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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場戲,是第一個角色黎小銘身上的親身經曆。”

    “第二場戲,是第二場戲梁子肅身上的親身經曆。”

    坐在椅子上的白九歌,眼睛眯起,犀利的光芒流露在眼縫間。

    這算是一種挑釁。

    還是一種得瑟的表現?

    白九歌不知道,肯定的是那個校長盯上了自己,

    這一點也沒什麽意外,一旦玩家盯上主線,

    那麽主線上的boss必然會出手,前麵幾套副本都是如此。

    地下室裏,那個紅影出手看似是他們兩個的第一次交手,

    可實際上,那紅影很可能隻是他的一具傀儡。

    對方的性子,不僅僅是頑劣,

    還透露出一種十足的自信。

    似乎想把白九歌玩弄於股掌之間,供其取樂?

    “玩心重對我來說是件好事,甚至可能成為我製勝的關鍵。”

    白九歌暗想,聚光燈下唐柔啊土幾個是生動鮮活的孩子,

    可在他的視線裏,更像是一具具被線條穿插身體的提線木偶。

    按照劇本裏,白九歌扮演的是梁子峰這個角色,因為遺傳的精神病,溢生出暴戾的念頭,

    外加上與哥哥發生了爭吵,導致扭曲的念頭,加深,殺害了蕭鳳兒。

    “我現在坐在這裏,是殺了人後,躲起來的狀態。”

    “但是副本裏,讓我表露出來的情感並不是殺了親生哥哥女友,而表露出來的惶恐不安,

    而是一種看到哥哥悲痛欲絕後,產生的得意興奮情感……”

    “真夠變態的。”

    看到劇本裏的述說時,白九歌都忍不住麵目皺起,

    他慶幸自己扮演的不是梁子峰這種變態角色。

    白九歌的戲份少之又少,台詞也是到了後麵,才有這麽一兩句。

    他就這麽坐在椅子上,看著聚光燈不斷切換在啊土幾個之間。

    表演的過程算得上漫長,

    白九歌坐在角落裏,周圍都是昏暗的。

    突地感覺有些不適,耳邊聽到了一些細微的響動。

    白九歌目光落在周圍的黑暗裏,皺了皺眉,沒有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周圍的空氣的溫度急劇下降。

    聚光燈那邊,傳來大福撕心裂肺的聲音,

    他扮演的原型是梁子肅,這會兒他拿著一把刀,

    刀光的寒光照映在他臉上,顯得異常的可怖。

    白九歌看到這裏,感覺很不安。

    自己扮演的角色似乎很危險啊,

    他後麵會不會跟梁子肅殺了梁子峰一樣,殺了自己?

    所幸的是,中間啊改扮演的角色出了問題,

    被唐柔直接喊了停,氣呼呼地找啊改算帳。

    “算了,排練了有一段時間了,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

    唐柔收拾著啊改,見大家精神有些差,隻得說道。

    白九歌從椅子上站起身,盯著身後的黑暗,

    微微皺眉,他總覺得那黑暗中,有著什麽東西……

    但在驚悚世界裏,這種感覺的出現實在太多了,他也就沒有在意。

    “我上個廁所,尿急的不行。”

    啊改脫下道具服,捂著襠部說道。

    “啊土跟我去,大晚上怪嚇人的。”

    “好,正好我也有些急了。”啊土點了點頭。

    白九歌見狀,跟著說道:

    “我也去,人多不怕黑。”

    大福張了張嘴,給唐柔瞪了一眼:

    “你不準去,留我一個女孩子在這,你們好意思嗎?”

    大福撇了撇嘴,沒說話。

    白九歌跟著啊土三個出了舞台室,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幾個詛咒得小鬼第一次離開舞台室。

    昏暗的樓道上,啊土和啊改一出來,就跟放飛自我似的,哪有半點怕黑的模樣。

    “小峰哥,趕緊跟上啊。”啊土招了招手。

    白九歌跟在他們身後,試著問道:

    “咱們為什麽非要在晚上出來排練?

    不用休息的嗎?”

    “唐柔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確保小品萬無一失,這幾天晚上都要我們加班加點地排練。”啊改無奈地說道。

    “啊土,你說是吧?”

    啊土倒沒有什麽抱怨的神色,撓了撓頭,憨憨地小道:

    “我是沒什麽所謂的,還很慶幸呢,

    要不是亞男罷演,我還沒上台表演的機會呢!”

    啊改毫不客氣地笑道:“你確實撿了大便宜,

    演技這麽爛,居然還能拿到這麽好的角色。”

    白九歌看著他們,繼續說道:

    “我剛進校的時候,一個保安大爺攔住我,

    說要我們動靜小一些!”

    “不用管他,那大爺驅趕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啊改擺擺手。

    他們就這麽走,明明前麵漆黑無比,

    腳下的路都看不清,依舊能毫無阻礙地行走。

    啊土低著頭,有些心不在焉,說道:

    “說實話,我有些擔心亞男哥,

    你們仔細想想,這幾天亞男的臉色很不對勁,

    你們說他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啊改打了個哈欠,滿不在乎地說道:

    “啊土,你就是心腸太好了,那家夥這麽冷血無情,你還替他說話。”

    “你希望他回來啊?他一回來,你又隻能坐冷板凳了!”

    啊土張了張嘴,還是選擇了沉默。

    白九歌注意著啊土的臉色,問道:

    “啊土,後麵幾天,你有沒有注意到亞男有哪些異常的舉動?”

    啊土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說你們兩個夠了,與其擔心別人,

    不如趕緊上了廁所回去,不然唐柔姐又發飆了!”

    啊改說完,往前頭跑去。

    白九歌打著手電筒跟上,很快到了衛生間。

    衛生間內,充斥著一股惡臭,還很潮濕,

    耳邊傳來水滴的聲音,像是水龍頭沒擰緊。

    啊改直接奔進了最邊上的一個格間,

    關上門後,在裏頭喊道:

    “我上大號,你們得等等我。”

    “我也是,今天不知道吃了什麽,肚子好不舒服!”

    啊土跟著說道,進了其中一個格間。

    白九歌看著兩個閉合的格間,問了一句:

    “你們應該都帶了廁紙吧?”

    “淦!忘記帶了!”啊改這才反應過來。

    “沒事,等下我們光著屁股出去,

    用水龍頭清洗,反正晚上又沒人!”

    “這事我已經幹了好幾次了。”

    啊土經驗十足地說道。

    白九歌一陣啞然。

    或許是吃了太多包子,又或許是包子裏麵的肉有問題,

    他肚子同樣難受,也想上個大,不同的是,他帶有一包紙巾。

    挑了中間一個比較幹淨得格間,白九歌進去就關上了門。

    廁所內的氣氛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不知道啊改和啊土在做什麽,

    沒再出過聲了,白九歌想試著活躍一下氣氛,

    隨便扯了兩個話題,沒有得到回應。

    冰冷的廁所內,仍是一片死寂。

    “總不能上個廁所睡著了吧?”

    白九歌暗暗心想,手裏攥著一包小紙巾,想盡快解決出去。

    可突然感覺不對。

    耳邊聽到了一些聲音,像是腳步聲,

    從遠處傳來,像是有人進了衛生間。

    啊改或者啊土?

    “不對,他們兩個就在我左右兩邊的格間,

    如果他們開門出了格間,我一定能聽到。”

    “不是他們,難道是大福?”

    雖然這麽想,但發毛的念頭揮之不去,

    這會兒完全沒了解決大號的念頭。

    由於廁所內過於安靜,那腳步聲走動間,尤為地清晰。

    對方似乎不是上廁所的,在廁所內來回走動,像是在溜達。

    白九歌不動聲色,提上了褲子,站起身來。

    嚇人的東西,他並不害怕,

    隻是好奇對方是誰,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廁所做什麽?

    突地,那腳步聲消失了。

    白九歌神色一動,悄無聲息地取出兩枚鼠骨釘,夾在指縫間。

    因為當腳步聲消失後,借助手電筒得燈光,他可以清晰地看到,

    在門縫下,出現了一雙鞋子!

    一雙白色的帆布鞋,鞋子很嶄新,

    隻是鞋麵上,沾染幾點暗紅凝固的血跡。

    這鞋子,白九歌可以肯定,不是那幾個小鬼任何一個穿的!

    “找我的嗎?”

    “既然想找我聊天,那咱們就進廁所好好嘮嗑一下。”

    白九歌心想間,伸出手握在那門把上,

    氣氛跟隨著凝固。

    下一瞬間,白九歌猛地拉開廁所門,帶起一片疾風,

    與此同時,在開門的瞬間,

    那夾在指縫間的兩枚鼠骨釘,跟子彈一般打出去。

    鼠骨釘撕裂空氣,穿透了牆壁,激起一陣石灰!

    白九歌眼前空蕩蕩的,空無一人,

    那鼠骨釘打在了對麵的牆壁上。

    白九歌表情帶著怪異,低頭看著腳下的那雙帆布鞋。

    蹲下身,白九歌撿起鞋子打量著。

    “這麽小的鞋子,好像連啊改他們幾個也穿不進去吧?”

    白九歌喃喃自語。

    被這麽一打攪,他上大號的念頭也沒了,

    拍了拍啊改的格間,說道:

    “我上完了,先出去等你們,你們快些。”

    沒有回應。

    白九歌又拍了拍,門直接就打開了。

    格間內空無一人。

    又去拍另一個格間,裏麵同樣是空無一人。

    “怎麽回事,他們是在惡作劇,想整蠱我嗎?”

    白九歌皺了皺眉,他親眼看著兩人進去,期間沒有過任何動靜。

    當然,不排除他們穿牆跑了。

    白九歌提著帆布鞋。

    詭異的一幕,詭異的氣氛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情緒。

    他轉身到了洗手盆那邊,將那雙白鞋放在一邊,開始洗手。

    然而,沒有人知道的是,

    在白九歌轉身時,一個全身被撕裂的布偶娃娃正趴在廁所格間的橫梁上,直勾勾盯著白九歌。

    鮮血從它體內棉花滲出來,黑豆的眼珠子跟隨著白九歌移動。

    它的雙腳是光著的……

    冰冷的洗手間內,水滴聲持續不停,

    水池盆的很多,黑暗中也不知道是哪個水龍頭沒有擰緊。

    洗了下手,甩著手中的水澤,

    白九歌沒有再糾結啊改和啊土去了哪裏,先回到舞台室再說。

    耳邊突地傳來一些非常細碎的聲音,

    白九歌的耳朵挺尖,聽的清楚,扭頭看在那雙白色帆布鞋上。

    嶄新鞋麵上,那幾塊凝固的血斑,仿佛溶解了一樣,

    那暗紅的顏色,再次變得鮮豔。

    它流動在鞋麵上,衝擊著人的眼球,

    仿佛那鞋的主人,正穿著這雙鞋子,流淌著鮮血。

    空氣中,除去刺鼻的血腥味,還摻雜了另一種詭異氣息。

    後背襲來一陣強烈的寒意,仿佛能穿透皮膚血肉,侵蝕在脊椎上。

    “詛咒的氣息。”

    白九歌沒有回頭,目光往後方瞟了瞟,

    同時他注意了一下手腕上的兒童手表。

    不知不覺間,正巧到了淩晨兩點後……

    “淡定,不是地下室那家夥。”

    血瞳出聲了,給白九歌打了個定心丸。

    白九歌眨了眨眼,伸手觸碰在白鞋上,

    後方傳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哥哥,那是我的鞋子,你能把它還給我嗎?”

    “那雙鞋子是媽媽買給我的,穿的第一天很新,

    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這麽髒了。”

    白九歌聽到了聲音,回頭看去,

    就見那格間的橫梁上,坐著一隻小棕熊布偶娃娃,

    兩顆黑豆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透出幽幽的綠光。

    身上遍布著不同程度的損壞,像是被人用了利器切割戳刺,

    泛黃的棉花翻出來,這會兒正歪著頭,坐在那裏盯著白九歌。

    衛生間裏突地看見這一幕,是個人都會被嚇出心髒病。

    白九歌卻很平靜,伸手提起那帶血的帆布鞋,向布偶熊說道:

    “小朋友,你媽媽沒教過你,大晚上的要乖乖睡覺,

    而不是出現在廁所裏,偷看別人上廁所嗎?這很不禮貌。”

    布偶熊那幽幽的綠光,閃爍了兩下,反問道:

    “你認識我媽媽嗎?”

    “我隻記得,她送了我一雙漂亮又新的帆布鞋,但是我忘記她的模樣了。”

    “她叫什麽名字,我叫什麽名字,都記不起來了。”

    白九歌神色微動。

    又是一個被詛咒禁錮的靈魂麽。

    布偶熊沒有注意白九歌的表情變化,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我想起一些東西,那晚上,我放完學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覺頭很痛,

    鮮血順著我的臉留下來,滴在我的新鞋上……”

    白九歌沒有在意布偶熊的故事,經過上次的木偶娃娃,

    他知道這些被詛咒的靈魂,情緒很不穩定,

    因此不想去招惹,拎起手裏的白鞋:

    “如果這雙鞋是你的,那就拿回去吧。”

    “我隻是來上個廁所,現在要趕著回去。”

    將白色帆布鞋放在潮濕的地板上,

    白九歌轉身想走,結果剛轉身,就見那門嘭地一聲,關了上去。

    洗手間內,瞬間變得漆黑無比。

    白九歌手中的手電筒,似乎是電力不足,暗淡了許多。

    “我被囚禁在一個地方,好久好久了,

    時間每流逝一段,我的記憶也會跟著失去,

    現在剛醒過來,好想找個人聊聊天,哥哥你不能和我聊一會天?”

    那格間上,

    布偶熊兩顆綠油油的汗珠子,緊緊注視著白九歌。

    白九歌臉色帶著無奈,說道:

    “隻是聊聊天,我很樂意,

    因為我也是一個孤獨的人。”

    “隻是……我真的趕時間,你找別人吧。”

    說話間,

    白九歌直接一拳打穿了那門把,門咣當一聲,自己打開了。

    “真自私,哥哥難道不覺得我可憐嗎?”

    “我什麽都不記得,也好久沒見過除自己之外的人,

    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不如哥哥就留下來吧。”

    那黑暗中,布偶熊的眼睛變得猩紅無比,

    密密麻麻的紅色經脈,在它體表上穿插,撕裂那一團團的棉花。

    一股無形的鬼力擴散開來。

    白九歌身邊的水盆一個個破碎開來,

    那無形鬼力如一隻大手抓在白九歌身上。

    與此同時,布偶熊張開大嘴,

    驚悚的是裏麵不是紡織布料,而是一張血盤大口!

    那牙齒上還躺著鮮血,掛著碎肉,

    這會兒抓著白九歌,仿佛是要一口吞下去。

    蠻橫的鬼力,束縛白九歌的全身,被拖向那張深淵血口!

    但同樣是這時,

    一股更為霸道的鬼力在滋生,瞬間瓦解了那股鬼力。

    白九歌取出兩枚鼠骨釘,夾在遍布屍斑的右手指縫上,

    抬手甩出,兩道白芒撕裂空氣,瞬息打穿了布偶熊的身體。

    布偶熊發生一個怪聲,從上麵栽倒下來,

    那被鼠骨釘刺穿的兩個窟窿,燃燒熊熊的黑色火焰。

    覆蓋體表的紅色經脈,急劇地縮回去,

    布偶熊坐起身來,看著下半身的黑色火焰。

    毫無溫度的火焰,在將它那纖維棉花照灼燒成灰燼。

    布偶熊沒有痛苦的表現,盯著自己一點點碎裂的身體,

    黑豆的眼睛裏,青幽光芒在不斷暗淡。

    “我是要死了嗎?”

    “好奇怪的感覺,我記得死亡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但我怎麽感覺不到害怕呢?”

    布偶熊聲音透著怪異,

    就像是一個尚未有自主意識的嬰兒,對於一切都是茫然的。

    白九歌沉默間,見那黑色火焰侵蝕的差不多了,

    抬手一招,將兩枚鼠骨釘收回在了手心。

    哧哧!!

    鼠骨釘離開身體後,那紅色經脈在此竄繞在玩具熊的體表上,

    修複那身體健康的同時,鬼氣也在彌漫。

    白九歌手疾眼快,一個箭步衝上來,

    刺穿了布偶熊的腦袋,將它後腦勺的那張紙人抽了出來。

    當紙人被抽出來刹那,那密密麻麻的紅色經脈就像是老樹盤根般,

    紛紛被扯起,瞬間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碎裂脫落。

    玩具熊在頃刻間,失去了所有生命跡象,

    黑豆的眼睛內,幽光褪去。

    紙人捏在手心,極其抗拒地掙紮。

    “捏碎了?”血瞳開口。

    指尖正要發力,白九歌突地開口:

    “等會兒。”

    “紙人隻是軀殼,裏麵還裝載著無辜的靈魂。”

    “所以?”

    “所以,我有更好的辦法。”

    “這些被囚禁的靈魂,很可能也是關乎主線的重要線索。”

    說話間,白九歌左手多了一樣東西。

    從扮演任務那裏得來的線索鬼物,解咒風鈴!

    “叮,叮……”

    一陣夜風吹拂進來,風鈴在黑暗中響動,

    空靈的聲音,使得本就驚悚的氛圍更加驚悚。

    幽異的暗光,在兩顆龍眼般大小的鈴鐺上縈繞。

    手指撚著一頭,將那連接風鈴的尼龍繩纏在那紙人的頭部上。

    隻是纏住的刹那,那不斷掙紮的紙人便是安靜了下來,

    鈴鐺無風自動,隨著鈴聲回響,

    紙人身上遍布皺褶,就像是被人用手用力揉捏。

    接著,一層鮮血覆蓋紙人上,

    白九歌耳邊清晰地聽見一陣淒厲的哀嚎聲,

    一張若隱若現的扭曲麵孔,浮現在紙人上。

    隨著那張臉消散,紙人被火星吞沒,化為了灰燼,

    一團灰暗的光團,鑽進了鈴鐺內。

    “這算是解開詛咒了?”

    白九歌看著手心的鈴鐺,麵色上帶著一絲迷惑。

    白九歌握著解咒風鈴,根據鬼物詳解上的操作,

    他握著風鈴,灌入一些鬼力。

    手心出現一股寒意,接著那團乳白的光團鑽出,落在白九歌身前。

    光團變為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身穿藍白校服,綁著馬尾辮,

    充滿著青春活力,腳下穿著一雙嶄新的白色帆布鞋。

    隻是,在她那張俏麗的小臉蛋上,蒼白之餘,顯得木納而迷茫。

    她看了看周圍,眼神透露出一種陌生和害怕,

    瞳眸落在白九歌身上時,有些呆滯地出聲:

    “我這是怎麽了?”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說道:“怎麽說呢,

    你可以理解成,我幫你擺脫了那個囚籠。”

    令他意外的是,小女孩臉上沒有什麽激動欣喜的神色,

    淡然之下,那雙無神得眸子深處,仍舊透著一種黯然。

    白九歌問道:“這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或許吧,擺脫了囚籠,不知道自己是誰,又有什麽用呢?”

    小女孩低著頭說道。

    “這個,我或許能幫到你。”白九歌心裏盤算著,說道。

    “你知道我是誰?”

    小女孩一雙無神的眸子,泛起一抹亮光。

    “我不知道,但別人可能知道。”

    白九歌將解咒風鈴掛在腰間,見小女孩滿臉的迷惑,微微笑道:

    “先跟我去個地方吧,放心,我不是什麽壞人,

    隻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好哥哥。”

    小女孩的警戒心很低,或者說根本沒有這東西,

    點了點頭,乖巧地跟在了白九歌的後麵。

    此時,鍾點已經過了淩晨兩點半。

    沒有繁星得夜空上,厚厚的雲層穿過,

    明月展露,難得的將不算明亮的月光,傾灑在死寂沉沉的屍鴉鬼校上。

    這個點數,白九歌不確定那幾個小鬼還在不在舞台室,隻能加快腳步。

    回到舞台室,幸運的是,裏麵依舊有著燈光在照射,

    唐柔幾個小鬼,正在舞台上,繼續進行著排練。

    啊土和啊改也在,瞧見了白九歌,滿臉地訝然:

    “秦烽,你這家夥,不是說在廁所門口等著嗎,

    害我們好等,在廁所裏麵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你人!”

    白九歌內心稍稍遲疑,聳聳肩說道:

    “我出來的時候,你們也不見了。”

    啊土倒吸一口涼氣,臉上帶著害怕:

    “嘶,咱們總不能碰見鬼了吧?”

    啊改注意到白九歌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女孩,傻乎乎地笑道:

    “大家快看,秦烽還帶著個女孩回來了,

    該不會是小媳婦吧?”

    他伸長脖子,去瞧女孩的模樣。

    小女孩有些怕生,躲在了白九歌身後。

    然後就見啊改表情愕然:

    “靠,這不是暴力婷嗎?你怎麽在這裏?”

    小女孩眨了眨眸子,看著啊改問道:

    “你認識我嗎?”

    啊改滿頭霧水,但還是說道:

    “那可不是,你這模樣,我化成灰都認得,

    不對,是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小女孩蒼白無血的臉上,浮現神采,

    帶著激動地上前,想抓著啊改:

    “那你肯定知道我的名字,我叫什麽名字?

    我的媽媽叫什麽?”

    啊改嚇了一大跳,往後撤了一步,

    更加迷惑地看著小女孩,扭頭對大家喊道:

    “大夥快過來,暴力婷好像腦子壞掉了,有點嚇人啊!”

    舞台上的唐柔和大福都放下手中對詞稿,紛紛走了過來。

    看到這麽多人,小女孩又縮回了白九歌身後的暗處,

    “不能吧,白天放學那會兒我還跟你聊了幾句,

    正常的很,怎麽了晚上就變成這樣了?”

    啊土撓撓頭說道。

    “我覺得你是在演戲,向我們展示你的演技,

    然後回到我們公會,對不對?”大福一副明白人地笑道。

    小女孩茫然地看著她們:“你們好像都認識我?”

    白九歌注意著大福幾個臉色的變化,輕咳兩聲說道:

    “大家,她似乎是真的失憶了,並不是演戲。”

    “我在走廊上遇到的她,她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

    唐柔皺了皺柳眉,說道:

    “你想的起來晚上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嗎?”

    小女孩看了眼白九歌,微微搖頭。

    接著,她又重複了剛才那兩個問題。

    唐柔和大福幾個對視幾眼,說道:

    “你叫墨婷,是我們的同班同學,也是班上的副班長,

    至於你的媽媽,我們沒見過,

    鎮長就這麽大,我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裏。”

    “墨婷……墨婷……”

    墨婷反複念著自己的名字,努力去回想,

    希望從這個名字上,找回一些記憶,

    可惜的是,她似乎越想越痛苦,雙手捂著額頭。

    “想不起來就算了,至少你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白九歌看在眼裏,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說道。

    唐柔幾個麵麵相覷,啊土忍不住嘀咕道:

    “好像是真的失憶了……”

    大福雙手叉腰,沉思一下,說道:

    “都說一些失憶的人,看到一些對自己印象深刻或是很重要的東西,會找回那些記憶,我們可以試著幫你。”

    墨婷臉上帶著喜色:“你們真的願意幫我嗎?”

    “這有什麽幫不幫的,都是同班同學,

    而且,你以前也是我們公會的人,隻不過後來退出了而已。”唐柔說道。

    幾句簡單的話,似乎觸及到了墨婷的內心深處,

    又或者是她被囚禁了這麽久,早已忘記被人關心的感覺。

    這會兒眼眸通紅,忍不住抓著唐柔的雙手,感激地說道:

    “真的謝謝你們,謝謝!”

    唐柔眨了眨眼,表情顯得很不自然,

    顯然原本的墨婷,根本不會做出這種舉動來。

    後方,啊土和啊改肚對視一眼,都是忍不住撓頭說道:

    “看到她這個模樣,好不適應啊!”

    墨婷注意到了大家的不自然,歪著頭問道:

    “我失憶前是個什麽樣的人?”

    “凶,凶殘的很,

    有一次沒完成作業,我的頭都差點給你擰下來了!”啊土心有餘悸地說道。

    啊改跟著說道:

    “不然你以為你這個暴力婷稱號怎麽來的?”

    從啊土和啊改臉上的後怕可以看出,

    失憶前的墨婷,跟現在的墨婷,確實是判若兩人。

    墨婷看著啊改和啊土兩個略有浮誇滑稽的表情,

    有些被逗到,罕見地笑了笑。

    白九歌搓了搓鼻子,趁機問道:

    “睹物思人,思物追憶,我們先帶婷姐去哪裏?”

    “挺多地方的其實,雖然我們都不知道副班長的家在哪裏。”唐柔說道。

    大福想到什麽,正要說話,

    接著包括他在內,唐柔幾個都是臉色怔了一下,顯得詭異而木納。

    大福回神間,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繼續說道:

    “到點了,我們得回去了,明天還得起床上課呢。”

    “副班長的事,我們放到明天再說。”

    墨婷有些擔憂:“你們明天還會再來嗎?”

    “放心,我們這幾天晚上都需要排練,

    有一個地方你去了,肯定能想起很多東西的。”唐柔讓墨婷放心。

    墨婷雖然內心迫切,但也隻能點頭了。

    啊改和啊土已經在收拾著東西,說道:

    “溜了溜了,困的不行,回去補個覺!”

    等各自收拾好東西,

    紛紛擺手做了個別,便是消失在黑暗中。

    當唐柔幾個小鬼離開後,周圍的燈光詭異地熄滅,

    白九歌早有預料,提前打好了手電筒。

    死寂的氣氛伴隨著黑暗,吞沒在舞台室內。

    墨婷站在白九歌身後,看了眼周圍問道:

    “現在我們去哪?”

    她就像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孩子,沒有任何歸宿,

    漫無目的地行走,白九歌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避風港。

    “你或許可以睡一覺,睡覺是唯一能瞬間度過漫長一天的辦法。”

    白九歌指了指腰間的解咒風鈴。

    解咒風鈴不僅僅有一定概率解開詛咒的功能,

    特製的材料,也能讓遺失的靈魂暫且地棲居。

    墨婷點了點頭,化作一道乳白的光團,

    鑽入了風鈴內。

    “遺失的鬼可憐,遺失的靈魂更可憐,

    它們甚至連存留在這個世界上的資格都沒有,

    在驚悚世界裏,它們和人一樣,都是大部分鬼眼中美味的食物。”

    白九歌喃喃自語,打著手電筒,起身離開了舞台室。

    “恭喜玩家魅影,在副本主線上取得進展,請再接再厲!”

    “輔助提示:人都有兩麵性,就像黑夜和白天,

    有人白天是一個麵目,黑夜是另一個麵目,

    而對於善於偽裝的人,則能遊刃有餘地穿插在這兩麵,

    就像京劇變臉,你永遠不知道它的下一張臉,究竟是真臉,還是戲臉。”

    “注:遊戲的每一個npc都至關重要,

    墨婷似乎是重要的角色?

    她的記憶或許對玩家有幫助,請繼續努力。”

    “注意:屍鴉鬼校的神秘校長,已經開始行動,

    他會利用特殊的手段對付玩家,請玩家保持警惕!”

    遊戲的提示,令白九歌的臉色微微變化著。

    神秘校長出手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來自於遊戲的三個友好提示,都沒有實際性的幫助,

    不過是在告訴白九歌,他的調查方向是對的。

    “主線得到進展,給這麽多提示和鼓勵,都不肯來件什麽可以克製神秘校長的秘密武器,

    這遊戲難度,真是給我們這種遊戲小白能玩的?”

    行走在樓道間,白九歌忍不住吐槽。

    很快,他走出了校園,回到了學校門口那邊。

    保安室內,那扮演保安的玩家小劉瞧見了白九歌,

    忍不住探出身來,問道:

    “哥,你就老實說吧,

    你進去哪是落了東西,肯定是跟扮演的角色有關吧?”

    白九歌沒有回答,反問道:“有水嗎?”

    調查了一晚上,他早就口幹舌燥了。

    小劉進裏頭拿了個保溫杯出來,遞了過來:

    “剛泡好的茶,倒蓋子上喝就行。”

    白九歌也不怕茶有沒有問題,直接就喝了。

    解了渴,將保溫杯遞回去,又問道:

    “有吃的嗎?或者身上有沒有錢?”

    小劉一臉的欲哭無淚:

    “哥,你這是打劫,還是幹啥啊,不帶這麽玩遊戲的!”

    雖然這樣說,

    他還是將兩枚遊戲幣幣塞到了白九歌手裏。

    收起了遊戲幣幣,白九歌才說道:

    “我在進行副本主線。”

    小劉滿臉的驚愕:“主線?這麽牛的嗎,

    這套副本調查主線的玩家幾乎沒有,

    光是角色扮演,就讓人頭疼了。”

    說完,他又問道:“哥你現在這個是第幾個角色?”

    “第三個了。”

    白九歌沒有隱瞞,這些都是無關要緊的東西,說出來也沒事。

    “臥槽!

    我昨天才開始的第二個角色,你這都要結束遊戲了。”

    “結束的話,你就是第二個完成副本的玩家了啊!”

    “第二個?”

    白九歌挑眉,打開了遊戲麵板,點擊查看,

    發現已經有一人結束了此套副本,正是那個叫時雨天司的玩家。

    這並沒什麽好驚奇的,他本身的進度就比自己快,

    這會兒確實該完成扮演姓嚴的了。

    白九歌在意的是,

    當時他在樓道裏,留下的那幾句話是什麽意思?

    “這家夥完成副本後,是直接退出遊戲,還是有別的想法?”白九歌暗道。

    結束副本,隻是大家認為的,

    實際上在玩家將完成第三個角色扮演後,

    可以選擇退出副本,領取評分獎勵,

    也可以選擇逗留副本,繼續完成下一個角色,以自由人得身份存在。

    “這樣強勁的一個人,真的會對主線一點都不感興趣嗎?”

    白九歌暗自心想,越是強大的人,

    越是渴望追求更大的刺激探愛站挑戰,

    時雨天司是不是這樣的人,他不知道。

    因為白九歌發現自己根本看不穿這個人,

    他全身仿佛被一層霧氣覆蓋,充滿著神秘氣息。

    小劉眨了眨眼,看著白九歌的臉色,問道:

    “你好像認識這個叫時雨天司的大神?”

    白九歌搖搖頭,將自己手裏的手電筒塞到他手裏,

    然後自顧自,毫不客氣地拿起桌麵上的手電筒,朝小劉說道:

    “我那個有點壞了,謝謝你送的新手電筒。”

    小劉:“……”

    說實話,要不是害怕那右手裏的鬼,

    他真想掐死眼前這個小鬼,強盜行為簡直太欺負人了!

    他忍著憋屈,將手電筒插在腰間,

    看了眼那昏暗而陰森的學校,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那個學校到了黑夜後,都有些什麽東西?”

    白九歌笑了笑,笑容帶有幾分陰森和深意:

    “很多東西,到了晚上非常熱鬧,

    你晚上都在這裏,可以進去瞧瞧。”

    學校裏麵有沒有東西,小劉不確定,

    但看到白九歌的笑容後,他就確定了。

    “不了,我還是乖乖看守自己的門口吧,

    熱不熱鬧是人家的事。”小劉擺了擺手。

    白九歌看了眼那椅背上,掛著的軍大衣,問道:

    “這個老保安大爺,你熟悉多少?”

    “熟悉了兩天,人挺好的,

    是我這個角色的前輩,幹了十幾年,

    家裏無兒無女,怪可憐的。”

    小劉對保安老大爺印象不錯,說道:

    “昨天晚上校門口,來了一些找茬的鬼,都是他替我解決的。”

    白九歌微微點頭,心裏則在想老大爺跟那幾個小鬼挺熟悉,

    自己或許可以通過他,得到一些線索。

    又隨意跟小劉聊了兩句,白九歌沒再逗留,離開了學校。

    回來的時候,月光通透了許多,

    腳下的路可以看清,倒沒有來時這麽嚇人了。

    約莫是臨近三更時分,白九歌回到了家裏,

    房門打開,屋內依舊是冷冷清清,淩亂不堪。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酒味。

    白九歌麵色微動,是秦烽的母親回來了?

    他換了雙拖鞋,客廳裏沒有看到人影,

    他又去了房間,也沒有找到人影,

    反倒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有些懵了。

    自己的房間裏被翻箱倒櫃,抽屜,櫃子全被打開,

    衣服、書本、稿紙這些全部散落在地,狼藉不堪。

    “這是進了小偷?”

    白九歌皺了皺眉,撿起那些散落的東西,

    上看全是肮髒的黑腳印,踩的到處都是。

    “門沒有被撬開,窗戶也是關著的,

    對方是拿鑰匙進來的,就是家裏的人。”

    “除了秦烽的母親,那剩下的就隻能是秦烽的那個父親了,

    他翻自己兒子的房間做什麽,找錢嗎?

    瘋狂到這種程度?”

    白九歌看著房間的模樣,可以想象到一個暴躁的人在翻箱倒櫃,滿眼都是瘋狂。

    “這父子的關係該是惡劣到什麽程度?”

    白九歌重新收拾房間內的狼藉,

    根據角色的扮演,他得清楚秦烽對待自己的父親是什麽態度。

    鋒芒相對?

    還是忍氣吞聲?

    白九歌收拾時,無意地翻到了一張問答卷的作業,

    裏麵詢問了秦烽最渴望的一件事是什麽,底下是秦烽的回答。

    字歪歪扭扭,不算好看,但至少認得清。

    秦烽的回答非常直接,也很另類:

    “我渴望我的父親去死,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如果還有的選,我希望殺他的那個人是我,

    這樣的人渣,為什麽會是我的父親?

    為什麽他還能醉生夢死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晚上,他又回來了,他坐在大廳裏,抽煙喝酒,

    垃圾桶裏全是惡心的東西,我看到了母親,

    她坐在房間裏,同樣是抽煙,但臉上是各種不同的傷勢。”

    “她看見了我,隻是笑笑沒說話。”

    “父親看見了我,歪歪扭扭地走過來,揪著我的領子,

    罵我是雜碎,沒用的東西,

    拿家裏的錢去讀沒用的書,還啐了一口口水在我臉上。”

    “我從來沒有向這個人渣屈服過,

    惡劣的語氣,刺鼻的酒味,刺激了我內心的殺意,

    在他轉身時,我直接抄起桌子上的剪刀,

    朝他腹部刺去,沒有任何猶豫。”

    “但我的力量太小了,隻是刺穿了他的外套,割破一點皮膚,

    他轉身抽了我一巴掌,嘴裏罵著什麽,

    拿著那把剪刀,把我摁在桌子上,

    那鋒利的剪刀,朝著我的臉劃來!”

    “這時,我那母親突然出了門,

    手中一柄水果刀刺向父親的腦袋,

    父親則身避開了,但一隻耳朵還是被割了下來。”

    “鮮血濺在我的臉上,很滾燙,

    母親沒有理會他的哀嚎,拽著我扔進了房間裏,然後反鎖上門。”

    “門外傳來各種謾罵以及物品摔砸的聲音,

    過來好久,才平靜下來,出門的時候,

    爸媽都不見,那一晚上我睡的很煎熬,

    腦海裏不斷腦補一遍又一遍殺了父親的場景……”

    秦烽的回答很長,一個個扭曲的字體占據了整張紙卷,

    越到後麵,越是可以清晰見到那字體的深痕,幾乎刺穿了紙麵。

    可以想像,秦烽寫這些字時,帶上的怨念有多深。

    試卷沒有打分,沒有帶去教室,

    隻不過是秦烽傾訴泄憤的一種方式罷了。

    不過這對白九歌有不小幫助,

    讓他找到了怎麽扮演家庭關係的正確方向

    一一整理著,放回在書本的夾層裏。

    困意湧上心頭,白九歌沒作多想,換了套衣服,懶得去洗澡,

    便在床上躺了下去,保險起見,順便把門反鎖上了。

    秦烽的父親應該是回來想找錢,或許找到了一些,

    或許無果,總之翻了東西就離開了。

    這樣的父親在家庭中,扮演的角色太危險了,

    或許那晚該聽從母親的話,聯手把這人渣父親殺了才對。

    白九歌心想間,漸漸進入了睡眠。

    ……

    白天去包子鋪工作的時間是十點後,因此白九歌的睡眠的時間是足夠的。

    光線透過簾布照在臉上,耳邊聽到幾聲清脆的聲音,

    白九歌睜開雙眼,看著掛在衣架上被風吹動,發出清脆聲音的解咒風鈴。

    看了看時間點,已經過了十點了,

    白九歌打著哈欠,拖著身體起身去洗漱。

    出了衛生間,肚子已經餓的不行,他打開冰箱,想拿昨晚帶回來的包子充饑,

    結果發現帶回來的一袋肉包子,全部不見了,剩一個滾在一邊。

    白九歌有些臉黑,偷包子的賊是誰顯而易見,

    拿著那最後的包子塞進嘴裏,

    外麵的發酵的麵粉硬邦邦的,裏麵的肉酸酸的,很難吃。

    白九歌吐了出來,丟進垃圾桶,帶上門鑰匙出了門。

    今天屋外的光線明亮了許多,但還伴隨著霧氣,

    朦朧之下,透著絲絲涼意。

    白九歌出了門,走進一條巷子出去,

    但在轉角時,聽到了一個很虛幻空靈的笑聲,

    在耳邊縈繞,讓人汗毛倒豎。

    白九歌扭頭看去,就見那不遠處的白霧中,出現一道小身影。

    它麵向白九歌,但臉部出了嘴,

    看不清其它的四官,這會兒嘴巴裂開,發出歡快的笑聲。

    笑聲是很歡快,但配上此刻的場景,

    此刻的氛圍,卻是尤為的恐怖!

    白九歌臉皮抽了抽,並不想招惹這些憑空出現的遊戲npc,

    當作沒看見,轉身就要走。

    “哥哥去哪,來陪我玩啊,

    你好久沒陪小樂玩過躲貓貓了!”

    白九歌眼眉挑動,對方是認識秦烽的,

    和他扮演的角色是什麽關係?

    然而,在白九歌轉回去時,

    那白霧中的小身影已經不見了。

    那層層朦朧的白霧也在消散,那一處空地暴露在白九歌的目光中。

    是一口水井,但似乎荒廢了許久,

    周邊長滿了雜草,瀝青苔蘚爬滿了井口那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