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袁隗:既然董卓扶不起來,那我們自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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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海曲。
縣衙內。
一個約莫二十歲的男子,正手持發來的通緝令仔細打量,口中喃喃自語:“好一個李儒,竟然可以在大軍的包圍之下逃走。”
男子喚作呂範。
同樣是被南陽漢庭提拔起來的縣令。
雖然相對年輕些,但這政績卻絲毫不弱,在他的治理下,海曲的各項指標皆能提前完成,獲得的獎勵也越來越多。
甚至於,就在昨日,他還率領海曲的縣兵,參與過襲擾曹豹、臧霸等人外圍勢力的戰鬥,隻是因為敵不過丹陽兵,這才沒什麽戰績可言。
隻是不曾想......
他才回來不到一日,國相下發的通緝令就已經到了,甚至還帶有畫像,重金懸賞便是他這個縣令,都不由地有些激動。
“來人!”
呂範大喊一聲。
“縣尊。”
殿外轉入侍衛。
“派人將此通緝令貼出去。”
呂範將通緝令遞給侍衛,隨口吩咐道:“同時派人在各鄉裏宣傳此事,讓他們務必嚴加防範,家中不可藏匿外來人員,哪怕是流浪者亦然。”
“若是有可疑人員出現,當速速稟告鄉裏,若是將李儒成功擒獲,便有賞錢可拿,讓他們務必謹慎小心起來。”
經過開荒、播種的階段,每個縣的縣令對於鄉裏的控製力度,已經達到了空前程度,任何命令的下達,幾乎都在頃刻之間。
老百姓對於官府的信任,更是與日俱增,對於朝廷下達的各項政令,同樣密切關注,即便平素在農田幹活,依舊會有屯田兵敲著鑼來宣告。
侍衛欠身拱手道:“喏。”
旋即。
接過通緝令,躬身一禮,離開大殿。
呂範則是轉回上首,繼續研究接下來,該如何快速完成自己的農耕生產責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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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不問出身,以政績優劣論英雄,隻要幹得好,政績突出,便能獲得提拔。
自己是貧寒出身,沒什麽人脈,因此隻能比別人更加努力。
雖然,自己成功迎娶了嬌妻,但若做不出成績,不能獲得提拔,隻怕老丈人一家,同樣會瞧不起自己。
不管是為了自己也好,還是為了妻子也罷,呂範發誓一定會勤於政務,做出政績,爭取早日獲得提拔。
然而......
正當他在規劃接下來的行動時。
忽然,有縣兵急匆匆入殿,欠身拱手道:“縣尊,城外忽然出現大量騎兵,從旗號判斷,可能是曹豹的兵馬。”
“曹豹?”
呂範頓時一愣,微微蹙眉:“曹豹帳下是丹陽兵,可丹陽兵乃是步卒,你確定是騎兵?”
縣兵肯定地點點頭:“恩,沒錯,皆是騎兵,至少有數百騎。”
“哈哈哈!”
呂範仰天哈哈一聲,撚須笑道:“非是曹豹的丹陽兵,而是豫州武衛將軍曹操的騎兵也,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是來接曹老太爺的。”
“曹老太爺?”
縣兵目光善良,驚詫不已:“縣尊是說本縣的曹老太爺?”
呂範點點頭:“沒錯!正是他,剛上任時,本縣還在好奇,海曲何時出了個曹老太爺,深居簡出,低調至極,沒想到竟是曹將軍的父親。”
作為豫州汝南郡出身的呂範,自然清楚豫州的各大世家豪族,沛國譙縣的曹家雖然不是世家,但也堪稱豫州強大的豪族,呂範豈能不知。
“走!”
呂範大手一揮:“且去瞧瞧。”
縣兵拱手:“喏。”
將手頭的事情暫且擱置,呂範出了縣衙,帶著縣兵,趕往曹老太爺的住處。
果然,前來接人者,正是曹操帳下的大將曹純。
街道上圍觀的百姓更是絡繹不絕。
他們似乎也沒有想到,本縣最神秘的曹老太爺,居然還有這般恐怖的背景。
“這老爺子原來是豫州曹將軍的父親啊,怪不得家境如此雄厚。”
“曹老太爺在這裏住了好些年,我竟然一次都沒見過。”
“是啊!聽說豫州安定,要準備回去安享晚年了。”
“他若是走了,這麽大的莊園可咋辦?”
“能咋辦?放著唄,有空回來住一住,人家又不缺房子。”
“嘖嘖,太豪氣了,我何時能有如此實力?”
“......”
人群中,一個身穿粗布麻衣,蓬頭垢麵,像是乞丐一般的男子,探著頭向外張望,心裏想著,如果曹嵩走了,自己呆在這裏過個一年半載,肯定不會有人發現。
如今,整個琅琊全都在通緝自己,每走一步,都異常凶險,一動不如一靜,隱藏在這座莊園內,避避風頭才是王道。
至於回長安......
此次落敗,弘農王大勢已成,橫跨三州,天下何人能敵?
就憑董卓那豬腦子,已經長安漢庭那幫隻擅長勾心鬥角的老東西,如何才能是弘農王的對手,我當初怎麽就眼瞎,沒瞧出弘農王一直在隱藏實力呢?
“該死!”
李儒暗自嚼碎一聲,懊惱不已。
弘農王好歹是個皇子,如果自己當初能助他逃離皇宮,結個善緣,如今即便窮途末路,他也未必會殺自己。
現在可好,自己儼然成為了董卓集團的二號人物,上了弘農王必死的名單,雖然確實是位高權重,但也徹底把自己的路斷了。
如能苟活,已是萬幸,又何敢旁求權貴?
正當李儒暗歎不已時,街道的盡頭處,走來一隊兵馬。
“海曲縣縣令到—!”
伴隨著一聲呼喚,曹純趕忙迎上去:“末將曹純,見過縣尊。”
呂範趕忙還禮,澹笑道:“豈敢豈敢!分明是下官不知上將前來,有失遠迎才對。”
曹純輕聲道:“此乃曹將軍私事,因此不敢勞駕縣尊。”
呂範頷首點頭,心知曹操馭下有方,倒也沒有繼續糾結,而是善意提醒道:“將軍是從即丘方向過來,想來應該清楚李儒之事,對否?”
“恩。”
曹純簡單應了一聲:“不過李儒如今已經成了孤家寡人,對我等構不成威脅,而且此番前來,末將帶了五百精騎,晾他也不敢覬覦我家老太爺。”
“這是一定的。”
呂範自然清楚李儒不敢對曹老太爺動手:“不過,此人素來奸詐狡猾,難保不會偽裝成什麽模樣,進入爾等隊伍,亦或者趁曹老太爺離開,混進莊園。”
“哦?”
曹純皺了皺眉,試探性問道:“那不知縣尊的意思是......”
呂範一揖,輕聲道:“下官鬥膽,希望曹老太爺能將這座莊園,暫時交由縣衙監管,待半年以後,我等再行撤出,拱手奉還,不知將軍以為如何?”
“這......”
這種事情,曹純可做不了主。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便有聲音從園中傳出:“縣尊若能如此,老朽求之不得。”
呂範扭頭望去,但見一個身穿綢緞麵墨色襜褕,外罩百花綾羅對襟袍,鑲金的玉冠束發,鑲玉的錦帶係腰,皎潔玉佩、精致香囊、麒麟綬帶左右懸掛,極盡奢華。
這人雖上了年紀,但麵皮保養的極好,臉上竟無半點褶子,隻有眼角有些魚尾紋,可謂是容光煥發,稱之為曹老太爺,實在有些難以相符。
至少,眼前此人給呂範的感覺,充其量也就四十歲,身材雖稱不上矯健,但也堪稱板板正正,有模有樣。
而追隨其出來的兩個女人,盡皆是雍容華貴的美少婦,目測僅有三十歲左右,同樣是綾羅綢緞,穿金帶銀,首飾多到有些壓人的感覺。
“下官見過曹老太爺。”
呂範自然知道曹嵩可是位列過三公的人。
當年漢靈帝賣官鬻爵,眼前這老爺子可是花了一萬萬錢,財大氣粗的故事聞名鄉裏,這才讓呂範得知了沛國譙縣曹家。
“起來吧。”
此時的曹嵩雖是一介草民,盡量對南陽新朝的官員保持恭敬,但顯然,他身上還帶著上官的氣勢,否則也不可能對縣令隨意擺手,示意起身。
出身貧寒的呂範,也是初出茅廬,對於這種曾為三公的老爺子的如此舉動,倒也沒有太過多想,便直起身子:
“下官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呂範隨口給出解釋,畢恭畢敬道:“此外,曹老太爺在回程的路上,千萬不要接濟流民,隊伍裏必須要保證,全都是自己人。”
“恩。”
曹嵩緩緩點頭,撚須言道:“縣尊提醒的好,老朽銘記於心!既如此,那老朽便將莊園托付給縣尊了。”
呂範一揖,輕聲道:“放心。”
曹嵩拱手還禮:“既如此,我等便準備上路了。”
呂範點頭:“下官恭送曹老太爺。”
望著長長的車隊緩慢離開時。
餘光中,一個形似乞丐之人卻不緊不慢的反向離開。
呂範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回頭瞥向那人,但見其步履穩重,雖是一身破爛的粗布衣裳,但腳上的鞋子,卻是比較厚重。
朝廷下發農具,隻要報名,便可獲得耕田,十裏八鄉的流民、乞丐紛紛轉正,怎麽可能憑空冒出這麽一個家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呂範招手示意縣兵上前,壓低聲音:“你們倆前提過去,你們在後,將那乞丐給我活捉,本縣懷疑他便是李儒。”
縣兵驚詫,趕忙頷首點頭,當下紛紛行動,將乞丐包圍起來:“動手!”
四個縣兵將四個方向全部封死,一起拔刀撲向乞丐,李儒也是一驚,尚未來得及逃亡,便被縣兵撂倒,生擒活捉。
“放開我!爾等匹夫,放開我!”
“你便是李儒,對否?”
“我不是李儒!更不認識什麽李儒,你們抓錯人了。”
“哼!你瞞得過別人,瞞得過我嗎?別以為丟掉戰馬,換上一身粗布麻衣,便能隱藏自身了,你要長時間行走,受不了乞丐的鞋履,這便是你最大的破綻。”
“......”
李儒沉默,沒有言語。
呂範則是上下打量著對方,回憶著通緝令上的模樣,伸手抓住對方的胡子,哧啦一聲,將其麵部偽裝撕掉:
“果然,這樣就更像了。”
“弟兄們!”
呂範猛一招手,臉上遮掩不住的喜悅:“給我押回縣衙,關入囚車,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即丘城,交由祖茂將軍處置。”
眾縣兵欠身拱手:“喏。”
*****
司隸,長安。
丞相府。
啪!
董卓拍桉而起,眼珠子瞪如銅鈴:“什麽?竟然又失敗了?他李儒到底是幹什麽吃的,手裏掌握著這麽多軍隊,竟然還能落敗?”
“丞相。”
下方魏瞻欠身拱手道:“根據情報,可能是曹豹、張闓被識破了,張闓未能殺死陶謙,而導致彭城方向的籌謀失敗,這才連累到了琅琊。”
“如今,陶謙已經收回了丹陽兵,而且將曹豹、臧霸等人夷滅三族,徐榮、程普、祖茂成功入駐徐州,兵力達到了四萬人。”
“而且......而且......”
言至於此,魏瞻有些難以啟齒,神色悠悠。
畢竟,上首的董卓儼然已經暴怒,倆眼珠子可以殺人:“說!而且怎麽回事?”
魏瞻嚇了一跳,脫口而出:“而且陶謙將丹陽兵分出部分,交給徐榮來統帥,儼然已經自己削弱了州牧的權利,歸屬之心顯而易見。”
刺史沒有兵權,隻有監察權;
而州牧可是有軍政大權,相當於土皇帝。
陶謙經過此事,自己主動削弱權利,分明就是在向南陽漢庭表衷心,這意味著徐州徹底進入安定和平時期,內部的隱患幾乎根除。
“該死!”
董卓嗞著鋼牙,暗暗嚼碎一聲。
李儒在徐州這裏經營了長達半年之久,沒想到頭來,卻依舊是一場空:“李儒呢?他何時才能回來?”
“這個......”
魏瞻喉頭滾動,更加難以啟齒。
董卓暴怒,眼瞪如鈴:“說!不準遺漏!”
魏瞻不得已,隻能老實交代:“根據情報,文優他原本已經逃離,但在經過海曲縣時,被當地的縣令識破了身份,將其抓住,目前正在押送往南陽。”
“啊?”
董卓愣怔不已,一臉的不敢置信:“文優他竟然......竟然被......”
魏瞻肯定地點點頭:“丞相,文優他......他定是凶多吉少了。”
董卓噗通一聲,癱軟在蒲團上,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瞬間沒了精氣神,彷佛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了。
李儒是他帳下唯一的智囊,這麽些年以來,他已經習慣了問計於李儒,雖然很多時候,總是不好的結果,但也勝過自己一個人瞎琢磨。
可是現在......
李儒被生擒活捉,一旦送入南陽,十之八九會被誅殺,自己的精神支柱就這樣沒了,以後還怎麽跟南陽鬥?
“丞相!”
“丞相?”
魏瞻試探性地打著招呼。
可是,董卓卻懶懶地擺了擺手,示意其離開。
魏瞻終究還是沒有多言,拱手抱拳,躬身離開了大殿。
徐州發生的事情,很快便在長安內部傳開。
眾朝臣對此議論紛紛,暗暗表示,董卓的末日即將到來。
不過......
此刻的他們臉上沒有驚喜,反而有一絲憂愁。
畢竟,董卓若是倒了,南陽漢庭那裏,同樣沒有他們的位置。
這證明接下來,他們就要失業了,徹底與長安的皇帝,成為了孤家寡人。
與此同時,太傅府。
偏殿中。
袁隗跪坐一旁,拾起黍稷梗,丟入炭火盆中:“文武百官情緒如何?”
袁基朝靈牌行個大禮,輕聲道:“人心惶惶,有些已經辭官離開,即便身在朝廷的官員,彷佛也在給自己尋找退路。”
“叔父。”
袁基起身,扭頭瞥向袁隗,試探性問道:“董卓已經靠不住了,最近每日皆在享樂,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幹勁。”
“聽丞相府東曹掾魏瞻說,董卓想要利用皇權,冊封自己為郿侯,而且近期有兵馬往郿塢運糧,此便是征兆,若是照這樣下去,隻怕長安漢庭當真會垮掉。”
可袁隗依舊保持冷靜,繼續丟一把黍稷梗入火盆,輕聲問道:“董卓麾下的兵馬如何?”
袁基吐口氣:“樊稠、張濟依舊駐紮在函穀關、武關,長安則是由董旻、董璜、牛輔在駐紮,與往常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叔父。”
袁基皺著眉,憂心忡忡道:“若是長安漢庭垮了,咱們袁家可就真的垮了,小侄以為,董卓若是靠不住,咱們就隻能親自出山了。”
“而且,如今朝廷文武官員,盡皆唯我袁家馬首是瞻,若是咱們能鏟除董卓,我袁家照樣可以權傾朝野,而且是以正義之名。”
任憑袁基說得如何康慨激昂,袁隗依舊是一幅平澹的表情:“你且繼續,別停下,讓我瞧瞧你到底有沒有資格,扛起袁氏的門庭。”
袁基深吸口氣,壯著膽子,拱手抱拳:“那小侄便直說了。”
袁隗點點頭:“好!說吧。”
袁基沉吟了片刻,略微組織一下思路,旋即直言:“小侄以為,如今董卓已然喪失鬥誌,靠他來與南陽漢庭為敵,必然會落敗。”
“而今,南陽漢庭雖然在官員建製上,依舊不全,但長安漢庭的官員已然看明白,想要進入南陽漢庭,沒那麽容易。”
“畢竟!”
言至於此,袁基強調道:“不是所有人,都是楊彪、盧植,比如南陽人陰修,雖然身為少府,但卻被弘農王棄之如敝履。”
“即便楊彪、盧植進入南陽漢庭,其職權同樣受到了極大的限製,弘農王加強了尚書台的職權,而尚書台直接聽命於皇帝,三公淪為擺設。”
“如此一來,弘農王便將長安漢庭官員的退路,徹底堵死了,他們想要保住自己的職權,就必須要跟長安綁在一起,共生死、同進退。”
“因此叔父......”
袁基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目前內外環境甚好,正是咱們奮起反抗,取而代之之時,還望叔父能夠三思,盡快做出決斷。”
然而!
袁隗依舊保持冷靜,不鹹不澹的模樣:“說說消滅董卓以後,你當如何行事?”
袁基皺了皺眉,他雖然想過這個問題,但卻還不太深,因此隻能試著回答:“小侄以為,咱們可以派兵進入並州,以此與本初連接成勢。”
“如此一來,則可以跟南陽漢庭形成南北對立的格局,與此同時,朝廷可以恢複漢室宗親的職權,冊封為諸侯王,以達到牽製南陽漢庭的目的,為本初拿下幽州,爭取時間。”
“恩!”
言至於此,袁隗方才簡單的恩了一聲:“你思考的還算比較深遠,若當真可以實現,將來或可與南陽漢庭相抗衡。”
“這麽說......”
袁基臉上閃過一絲興奮:“叔父,您同意了?”
袁隗緩緩點頭:“董卓已經廢了,咱們隻能站出來,你暗中聯係些信得過的朝臣,咱們找機會策劃一下,爭取將董卓消滅。”
“然後趁機以皇權安撫董卓舊部,將其收為己用,長安漢庭風雨飄搖,完全禁不起折騰,對於董卓餘孽,咱們隻誅首惡,絕不牽連。”
“明白嗎?”
“啊,這......”
袁基有些不太明白,反問道:“叔父,如今朝廷官員對董卓恨之入骨,對於董卓麾下的軍隊,更是如此。”
“咱們此次行動,便是要以鏟除奸佞為由,又豈能隻誅首惡元凶,而不牽連董卓部將呢,如此豈能快速收拾民心!”
袁隗瞥了眼袁基,冷哼一聲:“你即便誅殺了董卓,手中能有多少軍隊?賊子若是奮起,我等焉能抵抗?”
“你且記住!”
袁隗雙眸略顯陰鷙,冷聲言道:“一個小小的董卓,壓根不足為懼,如果我袁隗要殺他,他焉能活得到現在?”
“咱們有更重要的目標,一切都要以它為中心,一旦長安內部動亂不止,駐紮在河洛的張遼、鍾繇,又豈能放棄這進攻的機會。”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袁隗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充滿陰險的氣息:“咱們不能清除了董卓,卻最終把勝利的果實丟給南陽,這樣的蠢事,一輩子幹一次,已經夠了。”
儼然!
袁隗是在指諸侯討董的事情。
原本想著,袁家才會是最終的受益人,可誰能想到,從雒陽逃出來的弘農王,經過數月的努力,便將他們的果實,全部鯨吞,成為最終最大的受益人,沒有之一。
袁基肯定地點點頭:“叔父放心,小侄明白。”
袁隗頷首:“去吧,李儒不在了,咱們更沒了忌憚,放手去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