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內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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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廷朵眉頭一皺,把手中的紙全部往阿布懷裏一丟,轉身就走:“你的事自有乞嬤嬤管,回去等著吧!”
    這就要走?唐清鸞一下傻了眼,好不容易才來的機會,怎麽能放過。
    她一邊喊著“少主……”一邊還想跟過去,就被阿布攔住:“想幹啥,有沒有規矩?是不是要想挨馬鞭了!”
    對這些武朝送來的婢女,乞嬤嬤說過,她們可以隨意走動,但要部落的人都留心留意,不可任她們胡來。
    萬一其中有人起了壞心,對少主少夫人說出什麽不好的話,可就不好了。
    唐清鸞根本就沒有把這個一路護送自己等人的黑臉青年放在眼中。
    放在以前,就他這副熊樣子,就連跟自己這個豪門貴女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還敢攔路對著自己大呼小叫,簡直是不想活了。
    唐清鸞胳膊往腰上一叉,抬著下巴道:“你管姑奶奶要幹啥,跟你這個下人何幹。再不讓開,我就叫少主打你板子,丟到荒地裏讓狼吃。”
    阿布的臉一下黑成鍋底。
    直接說被狼吃,在狄族就是禁忌之語,這是詛咒。
    他二話不說,伸手就往腰間的馬鞭探去。
    草原上有一種說法,小樹不修不直溜,馬兒不馴梗赳赳。
    狄族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尤其是這種沒有尊卑,還桀驁不遜的蠢貨。
    阿布要將這個蠻橫不講理的女人打一頓,再送到乞嬤嬤那裏去好好管教。
    唐清鸞雖然在耍潑,還是眼尖的看見阿布的動作,頓時尖叫一聲抱頭就跑。
    在她身後,曹靜跟薑宛如還掐在一起。
    薑宛如眼中噴火的瞪著曹靜:“你這個黑心女人,誆騙我燒了詩稿,你自己倒來少主這裏獻媚。”
    她在看見趙廷朵不僅收下曹靜的東西,就連唐清鸞的破字也沒有嫌棄時,頓時明白曹靜要燒掉自己詩句的意圖,惱怒羞憤讓她恨不得一把撕了曹靜的臉。
    可這時候當著眾人的麵,她也不敢做出丟臉的事,隻能借著攙扶曹靜的機會,擰著曹靜腋下嫩肉轉了半圈,再死死擒住不放。
    曹靜的臉都痛青了。
    她也是又痛又氣,自己剛剛才尋到機會能跟趙廷朵說上話,就被這兩個蠢貨給攪和了。
    可被薑宛如掐著肉,隻能嘴角抽搐咬著後槽牙道:“少主都走了,你掐我有什麽用,許嬤嬤說過各憑本事……嘶!啊!”
    她痛得再也受不了,忍不住放聲尖叫:“薑宛如,你這個潑婦……我跟你拚了!”
    她回手就抓住薑宛如的頭發,頓時兩人扭打在一起。
    狄族部落裏女人也會摔跤打架,就沒有見過這嬌滴滴武朝女子也打,周圍頓時在旁邊起哄笑鬧,口中“嗬嗬”的鼓勁加油。
    就連逃過來的唐清鸞都被這場麵驚住,呆呆站著不走了。
    阿布嚇跑唐清鸞,也看見這邊的場景,頓時心中生火。
    這幾個女人在別人眼中都是少主的侍妾,這樣打鬧丟的是少主的臉。
    他馬上讓人去少夫人那裏報告,又對旁邊看熱鬧的吼一聲:“你們看什麽熱鬧,趕快將人分開!”
    薑宛如和曹靜此時已經披頭散發,紅著臉相互抓扯不放。
    周圍都是男人,誰上前來都不合適。
    那些人聽到阿布的喊,也不再幹看,一邊嬉笑,一邊從地上撿起一些碎石土塊,對著扭在一起扯頭發的女子臉就丟過來,動作不慌不忙,從容不迫。
    部落裏牛群經常打架,他們自然對分解這種牲口纏鬥很有經驗。
    不用靠近,隻需要將石頭沙土劈頭蓋臉的打來。
    沙土迷眼,但凡不是死戰到底的牛,都會掉頭跑開,這樣人和牛都很安全。
    果然,隻是一輪投擲,兩個女子就鬆手各自捂臉尖叫,頭上身上滿是沙子。
    薑宛如捂著臉哭著跑了!
    等宋梨雲趕過來時,三人已經收拾幹淨,許嬤嬤也回來了。
    臉上帶著血痕的曹靜和薑宛如此時都背對背坐著,旁邊許嬤嬤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隻在宋梨雲進來才起身行禮:“少夫人,老奴丟臉了!”
    宋梨雲笑了笑:“嬤嬤已經盡心,無人能責備你!”
    許嬤嬤長歎一聲,對那三人嗬斥道:“三個賤婢,少夫人來了還不跪下!”
    來這裏不到兩月,這些貴女就鬧成這樣,比那些後宅隻知道爭寵的通房小妾還不如。
    人家少主和少夫人連一點口風都沒有,這些蠢貨就自亂陣腳,真是無藥可救。
    宋梨雲看著許嬤嬤那生無可戀的樣子,很是同情。
    遇上這種愚笨又自作聰明的菜鳥,就是宮鬥老手也同樣帶不動。
    聽到許嬤嬤嗬斥,曹靜薑宛如和唐清鸞隻能垂頭跪下。
    宋梨雲在旁邊的榻沿坐下,淡淡開口:“說吧,你們為何吵鬧?”
    薑宛如搶先道:“曹靜燒了奴婢辛苦寫的詩詞!那些都是奴婢按少夫人的吩咐,摘錄有關描寫四季風光的名篇。”
    聽到薑宛如睜著眼睛說瞎話,唐清鸞一下就蹦起來:“你胡說,明明是你寫的想念少主,什麽‘白沙茫然輕騎到、君翩如風入夢來!’,還有……”
    薑宛如伏地放聲大哭:“少夫人,奴婢不敢,是唐清鸞在冤枉奴婢!她們倆勾結一起陷害我。
    剛才是唐清鸞說少主來了,曹靜就燒了奴婢的詩卷,自己跑去對少主糾纏不清。
    奴婢去找曹靜問清楚為什麽燒詩稿,反被她扯了發髻,這是周圍人可以作證。
    少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她們倆害我!”
    她也是豁出去了,反正自己的詩稿被燒是事實,已經化成灰,自己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曹靜和唐清鸞就是想要反駁,也沒有證據。
    曹靜跟還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唐清鸞臉色大變,紛紛嚷起來。
    一個說:“薑宛如風流成性,慣會寫詩挑情!”
    一個說:“奴婢隻是不小心將她的詩稿掉落火中,不是故意焚燒!”
    一時間,小小氈房裏鬧成一團,許嬤嬤狠狠在桌子上一拍:“放肆,少夫人就在這裏,你們吵鬧成這樣成何體統,別以為老身忙於紡織就不能管你們!”
    她說著,不知道手往榻下何處一摸,就抽出一根澄黃油亮的細長木棍。
    一見此物,還嘴巴不停辯解的唐清鸞頓時尖叫起來:“嬤嬤,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
    曹靜和薑宛如身子抖如篩糠。
    這根“禁棍”是宮中太後所賜。
    她們在這裏挨打一次,她們那些被發配流放的家人也要挨打一次。
    (/book/22764/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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