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執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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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的大營就在洛陽城西二十裏外的夕陽亭,得知洛陽雙方在劉辯的斡旋下和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何進這個懦夫,袁紹這個沒用的東西。”

    前麵的洛陽城就像一座雲端的高闕,差不多就是伸手可觸,但是又是那麽遙遠,四周的官道上已經看不見來往的商旅,遠近的田野也看不到忙活的農夫,明明是秋收季節,就任憑莊稼這樣荒蕪在田間。

    李儒明白,這是自家西涼軍造成的後果,這幫家夥還以為是在涼州,一個興致上來,就出去到處搶劫,官道上的商旅、田頭送飯的婦人,甚至周圍十裏地的村莊,都是肆意而為的對象。

    董卓的五千親兵之所以能都是騎兵,就是因為其中一半是楊定的羌軍和郭汜那幫盜賊的人,全部自帶戰馬器械,為的就是跟隨董卓博一個出身;軍紀嗎?恐怕連董卓說話都不管用。

    李儒還不能多說,董卓軍中推崇武力,李儒一介書生根本不受重視,要是他不是董卓女婿,興許就被直接扔到哪個校尉手下做做記賬的事了。李儒慢步上前:“嶽父,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關鍵是,我們怎麽辦?”

    董卓目前的官職是少府,張讓私下答應的河東太守還沒有任命,手下五千精兵也隻是董卓的私兵,一路跟隨董卓背叛皇甫嵩殺奔洛陽;原先何進是想借助董卓的力量威逼何太後,對這些可以視而不見,可後麵,何進隨時會改變主意。

    董卓皺了皺眉:“何進有這個魄力?”

    “袁紹有這個魄力。”李儒絲毫沒有顧忌董卓的不滿:“嶽父,趙忠等人背信棄義,你和張讓聯係的事藏不住的;好在你曾經做過袁隗的掾吏,也做過河東太守,可以在這上麵下功夫,主動示弱,以討伐單於於夫羅為名,請袁隗舉薦出任河東太守。”

    董卓拍了拍自己厚實的胸脯說:“李儒,我難受啊,原本何進、張讓都答應把河東交給我,甚至能進入洛陽擔任軍職,可是劉辯那個小兒,讓我白白歡喜一場。”

    李儒安慰董卓道:“嶽父,不要急,何進和袁紹就能一直這麽你好我好地相處下去?趙忠不想著恢複權勢?還有劉辯,真的願意不再親政,像傳出來的流言那樣去做生意,後麵的變數大得很,我們當務之急是找一塊棲身之地。”

    董卓眯著眼望望曠野:“大漢完了,從竇武被張奐殺死的那夜開始。張奐何等人物,竟然被幾個宦官欺騙,這也是我重視你的原因,要想在朝堂上站住腳,光靠武力是不行的。”

    李儒訕笑道:“可惜我遲鈍,未能替嶽父想出一個好主意。”

    “沒關係。”董卓擺擺大手:“機會是熬出來的,論打仗,我不如盧植、皇甫嵩,但是我最後還不是熬到現在的位置;有的時候,隻要你不覺得尷尬,其他人就會尷尬,皇甫嵩所以拿我沒辦法。”

    董卓擺明了不願意走,還想拿在涼州對付皇甫嵩的套路來對付洛陽城中的那些對手;離洛陽如此之近,就是李儒也不情願撤軍,隻是洛陽城中的那些人可比皇甫嵩陰險狡詐的多,董卓的辦法未必管用。

    李儒心中早就有所算計,看董卓的情緒穩定下來,才慢慢地說:“大家太尷尬了也不好,其實還有一條路,可以讓我們留在洛陽,嶽父直接找何進商議,自薦出任執金吾。”

    執金吾是九卿之一,並且可以掌管軍隊;董卓大喜說:“你怎麽不早說,是怕我不同意出任河東太守?不存在的事,我可以同時向袁家表態;還有什麽想法,一起說出來。”

    李儒陰笑著說:“小皇帝既然喜歡賺錢,我們也投其所好,試著入股。”

    李儒曉得董卓不缺錢,要不然也不會同時與張讓、何進搭上關係,董卓征戰西涼之所以被皇甫嵩趕走,就是因為董卓的軍隊四處搶劫,在涼州怨聲載道;董卓的私兵對董卓更加誠服的同時,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韓遂的叛軍,甚至不少地方官員都投奔了叛軍。

    正是因為董卓花了大把的錢,何進曉得董卓腳踩兩隻船,也隻是讓種邵來表明了一個態度,並沒有深究;隻是去巴結小皇帝,董卓反而有些猶豫:“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了。”李儒曉得董卓最看不起沒能力的人,可是皇帝尊貴的是那個位置,與能力無關;李儒隻好開導董卓:“小皇帝能讓袁紹改變主意,引得趙忠殺了張讓,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這是一種影響力,所謂的兵不血刃。這樣的人物,自然是早交往早好,有什麽事將來再說。”

    董卓指了指前麵的洛陽城方向:“隻要能帶著大夥進去,多少的代價我都認了。”

    李儒點點頭說:“那就讓李肅和李傕走一趟,嶽父你寫一封給袁隗的信多準備點禮物,讓李肅去見何進與袁隗;李傕是楊奇的女婿,楊奇是劉辯的老師,請楊奇牽一根線,隻是李傕推遲兩天再動身。”

    畢竟楊奇是弘農楊家的人,弘農楊家是大漢唯一可以與汝南袁家相比肩的高第,李儒怕袁隗、何進多心;真要是袁隗兩人無法滿足董卓的要求,到時候死馬當做活馬醫,再出李傕這個棋子不遲。

    讓董卓和李儒措手不及的是,李肅差不多去了就回來了,何進已經任命了原來的並州刺史丁原為執金吾,隻同意董卓出任河東太守,並且要求董卓在兩日內離開洛陽前去赴任;所以李肅就直接回來了,替董卓省了給袁隗的禮物。

    “這幫混賬。”董卓怒不可竭,將喝酒的大碗連著琥珀色的葡萄酒一起砸在地上;丁原那家夥原本是蹇碩一夥的,後來看靈帝死了,幹脆利落地出賣了蹇碩,轉眼成為何進的心腹,如此小人能做執金吾,天下還有沒有公理了。

    劉辯也對何進連夜任命丁原為執金吾不滿,倒不是對丁原有成見,而是感受到曆史的慣性太大,怕呂布那個反複無常的家夥再次做了三姓家奴,壞了自己剛剛草擬好的人生計劃

    隻不過劉辯也就不滿了幾分鍾,便開始正自己居住的白雲榭裏數錢,前世沒有見過這麽多錢的機會,現在鹹魚翻身,劉辯絲毫不顧及周圍人的眼光,興致勃勃地數著黃金和一串串銅錢。

    畢嵐和趙忠的養子趙無幾站在兩邊,都是麵無表情,對於劉辯這種低級嗜好,兩人反而覺得不足為怪,漢靈帝就是一個視錢如命的家夥,劉辯隻不過是遺傳了漢靈帝的基因罷了。

    趙忠曉得自己在官麵上是暫時沒事了,但是那些所謂的忠義之士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尤其是那些與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人,無時無刻不想殺了自己報仇,而大漢律死罪千條,唯獨報仇殺人不是死罪。

    趙忠托病躲在家裏,外麵的事交給幾個養子處理,何太後、舞陽君、何苗、劉辯身邊各安排了一個人,也有點察言觀色的意思。趙忠收養子也是為了傳承香火,這幾個人都不是太監。

    趙無幾從靈帝開始就掛著羽林衛屯長的頭銜,隻是現在被潘隱趕出了羽林衛;趙忠就把趙無幾派到白雲榭來,美其名曰給一個人替皇上跑腿。好在劉辯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就把趙無幾留了下來。

    唐姬一頭撞進來:“皇上,太後要過來了,報信的太監說大將軍不同意我們搬去西園,估計太後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劉辯從錢堆裏抬起頭:“需要我做什麽?”

    “換身衣服,準備迎接太後。”

    唐姬沒有詫異劉辯連這個都忘了,陷在錢眼裏的人都不是正常人,劉辯出現這樣的茫然可以理解;畢嵐和趙無幾都是熟悉規矩的人,立即安排人手去布置迎接的陣容。

    劉辯等人剛剛在白雲榭大門外站定,就看見未央宮那邊的大隊人馬到了,在一眾宮女的眾星捧月下,何太後微笑著現身,她一如往常地精力充沛,對直不打彎地走進了劉辯居住的白雲榭。

    白雲榭相對於皇宮中的其他宮殿,顯得道路灰暗狹窄,即便有幾樹桂花點綴,還是顯得冷清與寂靜。秋風已經有些涼意,吹得樹枝上的葉子搖搖欲墜;路邊的小草夜大半褪去了青色,在陽光下反而有點金黃色的反光。

    何太後拉了拉肩上的孔雀毛披風,臉上毫無怨色;何太後的美麗不在於衣服,而是本身的身材和容顏。站在路口迎接的劉辯不得不感慨,漢靈帝是個有福氣的人,何太後都漂亮至此,那個被何太後毒死的王美人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雙方走近一些,宮女們和引路的兩個太監很乖巧地閃到兩邊,劉辯行完禮抬頭,才看見何太後眼中光輝閃動,嘴角似乎隨身準備綻放笑容,並非是容嬤嬤那樣無趣的人。

    劉辯對於何太後其實沒什麽特別的親情,隻是下意識地問:“老媽,你怎麽來了?”

    “母後。”何太後糾正著劉辯的稱呼,端了端架子,又略微放鬆了一下說:“我是真沒看出來,你和你父親是那麽的相似。”

    劉辯微笑道:“父子相近,天性。”

    “巧言令色!”何太後忿忿地低聲說了一句,吩咐眾人:“我和皇上有些話要說,你們都遠遠地跟著就行了。”

    何太後直接去了小花園,秋意蕭瑟,花園裏已經沒什麽景觀可看,何太後隻能帶著劉辯走入了突兀的八角亭;這是花園裏唯一的一個高點,兩人走進去以後,所有人都遠遠地留在台階下麵。

    穿越以來,何太後從未與劉辯單獨交談過,這是第一次;劉辯不曉得何太後要說什麽,隻能帶著有些發僵的笑容站在一邊等著。何太後收斂了笑容:“我是一個遲鈍的母親,對未來充滿渴望,卻沒發現身邊的危險。你做得比先帝成功,沒有造成一家獨大的場麵。”

    這兩天對何太後而言,已經是經曆了幾度的生死,現在想想都後怕;即便是趙忠殺掉張讓的那一刻,何太後在趙忠的臉上看見的不是欣喜,而是恐懼,這讓她事後很好奇,花了一個晚上才想明白。

    如果她猜對了,眼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兒子,這幾個月來肯定做了大量的準備,昨天不過是終於采取了一些行動。劉辯低頭凝視著何太後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這樣的局麵不會長久,舅舅和袁紹都不是適可而止的人。”

    “我清楚。”何太後同樣說得很慢,聲音柔婉:“我的心不大,隻要他們給我們母子留有餘地,你的生意有困難嗎?”

    何太後過來是因為昨天夜裏西園的錢財被運到了皇帝的院子,前後用驢車運了三趟,估計有十幾箱。一大早何進就派人去點數,庫存的數字無誤,但是那個被搬空的密室沒保住。

    朝堂上自然是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但是話裏話外不外乎是要劉辯把錢送回去;好在盧植為劉辯說了話,說西園是皇家的別院,裏麵錢財物品都是皇帝自己的事,外臣無需過問。

    但有了這樣的先例,何進根本不肯讓劉辯住進西園;隻是楊彪和袁基難得地支持劉辯的想法,說劉辯既然做生意,難免有商人什麽進進出出,要是住在皇宮不方便不說,那些商人隨意進出,皇家的臉麵何在。

    最後就是再議,根據何太後對自己親哥哥的了解,何進基本上就是同意了,隻是何進改不了殺豬時的習慣,每次給顧客割肉的時候,總喜歡給自己撈點什麽,再議就是要討點好處。

    何太後最關心的是,劉辯的那些實力從何而來,要知道劉辯回宮以後一直在她的視線中,難道這孩子是在宮外培養的實力。要是這樣,劉辯都沒有對自己提一個字,何太後的心情有些黯淡。

    就在此時,劉辯將目光移開說道:“啟動資金已經準備好,應該沒什麽困難,除非是有些人不想讓我做生意。”

    “如果有,那麽,你打算怎麽辦?”何太後昂起下巴問,劉辯從小就是不討人喜的性格,何太後習慣了劉辯麵對自己的懦弱,很想看到劉辯現在依舊脆弱的表情。

    但是讓何太後失望了,劉辯帶著自信:“辦法總比困難多,沒有過不去的坎。”

    何太後隻能感慨兒子長大了,關切地問:“你打算做什麽生意?”

    劉辯請何太後入座說:“我正在要畢嵐他們提供洛陽的商業資料。”

    劉辯隨即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這時候的人哪裏有什麽商業的概念,尤其是豪門權貴,對於生意的理念就是豪取強奪,利用權勢讓一大批的商人在自己的羽翼下做生意,然後從中得利。

    果然,何太後不屑地說:“你是皇帝,怎麽能和一般人一樣,你想做什麽生意就去做,還有誰敢不服。”

    劉辯點點頭,何太後的氣場太大,再說下去就是白廢唇舌了:“老媽,你多關心關心朝堂吧,生意上的事就讓我自己處理吧,不出兩年,我肯定是洛陽第一富商。”

    “口氣不小呀,”何太後微微一笑:“所以楊奇他們才幫你準備大筆的錢。”

    劉辯沉凝一下:“西園的錢本來就是我的。”

    何太後無奈地搖搖頭,還真是盧植說的那個理,劉辯、楊奇肯定也是認為,漢靈帝留在西園的東西就應該是劉辯的;何太後的沉默驚擾了劉辯,劉辯看看何太後小心的說:“老媽,你想分多少?”

    “我一文錢都不要你的。”何太後瞬間笑靨如花,兒子終究是自己親生的:“你有這個心就足夠了,等你成了洛陽第一富翁再說。”

    劉辯這下明白了,笑道:“我經商的本事比讀書厲害。”

    “這我相信,你現在的神情與讀書時的苦瓜臉完全不一樣,”何太後忽然笑了:“既然你這樣有心,我們合夥吧,我占你生意的兩成。”

    “一成。”劉辯愁眉苦臉的說;何太後調侃地笑道:“你是皇帝,就算不親政,也要為朝廷分憂。”

    “老媽你都說話了,我還能說什麽,”劉辯苦笑下想了想說:“這樣吧,一成,每年我給你辦一次大壽。”

    “既然這樣,就依你。”何太後很大度的揮揮手,心裏多少平衡了點:“隻是你需要一些自己的人手,畢嵐、趙無幾他們終究有些不可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太後現在看太監和趙忠的人都不順眼;何太後提到的風險劉辯不是沒想到,所以他早就在考慮如何喂飽這些狼,不過現在既然何太後揭開芥蒂,那就應該可以有更好的辦法,所以劉辯試探的說:“老媽的意思是…。”

    “我會派人來幫你,讓他們有所顧慮。”何太後的話還沒說完,劉辯就知道這是個好主意,何太後是真心為他作想,但是與趙忠的目的一樣,都是想看看自己的底牌。

    劉辯皺眉思考了會說:“我是做生意,一開始不需要把聲勢造得太大,老媽你弄些關鍵的人來幫我管理西園吧。”

    “管理西園。”何太後說著想起劉辯剛才的話,心裏猛然一動,自己不需要付什麽代價,隻要能讓何進插手西園,一切都會不成問題,何太後欣喜地說:“好的,一切我來安排。”

    劉辯沒有察覺何太後的心思在這一瞬間轉了無數個彎,劉辯真心的笑道:“我要經常出宮,西園的管理很重要,最好能任命幾名官員。”

    何太後微微一愣,搖頭道:“這個你我說了不算。”

    劉辯有點意外的看看何太後,醒悟過來,連忙解釋:“是我冒失了,應該是宮中的官員。”

    何太後這才點點頭,劉辯本能地感到事情的複雜性,何太後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女人,在靈帝的重壓下能果斷地毒死競爭對手王美人,最後在奪嫡大戰中更是直接與何進聯手對抗靈帝,怎麽會對自己這個兒子沒有控製欲呢。

    何太後滿意地走了,讓劉辯意想不到的是,下一個客人竟然是司空劉弘,劉弘為陳留王劉協的事來拜訪劉辯的。劉協才九歲,因為何太後擔心劉協將來為母親王美人報仇,所以將劉協是軟禁在宮中;劉弘來,是希望劉辯表現一下兄弟之情。

    劉弘說話也很客氣:“皇上,陳留王隻有你一個大哥,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啊。”

    劉辯腦海中想起何太後一直對原先宿主灌輸的話,媽可是為了你弄死了王榮,董家與王家不會善罷甘休的。劉辯自然也相信王榮的家人不會甘休,其中就包括劉協,隻是傷感情的話是萬萬說不出口的,劉辯隻能訴苦:“司空大人,你明白的,我就是一個商人,皇帝是兼職。”

    沒想到自己不親政還有這樣的好處,可以輕飄飄地回避這樣棘手的話題;劉弘理解地點點頭說:“皇帝能否抽機會對某些人說,隻要能讓劉協快快樂樂過下去,老夫願意辭去司空一職。”

    劉弘是劉協的老師,在司空這個位置上如坐針氈,支持劉協的漢靈帝和董太後都死了,劉協幾乎是沒有翻盤的機會,要是何太後擔心劉協日後報仇,恐怕劉協遲早也是一個被弄死的命。

    作為宗室的劉弘怎麽也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現在與劉協帶點親戚關係的也就是劉辯,劉弘希望能在劉辯這裏為劉協找到一線生機;隻是劉弘低估了劉辯,壓根沒想到眼前的人是一個穿越者。

    劉弘一開始的話,劉辯並沒有在意,他對劉協沒有惡意,但是也犯不著為了劉協去得罪何太後,抱著聽聽就拉倒的心思,想敷衍一下劉弘;可是聽到劉弘說隻要能保住劉協的命願意讓出司空的位置,劉辯的頭皮一下子炸開了。

    作為一個三國遊戲的愛好者,劉辯對曆史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董卓正是接了司空的位置,才得以召集群臣把自己廢掉,立劉協為漢獻帝的,難道那也是一場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