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我……”

    很巧，陸明進派出所後看見的警察還是之前的那個。

    他看見陸明臉上表情一板，就要開口罵人。

    這時代，不要期望暴力機關的態度有多好，就陸明這種情況，不對他打罵都是不正常。

    不等他開口大罵，陸明就搶先說了。

    “我有證據，我還親眼看見了她們在做生意。”

    警察很是不耐的看著陸明。

    怎麽就這麽死腦筋呢！還不依不饒了，但是陸明既然正經的來舉報了，不跟去看看也不行啊！

    “等著，我這就去喊人。”

    警察喊人去了。

    他們真的不是很想抓這些的。

    要是把人嚇到了怎麽辦！

    他們以後還怎麽買東西啊！

    “走吧帶路。”

    這次帶隊的不是警察隊長，而是剛剛的那位警察，隻見他帶著兩位警察出來後直接朝著陸明吩咐道。

    陸明點頭，直接把三名警察帶到了那兩口子的家，對著他們指了指一處簡陋的棚戶房。

    “就是那，她們就在裏麵賣東西。”

    就這處簡陋的棚戶房，也是很搶手，這畢竟是代表了一個北京的戶口。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傻柱他們一樣住在四合院裏有瓦遮頭的。

    不過要是讓陸明選的話，他情願住這種簡陋的棚戶房而不是傻柱他們的那種四合院。

    對於陸明來說，棚戶房居住起來雖然是差了點，但它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獨門獨戶，太適合陸明這個特別的人了。

    不像四合院，就一大雜院，狗皮倒灶的事太多，眼睛也多，想幹點出格的事都不行。

    “走，進去。”

    那位警察一揮手帶著兩人從容不迫的走了進去。

    陸明沒有跟上，就在外麵等著，他馬上就聽見了裏麵傳出的嘈雜聲，哭聲。

    陸明一點也不可憐那位發出哭聲的大姐，既然你們做了初一，也就別怪我做十五。

    很快，兩名警察一人扛著一個大包，還帶著那兩口子走了出來。

    這兩包貨物，夠他們派出所好好的分發一些福利的了。

    陸明他們來的正是沒有客人的空檔期。

    跟著回派出所做了筆錄陸明才離開。

    一路上，那兩口子一直惡狠狠的瞪著陸明，要不是被警察控製著，看她們的樣子都想要撲上去生吃了陸明。

    不過陸明根本就沒把她們放在眼裏。

    對於她們的處理結果，陸明也好奇的問了問。

    不重也不算輕。

    家裏的東西全部沒收充公，人的話，關上十天半個月的就放走。

    對於這個結果陸明沒什麽意見。

    事實上，就算他有意見也沒用。

    ……

    陸明從派出所出來，見時間已經不早了，正好，去軋鋼廠找傻柱，防著秦淮如再去打他的秋風。

    紅星軋鋼廠門口。

    傻柱提著個網兜，網兜裏裝著兩鐵飯盒，悠哉悠哉的走了出來，一手插在褲兜，嘴裏吹著小調，很是吊兒郎當的樣子。

    在陸明這個現代人的眼裏傻柱這副模樣不算什麽，比他更拽的人都有，傻柱這算什麽。

    但是在現在的人，特別是軋鋼廠員工的眼裏，傻柱的這副嘴臉就不一樣了，要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不是因為他傻柱嘴臭，口無遮攔，而是因為他手上提著的網兜裏的飯盒讓他們不爽。

    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們當然知道飯盒裏麵裝的什麽，除了食堂裏打包的飯菜還能有什麽。

    他們那是羨慕嫉妒恨啊！他們也想要像傻柱這樣啊！每天都能打包一些吃的回去。

    但這是食堂員工才能有的福利。

    “咦，阿明，你怎麽來這了？是有事找我嗎？”

    見到了站在大門口旁邊圍牆那的陸明，傻柱正經了一點，他以為陸明是有什麽事要找他呢！

    “沒什麽，正好路過，見時間也差不多，就想著在這等你一起回去，走吧！”

    陸明解釋了一下後跟傻柱並排走回家。

    陸明總不能直白的說自己是來監督你的，就怕你經受不住白蓮花秦淮如的苦情攻勢，再次濫好人發作，破壞掉他的打算。

    這樣子的話就傷感情了。

    這話可以說一兩遍，但不能多說啊！

    “嗨，你自己回去就行了，等我幹嘛！你還差我這一頓剩菜剩飯啊！”

    傻柱不以為意。

    我是不差，但是四合院裏的某位俏寡婦差啊！

    陸明暗暗白了傻柱一眼，話不由心的說道。

    “我做的飯菜我自己都不想吃，還是你做的飯菜更香一點，這不，買了點肉等你再露一手呢！”

    說著還抖了抖手上用草紙麻繩打包好的肉晃了晃。

    今天陸明從超市裏拿出了一塊羊腩，有個三斤，準備今晚來一鍋清燉羊腩好好的補補。

    “什麽來的？”

    問著傻柱也不客氣的伸手過去拿回了陸明手上的肉聞了聞，好大一股羊膻味。

    “羊肉？這你也搞的來？”

    傻柱這次是真挺驚訝的了，不說羊肉比豬肉更少，就這分量，那也是充足過頭了啊！

    “這算什麽，我認識人。”

    陸明不以為意的搖了搖手。

    “那看來今晚是可以大漲口福了，不用吃我這打包回來的剩菜剩飯了。”

    傻柱抖了抖手上的網兜笑著說道，沒有再打破砂鍋問到底。

    “對了，這麽大塊肉我得想想怎麽吃，你也來說說，是炒呢？還是炒呢？”

    對的，傻柱根本就沒想過直接燉了，就這一大塊肉，他心裏想的是怎麽也要吃個幾天吧！

    燉了就一餐的量，要是切成片，再混合一些別的食材一起炒的話，每次炒個大半斤就差不多，可以吃好幾頓呢！

    “這是羊腩，還是燉了比較好吧？”

    陸明說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燉了？我說兄弟啊，你這吃的夠奢侈的啊！一頓飯就來三斤多羊腩。”

    傻柱看陸明眼神都不一樣，那是看狗大戶的羨慕眼光啊！就跟軋鋼廠裏的其他工人看他一樣。

    “那我想想怎麽燉。”

    肉是陸明的，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唄！傻柱邊走邊想是紅燒好還是清燉好了。

    “這是我廢了很大勁才弄來的一點香料，你看能不能用上至於怎麽做就隨便你了，我等著吃就好。”

    陸明從袋子裏掏出一小包燉肉的香料來。

    “兄弟，連這些你也能弄來，真是服了你了。”

    傻柱結果再次聞了聞，然後脫了棉手套打開看了看，一臉佩服的說道。

    “那今晚光吃肉就行了，這打包回來的菜就有點浪費了，等一下回去給秦淮如她們家吧！”

    接著傻柱看著自己的飯盒自言自語的說道。

    傻柱的聲音什麽時候小過啊！就在他旁邊的陸明聽的真真切切的。

    “柱哥，就這點東西我們兩個大男人放開了吃可能還不一定得飽呢！怎麽又想著去接濟秦淮如一家了，這個念頭快點打消掉，忘了我之前給你說過話了？

    想找媳婦就得遠離秦淮如一家，特別是秦淮如，你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很容易讓外人誤會。”

    “不會的，我在食堂已經吃了半飽了，等一下我也吃不了多少。

    還有，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跟秦淮如根本就沒什麽，誰會誤會啊！”

    得，傻柱這個記吃不記打的家夥，在沒有碰到滿頭包，完全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吃不完可以留到明天再吃，你也可以拿去孝敬一下老太太，你現在不是要照顧她嘛！正好。

    至於你不信人家會誤會是吧？

    我就不說外人了，你那妹妹，要是她回來了你去問她，你跟秦淮如的關係咋樣？你直接說你要娶秦淮如，我敢肯定她一定不會反對，甚至還舉手讚成呢！”

    “不能吧？那可是我親妹妹，我這麽多年就白疼她了？她會看著我這個大哥娶個寡婦？”

    傻柱搖頭不信。

    他也沒有再提把飯盒給秦淮如的事了。

    “試試看唄！”

    陸明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就昨晚何雨水那被秦淮如的演技給感動的模樣，陸明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會反對，至於讚成就另說了。

    回到四合院，後院。

    秦淮如的婆婆張氏正在晾曬著些野菜幹，不是很多，估摸著也就半斤不到的樣子，這些是之前秦京如來準備跟傻柱搞相親時帶來的禮物。

    “傻柱下班啦！”

    張氏拍了拍手上的塵，笑著上前來跟傻柱打了聲招呼。

    至於陸明嘛！

    人家直接就無視了，看著陸明那張可惡的臉，就會讓張氏記起前些天陸明在她家裏做過的事，太影響心情了。

    最主要的是，她還不能提，不敢提，也不好意思提，那晚的事她也是默認了的，用秦淮如來讓封陸明的嘴。

    為了自己的寶貝孫子，老賈家唯一的獨苗，沒辦法，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她也就隻能對著秦淮如撒撒氣聊以安慰一下。

    “明擺著的事嘛！喲，張嬸，你這菜幹不錯啊！”

    傻柱瞄了瞄張氏手上端著的菜幹。

    “嗨，我們現在也就吃點這些野菜充充饑了！

    淮如的工資每月就那麽一點，我這個老婆子的身體又不爭氣，每月都得用好幾塊錢，還有那三孩子，特別是棒梗跟小鐺，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特能吃。

    但我家這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哪能讓他們吃飽啊！

    現在每天都是早上喝半碗稀，晚上加個棒子麵膜膜，餓得半夜睡不著的。

    就這野菜幹，我們都不敢多吃，怎麽留到過年呢！”

    張氏把野菜幹挪了挪，不讓傻柱看著正著，然後愁眉苦臉的向著傻柱訴苦，但她那眼睛嘛！卻一直瞪著傻柱手上網兜裏的飯盒呢！

    至於陸明手上提著那一看就知道是沉甸甸的好東西，張氏就不瞄了，她知道，陸明手上的東西是與她們家無關的，想惦記也惦記不上。

    想要吃的，還得是傻柱才行。

    這招她跟秦淮如用了無數次，每次都是百試百靈，最後都能成功的從傻柱的手裏接過他的飯盒，相信這次也是一樣的。

    張氏內心裏充滿了自信。

    傻柱臉上的神情開始變了，提網兜的那隻手動了動，看那樣子，是想像張氏伸過去了。

    張氏內心毫無波動，臉上那愁苦的表情更是沒有絲毫變化，這種情況她已經經曆了無數遍了，該怎麽做她清楚的不得了。

    她也知道傻柱這個人有點精，可不敢讓他看出自己的不妥來，這可不是一次兩次的事。

    張氏也跟是練習了無數次的，沒拿菜幹的那隻手已經先一步伸了過去，就等著傻柱乖乖的獻上飯盒了。

    陸明一看不好。

    這傻柱有他媽要犯傻了的節奏啊！張氏就這樣子訴苦了兩句傻柱就有點衝動了，心開始癢癢，想當一把救世主。

    但是有陸明在，怎麽可能讓傻柱有這個機會表現自己的菩薩心腸。

    隻見陸明上前一步，擋在了傻柱跟張氏的中間，把手上的羊肉往傻柱手裏一塞，再按住他的肩膀一推後說道。

    “柱哥，該去做飯了，我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就等著你呢！這肉起碼也得頓小一個鍾，快去吧！

    還有老太太那裏，也等著你給她做飯呢！

    別耽擱了。”

    全程背對著張氏，還隨便擋住了傻柱的視線不讓他再看著張氏了，要不然一路上的口水就白費了。

    看不見張氏那愁眉苦臉後，傻柱立馬就恢複了過來，聖人模式關閉。

    “行，那我先去把把肉頓鍋裏。”

    傻柱一想也是，燉肉得不短時間呢！

    至於剛剛隱隱約約的想要把飯盒給張氏的打算，也不見了。

    之前那隻是本能罷了，現在回過神來，當然是做自己的事先了。

    拿著陸明塞過來的肉就回了屋子。

    傻柱給秦淮如一家飯盒真的算是本能反應了，畢竟十天有九天都是把手裏的飯盒給她們的，這麽多年這個動作做下來，已經是想都不用想的習慣了，隻有她們一訴苦，那就是這個動作的開始。

    陸明沒有跟著一起回去，他要盯著。

    相比等一下要煙熏火燎做飯的傻柱，陸明更願意盯著家裏現在就一個人的張氏。

    要是等一下秦淮如跟她三孩子回來了，那陸明就要回去盯傻柱了，他一個人也盯不來人家五口啊！

    張氏正用能吃人的眼神惡狠狠的瞪著陸明這個壞她好事的流氓，無賴。

    這都已經要到手的鴨子就因為陸明這一插手，就飛走了。

    她們今晚吃什麽？家裏就一點鹹菜稀飯疙瘩麵，沒有傻柱那飯盒，這些哪夠吃，哪吃得飽。

    要不是舍不得，還有要在傻柱麵前保持著自己的形象，她都要把手上的野菜幹朝著陸明的頭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