到正事麵前,速度之快令人驚歎,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按住後院的人。

    林清黎中毒一事,沒有傳出府,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而京都的百姓們卻因為連環殺人案,惶恐不已,不敢出門。

    傍晚時分,中毒一事基本算是結束了,裘景和軒景也回來了。

    兩人沒有想到他們才離開一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實在愧對囑托,當初他們可是發了誓要護林清黎一生平安。

    現在呢?

    多次中毒,每次都離死亡差一步,這如何是好?

    林清黎斜著身體靠枕而躺,隨意且沒有拘束,此時屋內就他們四人,她直接問道“怎麽樣了?”

    軒景看她高高在上的樣子,嘖了一聲話還沒說跑上麵去了。

    林清黎本來就是懶散任性的樣子,又不是第一天見識了。裘景看了他一眼,心道動動嘴又不用力氣,跑這麽快幹什麽?

    “軒景那邊沒有發現,你讓查的那個下屬,的確是你們林家的人,此人名叫林輝,現在在大理寺任主簿,林輝是林家二房的長子,算起來還是你堂兄,八年前就入京任職,風評一直不錯,辦事十分盡責,這點廣為人知。”

    林清黎沉下眉頭,事情似乎比她想的還有複雜。

    原本她以為,這個舉報曹實的下屬,是個無賴混日子的狗官,然後因為某事和曹實結仇,所以故意下此毒手。

    可是林輝的風評居然不錯,是個好官,還廣為人知?

    這……怎麽解?

    但是還有一點很奇怪,林清黎問道 “裘景,連環殺人案的話,凶手是同一個人,你們是怎麽知道凶手是同一個人?”

    “殺人的手法一致,一劍封喉,在心髒處再刺一刀,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凶手不信任自己的手法。”

    裘景接著說“案件我查透了,別說官府找不到嫌疑人,連我都懷疑這是不是沒有嫌疑人,跟曹家有關或許是偶然。”

    林清黎的思緒在前麵,喃喃自語“手法一致,還多餘刺一刀?”

    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麽,追問  “那些死者中有多少個高手?最起碼跟琴矯一樣會輕功的,武力也跟琴矯差不多的,有多少?”

    “六個,”裘景沉思片刻,忍不出問“這之間有什麽聯係嗎?”

    “不是,我是在想這人的武力應該是很高的,你看啊,能對像琴矯這樣會武功的人一劍封喉,如果一次的話,可是說巧合,可是六個人,就不一樣了,凶手的實力很強,但是他卻多餘在心口處再刺一刀,應該是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裘景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這其中的意義。

    林清黎明亮的眸子一動,“我好像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隨即打量起麵癱的裘景,從上掃到腳底,意味深長道“裘景,我看你武藝高強,連王府這樣戒備森嚴的地方都敢闖,你不怕裕王,不懼官府,在外麵完全可以橫著走。”

    裘景、軒景心道真讓人感動,活了這麽久第一次被認可。

    裘景“是這樣沒錯,但這和案子有關係嗎?”

    “有啊,”林清黎分析道“我一個勢單力薄的王妃,即沒有家世,也不受寵,最重要還沒錢。”

    “這我知道,說重點。”他歎息著打斷她,覺得十分累。

    “我們互不相識,那你們為什麽要保護我呢?一般這種情況,除了利益,就是有一個人或者一件事將我們聯係到了一起,一個我們都認識的人,或者一件我們經曆過得事。”

    裘景想起那人說過的話我想請你們保護我的朋友,一個我十年前的朋友。

    他眼前一亮,點了點頭“沒錯,是有這麽一個人。”

    林清黎一臉認真地說道“所以啊,這個凶手,未必會因為有仇而去殺人,如果有利益關係,背後真凶可以雇人買凶,如果殺人凶手和背後真凶認識,真凶有可能利用或者誘導他人行凶,如果以上都不是的話,那就是曹家得罪了兩方,他們合作將曹家滅了。”

    這麽一繞,竟然有幾分道理。

    裘景有一絲的驚訝,原以為林清黎隻是宅中一個無知的婦人,後來沒想到她還存著複仇之心,更有一般人沒有的眼力。

    有那麽一刻他慶幸自己能來王府,看著林清黎問“那你覺得哪一種?”

    琴矯兩眼發光盯著自家王妃,仿佛再說王妃好厲害!

    林清黎縮了縮頭“第一種,也是我最害怕的一種,雇殺手!”

    裘景順著她的思路,想了想,“確實,凶手殺人的手法,的確很像江湖人的做法。”

    最關鍵的事不僅殺人手法會迷惑官府,如果多殺幾個人,那麽殺人的真正目的也可以掩埋,甚至可以轉移殺人的目的。

    從而使案件無法破解,停滯不進,最後可能加強防衛潦草結案,背後的真凶高忱無憂。

    林清黎的右手拍了拍桌麵,神色嚴肅,“查案不是我們該做的事,讓我那位堂兄擺脫這個案子才是重中之重。”

    裘景“……”那你推理的頭頭是道是咋回事?還讓我出去調查怎麽說?這不是查案是什麽?

    算了,她就是這樣的人,說一套做另一套。

    林清黎繼續說道“我們要想辦法,讓裕王知道我們跟這起案件沒有任何的關係。”

    裘景接著她的思路說下去 “林家原本是一介商戶,樹敵怕也隻有商人,可是商人沒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公然挑釁皇權,這可是滅九族的風險。”

    林清黎思考著“林家是商戶?等等,裘景,你不是說我堂兄是大理寺任主簿嗎?”

    “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林家以前就是商人,可是說祖祖輩輩都是,直到你父輩那一代出了一個皇後,也就是裕王的生母,林輝是第一個進入仕途的林家人,隻不過他的官職轉到大理寺後就沒變,不知是什麽原因。”

    “裘景,我家王妃不是林家人,你知道的啊。”琴矯低聲說著,用胳膊撞了撞他。

    這才想起林清黎是李北韓的女兒,裘景一臉歉意“哦,我忘了。”

    “原來是這樣啊。”林清黎的腦子還在他講林家的事,連連點頭,沒有接著問下去,瞥了一眼窗外的風景,“琴矯,太冷了,關一下窗。”

    與此同時,屋外,隱藏在窗邊的黑影消失不見。

    前院書房中。

    正頭疼的裕王,得知了此消息。

    一旁查看證詞的許秋言,“這下,我終於可以緩緩了。”說著放下手中的紙張。

    宋楚然坐在高位,揮揮手叫退了暗衛,往右撇了一眼,“你怎麽看?”

    “雇凶我認同這個說法,我查過這三十具屍體,都是一樣的傷口,江湖人最講究的無非是道義,規矩,不過你真的在意我的看法嗎?”

    宋楚然揉了揉額間,“嗯,的確是隨口一問,不過你還是說了。”

    許秋言“……”下次再回他,我是狗。

    看宋楚然沒半點喜悅的臉,他起身準備出去,“殿下,臣先退下了。”

    出門後將任務指派給何蕭,許秋言知道宋楚然不想查,但關乎京都百姓的安危。

    必須盡快抓住犯人。

    何蕭一臉困意,大晚上的和一眾人喬裝進入京都各地的煙柳巷,排查每一個能雇傭殺手的地方。

    根據殺手的作案手法,一一查找,經過一整夜的未合眼。

    次日天蒙蒙初,終於在一處賭莊,找到殺手並當場緝拿。

    何蕭帶著一幫兄弟,挺著朦朧睡眼,回到王府,“殿下,屬下不辱使命,已經將人犯抓了。”

    宋楚然還未說話,許秋言就已經迫不及待往外走,方向自然是監獄。

    沒過一會,宋楚然也出門離開。

    裘景將一切盡收眼底,隨後悄無聲息地回到清平院中。

    這天剛亮,林清黎卻已經醒了,喝完藥她窩在踏上算錢,宋楚然果然守信用,已經命人將五千兩送來了。

    見到裘景進來,琴矯自動拉著青兒和連雲下去,青兒的存在實在是礙眼。

    “裕王那邊已經抓到了犯人,看來我們昨日的交談…”裘景眯著眼睛,現在他開始懷疑,昨晚她是不是故意讓裕王的人聽到的。

    這場景為什麽這麽像前幾日,讓我和軒景聽見她要複仇的消息?

    好像啊!

    很像,太像了。

    林清黎的目光還盯著銀票, “裕王身邊的暗衛很強啊,都能混進來了。”

    這話是不是說…我和軒景很弱?

    裘景氣結,想打人但是屋內沒有人可以讓他打,林清黎是要保護的人,他不能發這種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