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南陽皇帝陛下的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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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邯鄲。
    州牧府。
    才不過十月中旬,寒流便已經侵入河北大地。
    袁紹站在後院的八角亭中,遙望著滿園的枯枝殘葉,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貂絨大氅。
    雖然,今年的寒流來得相對比較早,但身上的寒意再寒,也比不過心中的寒意,這是由內而外的極致寒意,遠比刺骨的風寒,還要寒上萬倍。
    從今年開春到入冬,足足進攻了幽州一年,但卻最終被薊縣阻擋,大半年的時間耽擱在這裏,愣是沒能將之拿下,簡直心寒至極。
    “主公—!”
    不知何時,一個聲音自背後響起。
    是郭圖。
    袁紹一下子判斷出來。
    他沒有轉身,目光依舊凝視著飄落的黃葉,輕聲言道:“公則,你來了,可打探到消息了嗎?家叔如何了?”
    “暫時還沒有。”
    郭圖走上前來,搖了搖頭,遞給袁隗一個溫熱的手爐:“不過,屬下倒是打探到了山陽郡守袁遺的消息。”
    “哦?”
    袁紹好奇詢問:“堂兄如何了?”
    郭圖歎口氣,臉上泛出一絲難色:“唉,自從檄文發布以後,劉岱便宣布歸順了南陽,並且率領兵馬強攻山陽郡。”
    “原本,伯業已經戰敗了劉岱,但誰能想到,消息沒有徹底封住,還是讓人逃到了豫州,曹操得到消息,引兵殺入山陽,前後不過半月,便強占了山陽郡,誅殺了伯業。”
    “啊?”
    袁紹頓時一愣,扭頭瞥向郭圖:“堂兄居然已經......”
    郭圖肯定地點點頭:“沒錯,袁伯業已經戰死,如今整個兗州,全都在曹操的控製下,甚至連濟北相馬升,此刻也被曹操誅殺。”
    “該死!”
    袁紹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手爐捏爆:“曹阿瞞這家夥,自從投靠了弘農王以來,居然還成為弘農王帳下響當當的大將。”
    “是啊。”
    郭圖歎口氣,遙望著內院中的枯枝敗葉,同樣有些不可思議:“弘農王用人不拘一格,很多都是沒有背景的士人。”
    “像曹操這樣的人,最是讓弘農王喜歡,因此才能成為其帳下響當當的大將,目前其聲勢甚至要比張遼更盛。”
    袁紹強忍著怒火,轉而言道:“劉岱呢?弘農王是如何處置他的?”
    郭圖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已經派人去打探了,想來很快便會有結果,不過主公不必報太大希望。”
    “畢竟,劉岱與劉繇乃是親兄弟,劉表等人又在按兵不動,等著南陽的處置結果,我想弘農王還不至於傻到不重用劉岱。”
    其實大家都能看出來,目前南陽的實力完全淩駕於各個諸侯之上,隻要南陽朝廷可以表現出足夠的誠意,那麽劉表、劉繇,甚至是劉焉,都不會反抗,甚至很順利便會歸入朝廷。
    這對於袁紹而言,的確是個不好的消息,畢竟劉表、劉繇若是歸順了南陽,那麽普天之下,就隻剩袁紹自己,與南陽漢庭為敵了。
    雖然,冀州乃是真正的大州,但相對於整個大漢十三州而言,冀州便是偏居一隅了,憑它的資源,是遠遠敵不過南陽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冀州落敗,不過是遲早的事情,這一點在袁紹軍內部,早已經成為人所共知的秘密。
    “嘁!”
    袁紹暗自嚼碎一聲,心中憤恨。
    他是怎麽也不敢相信。
    此前行為輕挑的弘農王,居然在逃離雒陽以後,可以在短時間內,建立起這樣一番事業,甚至南陽的世家豪族在他麵前,居然掀不起半點波瀾。
    要知道,自己可以安穩占領冀州,便是在冀州世家的支持上,才能辦到的,如今隨著南陽的茁壯發展,他們已經開始有摒棄自己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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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南陽漢庭的私田公有化,觸犯了世家豪族的利益,或許袁紹壓根就支撐不到現在,更別提長達一年時間,強攻幽州了。
    “報—!”
    正在這時,不遠處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袁紹扭頭望去。
    但見,自家侍從急匆匆上前,欠身拱手道:“主公、軍師,從南陽傳回情報,弘農王公審袁公,株連七大家族,如今隻剩陳郡袁氏沒有牽扯其中。”
    “什麽?”
    袁紹愣怔不已,眼瞪如鈴,心底的怒火騰得翻騰起來:“弘農王竟然真敢對家叔動手?難道長安漢庭的官員,就任由弘農王胡作非為嗎?”
    “這個......”
    侍從皺著眉,輕聲言道:“主公,聽說弘農王掌握了很多證據,先後有長安漢庭的周麟、高嵇等十餘人作證,這才令長安漢庭的官員相信。”
    “啊?這怎麽可能?”
    袁紹一臉的不敢置信,皺眉盯著侍從:“你說誰?高嵇?”
    侍從點點頭:“沒錯,正是此人。”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袁紹大手一揮,完全不相信侍從的話:“高嵇與我袁家有姻親關係,甚至高幹還在上黨,高嵇怎麽可能出賣我袁家。”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袁紹打死也不敢相信,高嵇居然會出賣袁家,就像當初太傅掾袁迪一樣,甚至於高嵇比太傅掾袁迪的關係,更進一步。
    “你是不是打探錯了?”
    即便是一旁的郭圖也不相信,高嵇會背叛袁家。
    “絕對沒錯。”
    侍從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小人已經派人反複確認過了,南陽市井之間傳的,正是高嵇,甚至貼出來的告示中,同樣有高嵇的名字。”
    轟隆!
    彷佛晴空一道霹靂。
    直將袁紹雷了個外焦裏嫩。
    他怎麽也不敢相信,高嵇居然會在此刻背叛袁家,大家都是一條繩的螞蚱,這條船若是翻了,那麽他也絕對跑不了啊。
    “該死!”
    袁紹咬著牙,握著拳,冷聲言道:“一定是屈打成招!否則高嵇絕對不可能背叛袁家,弘農王可真是太狠了,為了逼死我袁家,居然下此狠手。”
    “主公......”
    一旁侍從垂著腦袋,再次補充道:“其實,不僅僅是高嵇,便是袁公自己也承認了罪行,還說自己如此,乃是因為皇權所迫,不得已而為之。”
    “啊?”
    袁紹倆眼珠子幾乎要瞪爆。
    一個高嵇還自罷了,現在居然連袁隗自己都認罪了。
    袁紹隻感覺自己像是個傻逼一樣,到現在還在為自己的叔父遮掩罪行,沒曾想人家自己居然認罪了,實在令袁紹感到尷尬。
    要知道,他是靠著四世三公的名聲才拉起的隊伍,如果袁隗自己認罪了,那麽對於他目前的隊伍而言,有百害而無一益。
    也因此,即便袁紹知道真相是什麽,也絕對不會承認,甚至要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才行,但誰能想到,袁隗居然主動認罪了。
    尼瑪!
    簡直坑侄兒啊,好不好?
    袁紹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但還是厚著老臉,大手一揮:“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家叔怎麽可能會認下這種罪過。”
    “這其中一定有原因,弘農王真是好大的手段,居然能逼迫家叔認罪,但他能瞞得過別人,豈能瞞得過我袁紹,不過就是想徹底消滅我袁家而已。”
    “拙劣的借口!”
    “拙劣的陳詞!”
    “哼!”
    怒哼一聲。
    袁紹扯著嗓子呼喊,像是個跳梁小醜一樣,咋咋呼呼:“弘農王以為殺死了家叔,就死無對證了嗎?他豈能堵得住悠悠眾口!”
    嗤呼!
    嗤呼!
    袁紹接連的怒罵,氣得他接連大喘氣。
    一旁郭圖急急安慰道:“主公勿惱,如此顯而易見的漏洞,我相信天下百姓一定能夠看出來,並提出質疑的。”
    “弘農王雖然暫時處置了袁家,但相信長安漢庭的官員,遲早會醒悟過來,還袁家一個清白,您安心即可。”
    “額......那個誰......”
    郭圖皺著眉,扭頭瞥向侍從,冷聲道:“還有事情嗎?沒有的話,就下去吧。”
    侍從自然明白郭圖的意思,但他的確還有話沒說完,隻能拱手道:“主公,劉岱投靠了南陽漢庭,如今被剝去了州牧職位,成為朝廷侍中。”
    恩?
    侍中?
    正在大喘氣的袁紹,頓時恢複如初,甚至連一旁安撫的郭圖,同樣皺起了眉頭,一臉不敢置信地瞥向侍從:
    “侍中?”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
    “沒......沒錯。”
    侍從頓時一愣,緩緩點頭:“正是侍中。”
    袁紹心情頓時明朗,深吸口氣,扭頭瞥向郭圖,捏著頜下一縷胡須:“公則,你說弘農王此舉,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劉岱不僅僅是漢室宗親,而且在長安可是兗州牧,這次更是主動歸順南陽漢庭,弘農王居然隻給了個侍中?”
    侍中為少府屬下宮官群中,直接供皇帝指派的散職。
    雖說,侍中也算是皇帝的近臣,可以進出禁中,有一定的職權,但跟兗州牧、刺史等官職相比,壓根不足值得一提。
    甚至於,連個兩千石的郡守都不如啊,畢竟郡守可是執掌一方生死,在地方簡直就是土皇帝的存在。
    尤其經過亂世以後的郡守、州牧,又豈能瞧得上侍中這樣的官職,人家都是明升暗降,可你弘農王倒好,居然來了個明降!
    昏招啊!
    簡直就是個昏招!
    郭圖長出口氣,輕聲道:“如果真是這樣,或許咱們還有些機會。”
    袁紹扭頭瞥向侍從:“弘農王擢劉岱為侍中的消息,可曾查驗過了?”
    侍從極其肯定地點點頭:“主公放心,已經查證過了,消息為真,聽說劉岱對此安排,非常不滿,後來是尚書令荀或親自找劉岱談話,這才讓他接受了安排。”
    “哈哈!”
    袁紹仰天狂笑一聲,臉上遮掩不住地興奮:“沒想到啊,弘農王居然也會出此昏招,如此一來,荊州、揚州的劉表、劉繇,未必會率領兵馬,歸順南陽。”
    “沒錯!”
    郭圖同樣興奮不已,當即欠身拱手道:“主公,咱們應該立刻派人趕往荊州、揚州,勸說二人與咱們聯手,甚至要撮合劉表、劉繇組成聯盟,這樣能更好地掣肘弘農王的兵力。”
    “隻要劉表、劉繇能組成聯盟,那麽明年咱們或許當真可以力挽狂瀾,先滅幽州劉虞,再收複並州。”
    “高幹請求返回常山駐紮,如今來看,似乎不需要了,他隻要能紮穩在上黨,對咱們收複並州,大有裨益。”
    袁紹恩的一聲點點頭:“沒錯!正是如此,這樣吧,你速速給高幹回信,讓他安心呆在上黨,牽製南陽兵力的同時,注意自保,等待咱們反攻並州。”
    郭圖一揖作禮:“喏。”
    呼—
    袁紹長出了口氣,沉吟片刻:“至於荊州、揚州,不如派荀諶、許攸去,他們一定可以促成二者的聯盟。”
    “隻可惜,劉焉與弘農王達成了約定,否則他們三方聯合,南北對抗,甚至有可能威脅到南陽的統治。”
    郭圖欠身拱手:“主公,雖然促成益州聯盟的可能性不大,但咱們還是要派人過去遊說,恐怕即便是劉焉,也未必相信弘農王當真不會進攻益州。”
    “恩,有道理。”
    袁紹緩緩點頭,輕聲道:“既如此,那益州便交給審配去吧,此人頗有辯才,而且此前在雒陽呆過,必定不辱使命”
    郭圖一揖:“主公英明,理當如此。”
    袁紹暗鬆口氣:“事不宜遲,你速速安排吧。”
    郭圖頷首:“喏。”
    旋即。
    躬身離開八角亭,匆匆離開。
    *****
    荊州,襄陽。
    州牧府。
    劉表皺著眉,左右來回踱步。
    他的腦海中始終在盤算著,南陽皇帝陛下此舉,到底是為了什麽?
    一個侍中而已,就把劉岱給打發了?
    要知道,劉岱可是主動歸順,而且還配合曹操,將山陽郡守袁遺誅殺,單憑這份戰功,就應該不止給個侍中吧?
    可誰能想到......
    劉岱如此大的功勞,居然僅僅隻給了個侍中而已。
    更要命的是,自己如果現在投降,甚至還沒有主動歸順的功勞,那豈不是連侍中都沒得當嘍,難不成給個議郎?
    啊噗!
    劉表想到這裏,就感覺一陣惡心,恨不得直接吐出來:“該死!南陽皇帝陛下當真瞧不起我等乎?他是有自信,可以拿下荊襄啊!”
    “主公!”
    其下,蒯越揖了一揖,輕聲道:“其實不止是劉岱,便是長安的官員,也全部需要走南陽漢庭的考課流程。”
    “如果咱們荊州投靠了南陽漢庭,不僅僅是主公您得不到實惠,甚至連荊州的文武官員,能不能保得住官職,都不一定。”
    “我可聽說......”
    蒯越原本就不想歸順南陽漢庭,如今機會來了,自然要添油加醋,徹底絕了劉表的幻想,這樣才能上下一心,共同禦敵:
    “南陽漢庭的考課非常難,即便是某些精通五經的大儒,也未必能夠入選,而且南陽出了自己的五經,若是要為官從政,就需要從頭學習。”
    “這......”
    蒯越歎口氣,搖了搖頭:“或許我等即便進入南陽漢庭,荊州各級官員也會成為南陽指派的人,壓根沒有我們的份兒。”
    “最為重要的是,如今南陽漢庭的官員年紀偏低,如果咱們進入南陽漢庭的仕途,頂頭上司極有可能比咱們還年輕,屆時騎在你頭頂上拉屎撒尿,誰能受得了?”
    “屬下已經打聽過了,荊州籍的官員,絕大多數都不願意歸順,咱們應該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南陽雖然強盛,但江南不比北疆,咱們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何況......”
    蒯越補充言道:“如今青州、冀州仍然未曾歸附,而且青州正有一支龐大的黃巾隊伍,趕往初定的兗州,曹操此人能夠將其降伏,猶未可知。”
    劉表豈能不知蒯越的想法,但此前,他還幻想著可以歸順南陽,至少能保證荊州刺史的官職,亦或者朝廷九卿的官職。
    但誰能想到......
    南陽皇帝陛下居然如此小氣,連劉岱這樣的人,都僅僅隻是給了個侍中而已,自己若是去了南陽,能當上六百石的議郎,那就是燒高香了。
    心理落差實在是太大,劉表原本要歸附南陽朝廷的心,瞬間煙消雲散,他寧肯在荊州繼續苟著,也不願意去南陽當個議郎。
    我呸,丟人!
    劉表皺著眉,深吸口氣,試探性問道:“異度,如果咱們一旦與南陽開戰,獲勝的概率能有多大?”
    “要知道,對方可是有伏火雷霆這樣的神物,甚至可以炸開城門洞,炸塌城牆,襄陽城雖然堅固,但也未必能防得住伏火雷霆。”
    蒯越早知道劉表會問這樣的問題,因此早有準備,對答如流道:“主公,伏火雷霆主要是針對城門洞的。”
    “咱們完全可以加固城門,將木門以精鐵包裹,增加其防禦性,趁著今年冬天,將城門整體進行加固,此前兩道鎖卡,變成三道,甚至四道。”
    “再者,如今的城牆乃是以素土夯成,雖然經過了加固,但也未必能夠防得住伏火雷霆,但如果咱們在城牆外圍包裹上一層石磚,伏火雷霆未必可以將其炸開。”
    其實,這些策略乃是荊襄士族提前想出來的,便是在放著劉表投靠南陽,因此一直沒有告訴他,不曾想,南陽皇帝陛下狂妄自大,居然隻給了劉岱個侍中的官職。
    嗬嗬!
    這可當真是......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嘶—!
    劉表驚詫,倒抽一口涼氣:“將襄陽城池外圍,全部包裹一層石磚?如此防禦,隻怕要消耗不少錢財吧?”
    “恩。”
    蒯越自然清楚劉表的想法,肯定地點點頭:“自然要消耗不少錢財,不過主公且放心,這些錢財由荊襄士族出,不必勞煩主公您。”
    “哦?”
    劉表愣怔:“這筆錢確定由荊襄士族出?”
    蒯越恩了一聲:“沒錯!”
    “這......”
    劉表沉吟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若是能攔得住伏火雷霆,咱們便可以與南陽分庭抗禮,立於不敗之地。”
    “沒錯!”
    蒯越緊跟著言道:“最為重要的是,襄陽乃是荊襄的門戶,咱們隻要能守住這裏,便可以保證荊襄安全。”
    “至於隨棗走廊,即便是南陽漢庭,也不敢輕易走這裏,一旦遭遇埋伏,隻怕想要平安撤回去,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
    “而且!”
    蒯越繼續道:“即便退一萬步講,襄陽沒有守住,咱們退入了南郡,這裏水係縱橫,非常發達,南陽想要更進一步,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
    “因此,在下以為,咱們應當將步兵集中在襄陽、江夏,而將水軍集中在南郡,做兩手準備,以防萬一。”
    “甚至,咱們應該與揚州劉繇聯手,咱們牽製住孫堅,由他從廬江進攻汝南,或者從吳郡進攻廣陵,如此一來,咱們亦有可能掌握主動。”
    劉表捏著頜下一縷胡須,腦海中隨著蒯越的思路,很快構造出了戰略簡圖。
    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條可行性較高的策略,一旦劉繇得手,他們便掌握了主動權,完全可以東西聯合,蠶食南陽。
    嘶—!
    劉表深吸口氣,饒有興致地道:“如果咱們能夠聯合到袁紹,讓他牽製兗州的曹操,青州的徐榮,這條戰略的可行性會更高。”
    蒯越澹然一笑,唇角微揚起個弧度:“主公放心,如果在下猜的沒錯,袁紹一定會主動來找咱們,現在的他,可是比咱們更加著急。”
    “報—!”
    正在這時,殿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劉表抬眸望去。
    但見,自家侍衛急匆匆入殿,欠身拱手道:“主公、軍師,外麵有個自稱荀諶的男子,說是冀州袁紹的使者,要麵見主公,說有要事詳談。”
    劉表大喜,哂然一笑:“還真是......說袁紹,袁紹就到啊,快去,讓荀諶進來吧,我在會客廳等著他。”
    侍衛欠身拱手:“喏。”
    旋即。
    躬身離開大殿。
    劉表騰得起身,繞過長桉,轉入殿中:“異度,你隨我去見見荀諶吧,有什麽話,最好能當麵講清楚,他們來一次,可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蒯越揖了一揖:“喏。”
    劉表擺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