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半道而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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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槊矛相交處,星火迸濺。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鳴,轟然炸響。
龐德眼神驟亮,他的確沒有猜錯,眼前這個叫王進的家夥,的確有兩把刷子:“好一個賊將,果然有幾分勇武。”
“不過......”
話鋒一轉,龐德冷聲言道:“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王進雙手緊握著戰矛,竭盡全力架著對方的馬槊,咬牙切齒:“哼!是不是你的對手,要打過才知道,而非逞口舌之利。”
鐺!
當下,王進猛地磕開龐德馬槊,反手掄出一道寒芒,危險的戰矛猶如毒蛇吐信,嗤地一聲猛然刺到了龐德麵前。
然而,龐德卻是不動如山,眸中閃過精芒一閃,一股凜然氣勢,陡然激蕩開來,竟迫使地上的灰塵都平地揚起。
“來得好!”
龐德眼瞪如鈴,殺氣畢露。
與此同時,他身子在戰馬上大幅度扭動,掌中馬槊趁勢一抖,斜刺裏如同流星般竄出,極其精準的將王進的戰矛隔開。
跟著!
他借力打力,順勢反撩。
快!狠!準!
掌中馬槊竟猛然壓在了對方戰矛的矛身上,渾厚如潮水般的力量,順著矛杆,沿著雙臂,洶湧澎湃地闖入對方體內。
“嗬啊—!”
王進咬牙嘶吼,他隻感覺戰矛像是挑著一座大山,兩條粗壯有力的臂膀像是被震斷似的,身子如同遭受千斤巨錘的猛擊,五髒六腑忍不住翻騰!
“好小子!”
雖然龐德占據上風,但他還是忍不住驚歎:“能接得住我這一招,你足以自傲了,念在你還年輕,趁早投降,否則休怪本將軍不講同鄉之情。”
從口音中,龐德可以判斷出,眼前此人與自己一樣,全部出自隴西,乃是一員響當當的英雄豪傑,若是就此埋沒,著實有些可惜。
也正是因為如此,龐德方才想要給對方個機會,趁此機會,一起投靠南陽漢庭,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前途,省得給袁隗老小子陪葬。
可誰曾想!
即便被壓製得沒有還手之力,王進依舊緊咬著牙:“太傅對某有知遇之恩,不管怎樣,我王進得報恩!”
自從袁隗將董卓誅殺,收編了董卓舊部以後,其便開始大力提拔新秀,尤其是那些沒有背景,卻有些實力的將才,紛紛提拔起來,組成屬於自己的力量。
顯然!
隴西狄道人王進,便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袁隗,此刻的王進也不過是個無名鼠輩而已,豈能當上校尉級的軍官,而是還是有朝廷編製的軍官,此事放在以前,他壓根不敢想象。
從某種意義上說,袁隗也算是王進的舉主,稱得上是袁氏的門生故吏,感恩袁隗之情,促使他助紂為虐,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
龐德可不會慣著他。
既然在戰場上,那麽雙方便是敵人,絕不能手下留情。
此刻,龐德心底的怒火已然燃燒起來,雙眸如炬,惡狠狠瞪著對方:“哼!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莫非你真以為自己,能攔得住我?”
哧愣愣!
戰矛擦著馬槊,緩緩挪動角度。
王進的這張臉憋得通紅,滿嘴的鋼牙緊咬,愣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即便是死,我王進也得全力以赴!”
“喝!”
一聲爆喝。
王進磕開龐德馬槊,昂首綽矛,猛勁兒一抖,掌中戰矛竟幻化出無數點光芒,朝著猛將龐德,飛速刺去。
王進這一出手,時機把握得剛剛好,明顯是算準了龐德回防不及,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其誅殺,即便不能誅殺,也要將其中傷。
可是......
能力上的差距,必然帶來意識上的差距。
王進以為龐德回防不及,是帶入了自己的角色,壓根不是龐德的能力。
換言之,王進以為的回防不及,是他自己回防不及,而非是龐德回防不及,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就隻見,龐德沒有半分廢話,雙眸一眨不眨,仔細盯著王進的戰矛,將其運動軌跡直接鎖定,跟著側身閃避的同時,撥槊而回。
手腕一翻,猛然一拉。
鐺—!
不偏不倚。
王進劈來的戰矛,剛好撞在龐德槊杆的尾部,發出一聲清脆。
跟著,龐德反向用力,猛地一壓槊杆,一股詭異且渾厚的力量,陡然間傳檄過去,直接將王進的戰矛震開。
與此同時,龐德怒火中燒,將馬槊在腰間打個旋轉,從另外一個方向,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直撲向王進防禦薄弱的腰眼要害。
呼—
勁風呼嘯。
王進嚇得臉都綠了,原本準備發起反攻的他,立刻變攻為守,將掌中戰矛飛速收回,貼在身子一側,做出防禦的姿勢。
不得不承認,王進的確很有兩下子,防禦的動作也非常迅速,但龐德的力量實在是太大,這一槊猛得揮舞過來,毫無半點花哨地撞在王進的矛杆上。
鐺的一聲清脆,就見矛杆彎出個肉眼可見的弧度,雖然沒能在第一時間將其砸斷,但其矛杆卻撞在了王進的腰部。
啊噗—!
巨大的力量傳檄入體,王進疼痛難當,五髒六腑忍不住翻騰,跟著喉頭一甜,哇得噴出一口二十年的老血。
“哼!”
龐德怒哼一聲:“不自量力!即便你能攔得住我,攔得住我這三千精騎嗎?袁隗實乃奸賊也,你這是愚忠!”
“朝廷對邊郡武人一視同仁,憑你的本事,將來必能有所建樹,今日我念在同鄉人份上,便饒你一命,希望你能好自為之,休要執迷不悟。”
“弟兄們。”
跟著,龐德猛一招手,鏗鏘喝道:“隨我殺!”
眾將士呼喊起來:“殺—!”
望著如同潮水般湧去的西涼驍騎,王進強忍著痛,拎著矛杆的手不停顫抖。
他對袁隗已經算是仁至義盡,至於將來如何,便不關自己的事了。
此刻。
龐德已然縱馬殺向前方,但見自家將士總是追著一些小兵亂跑,心中頓時憤怒:“蠢貨,殺這些沒有兵器的士兵,又有何用?”
“全都給我聽著,繼續向前追殺,將其運輸兵器、輜重的車輛,全部焚燒,賊子諸將乃是高嵇,務必要給我生擒活捉。”
“跟我走!”
當下,龐德把手一招,朗聲喝道。
“諾。”
眾將士齊齊應命,當即舍棄沒有兵器的士卒,勒馬轉身,跟著龐德一起,繼續向前衝殺。
很明顯!
這些士兵便是高嵇丟下來擾亂龐德視線的。
真正的精銳兵馬,必定直奔兵器運輸車去了,隻有拿到兵器,士兵才有與騎兵一戰之力,否則永遠隻能是待宰的羔羊。
“衝啊,殺—!”
“殺—!”
濃鬱的嘶喊聲接連不斷。
雖然,即便是龐德本人,也連續狂奔了兩個晝夜。
早已經是人困馬乏,體力、意誌力進入了極限狀態,但他非常清楚,目前就是個拚意誌力的階段,誰的意誌力更強,才能獲得勝利。
也正是因為如此,龐德沒有選擇休息,而是繼續追殺,不停追殺,直奔後方,尋找敵軍主將,爭取一擊而中,徹底瓦解這支隊伍。
約莫雞翅狂奔了一刻鍾左右。
果然!
前方出現了大量的運輸車。
而且,正有一支兵馬,正在哄搶兵器,不少士兵操起了長矛、弓箭、盾牌、寰首刀等,甚至有些人已經在布車陣,試圖進行車布協同,抵抗騎兵。
“快!”
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男子,正在指揮士兵,扯著嗓子呼喊:“將空車排列整齊,布成一個方形陣,長矛手居於後方,弓箭手次之。”
“動作要快,西麵,快點!”
“該死!西涼驍騎已經來了,速速把缺口給我堵上!”
“......”
龐德放眼望去,一眼便認出指揮著乃是陳留高嵇。
畢竟,隻有此人是軍師荀攸指名道姓,非要生擒活捉的人,其餘人盡皆可以誅之。
餘光一掃,但見西麵還有缺口沒有堵上。
龐德豈敢有分毫的猶豫,鏗鏘喝道:“弟兄們,隨我來,從西麵缺口進攻,務必要在車陣布齊之前,殺入軍陣,將高嵇此獠生擒活捉。”
眾將士立刻低吼起來:“吼吼—!”
烏泱泱的兵馬立刻迂回向西,在距離車陣還有百步左右時,龐德便鏗鏘下令:“弓弩手準備,西門車陣缺口,給我放箭。”
嗡—!
刹那間,西涼驍騎紛紛撚弓搭箭,瞄準西麵缺口處的兵馬,便是一波密集且迅速的攢射,宛如滂沱大雨一般,頃刻間罩了過去。
但見......
敵軍士兵如同割麥般倒下一茬,人仰馬翻處,竟升騰起一層若有若無的血霧,甚至不少士兵被箭失刺穿,釘在了地上。
“給我攔住賊子,為車輛爭取時間。”
但饒是如此,高嵇依舊不管不顧,扯著嗓子呼喊,希望士兵能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築起一道堅固的城牆,為車陣的完善爭取時間。
一支支長矛齊刷刷指向外麵,宛如處於防禦狀態的刺蝟,將滿身的針刺衝外,提防著來自強大敵人的威脅。
可惜,他們終究還是倉促迎戰,而對手卻是精於騎術的龐德:“楊秋、成宜,助我一臂之力,破開口子。”
“好!”
二人答應一聲,當即一左一右,殺了出來。
他們人手一柄弓箭,衝著龐德麵前的敵軍士兵,便是兩箭呼嘯過去。
嗖!嗖!
一左一右兩個長矛手,應聲而倒。
正當後方想要快速補位時,龐德的馬槊已然殺到了跟前,左手操控馬槊,大力地撩撥,將長矛撥開,同時右手急勒韁繩,兩條腿猛夾馬腹。
希籲籲—!
戰馬昂首一聲嘹亮的嘶鳴,當即前蹄躍起,在敵軍士兵補位之時,躍入空中,同時馬槊左右狂舞,將朝天刺來的戰矛盡數撥開。
噗!噗!
戰馬落地,馬踏而死者兩人。
雖然落地便被包圍,但龐德麵上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隱隱帶著一絲興奮,掌中馬槊掄起來,一道如月的寒芒,驟然間劃過,超大範圍的橫掃千軍,誅殺、逼退數人。
緊跟著,龐德一招如同閃電般的狂風擺柳,璀璨耀眼的星芒在四周閃爍,斷肢殘臂伴隨著鮮紅的汁液,在空中四下亂飛。
“衝啊!”
楊秋、成宜見狀,猛一招手。
西涼驍騎紛紛跟進,在楊秋、成宜的帶領下,對缺口處進行迅猛狂衝。
眼前一幕,嚇得高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急忙擺手呼喊:“快!給我頂上去,將他們攆出去,全都給我頂上去!”
這支兵馬原本就已經急行軍三日,早已經困頓至極,如今又碰到了西涼驍騎,一個個即便想衝,都沒有那個勁兒了。
因此,不管高嵇再怎麽呼喊,這幫家夥都不過是在應付而已,能避則避,能閃則閃,誰也不願意去觸那個黴頭。
這般情況下,龐德自然是橫衝直撞,所向披靡,頃刻間便將缺口擴大,令其身後的西涼驍騎得以衝殺進來。
此刻,龐德的目光快速掃過戰場,左前方,高嵇正在命人挪開車輛,準備從另外一側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高嵇休走,納命來!”
龐德怒火中燒,扯著嗓子呼喊,當即縱馬前衝,如同閃電一般,繼續飛掠,掌中馬槊不停左右揮舞,將沿途的敵軍誅殺,快速奔向高嵇。
“啊?”
高嵇回頭瞥向龐德,心下震驚。
他急急呼喊:“快!把馬車搬開,搬開—!”
能夠做防禦狀的車陣,一般都是糧車,或者是戰車,而且必須將馬匹與車輛分離,這是為了防止戰馬受驚,而導致車陣快速散亂。
想要靠士兵的力量,將裝滿兵器、糧食的車輛挪開,至少也需要五、六個人,甚至更多,這幫早已精疲力盡的士兵,儼然沒那個力氣。
他們雖然盡皆權利挪動馬車,但終究還是紋絲不動,可眼瞅著龐德即將殺來,高嵇迫不得已,隻能舍棄戰馬,側身出了車陣,準備逃之夭夭。
“哼!”
就在高嵇翻身下馬之時,龐德已然換上了寶凋弓,摸出了羽翎箭,兩隻手指夾住箭尾,用力地向後拉,瞄準快速奔逃的高嵇。
嗖!
箭失如星,呼嘯而至。
但見,高嵇應聲而倒,小腿肚上,正中一箭。
“啊—!”
高嵇拚命嘶吼,不停掙紮,拖著一條受傷的小腿,繼續向前緩行。
龐德佩服對方的韌性,但這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停。
嗖!
又是一箭,接踵而至。
高嵇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另外一條腿上,同樣紮這一支弓箭。
“啊—!”
高嵇撕心裂肺般吼叫,身子翻過來,瞪眼盯著龐德,張嘴便罵:“雜碎,爾等不得好死,有種便殺了我!”
身旁的將士烏泱泱遁走,外圍立刻有騎兵圍殺過來,三個粗壯的漢子衝上來,頃刻間將高嵇製服:
“老實點!若非軍師要求,我們才懶得抓你。”
“沒錯,你以為你值幾個錢,值得我等生擒你?”
“......”
*****
並州。
呂梁山脈。
通往藺縣的山路中。
一支隊伍正在迤邐慢行。
忽然,從後方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報—!”
張遼扭頭望去。
但見,自家斥候飛馬上前,欠身拱手道:“將軍,太原方向有動靜了。”
張遼心中甚喜,急問:“來了多少人?王允可曾過來?”
斥候回答:“王允在太原,與張侃沒在一起,這次應該是張侃帶兵起來,總兵力可能在一萬人左右。”
“一萬人?”
張遼皺著眉,陷入沉思。
根據暗穴提供的情況,張侃率領殘部進入太原郡,又在王允、王蓋的支援下,獲得了近乎於兩萬的兵馬,隨時準備反攻。
如此核算下來,張侃的總兵力應該在三萬人以上,拋開在藺縣駐守的兵力,在太原至少有三萬人。
而其僅僅隻帶了一萬人馳援藺縣,證明對方依舊在地方自己的後續部隊,畢竟自己也是兵分兩路,準備來個前後夾擊。
但是現在......
對方足足留了兩萬人在後方,一旦陳宮在太原有異動,對方勢必會隨之而動,這是顯而易見之事。
“沒錯。”
斥候極其肯定地道:“至少有一萬人。”
張遼沉思片刻,咬著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太原郡便交給公台了,這裏必須要這樣打,否則傷亡必會增加。”
“牛勇、張振何在?”
“末將在。”
“這裏山勢險峻,正適合伏兵,你們各自率領本部兵馬,在兩側山體處伏兵,靜候張侃倒來,務必要將其誅殺於此,不得有誤。”
“諾。”
藺縣的確很是要命。
但如果能卡住這條路,那麽照樣算是扼住了對方咽喉。
尤其是目前急匆匆趕去救援的張侃,更是得要強行穿越此地才行。
這條道路蜿蜒曲折,想要殺過去,的確沒那麽容易,與其先拿下藺縣,再回頭與張侃對陣廝殺,還不如先滅掉對方,再引兵直奔藺縣,這樣效果會更好。
當牛勇、張振開始安排兵馬布陣時,張遼摸出身上的地圖,展開仔細瀏覽,核算著此處與藺縣之間的距離,是否需要安排兵馬敵方等等。
與此同時,張遼也在結合地形,快速在腦海中形成戰鬥方式,以保證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打出最大的傷害,從而將張侃一舉誅殺。
“伏火雷霆彈還剩八十餘枚,如此蜿蜒小路,集中使用的意義不大,不如分段截殺的效果好,還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給與對手震懾力。”
“兩側山勢較陡,弓弩手應該占據上方,步兵應該在下方埋伏,這樣更有利於士兵的快速廝殺,但在下方的埋伏,容易暴露,需要好生調整。”
“此外還有......”
“......”
雖然,如今的張遼年紀依舊不大,但其自主帶兵經驗豐富,而且還有朝廷下方的統帥級官員必學的兵法。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此刻的張遼在能力上,已經不輸曆史上同齡的張遼,或許比其逍遙津的張遼略差,但已經是一員合格的統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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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張遼統籌安排時,張侃率領的兵馬,同樣進入了通往藺縣的小路,蜿蜒崎區的道路大大降低了他們的行軍速度,這樣張侃極其不爽。
他太清楚藺縣的戰略意義了。
這可是目前並州溝通關中的唯一一條道路,如今朝廷的《討賊檄文》,已經發布,證明他們已經在對關中用兵。
如此一來,藺縣將會在短時間內啟用,若是出現半點問題,反而會造成極其不好的影響,甚至會影響到戰局。
也正是因為其重要性,張侃方才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引兵趕往藺縣,他必須要保住藺縣,否則這麽長時間的準備,便徹底失去了意義。
“該死!”
張侃抬頭望向左右兩側嶙峋的山勢,皺著眉:“這還是太原郡,真不知雁門、雲中、五原等郡,又會是何種模樣。”
言詞之間,濃濃的不屑與嘲諷,彷佛壓根就瞧不上這種窮鄉僻壤的小山溝,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這裏,才能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走!”
張侃大手一揮:“以最快的速度殺出去,不得有誤。”
眾將士齊聲呼喊:“諾。”
隊伍急匆匆向前奔走,可越是深入,就越是讓張侃感到不安。
他以為是這嶙峋的山勢,帶著股壓抑的氣息,殊不知同姓的閻王爺,已經在前方布好了口袋,就等著他一點點鑽進來。
“將軍,不知為何,末將總感覺有些不妙。”
副將策馬上前,抬眸瞥向兩側山勢,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應該是山勢太過陡峭的緣故。”
“沒關係。”
張侃絲毫不在意,擺了擺手道:“隻要走出這段路,便可抵達藺縣附近,咱們正好可以突襲對方後路,與城中守軍配合,殺他個措手不及。”
“趁此機會......”
言至於此,張侃扭頭瞥向副將,輕聲道:“咱們便徑直趕往關中,馳援袁公,出了這種事情,王允肯定是靠不住的,咱們還得靠自己才行。”
副將自然清楚張侃何意,試探性道:“將軍,這《討賊檄文》上的東西,當真是對袁公的汙蔑嗎?”
“那必須是當然的!”
張侃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拍著胸脯道:“若我說,你的親人證明你在陰謀造反,你會相信嗎?袁迪怎麽可能告發袁公,此定是汙蔑。”
副將緩緩點頭:“恩,有道理。”
張侃擺手道:“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