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瞪我幹嘛啊！我好像沒有對你做什麽吧？”

    陸明回過頭，似笑非笑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一看就假。

    “你這個遭天殺的，幹嘛要壞我們的事？我們招你惹你了嗎？”

    張氏也想不通，自己家怎麽就惹上陸明這貨了呢！

    至於棒梗偷陸明肉的事，張氏選擇性遺忘了，她那乖孫，怎麽可能會幹出偷盜那種事來，不可能的嘛！

    張氏早已催眠了自己。

    “嗬——”

    陸明沒有解釋什麽。

    “張嬸，你們就這樣逮著柱哥一個人，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張氏奇怪的看著陸明。

    良心？

    那是什麽？

    值幾個錢？

    能吃飽嗎？

    得，陸明一看張氏就知道她根本就不認為自己一家對傻柱那樣有什麽問題。

    也不知道是在裝傻充愣還是真就那樣，陸明也不想探究。

    “張嬸，我那柱哥這樣子照顧你們很不好，明不正言不順的。

    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兒子也死了那麽多年了，要不把秦淮如嫁給柱哥，這樣子一來，柱哥照顧你們，我肯定不會多事，而你們也不用每天演來演去，生活也能好上幾個台階，柱哥也能有個媳婦，以後也能留個後。

    一舉多得嘛！您看呢？”

    陸明直白的問道。

    答案陸明心裏就有，這是張氏是絕不會同意的。

    “你想得美，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去吧！”

    果然，張氏急眼，對著陸明破口大罵起來。

    張氏不可能同意讓秦淮如改嫁的，她心裏可是很害怕的，要是秦淮如一改嫁，那她跟三個孩子怎麽辦？

    她現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在城市裏沒有工作，而農村老家也沒有了地。

    三個孩子現在還這麽小，工肯定也是沒得做的。

    要是失去了家裏秦淮如這個唯一的賺錢者，那她們這一生也就那樣了。

    除了死沒有其它路可以讓她們選。

    嗯，秦淮如就算是改嫁了也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

    這個張氏信，但自己呢？

    自己這些年對秦淮如怎麽樣自己心裏是有數的，她還會管自己這個沒事就挑她刺的婆婆？

    還有，秦淮如帶著孩子改嫁了，那孩子怎麽算，還是不是老賈家的，還能不能信賈。

    要是秦淮如又跟人生了孩子呢？自己老賈家的孩子還有什麽地位！

    總之就是秦淮如改嫁之事提都不用提，她死了也不會同意的，反正都是一個死。

    張氏在聽了陸明這番話後，心裏的危機感瞬間提了起來。

    該為以後打算打算了，一定要看緊秦淮如，不讓她有機會出我賈家的門。

    看著張氏那不停轉溜的眼珠子，還有那陰沉的能滴下水來的臉，也不在意她罵自己的那些話。

    主要是陸明不夠人家會罵啊！

    正所謂揚長避短嘛！陸明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也知道自己的長處在哪。

    “張嬸，看來你對秦淮如改嫁的事是顧慮重重啊！不過也可以理解，秦淮如一改嫁，那你這個前婆婆還關她什麽事？

    她現在的孩子還能那麽重視嗎？特別是棒梗這個老賈家的獨苗。

    可是依我看，秦淮如跟柱哥越來越默契了。

    是，我知道，秦淮如現在就是為了柱哥的飯盒才刻意屈迎的。

    但秦淮如是人啊！人心都是肉長的，柱哥為你們這家做的她不感動嗎？

    日久天長的接觸，那生情也是自熱而然的事，很正常。

    到時你們怎麽辦？

    所以說，你再放任秦淮如接觸柱哥，那對你來說也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陸明真是夠苦口婆心的了，一臉為了張氏著想的模樣。

    不過陸明這話正好說進了張氏的心坎裏，這也正是她所擔心的，這才由著陸明巴拉巴拉說了個不停，沒有打斷，也沒有再謾罵。

    這時候陸明話風一轉，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來。

    “張嬸，而我就不一樣。

    我跟你們家才認識幾天啊！

    對秦淮如也沒什麽感情什麽的。

    我這個人也不圖你家的秦淮如，我是個正經人來的。

    我答應過柱哥，要好好的幫助你們，有困難了可以讓秦淮如來找我嘛！

    我一定很樂意幫助你們的，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找你？呸，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找你那秦淮如還能完整的回來嗎？”

    張氏朝著陸明吐了一口。

    但陸明眼疾腳快，身手麻利，快速一退，躲開了張氏那口陳年老痰。

    他也沒有發作，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嘴臉有多可惡。

    “張嬸，找我總好過找柱哥啊！

    柱哥那邊你一不留神秦淮如那就搭進去。

    我這邊就不一樣了，秦淮如不管怎麽說，她最後還是你兒媳婦，你們老賈家的人。

    這就是我跟柱哥最大的差別了，你好好想想吧！

    對了，你這野菜幹看著不錯啊！給我來點試試？”

    陸明調笑了一句。

    “我就是扔了也不給你。”

    說完，張氏心事重重的回了屋子。

    陸明也回了屋子弄起了自己的那煲好東西，補藥來。

    等紮鋼廠工人的下班時間到了，陸明就閑不住了。

    “柱哥，這裏我來看著就好，你去老太太那看看吧！”

    飯菜這種緊缺貨，陸明還得自己盯著才夠放心。

    “好的，那先去老太太那邊看看，這鍋裏的你不用管它，我已經放好味了，要是我半小時後還沒回來，你就把它端回去就行了。”

    傻柱囑咐了陸明一聲，就端著一盤打包回來的菜跟兩個白麵饅頭去了聾老太那。

    ……

    “好香啊！吃的什麽？”

    正在陸明跟傻柱剛剛抓起筷子怎麽伸向煲著羊腩的砂鍋之時，門簾被掀開，一臉正氣的一大爺走了進來。

    傻柱的家就像是不設防的一樣，誰都可以不用開聲直接走進來，怪就怪傻柱是一個單身狗，沒有，也沒有人權。

    “舅公，您怎麽來了，吃過沒有？坐下來一起吃點？”

    陸明放下筷子站了起來，到旁邊拿了副碗筷招呼道。

    就跟自己家裏一樣，傻柱這時候真的不重要。

    “不了，你舅婆已經做好飯在家，我來這是想跟你聊一聊，你們吃，不用理我。”

    一大爺單手壓了壓。

    “什麽事？”

    陸明也不在招呼了，問了句把筷子伸進沙鍋裏夾了塊燉得軟爛的羊腩放在了白米飯上，羊腩那冒著油光的肉汁浸入米飯中，一看就好吃。

    太熱了，晾涼一下才行，燙嘴。

    “你今天幹什麽了？”

    一大爺臉上的表情嚴厲了起來，看著陸明質問道。

    “沒幹什麽啊？”

    陸明心裏有些不爽了，什麽人啊！一進來就用這種語氣。

    就算你是我的舅公，原身的，還是表的，但我們的感情好像沒有到這種程度吧！

    不過陸明還是壓住了心裏的不爽，就跟什麽也沒發生一樣，用之前的語氣情緒對一大爺說著。

    “你舅婆跟我說，今天院裏有警察來過了，是找你的，還在傻柱這搜了搜。”

    一大爺沒有發現陸明隱藏的情緒變化。

    “有警察來過了？還進我家搜過了？怪不得我回來的時候發現屋子裏的東西這麽亂，我還以為是阿明或那幾個小鬼頭進來弄亂的呢！

    不是啊一大爺，這警察進我屋子裏亂搜不用經過我這個主人家的同意的嗎？”

    傻柱不高興，惡狠狠的咬了口肉。

    “你做什麽違法的事了？”

    一大爺不理會傻柱，看著陸明問道。

    “舅公，你想多了，我要是做了什麽違法的事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裏吃飯嗎？”

    陸明在不經意間改變了對一大爺的稱呼。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回來的，但是不代表你沒做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做那些事情了。

    工作你也找到，以後安安分分的過日子，要是有困難可以來找我們，我們怎麽說也是親人，隻要是我們可以幫到的我們一定幫。

    好了，我也不在這打擾你們吃飯了，我走了。”

    見陸明這麽嘴硬，一大爺說完就離開了。

    陸明起身去送了一下，沒別的，就衝一大爺最後所說的那段有什麽困難就找他們。

    要不是一大爺最後這句，陸明才沒有去送一大爺的意思呢！他的反應隻能是：什麽親戚，不認識啊！

    “舅公，我的事我會處理好的，您別擔心了。”

    “那就最好不過了。”

    一大爺板著個臉，點了點頭就背著手離開了。

    陸明不承認，不跟自己坦白是一回事，傻柱在場也是一回事，就傻柱那大嘴巴，他要是說出去了就不好了，還有傻柱的未來妹夫是個警察的事，全大院誰不知道啊！

    “怎麽了，投機倒把的事暴露了？被警察盯上了？”

    傻柱看著送完一大爺回來的陸明問道。

    他傻柱多精明的一個人啊！從陸明身為分文再到他接二連三的拿著肉，米，油等等好東西，他就知道陸明在外麵幹了些花活。

    要知道陸明拿回來的這些東西，連他都很難搞來。

    隻是他傻柱也很會做人，陸明不說他就不問，當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但是現在警察都上門來了，這個得關心關心，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嗨，被一對眼紅同行給舉報了，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哪能被抓住什麽馬腳，放心吧！”

    陸明揮了揮手，示意沒事，重新拿上筷子，把那放在米飯上有點涼的羊腩一口塞進了嘴裏咀嚼著。

    真香啊！——

    “那孫子，幹得可真是不地道啊！大家都是幹同一行的，有什麽好眼紅的，我跟你說，絕對不能放過他們，不然以後還得被舉報。”

    傻柱這教陸明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了，這也是他的性格，小心眼。

    “柱哥，不用你說，那家夥我已經反過來舉報，我還領著警察去把他們給抓了呢，人髒具獲。”

    陸明笑了笑。

    “不錯，阿明啊！沒想到我們的脾氣還挺一致的嘛！

    不過你以後得小心點了，要是被抓到了你那工作可就沒了。”

    自己找到工作的事陸明當然也給傻柱說了。

    “放心吧！那些事我今天就是去清理手尾的，以後就好好上班了。”

    陸明道。

    ……

    傻柱傻柱這邊吃肉吃的正香。

    隔壁秦淮如一家就不一樣了，聞著陸明他們那飄過來的一陣陣肉香，她們一家五口喝著稀飯，就著鹹菜，啃著疙瘩麵，那是一點滋味都沒有啊！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食物的分量太少，根本就不夠五個人都能吃飽的。

    就桌上那點東西，夠三個孩子吃飽就不錯了。

    特別是棒梗這半大小子，男孩子，在學校裏瘋了一天早就餓的不行了，一手捧起麵前那差不多有他頭大的海碗，一手抓著兩個疙瘩麵，往嘴裏海塞起來。

    這就是他今晚的食物，三兩口就把它們給消滅完了，然後拿著筷子，一點一點的沾著桌子中間那小碟鹹菜往嘴裏放。

    吸一口筷子就得喝上小半碗水來把嘴巴裏的鹹味給衝淡才行。

    一桌子五人的麵前，棒梗的食物算是最多的了。

    小鐺是一碗稀飯一個疙瘩麵。

    小槐花由於小，隻有半碗稀飯跟一個疙瘩麵。

    秦淮如就一個疙瘩麵跟半碗稀飯，稀飯是隻見水不見米的狀態。

    張氏跟秦淮如的一樣，他見自己的寶貝孫子一副沒吃飽的模樣，連忙把自己那喝了兩口的稀飯給棒梗推了過去。

    “棒梗，來，奶奶這還有一點，你拿去吃了。”

    至於疙瘩麵嘛！張氏就留著自己填肚子了，別沒讓寶貝孫子給吃飽，還把自己給餓死了。

    棒梗毫不客氣，端起張氏喝過的碗就往嘴裏倒。

    兩口就給消滅了。

    摸了摸自己那喝水喝到有些漲的肚子。

    “奶奶，我還餓，這些東西根本就吃不飽。”

    說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張氏跟秦淮如。

    秦淮如看著也沒說什麽，至於她自己的那份，是不可能給棒梗的，她還需要工作呢！不吃點東西哪來的力氣。

    “奶奶，媽，我們也沒吃飽。”

    小鐺跟小槐花也把自己的食物給消滅幹淨了，眼裏充斥著希望的望著兩大人說道。

    “今天的食物就這些，沒有了，還餓就多喝幾碗水頂一下。”

    秦淮如也沒有辦法啊！

    家裏確實是還有糧，還有些野菜幹。

    可是那是以後日子的夥食，已經分好的。

    要是現在多吃了，那今後的日子連現在這些都吃不上了，半餓怎麽也比挨餓一頓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