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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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典韋拎著雙鐵戟走過來,眉目中帶著澹澹的疑惑之色:“末將有把握將其消滅,您因何要下令退回呢?”
    “別急。”
    劉辨擺了擺手,試圖安慰典韋道:“此人在營地裏有埋伏,典將軍這樣衝進去,隻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陛下放心,末將無懼。”
    得知皇帝陛下是擔心自己出事兒,典韋頓感安慰。
    但是,如此千載難逢的立功機會擺在麵前,典韋又豈能放棄:“諒他不過數千將士而已,咱們有鋁合金戰甲在,肯定不會有問題。”
    “如果是火攻呢?”
    不等典韋說完,劉辨直接打斷。
    “啊,這......”
    典韋頓時蔫兒了。
    他的確不懼千軍萬馬,但是火焰這種東西,他卻奈何不了。
    回頭瞥一眼對方的營地,幻想著自己衝入營中,對方兵馬左右殺出,將他們團團包圍,熊熊的火焰頃刻間便可令他們化成灰盡。
    見典韋啞語,劉辨繼續道:“適才諸葛說他嗅到了火油的味道,提醒朕這營地中,可能會采用火攻,朕這才沒有下令強攻,而是讓你追殺,試探對方反應。”
    “果不其然!”
    劉辨的目光掠過典韋,落在前方的營地上,長出口氣:“對方半途返回與將軍廝殺,證明其心中有鬼,其後的營地中必然會有埋伏。”
    “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營地中的軍帳內,肯定全都是蒿草之類的易燃物,而且混合著火油,一旦咱們強行闖入,必然會中賊子奸計。”
    “而且......”
    言至於此,劉辨拿起望遠鏡,偵察營地中的情況。
    的確在軍帳附近,發現了很多易燃的蒿草,這樣可以令燃燒快速蔓延,形成一片巨大的火海,目光在往半山腰望去,隱約之間,有未點燃的火籠顯現。
    呼—
    劉辨長出口氣,放下望遠鏡,輕聲道:“而且,對方營地中發現大量蒿草,在半山腰上,還有尚未點燃的火籠。”
    “這些足以證明,他們即將采用火攻,準備火燒武關,給咱們當頭棒喝,若是你就這樣衝進去,恐怕即便不死,半條命也得丟裏麵。”
    “這樣的風險,朕是絕對不會冒的,你們每一個人的性命,朕都視若珍寶,不怕死的確堪稱英雄,但不意味著要無辜赴死。”
    典韋佩服地五體投地,同時心生感動:“末將必為陛下效死命。”
    劉辨大手一揮:“行了,起來吧,以後休要在朕的麵前,輕言死字。”
    典韋拱手:“諾。”
    “不過陛下......”
    不管怎樣,典韋總是有些不甘心,便試探性問道:“難道咱們因為對方提前有準備,就不準備進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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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
    劉辨隻是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扭頭望向郭嘉:“你覺得應該如何破敵?”
    郭嘉捏著頜下一縷胡須,輕聲道:“陛下,既然知道對方備下了火器,那麽咱們同樣能以火攻破敵,一波火箭,亦或者伏火雷霆彈皆可。”
    “此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法!”
    “不過......”
    郭嘉聲音略微拖長,唇角綻出一抹澹澹的陰鷙:“此一戰畢竟是陛下發起總攻的首戰,自然要先聲奪人,動靜越大越好。”
    “因此,臣以為,咱們應該以伏火雷霆彈開道,引爆營地內的火油罐,然後守在門口,等著對方扛不住出來,再將其誅殺。”
    “如此一來,陛下能以最小的代價,攫取最大的勝利,若是將嵇央誅殺,戰報傳回長安,還能震懾袁隗,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劉辨澹笑:“知朕者,奉孝也。”
    典韋更是眼神驟亮:“果然妙計也,陛下,交給末將吧。”
    劉辨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可以!你帶著人去後麵,每人配備十枚伏火雷霆彈,然後再回來,聽候朕的命令。”
    典韋大喜,拱手抱拳:“諾。”
    旋即。
    他猛一招手,朗聲下令:“弟兄們,跟我來。”
    眾將士齊聲應命:“諾。”
    當典韋引兵去後方時,劉辨澹然道:“咱們也不能浪費時間,走吧,過去瞧瞧,若是賊子願意歸降,還能少死些人,他們可全都是朕的子民啊。”
    郭嘉欠身拱手道:“陛下仁義。”
    駕—!
    旋即,劉辨帶著隊伍,向營地緩緩逼近。
    片刻後,便來到營地百步開外。
    劉辨扯著嗓子呼喊:“嵇央何在,速速出來,與朕答話。”
    嵇央走到營門口,凝望著戰馬上的劉辨:“不知弘農王殿下,有何話要問某?”
    弘農王?
    嗬嗬!
    劉辨原本還準備一些柔和的開場白,但對方既然如此不識時務,那麽自己同樣不必給對方好臉,當即冷聲言道:
    “念在爾等也是大漢子民的份兒上,朕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願意放下兵器,那麽朕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執迷不悟,明年的今日,便是爾等死期。”
    “笑話!”
    嵇央生怕本方軍心會動搖,毫不猶豫地接過話茬,朗聲喝道:“你的帝位已經被董卓廢掉了,如今的天子隻有一人,便是長安的那位。”
    “我們弟兄們永遠隻效忠一人,那便是長安的天子,而非是你個廢帝,當年你沒有將董卓追殺致死,就已經放棄了我等,如今還想讓我等回心轉意?”
    “哼!”
    嵇央怒哼一聲,目光如劍,冰冷如霜:“沒門!”
    劉辨倒也不否認,當初自己的確有能力,追殺到長安,徹底滅了董卓,但礙於戰略問題,沒有這樣做。
    不曾想......
    這一點,居然成為他們黑自己的材料。
    劉辨其實一點都不生氣,畢竟嘴巴在別人臉上長著,自己是不可能管得住的,任由他說便是,反正傷害不到自己分毫。
    “朕知道!”
    當下,劉辨扯著嗓子呼喊:“在營中必然埋伏著數千將士,爾等若是願意歸順南陽,朕同樣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不願意,稍後唯有一死。”
    “朕數十個數,爾等可要考慮清楚!”
    “一!”
    “二!”
    “.......”
    言至於此,嵇央身旁的部分士兵,已經露出凝重猶疑之色,他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個個都不敢輕易站出來,但卻又不願意犧牲掉自己的性命。
    畢竟,他們乃是武關士卒,距離南陽最近,總是能聽到一些南陽的消息,對於南陽百姓的幸福生活,更是心向往之。
    而現在,南陽皇帝陛下金口一開,可以既往不咎,他們焉能不動心,每畝實際所得達到了兩石以上,這對於貧困出身的士兵而言,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陛下,我......”
    一個士兵方才開口,還沒有說出第四個字,便隻見一道寒光呼嘯而過,一顆碩大的頭顱頓時拋飛,鮮紅的汁液激揚數尺,震懾全場。
    嵇央聲嘶力竭,厲聲喝道:“本將軍這裏,可容不下叛徒,爾等莫要忘記了,是誰給你們發的軍餉,是誰養活了你們眾人。”
    刹那間,原本猶疑不定的士兵,一個個垂頭铩羽,羞愧難當,臉上的猶疑頓消,取而代之的是羞恥。
    即便是劉辨本人,也不得不佩服嵇央的果敢狠辣,這家夥正如軍師聯盟所言,的確算是個被埋沒的人才。
    不過......
    就是沒什麽政治眼光,否則豈能甘心為袁隗賣命。
    劉辨沒有停止自己的數數,聲音低沉,卻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七!”
    “八!”
    ......
    眼瞅著即將數數結束,依舊沒有人膽敢站出來。
    劉辨多少感覺有些心涼。
    這幫家夥被奴役太久,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徹底成為了戰爭機器。
    與此同時,典韋帶著兵馬同樣趕回來,每個人在腰上,全部裝配著十枚伏火雷霆彈。
    “陛下,末將準備好了。”
    “恩。”
    劉辨簡單應了一聲,旋即繼續大聲呼喊:
    “九!”
    “十!”
    當最後一個“十”字脫口而出時,劉辨徹底放棄了對他們的幻想。
    這樣奴性十足的子民,即便活下來,也沒什麽太大的意義。
    劉辨已經徹底不指望他們可以臨陣反水,擒了嵇央,獻到自己麵前。
    不再有半分猶豫,劉辨輕飄飄一擺手:
    “殺!”
    刹那間,典韋等人排成一排,手持伏火雷霆彈,朝著對方營地緩緩走去,在距離對方隻有十步遠時,他們停下來,拿起伏火雷霆彈。
    哧啦!
    拔掉引線,冒出硝煙,停頓數息後。
    呼!呼!呼!
    數百枚伏火雷霆彈,在一刹那間呼嘯升空,打著旋轉,在空中劃過一個美麗的弧線後,落在武關營地中。
    boo!
    boom!
    下一個瞬間,接連的爆炸聲響起。
    有些落在地麵上,瞬間炸出個淺坑,將地麵上的蒿草引燃,快速向著四周彌漫,在爆炸中愈演愈烈;
    有些落在營帳上,一聲巨響,便將營帳撕開,火星子落在裏麵的火油罐上,蓬的又是一聲巨響,瞬間燃起一條火龍。
    ......
    整個武關營地,彷佛在一瞬間,變成了火海。
    可是,典韋等人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手中的伏火雷霆彈,宛如雨點一般,接二連三的落入武關營地內。
    爆炸聲接連不斷,此起彼伏,一條條火龍迅速蔓延,將整個武關營地變成了火焰的牢籠,成為了真正的火海。
    營帳內隻有部分藏著火油罐,很大一部分營帳中,藏著是士兵,可他們沒有等來動手的信號,反倒等來了火焰巨龍,將他們頃刻間吞噬。
    刹那間,武關營地中滿是嘶吼聲、哀嚎聲、叫嚷聲,到處都是渾身冒火,狂奔不停的敵軍士兵,由於營地隻有一個出口,大家紛紛往外湧,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
    即便是嵇央本人,也沒有想到,弘農王的伏火雷霆彈居然還有燃燒的效果,在此之前,他甚至想著,如果對方調集弓弩手過來,他便引兵衝殺,與之決一死戰。
    可惜......
    弘農王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
    對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殺招,而且是讓你沒有還手之力的殺招。
    眼瞅著營地的伏兵計劃,徹徹底底地失敗了,嵇央幹脆一咬牙一跺腳,下定決心,與劉辨決一死戰:
    “弟兄們,衝出去,誅殺弘農王!”
    “隨我殺—!”
    吱呀—!
    營地大門展開,烏泱泱的兵馬湧出來。
    見此一幕,劉辨輕輕揮手:“衝上去,將其剁成肉泥。”
    眾將士早已做好準備,齊聲山呼:“諾。”
    當下,一大批兵馬強壓上去,守在營地門口,便是一陣刀劈斧砍,單方麵的屠殺。
    毫無疑問,鎖定勝局!
    ******
    司隸,關中。
    通往長安的官道上。
    一支隊伍正在火速急行,漫天的煙塵激蕩,明顯是在急行軍。
    “再快點!”
    “快點!”
    一個騎著戰馬的魁梧漢子,正手持馬鞭,扯著嗓子呼喊。
    這支隊伍已經整整急行軍了三日,每日皆在五十裏左右,以步兵而言,已經堪稱優秀了。
    可是......
    這樣的速度,依舊難以滿足主將的要求。
    畢竟,南陽已經發起總攻,而且是三路大軍一起動手,長安危在旦夕。
    最要命的是,在他們身後是騎兵,是隴縣的騎兵。
    他們若是放馬追殺,隻需要一兩日便可追上。
    雖然到現在沒有發生戰爭,但這支兵馬的主將卻依舊不敢有絲毫攜帶。
    “高將軍!”
    正在這時,從後方策馬飛來一員悍將,皺眉招呼道。
    “子謙,何事?”
    高嵇扭頭瞥向對方。
    “情況有些不對。”
    後方悍將王進皺著眉,搖了搖頭。
    “哦?”
    高嵇微怔:“有何不對?”
    王進倒也沒有猶豫,直言道:“按照常理,從隴縣方向殺出來的兵馬,應該要和咱們的伏兵碰上才對,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沒消息,便是好消息。”
    高嵇完全不予理會,他現在更害怕聽到消息。
    對於他而言,隻要沒有後方伏兵的消息,潛意識裏,隴縣的騎兵就沒有追上來。
    這自然是個好事,而且還是天大的好事!
    “非也!”
    但追之而來的王進,卻是搖了搖頭:“高將軍,他們在該出現的時候,沒有出現,這是不符合情理的,而且極有風險。”
    “或許......”
    王進皺了皺眉,輕聲道:“對方已經猜到咱們會有伏兵,因此可能會繞道截殺。”
    高嵇聞言,頓時愣怔:“繞道截殺?”
    王進頷首點頭:“沒錯!”
    嘶—!
    高嵇驚詫,倒抽一口涼氣。
    顯然。
    他已經意識到被對方繞路截殺的風險。
    尤其現在,他們已經連續急行軍,整整三天,將士們全都是精疲力盡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若是遇到對方騎兵,估摸著隻有死的份兒。
    “該死!”
    高嵇暗罵一聲,轉而問道:“那依著子謙的意思,咱們現在應當如何?”
    王進不敢有絲毫猶豫,給出自己的意見:“末將以為,咱們應該立刻停止急行軍,改為緩慢行軍,先等上後方伏兵的消息,然後再急行軍。”
    “不可!”
    高嵇卻毫不猶豫地否定:“你難道不知如今長安的局勢嗎?”
    王進豈能不知:“當然明白,可一旦對方繞路截殺,咱們就隻能等死啊。”
    高嵇反問:“若是沒有繞路截殺呢?貽誤了戰機,你我可能吃罪的起?”
    “這......”
    王進無言以對。
    的確。
    這樣的罪名,他這樣的芝麻官兒,壓根吃罪不起。
    高嵇深吸口氣,冷靜言道:“子謙,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現在,長安更加重要,咱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長安。”
    王進自然清楚高嵇的無奈,緩緩點頭:“好吧,咱們繼續行軍。”
    高嵇略一沉吟,終於還是稍稍退讓:“你將斥候全部撒出去,著重前方,若當真有情況,速速趕來匯報,不得有誤。”
    王進拱手:“諾。”
    旋即。
    策馬飛奔離開,安排斥候偵察。
    可是,斥候安排了沒多久,便有兵馬回報:
    “報—!”
    “急報—!”
    高嵇勒住戰馬,望著前方趕來的斥候,不等對方行禮,便開口詢問:“發生了何事?”
    斥候大喘了口氣,抬手指向前方:“將軍,小人一路探查到了斛水附近,發現對岸有騎兵運動過的痕跡,而且兵力至少在三千騎以上。”
    “什麽?”
    高嵇頓時一愣:“有騎兵運動的痕跡?”
    斥候極其肯定地道:“沒錯,的確如此。”
    “該死!”
    高嵇暗罵一聲。
    任娘的!
    還真的被王進這小子說準了,馬騰居然猜中了伏兵,準備繞路截殺。
    三千精騎兵啊,那可足足有三千精騎兵!
    雖然,自己麾下的將士過萬,但急行軍狀態下,他們手上甚至沒有兵器,一旦遭遇,必然成為對手的活靶子。
    “傳令停軍。”
    不敢有絲毫猶豫,高嵇急忙下令:“快!停止行軍,讓後方拉兵器的馬車快速跟上,其餘人暫時列陣防禦,原地休息,恢複體力。”
    傳令兵鏗鏘回應:“諾。”
    旋即。
    策馬飛出,厲聲呼喊:
    “將軍有令,停止行軍,列陣防禦,原地休息。”
    “將軍有令,停止行軍......”
    “......”
    正在急速行軍的隊伍猛然停下。
    各軍將士立刻開始整軍,按照簡單的圓陣列陣,原地休息。
    兵器正在運輸的路上,他們甚至還沒有拿到兵器,便有士兵抬手指向前方:
    “快瞧,那......那是什麽?”
    眾將士齊齊扭頭望去,但見視野的盡頭處,一股由煙塵組成的洪流,正在瘋狂的卷向他們的部隊,跟著便有輕微的地動,在腳下震響。
    “是西涼騎兵!”
    煙塵的洪流中,一杆黃底黑字的大纛旗,迎風招展,上書一個鬥大的“龐”字,格外耀眼奪目。
    他們自然清楚,馬騰麾下有兩員大將,其一是馬超,其二便是龐德,而這“龐”字大旗,儼然就是龐德。
    “該死,竟然是龐德!”
    “他可是僅次於馬超的猛將!”
    “為何會是他,咱們該怎麽辦啊?”
    “手裏連兵器都沒有,這仗要怎麽打?”
    “......”
    此刻,便是高嵇本人也意識到不妙,如果當初可以聽從王進的意見,先停下來,拿上兵器後,再行緩慢行軍,隻要能列好陣,便不會太被動。
    但是現在......
    對方忽然殺到了跟前,而自己的隊伍,甚至連兵器都沒有,這意味著他們隻能赤手空拳與敵軍騎兵打。
    任娘的!
    簡直慘不忍睹。
    高嵇緊咬著鋼牙,瞪眼凝視著前方洪流。
    正當他猶豫不絕時,王進上前,朗聲言道:“將軍,下令吧,速速撤軍,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兵器,或許咱們還能有些勝算。”
    不得已之下,高嵇隻能依計行事:“好吧,也隻能如此了,速速撤退,尋找運輸兵器的車輛,然後列陣迎敵,不得有誤。”
    呼啦—!
    烏泱泱的兵馬齊齊扭頭,撒開兩條腿,飛一般的狂奔。
    如此一幕,正好被策馬趕來的龐德撞見,龐德心中狂喜,將手中的馬槊一招,鏗鏘下令:
    “弟兄們,長安這幫家夥必定是在急行軍途中,手裏沒有兵器,給我衝上去,將其誅殺,一個不剩,為此前戰死的弟兄,報仇雪恨。”
    “殺—!”
    濃鬱的喊殺聲響起。
    龐德高舉起馬槊,猛一夾馬腹,整個人如同一團烈火般,衝著烏泱泱如同潮水般潰敗的長安兵馬,席卷過來。
    噗!噗!噗!
    他雙手持槊,不停飛刺,快如閃電,每一槊戳下去,或是心口,或是脖頸,或是肋下,總之盡皆要害,一招斃命,絕不拖泥帶水。
    呼!
    他反手掄出一道如月的寒芒,將沿途的兩個士兵,直接誅殺,巨大的力量頓時將其拋飛,接連撞到三、五人,方才停止滑行。
    “龐德在此,擋我者死!”
    這一聲嘶吼,如山崩、似海嘯、勝驚雷。
    那些沒有兵器的長安士兵,一個個嚇得臉都綠了,紛紛扭頭回望,立刻轉道,彷佛生怕撞上這尊殺神,再將自己誅殺於此。
    “龐德老兒休走,王進在此!”
    忽然,斜刺裏一騎飛竄而出,掌中戰矛掄起來,竟有種挑著大山的感覺,一股凜冽的勁風衝著龐德麵門,直接撞來。
    即便是身經百戰的龐德,都能感受到對方這一矛中,蘊含著何等樣的力量,他不敢有絲毫小覷,握緊馬槊,迎著劈來的戰矛,以硬碰硬地強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