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炮擊熱蘭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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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大白天的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敲門的聲音剛剛響起,張獻忠那粗獷的聲音便從門後麵傳了出來。
這聲音當中有不少不滿,很顯然,他極為討厭這敲門聲打擾了他的清夢。
李定國站在門外,小聲說道:“父親,是我,有要緊事。”
張獻忠聽到了李定國的聲音,他對自己這個兒子也非常清楚,如果真的沒有要緊事情,他肯定不會過來煩自己。
雖然極其不情願,但還是從床上坐起,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看著站在門口的兒子,他開口詢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竟然還要親自跑過來一趟。”
李定國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交給了張獻忠,同時解釋道:“襄陽的唐王朱聿鍵帶著兵馬南下了,恐怕他已經放棄了襄陽那個地方。
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南直隸那邊的局勢不容樂觀,一旦被孫賊拿下,咱們這邊的情況說不定會直接崩盤。父親還望未雨綢繆,多多打算。”
張獻忠確實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本來以為自己早晚會和朱聿鍵對上,從而爆發衝突,可此時來看,這個擔心根本沒有必要。
但同時,朱聿鍵的南下,也給他敲響了警鍾。
以他對之前孫傑的了解來看,一旦孫傑拿下南直隸,那麽會放過他嗎?
這是顯而易見的,根本不會放過他。
於是,他那疲憊的臉龐上多了不少愁緒。
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思緒在大腦裏飛轉,良久之後,還是沒有說出什麽道理來。
現在的他已經在溫柔鄉裏消磨掉了全身的骨頭,又怎麽可能會為這種事情,從而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呢?
更多時間裏,張獻忠也不過是被逼無奈下意識的做法,指望他做出一件英明偉大的決定,無異於上青天。
思考了很久,什麽都沒想出來,將李定國趕了出去。
而他也像是鴕鳥一樣轉身又回到了房間,再次呼呼大睡。
走出門外的李定國不停的歎息著他,沒有想到這才過去了,自己的父親就已經墮落成這個樣子了。
剛剛走出大門,孫可望那囂張的聲音就從後麵傳了出來。
“我就說父親不會見你吧,你非要過去,現在吃癟了,這下知道了吧。”
那冷嘲熱諷的聲音,此時聽來卻如此刺耳。
但李定國沒有過多的想法,回到自己的住處。
把張春找了過來,商議下一步該如何。
張春也沒有什麽辦法,這是一個無法解決的局麵。
再說了,作為孫傑留下來的探子,即便他真的有辦法,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告訴給李定國。
……
淮安府,一座重鎮之城。
原本的曆史上,這裏是抵抗建奴的重要之城。
可是如今,成了抵抗孫傑的重要之地。
淮安府中的守軍並沒有多少,除了當地的民團鄉勇之外,再無其他軍隊。
這些軍隊的戰鬥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何琦將手中的兵馬擺在城外,僅僅一輪炮擊,淮安府城中的守軍就投降了。
拿下淮安府後,稍作休整,和周朝的第十一新編軍一起來到了長江北岸。
還沒等他們渡江,金陵那邊就有人傳來消息。
說,如今的金陵幾乎就是一座空城。
得知這一消息,兩人又馬不停蹄的率領著軍隊,渡過長江,進入了金陵。
金陵城中的富戶,基本上全部逃之夭夭,隻剩下那些普通老百姓以及貧苦人。
新編軍進駐金陵之後,立刻開始按照之前的規矩,在金陵城展開了新一輪的“清掃”活動。
死灰複燃的秦淮河,再次被搗毀,煙塵女子也盡數被解救。
在金陵城稍作休整,大軍再次啟程,以金陵為中心,往四周橫掃。
幾乎沒遇到什麽反抗,輕輕鬆鬆就將整個南直隸拿下。
至此,整個東南全部落入孫傑手中。
……
時間悄然地過,中華四年的春節剛剛過去不久。
孫傑走在長安城中,和往常一樣閑庭信步。
一座座高樓不斷的拔地而起,已經初現都市模樣。
一個更大的作戰計劃,在他的腦海中誕生。
如今,未拿下之地還剩下西南。
這些地方早已經成了一盤散沙,趁勢拿下再正常不過。
除此之外,鄭芝龍那邊的軍隊已經訓練的差不多了。
除了長安號和富平號之外,孫傑又從現代搞了三艘同樣的船隻,取名北平號,金陵號,以及洛陽號。
船隻皆以古都為名,已經被鄭芝龍編練成了五個艦隊。
每個艦隊的旗艦皆是鋼鐵戰艦,剩餘的以木製船隻充斥。
一支艦隊有二十艘艦艇,所有的艦艇加起來也不過一百來艘。
數量不多,卻比之前的鄭芝龍的艦隊要厲害不少。
普通的木製戰船,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大船。
孫傑還從現代采購了一大批無線電台,給幾乎每個艦艇上都有配備。
在海麵上行進,再也不用擔心信號問題。
國內的戰事漸漸平息,要不了一年時間就能結束,朝鮮以及倭國那邊可不能耽擱。
德川家光被鄭芝龍投降的事嚇了一跳,後續也撤回了一些兵馬。
但依舊有相當一部分兵馬還在朝鮮。
人都有僥幸心理,孫傑的進攻遲遲沒能出現,德川家光就想趁機多搞一些利益。
雖然還沒有打穿朝鮮,可到手的利息不能輕易放棄,所以朝鮮那裏還有相當一部分兵馬。
在孫傑的授意下,針對朝鮮和倭國的戰事,拉上了帷幕。
以長安號和北平號為首的兩支艦隊去了朝鮮,橫在了對馬島和朝鮮之間。
一陣猛烈的炮擊之後,對馬島落入了海軍手中。
朝鮮上的倭寇和倭國徹底的失去了聯係。
孫傑不著急讓人進攻,先讓朝鮮和倭寇慢慢消磨再說。
兩艘鐵甲艦日夜不綴的在海麵上巡邏,將所有通道盡數斬斷。
……
夜色越發的濃鬱,熱蘭遮城外寂靜無比。
在熱蘭遮城外十裏左右的地方,一支萬人隊伍,靜靜的駐紮在這裏。
熱蘭遮城中的紅夷們狂妄自大,依靠著城牆之利,從來不認為有人能夠在陸地上殺進城來。
不過,這次鄭成功就要將這一不可能化為可能。
在來到台員島之後,鄭成功便打上了熱蘭遮城的主意。
在張海的強烈建議下,他打算對熱蘭遮城動手。
為了能夠順利拿下,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次,特意將所有的火炮全部拿出來,就是為了能夠一舉而下。
天色稍微明亮,在這單薄的陽光中,這支兵馬徐徐前進。
熱蘭遮城地勢很高,終究還是被人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鄭成功並不驚慌,他鎮定自若。
率領著士兵,來到了熱蘭遮城前三裏的地方。
隨著他一聲令下,手中的火炮布置在了軍陣最前方。
煤氣罐大炮和來陽鋼管廠火箭彈操作簡單,鄭成功的這些士兵也在很短的時間中就掌握了。
熱蘭遮城的總督普特曼斯站在熱蘭遮城外城城的城牆上,舉著單筒望遠鏡,一臉不屑的看著鄭成功他們。
自然清楚鄭成功這些人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無非就是前來攻打他。
目前來看,不足為慮。
當年鄭芝龍不是沒打過他們,依舊毫無所獲。
背靠著熱蘭遮城,無敵於整個台員島。
“這些黃皮猴子們最喜歡幹這種毫無所獲的事!”
普特曼斯輕蔑的笑了笑,走下了城牆。
他終究要為他的傲慢付出應有的代價。
火炮陣地布置完畢,隨著鄭成功一聲令下,炮彈如同流星一般劃過天際,落在了城門處。
鄭成功知道熱蘭遮城的城牆堅實程度,為了保守起見,他打算全力轟炸城門。
“彭彭彭!”
接二連三的爆炸在城門炸響,那巨大的爆炸瞬間將城門炸的四分五裂。
連帶著城門附近的城牆,也被炸的崩碎。
剛剛走下城牆的普特曼斯被猛烈的爆炸聲嚇得直接撲在了地上,等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身後的城門被炸開了。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普特曼斯驚慌失措的大喊。
這種程度的轟炸,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是什麽武器?為什麽會如此厲害?”
看著城牆接二連三不斷閃現的火光,以及那入耳的隆隆炮響,普特曼斯慌了。
他很少這樣,可這次被嚇得不輕。
城門被破,下場可想而知。
城外的的港口停靠著三艘風帆戰列艦,前幾天是五艘,有兩艘在昨天離開。
風帆戰列艦很快就發現了熱蘭遮城的戰火,他們自然而然的開始調整戰船方位,向鄭成功所在的地方開炮。
熱蘭遮城附近是一片平原,發現鄭成功他們並不困難。
鄭成功可不會怕了風帆戰列艦,想都沒想,便讓手下的火炮瞄準了他們。
“嗖!”
一發煤氣罐炮彈落在了一艘風帆戰艦的甲板上,巨大的爆炸直接將甲板炸出一個大洞。
爆炸時產生的碎片以及木屑以爆炸為中心,向著四周飛去。
那些站在甲板上的水手一瞬間被炸翻一大片。
“彭彭彭!”
密密麻麻的炮彈籠罩了整個港口,不斷有炮彈落在了這三艘風帆戰列艦附近的海水中。
風帆戰列艦本來就是停靠在港口中的,加上距離鄭成功那邊又太近,命中率自然高。
這三艘風帆戰列艦在鄭成功的打擊之下,狼狽不堪。
炮彈在海麵上爆炸,產生的水浪不停的衝擊著風帆戰列艦。
風帆戰列艦如同汪洋大海上的小船一般,搖晃個不停。
“這沒法打,根本沒法打。”一個風帆戰艦上的水手大喊一聲,隨即跳入了海水中,向著海岸的方向遊去。
《劍來》
剛剛跳入海中,就有幾枚炮彈落在了他們剛剛所在的位置。
那猛烈的爆炸,瞬間將周圍清空。
木頭製成的風帆戰列艦,根本承受不住這種規模的轟炸。
除過這個水手之外,其他的水手也都跳入了海水中,向著海岸遊去。
如今待在船上根本就不能反擊,待在船上多一秒鍾,就會有多一分風險。
紅夷船上的火炮基本上都一些鑄造火炮,射程有限,精度有限,無法對鄭成功造成有效打擊。
而鄭成功的火炮雖然準度不行,可數量可觀,威力巨大。
這三艘風帆戰列艦上麵的水手不多,在這種火力之中,想要組織起反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熱蘭遮城的城牆上也有一些炮台,位於城牆的角落,和城牆相連接。
在炮火之中,普特曼斯冒險來到了城牆上,指揮著炮兵反擊。
他要是不上去,估計這些炮兵也就逃之夭夭了。
隻有親自上去壓陣,才能保證他們不跑。
這些紅夷也不是什麽精銳士兵,不過是依靠著武器之利,隻能欺負欺負土著,要是遇到強大的對手,照樣得死。
“給我全力反擊!”
普特曼斯站在城牆上,指著鄭成功,衝著身旁的傳令兵大聲喊道。
“彭!”
一個青銅大炮被裝填完畢之後,炮手點燃了引信。
幾個呼吸之後,這門大炮怒吼一聲,一顆實心鐵球飛出炮筒,向著鄭成功而去。
可惜,這個時代的青銅滑膛炮的精準度差的厲害,這一發炮彈根本就沒有擊中。
鄭成功看著落在前方的實心炮彈,隨後指著炮彈飛來的地方,對著身後的傳令兵大喊道:“傳令下去,給我將攻擊目標換成熱蘭遮城的炮台,給我全力攻擊。”
“嗖嗖嗖!”
炮彈帶著呼嘯聲向著熱蘭遮城的炮台而去。
“彭!”
一發煤氣罐炮彈直接撞在了炮台上,隨後劇烈的炮爆炸起來。
這個時代的建築材料根本就扛不住幾十斤炸藥的轟炸。
在爆炸的瞬間,爆炸時產生的高溫將炮台中存放的火藥點燃,產生了劇烈的殉爆。
一道黑煙升了起來,這個炮台被炸成了廢墟,連帶著那處城牆也一並被炸塌。
裏麵的炮手都被爆炸所吞噬,炮台中的士兵被爆炸無情的收割。
城牆上的士兵在巨大的轟炸之下,一個個的陷入了極度驚恐之中。
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程度的攻擊,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爆炸。
普特曼斯看著被摧毀的炮台,心裏更怕了。
被炸毀的那個炮台距離他還比較遠,沒有波及到他。
如果是他剛好在那個炮台那裏,恐怕,現在的他早已經成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