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典母慷慨赴義:逆賊!奸賊!惡賊!納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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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劉辨驚詫,眼瞪如鈴,不可思議地道:“廣陵郡守張超?”
    雖然,張邈死於黃忠之手,自己與張超便有了不共戴天之仇,張超殺自己有絕對充分的理由,但即便如此,依舊令劉辨深感震驚。
    郭嘉極其冷靜地分析道:“陛下,臣此前的注意力集中在袁隗、董卓身上,忽略了張邈的弟弟張超,同樣有刺殺陛下的動機。”
    “張邈戰死後,兗州刺史劉岱趁機殺入陳留,張超、臧洪等人自此銷聲匿跡,了無蹤影,其很有可能逃亡長安,投靠董卓。”
    不得不承認。
    的確存在這樣的可能性。
    劉辨皺著眉:“你且繼續!”
    “陛下。”
    郭嘉揖了一揖,此前的分析判斷,脫口而出:“根據長時間以來的接觸,臣發現自從夜梟進入南陽以來,長安方向的刺奸,便徹底進入了靜默,蟄伏待機。”
    “如果夜梟是董卓派來,想要長期紮根在南陽的刺奸,是絕對不會如此行事的,畢竟,此時對於他們而言,更是探索南陽秘密的絕佳時機。”
    這一點,劉辨倒是非常同意。
    畢竟,大雪冰封,勞作基本上處於停擺狀態。
    甚至連冶鑄作坊都處於半停工狀態,因為沒有太大的勞作需求。
    而在這個時候,由於人員相對比較分散,監管難度加大,是非常有利於長安刺奸行動,從而獲取某些關鍵設備的情報。
    可對方偏偏在這個時候,進入了蟄伏待機狀態,這明顯不符合常理,尤其是對於新上任的刺奸首領,又豈能放棄建功立業的絕佳時機。
    即便......
    誅殺自己,才是最大的功勞。
    但因此停止南陽刺奸行動,可能性依舊是微乎其微。
    此事董卓不會答應,李儒更不會答應。
    夜梟的目的,從一開始,便隻有一個,那便是冬節祭天大典。
    如此來看,夜梟與董卓的關係的確沒那麽大。
    “此外!”
    見皇帝陛下沒有反對,郭嘉繼續分析道:“此次夾帶刺奸入南陽的商隊,有很大一部分,乃是汝穎地區的商賈,隻有一小部分,來自南陽。”
    “雖說商賈的來源比較龐雜,但恰恰證明了對方勢力的強大,依據臣及子敬反饋的消息,其幕後的黑手,極大可能是袁家。”
    袁家?
    再次浮現出了袁家!
    劉辨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這些商賈中,可有袁家的商賈?”
    郭嘉搖了搖頭:“暫時沒有發現。”
    “恩。”
    劉辨點點頭:“那便是了,如此行為,很符合袁隗的行事作風,不管任何有風險的事情,他總是會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如果裏麵出現袁家的商賈,反倒會讓劉辨懷疑,是不是郭嘉分析錯了,如今沒有袁家的商賈,恰恰使得袁家的嫌疑更大。
    “可是......”
    劉辨皺著眉,反問:“即便如此,你又如何斷定,夜梟乃是張超?”
    郭嘉急忙遞上走卒送來的情報:“就在今晨,校事府負責監察典韋家人的間風,通過走卒送來情報,典韋的母親、妻兒被陌生人接到了赤雲道觀。”
    “典韋?”
    “赤雲道觀?”
    劉辨頓時一愣。
    他豈能不知,典韋是張邈的部下,而且張邈待典韋極好,又是送房子、送錢、送奴仆,這才將典韋成功收入麾下。
    而其歸順朝廷,尚處於考驗期的他,目前在唐冒的執金吾中任職,冬節祭天大典時必會擔任沿途的治安工作。
    如果在這個時候,夜梟挾持了典韋的母親、妻兒,逼迫其對皇帝陛下動手,尚且未歸心的典韋,或許真有可能倒戈,反助夜梟一臂之力。
    劉辨急問:“目前典韋是何情況?”
    郭嘉揖了一揖:“正在監視中,尚且不知其母、妻兒之事,不過想來,很快便會知曉,陛下不是想將其收入虎賁軍嗎?”
    “如果典韋能通過這次考驗,那麽臣等不會反對,但如果他不能通過考驗,臣希望陛下收起愛才之念,當斷則斷。”
    雖然,劉辨略微有些不舍,但他還是肯定地點點頭:“可以!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機會,此事便交給奉孝了。”
    對於上位者而言,忠心才是第一位的,能力始終是第二位的,即便能力再強,如果不夠忠心,那是打死都不能用的。
    郭嘉拱手:“陛下放心,冬節之前,必將此禍賊子,連根拔除。”
    劉辨頷首點頭:“可以。”
    正當郭嘉躬身行禮,準備離開時。
    軍師聯盟的聲音赫然響起:“辯爺,讓郭嘉務必活捉夜梟,如果他真的是廣陵郡守張超,或許可以解開討伐董卓的秘密。”
    “且慢!”
    劉辨急忙擺手製止郭嘉。
    “陛下可還有吩咐?”
    郭嘉停下腳步,轉身回來。
    “活捉夜梟!”
    劉辨沒有廢話,鏗鏘下令。
    “喏。”
    郭嘉頷首點頭。
    實際上。
    他比皇帝陛下還想活捉此人。
    畢竟,夜梟掌握著董卓在南陽絕大部分的刺奸信息,隻要抓住了夜梟,必定可以將這夥刺奸連根拔出,從而徹底安定內部。
    當郭嘉等人離開暖閣時,劉辨心念一動,開口問道:“老師,討伐董卓的事情,專家不是都已經解讀過了嗎?”
    “是解讀過了。”
    軍師聯盟的聲音跟著響起:“不過,其過程絕大多數都隻是專家根據史料的推理分析,並不是直接史料證明。”
    “在學術界,這種情況稱之為陰謀論,即便分析的再有道理,終歸是空中樓閣,沒有實際證據左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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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辨恍然大悟:“所以專家是想生擒張超,然後了解他們北上發起討董,是否真的與袁家有關,對嗎?”
    “這隻是其一。”
    “哦?”
    劉辨皺眉:“其二是什麽?”
    軍師聯盟跟著道:“其二,此事既然牽扯到了袁家,如果能找到切實的證據,而非推理,辯爺對汝南袁家就能以謀反罪下手了。”
    “正如年初對孔家一樣,隻要理由充分,證據確鑿,就不會引起太大的反動,不會破壞世家遊戲圈的規則。”
    “這對於戲賢、司馬朗等人在豫州展開工作,有百益而無一害,畢竟汝南袁家的耕地,可絕非是孔家可比的。”
    “朝廷如果能將袁家的耕地等資源收回來,就完全可以跟汝南其餘世家掰腕子了,至少可以省去一年多,積攢耕地資源的過渡期。”
    當初劉辨回歸南陽時,正是因為手上有了孔家的資源,劉辨才能快速完成對南陽豪族的釜底抽薪,從而為耕田私有轉公有,打下鋪墊,順利邁出這艱難的第一步。
    而這一切的,是因為劉辨手上有一定量的資源,如果手頭沒有充足的資源,是很難對南陽豪族產生釜底抽薪作用的。
    同樣的道理!
    想要成功複製南陽的路,關鍵就在於,如何讓戲誌才等郡守,手上握有一定的耕田資源,反之,他們隻能走潁川郡守李旻的路。
    但汝南絕非潁川,潁川雖然世家林立,但各家資源相差不多,處於一個健康可控的範圍,但汝南與南陽一樣,是存在巨頭的。
    汝南袁氏、陳氏≥南陽鄧氏、陰氏
    他們的存在,是會威脅到朝廷在汝南的掌控力,因此劉辨必須像是削弱鄧家、陰家一樣,削弱袁家、陳家。
    如果劉辨可以通過張超,揪出背後黑手袁家,便能以謀反罪滅門,將其資源收歸國有,不僅可以震懾豫州世家,甚至還一步跨越了,積攢耕地資源的過渡期。
    “辯爺。”
    軍師聯盟輕聲道:“這次袁隗主動遞刀子,咱們可千萬不能放棄,務必要追查到底,以真憑實據坐實袁家謀反的罪證。”
    劉辨心底的戰意洶洶燃燒起來:“老師放心,這種機會既然到了眼皮子底下,咱就絕不能輕易放棄,有郭嘉、滿寵在,一定可以坐實袁家的罪名。”
    軍師聯盟:“好,那咱們就等結果吧。”
    劉辨頷首點頭:“恩。”
    *****
    “典大哥,準備回家嗎?”
    “恩,回家。”
    “今兒個發了年終賞錢,不準備去鴻賓樓聚聚嗎?哥兒幾個全去,準備喝點。”
    “這樣啊?”
    典韋思索片刻,點點頭:“好吧,等我先回趟家,然後再來鴻賓樓,咱們不醉不歸。”
    同僚士兵紛紛拱手:“既如此,酉時末,戌時初,咱們鴻賓樓碰麵。”
    典韋大喜:“好!”
    與眾人拜別後,典韋直奔肉鋪,買了些肉,等冬節祭天大典結束後,可以回家吃頓好的,又去布店,割了五尺花布,想要給妻兒添件新衣裳。
    可是......
    典韋方才出了城池,尚未走多遠,迎麵走來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敢問足下可是典韋,典將軍否?”
    “你是......”
    典韋皺著眉,上下打量著對方。
    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與對方素不相識。
    而對方雖然穿著一身道袍,但其手部虎口有老繭,明顯是一隻常年握劍的手,而其身上的道袍似乎有些不合身,肩部略寬,顯得有些塌。
    道士從典韋疑惑的眼神中,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不信任,遂趕忙行個禮,解釋道:
    “是這樣的,尊夫人在赤雲道觀為將軍做法祈福,可能會比較晚結束,因此家師派貧道前來,邀您前往道觀,待法事結束後,攜夫人一同回家。”
    道場祈福?
    他們全家可沒人信這個啊!
    典韋疑心更重,皺眉盯著道士,同時將右手的肉,轉向左手,空出一隻手來,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道士急忙從袖中拿出一枚發簪:“瞧我這記性,尊夫人怕將軍不相信,因此特意將此發簪交給貧道,說看到發簪,將軍自然便信了。”
    還真是自己妻子的發簪!
    典韋吃了一驚。
    不過,他沒有相信,反倒更加擔心。
    逃亡的日子過得多了,別的本事沒漲多少,但對危險的敏銳,要遠超於常人。
    如果真是自己妻子的真實意願,完全可以讓兒子過來,又何必勞煩一個假道人?
    這其中必有蹊蹺!
    如果不是母親、妻兒在對方手上,典韋真恨不得現在便殺了此人。
    “那好,走吧。”
    典韋暫時答應下來,跟著道士往赤雲道觀趕去。
    沒一會兒。
    便來到赤雲道觀中。
    穿廊過院,最終來到一處偏殿。
    吱呀—!
    道士推門而入:“請進。”
    典韋邁步進入殿中,四下打量無人:“我妻兒呢?”
    “典將軍!”
    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典韋扭頭望去。
    但見,一個身穿墨色襜褕的男子,從屏風後轉出:“典將軍,別來無恙啊!”
    典韋驚詫,一臉的不敢置信:“張孟高?你怎麽在這兒?”
    張超吐口氣:“自然是來報仇的。”
    “報仇?”
    典韋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莫非......”
    張超點點頭:“沒錯!我要在冬節祭天大典上動手,殺了那妖皇,不知典將軍,可願助我一臂之力否?”
    “我妻兒、母親何在?”
    “你若是答應,自然可以見到。”
    “我若是拒絕呢?”
    “拒絕?”
    張超皺著眉,不敢置信地道:“典將軍,我家兄長待你不薄,你不會這麽快,便把他忘記了吧?當初若非我家兄長,你能當得上親衛軍統領?”
    典韋倒也沒有否認:“張郡守對我的確不錯,因此到最後一刻,我典韋都在拚死保護他,這份恩情,我典韋已經報答過了。”
    “可現在......”
    典韋沒有絲毫猶豫,鏗鏘言道:“我典韋效忠於南陽皇帝陛下,是執金吾唐冒帳下軍侯,與爾等沒有任何幹係。”
    “奉勸你們一句,如果將來在戰場上碰到了,我典韋依舊不會手下留情,因為南陽皇帝陛下,才是天選之子,才是漢室正統!”
    張超早已做好應對準備:“難道,你願意為那妖皇,犧牲自己的妻兒老小嗎?別忘了,令堂、尊夫人、令郎,可在我的手上!”
    呼啦!
    當下,從內殿兩側衝出來數十個刀斧手,至少兩排弓弩瞄準典韋。
    與此同時,典韋身旁的道士同樣拔劍在手,怒指著他:“典將軍,我知道你很是厲害,但你不過一人而已,即便再強,又能奈我等何?”
    “奉勸你一句,最好乖乖配好,尊夫人、令郎還能活命,若膽敢耍花招,我敢保證,尊夫人、令郎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典韋絲毫不慌,隻是冷聲言道:“我要先確保他們還活著。”
    張超給身旁道士打個眼色:“帶上來!”
    道士應聲承諾,旋即轉身離開。
    不多時。
    兩人帶著典韋的妻兒、母親,出現在偏殿中:
    “兒啊—!”
    “夫君!”
    “爹—!”
    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典韋深吸口氣,盡可能壓製怒火:“娘,您沒事兒吧?”
    老母親艱難地點點頭,淚眼婆娑的樣子:“娘沒事,不過兒啊,陛下是個能讓老百姓吃飽飯的好皇帝,你可不能幹湖塗事兒啊!”
    “老東西!”
    張超勃然大怒,蒼啷一聲,拔劍在手,當即怒懟回去:“你說什麽呢!再敢胡言亂語,我必殺了你!”
    老母親瞪眼盯著對方:“老身今年五十七了,這輩子早活夠了,有種你便殺了我,看你拿什麽威脅我兒子!”
    “祖母—!”
    “娘!”
    身旁兩人趕忙拉扯,卻被老母親像是母雞護雛一樣,保護在身後:“爾等逆賊!奸賊!惡賊!老身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呀—!”
    典母奮力一甩,將兒媳、孫子推向後方,跟著一頭撞向張超,可她還碰到張超分毫,便被其手中的長劍,貫穿了心肺,當場一命嗚呼!
    “娘—!!!”
    這一聲怒吼。
    宛如驚雷炸響,更似狂濤拍岸。
    典韋心底的怒火徹底被點燃,身子一晃,鐵拳出擊,隻聽卡擦的骨裂聲,身旁道士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典韋一拳砸塌了麵門,宛如出膛炮彈般倒飛出去。
    而在那道士飛出去的刹那,典韋奪其長劍後,立刻向前方拋擲,森冷的劍鋒閃爍著寒芒,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頃刻間砸在距離妻子最近的賊子身上:
    “滿兒—!”
    “保護你娘!”
    話音剛落,典韋縱身飛撲,宛如一道流光閃過,竟將從兩側呼嘯而來的箭失盡數閃避,起身之時,典韋一手掐住敵人脖頸,一手擒住其握刀手腕。
    卡擦!
    脖頸扭斷,當場身亡。
    典韋力灌臂膀,將手上敵人擲出,砸倒一片悍卒,跟著箭步猛衝,反手一刀,再殺一人,奪其兵器,遂成雙刀。
    與此同時,典韋的兒子典滿,按照平時父親教自己的功夫,一拳砸在身旁士兵小腹,疼得對手哀嚎出聲,跟著飛起一腳,直接將其踹翻在地。
    “母親快走!”
    典滿年紀雖然不大,但典韋生怕自己不在時,家裏發生意外,便自幼開始傳授兒子武藝,時至今日,已有三年之久。
    時間雖不長,但好在基因遺傳不錯,典滿天生神力,小拳頭掄起來,殺傷力驚人,不僅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甚至還能兼顧自己的母親。
    此刻。
    他那一雙不大的手抓住母親的胳膊,踱步竄入屏風後方,作勢便要向著內院衝去,氣得張超齜牙咧嘴,厲聲咒罵:
    “快!抓住那小犢子,否則咱們全都得死在這裏!”
    張超太清楚典韋的戰鬥力了,若是不能一擊必殺,就憑他們這點兵力,壓根就不可能攔得住這頭猛虎。
    因此,他沒有帶人圍攻典韋,而是在第一時間,直撲內院,非要抓住典滿這小子不可,否則等待他的,必將是一條絕路!
    “該死!”
    張超嚼碎一聲。
    他簡直不敢相信,才不過兩個多月而已,兄長的老部下居然就徹底倒向了弘農王,甚至連他妻兒老小的性命都不顧了。
    要知道,張超對於典韋這一環節,至始至終就沒有想過會失敗,一來是因為兄長的恩情,二來又有典母、妻兒為質。
    可誰能想到!
    偏偏就是在這個環節出了問題,若是今夜不能秘密誅殺典韋,那麽對於冬節祭天大典的行動,必然會產生致命的影響。
    可他這一走不要緊,頓時觸動了典韋內心的禁臠,他腳步更快,手中雙刀好似追命繩索,一步殺一人,斷肢殘臂隨著鮮血四下橫飛,場麵恐怖到了極點。
    典韋鼓動了全身的勁氣,聲勢非同小可,劈頭蓋臉就是一招力劈華山,直接將身前士兵的腦袋,如西瓜般爆開,紅的、黃的、白的,腦漿子四下飛濺!
    “擋我者死—!”
    騰騰的殺氣伴隨著聲波,實質化地向外衝去,偏殿中近百的士兵,齊齊被典韋迸發出來的恐怖氣勢所攝,嚇得膽裂魂飛,不敢輕易上前。
    而典韋呢?
    健步如飛,雙刀濺血。
    愣是從殿門口,直接殺到了屏風處,留下滿地的屍體。
    “張超賊廝,休傷吾兒!”
    *****
    此刻。
    赤雲道觀前殿。
    縣令滿寵帶隊衝殺進來,扯著嗓子呼喊:“據可靠情報,赤雲道觀私藏謀逆要犯,但凡敢抵抗者,格殺勿論!”
    眾縣兵齊聲呼喊:“喏。”
    旋即。
    烏泱泱闖入道觀,展開發瘋一般的強攻。
    隨之進來的郭嘉輕聲道:“伯寧,你別忘了陛下的旨意,千萬要活捉夜梟,不要傷了他的性命,明白嗎?”
    滿寵點點頭:“放心吧,臨出發前,就已經交代過了!不過,如果典韋若是投靠了張超,隻怕咱們這點人,難以抵抗得了。”
    “別擔心。”
    郭嘉豈能不知典韋的戰鬥力強悍:“陳王劉寵已經在引兵來的路上,他們可是人手一把神鳶強弩,保證出不了問題。”
    “如此甚好。”
    滿寵這才安心地點點頭。
    “報—!”
    正在這時,從內院方向傳來悠悠一聲奏報。
    滿寵抬眸望去。
    但見,自家士兵急匆匆趕來,欠身拱手道:“縣尊,內院方向不時有打鬥聲傳來,裏麵可能有人在戰鬥。”
    “哦?”
    滿寵驚喜,一臉的不敢置信:“莫非典韋沒有投靠張超?”
    郭嘉頷首點頭:“極有可能!”
    “快!”
    滿寵當機立斷,鏗鏘下令:“速速救援,不得有誤。”
    士兵拱手:“喏。”
    “弟兄們,隨我救援!”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