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菩提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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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一個女人對國家大事也不是很明白,先帝去世後,是非不斷,我現在還是休息一段時間為好,朝中的事你們看著辦吧。”何太後猜到了大哥何進的用意,隻能故作糊塗;坐在何進對麵的司空劉弘為難的說道:“太後,這上萬人不好安排啊。”

    大殿上氣氛凝重,未央宮的大殿上,兩排坐著十幾位重臣,沒有一個人出來接劉弘的話;能坐在這裏的誰不是久經磨練,上萬人對於朝廷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麽,關鍵是開了先例,後麵肯定會一次次模仿,事關社稷,誰也不會出這個頭。

    看到這樣的反應,何太後更不敢輕易表達意見;何進心中有些不滿,本來這件事他和袁紹就能處理掉,偏偏司空劉弘等人不同意,要將這些人遷去並州,最後鬧到大殿上來。

    劉弘的主意可是拉仇恨值啊,荀攸第一個不同意,鄒靖和楊鳳的人馬好歹在幽州血戰三年,最後被劉虞弄得一點功勞都沒有,將士們肯定是心中窩著火,要是弄出什麽事來,司隸的局麵又會起波折。

    劉弘除了一臉著急,實際上並沒有什麽表示,熟悉劉弘的司徒袁隗甚至感覺,劉弘的心態是放鬆的;這就說明劉弘根本不在乎最後的結果是什麽,隻是想把這趟水攪渾了,袁隗給何進做了一個說好的暗示。

    “遣散還鄉。”何進看到了袁隗的動作,立即下了決心,朗聲在大堂上表態,這是大將軍府眾多謀士商議的結果,仗著司隸兵力的優勢,直接瓦解楊鳳的軍隊,至於楊鳳,給一個虛名留在洛陽,這樣的好處就是,楊鳳相當於人質,他手下的人不會輕易反抗。

    “不妥。”這次反對的是盧植:“大將軍,這些人還鄉恐怕土地房屋什麽都沒有了,你這是在逼著他們重走老路;現在青州、徐州黃巾軍還在作亂,這些人可是一個活標杆,要是傳出去,日後對黃巾軍幾乎沒有招降的可能。”

    何進不屑地說:“治亂世用重典。”

    盧植上前一步:“對於烏桓、鮮卑、匈奴天天都是招降安撫,對於黃巾軍就不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將軍既然同意劉虞的奏章,就應該一視同仁。”

    劉虞能在幽州迅速掌控局麵,與何進有著莫大的關係,當時就是何進讚同劉虞的奏章,讓重病在床的漢靈帝下了決心;盧植的話像一把劍,直接戳在何進的軟肋上。

    從事從郎王允出麵替何進說道:“黃巾軍作亂的是中原腹地,需要盡快安定,並且國庫空虛,實在無力解決流民問題。”

    王允出身太原王氏,黃巾之亂的時候是豫州刺史,與黃巾軍血戰多場,後來隱發現張讓與黃巾軍來往的書信,被張讓陷害關了好幾年;王允出獄後改名換姓,輾轉於河內、陳留之間,最後是何進搭救了王允。

    王允的話雖然誇張,卻是目前官府上上下下的理由,隻是麵對丘力居的時候,因為國庫空虛而招降丘力居;盧植冷笑道:“好一個無力解決,這麽多年過去,還是這句話。”

    袁隗隻能親自出麵了:“盧大人,這是權宜之計,實在是洛陽百事待興,沒有時間處理;要不然這樣吧,問問皇上的意見。”

    袁隗取了盧植老師馬融的女兒馬倫,因為這層關係,盧植與袁隗的私交很好;盧植笑道:“現在是大將軍決斷,不需要去麻煩皇上。”

    何太後鬆了口氣,盧植還是有膽識的,敢替劉辯說一句;何進猶豫片刻:“既然如此,就按我說的做,讓曹操、伍瓊、何顒負責此事。”

    群臣散了,何太後想想不放心,還是決定來西園跟劉辯打個招呼;劉辯正在客廳裏試酒,趙無幾把收集來的十幾種酒放在劉辯麵前,劉辯一一品嚐,臉上失望的神色越來越濃。

    說到底,這時候的酒真是不行,所謂的宮廷禦酒和街頭名酒,雖然有的度數還可以,不是淡的像水,但是完全沒有後世白酒的醇香,反倒是會稽郡的黃酒味道,基本上接近劉辯喝過的花雕酒。

    劉辯品完最後一小杯酒,有些驚訝地問道:“這就是好酒?”

    趙無幾一愣:“皇上喝過更好的酒?”

    劉辯歎了口氣說:“酒樓先裝修,讓廚師按照我開的單子練習,再去收購兩家酒坊,一個白酒,一個黃酒,我們自己釀酒。”

    之所以劉辯要收購兩家酒坊,是怕一家的工匠手藝有限,兩家的工匠加上自己,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或許能釀出好酒來;趙無幾點頭答應,這件事沒有難度,趙忠手裏就有酒坊,再去找一家就是。

    “啊,我這就去辦。”趙無幾現在在這方麵沒有反駁的能力,劉辯弄出來的菜譜和酒樓的經營理念連孟佗、張世平這樣的人都自愧不如,趙無幾哪有能力去質疑,再說,現在劉辯手上多的就是錢。

    趙無幾跑出去的時候,迎麵遇見潘隱和郭勝陪著何太後過來,急忙跪倒行禮:何太後淡淡地說:“起來吧,皇上現在的生意怎樣?”

    趙無幾站起來說:“蘇雙和劉德然已經替皇上去幽州采購馬匹了,劉備的叔叔劉子敬到了,現在在籌建鐵匠鋪,小人負責收購好酒和鐵料,對了,皇上剛才吩咐,收購兩家酒坊。”

    何太後驚訝道:“皇上認為鐵匠鋪能掙錢?”

    趙無幾低頭道:“皇上在生意上天賦異稟,不是小人可以揣測的。”

    何太後擺擺手:“去忙吧,順便告訴廚房一聲,哀家在這裏用午膳。”

    “好的。”趙無幾匆匆而去,何太後走到客廳的台階下,劉辯已經迎了出來:“媽,你怎麽來了,朝中又出幺蛾子了?”

    何太後笑道:“沒事,屋裏說。”

    劉辯聽完,無奈地說:“大舅和劉虞在幽州的做法一樣,正因為沒把握控製楊鳳,才想著除掉這個隱患;隻是,這會讓天下人寒心,盧植有些話不能說出來,黃巾軍中大部分的人還不都是因為沒有活路才造反,隻要給個前程,隨時能放下武器接受招降。”

    何太後假裝不滿說:“你這還幫助外人說話,聽上去好像是我們錯了。”

    “不是我們錯了,是大家都沒辦法。”劉辯當然清楚這是士族豪門土地兼並的結果,隻是現在犯不著與慪氣,後麵局勢的變化誰也說不準,這也是自己要避開的原因。

    何太後也是底層出身,家裏日子雖然算得上富裕,但見到的慘象比劉辯要多了去了;何太後歎口氣說:“那就讓你大舅去折騰吧,中午吃什麽?”

    這話題跳轉得太快,讓劉辯有點反應不過來,好在站在一旁的畢嵐曉得:“皇上點的菜譜,清蒸螃蟹,木耳炒蛋,紅燒排骨,菌湯。”

    “啊,這麽簡單。”潘隱一愣,脫口而出;這時候的螃蟹、豬肉都是底層人的食物,難怪潘隱如此驚訝。劉辯隻能在心裏鄙視潘隱,表麵上還要裝裝:“夠了,不就是一餐飯嗎。”

    何太後看穿了劉辯的心思,不客氣地說:“畢嵐,去通知廚房,哀家在,添幾個菜,上次的那個油爆大蝦和青菜香菇不錯,再來一份白切羊肉。”

    太後的話就是旨意,不過母子兩人吃飯的時候,何太後的筷子全部放在排骨和菌湯上,大蝦隻吃了兩個;劉辯一口氣吃了三隻四兩重的母蟹,才去洗了洗手,自己添了一碗飯,就著菌湯吃了。

    何太後盯著劉辯的動作,狐疑道:“皇上,我真懷疑你不是辯兒,我可是看著辯兒長大的,他不會這些東西,更不會自己去添飯;即便是在史道人家裏,依舊是王侯的待遇。”

    劉辯早就想過這個場景,其他人的懷疑隻能埋在心裏,但是何太後是宿主的親生母親,不說母子連心,最起碼對宿主原有的習慣,何太後比任何人都清楚。劉辯沒有解釋,笑笑放下筷子說:“媽,你想多了,我現在這樣難道不好嗎?”

    “好。”何太後欣然道:“我不在乎你成為武帝還是你父親那樣,我隻要你快快樂樂,平安無事。”

    瞬間,劉辯有那麽一絲感動,何太後的意思很清楚,她隻是這麽一說,其實並不在乎劉辯的改變;劉辯動情地說:“媽,你放心,我們會一直快樂地過下去,不過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我要經常出宮,你懂的,生意上的事,不能完全交給下麵的人。”

    何太後低聲說:“你爹也沒這麽大膽子,他隻敢在皇宮裏修一條街鬧著玩玩,不過看樣子你是來真的,我也不攔著你,急著,不要讓人非議,不要惹麻煩。”

    “那是必須的。”

    有了何太後的首肯,劉辯下午就帶著關羽、張飛、簡雍、孟達溜出了西園,趙無幾、劉備現在已經是名人,劉辯怕帶著被人認出來,讓兩人忙自己的事去了。劉辯化裝成一個公子哥,讓四人叫他劉少;簡雍裝作管家,關羽等人就是隨從。

    洛陽城分外城和內城,內城能看的就是金馬門外的銅駝街,兩隻巨大的銅駝蹲在十字路口的道邊上,成了銅駝街標誌性的建築;道路都是青石板鋪的,清潔整齊,成群的少年在街頭遊逛,劉辯一行混在人群裏並不顯眼。

    銅駝街上的店鋪裝修得都不錯,大部分都是豪門家的生意,劉辯從張讓手中接收的酒樓就在銅駝街上,兩層樓木結構;隻是劉辯今天是為了熟悉環境,並不打算去看自家生意,就在簡雍的帶路下,出西明門去了外城。

    洛陽的外城分東西兩城,東城是小市、陽渠、九曲瀆三個單獨的區域分別在官道兩旁,陽渠、九曲瀆主要是糧食、魚蝦、蔬菜等市場,小市是個鬧市區,連著洛河碼頭,貨物應有盡有,價格也比較接地氣。

    西城是真正的商業區,白馬寺、洛陽大市、壽丘裏三個商業圈連在一起,一直延伸到外城的西郭門;劉辯走在大市裏,看著兩邊琳琅滿目的貨架和攤位,聽著漢女和胡女的吆喝聲,竟然有幾分回到穿越前的感覺。

    簡雍預先來熟悉過,邊走邊介紹說:“洛陽大市裏麵的貨最全,不僅有銅駝街上的精品,還有很多西域來接地氣的商品,隻是價格,也隻有洛陽的這些人家可以承受,要是放在幽州,這麽高的價格絕不會有人買。”

    孟達經常隨孟佗來洛陽,笑著說:“劉少,要是一家家看太浪費時間,劉少打算看哪些東西?”

    “那就西域的貨吧,大秦的也可以。”作為經常熬夜的網民,劉辯還是曉得大秦就是古羅馬的稱呼,他想看看那個強大的帝國,現在到底發展到了什麽地步。孟達躬身道:“劉少,那在金市的邊上,請隨我來。”

    幾個人走到大市的南麵,西域人明顯多了起來,與劉辯在電視劇上看到的不一樣,西域人的服飾似乎比漢人還要單調,白色和黑色居多;劉辯信步走進街頭第一家店鋪,店裏擺著翡翠、香料、玻璃器具、木棉、犀角、象牙等等。

    一個碧眼黃發的老人迎了上來,一口熟練的漢語:“你好,我是這兒的老板亨利,公子爺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商品?”

    劉辯盯著一隻玻璃瓶看了片刻,和後世的玻璃比,這隻玻璃瓶的純度和外觀還是不足的,但已經非常類似了;劉辯長出一口氣,既然有實物,那就有工匠,穿越小說中的那些研發手段就可以試一試,隻是現在這時間段不對。

    亨利還是有點紳士派頭的,並沒有急著向劉辯推銷什麽,任憑劉辯一樣樣看下去;劉辯看到了又一樣熟悉的東西,肥皂,長條狀,半截露在羊皮的包裝外麵。劉辯指了指肥皂,問道:“怎麽賣?”

    亨利微笑著說:“公子好眼力,原本是一萬文一塊,看公子是第一次來,就當交個朋友,八千文。”

    肥皂在這時候是權貴才用得起的奢侈品,關羽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聞言滿臉驚訝;孟達怕劉辯不曉得行情,搶先還了一個價:“五千文,要不然我就去理查德那邊買了。”

    亨利顯然曉得理查德這個人,聳了聳肩說:“成交。”

    劉辯走完這條街的時候,又花了四千文買了兩小罐香水,每罐裏的香水份量估計也就在五克上下;就在劉辯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喝醉酒的和尚跌跌撞撞地走到劉辯麵前,噴著酒氣問道:“黃金要嗎?”

    和尚四十多歲,明顯身懷武功,關羽第一時間攔在了劉辯身前,冷冷地說:“讓開。”

    和尚左手一伸手搭向關羽的肩膀,關羽右手一格,兩人瞬間交換了幾招,身形都在撞擊中晃動;劉辯根本看不清楚兩人的動作,直到關羽握著對方的左手停下來,關羽冷聲道:“報上姓名。”

    “白馬寺釋玄。”

    “史侯,釋玄是我的朋友。”一個中等身材的讀書人走了過來,自我介紹說:“在下華歆,曾經在史道人家中見過史侯,一晃多年,幸會。”

    華歆的臉上滿是笑意,仿佛是多年的老友重逢,眼神卻帶著一種仿佛能夠刺透人心的銳利;這一刻,劉辯已經被史侯這個稱呼勾起了回憶,宿主年幼的時候是在一個叫史子眇的道人家裏長大,對方說的有可能。

    不過華歆這個名字對劉辯來說還是比較深刻,三國時期逼漢獻帝劉協退位的就是這個人;年輕時被好友管寧絕交,留下了割席分坐的典故。劉辯曉得對方認出了自己,笑道:“久仰先生大名,幸會。”

    華歆這時候才意識到,最近的傳言是真的,他對麵的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是一個有著很大影響力的皇帝。這一刻,華歆有些不安,他是不是出現得不說時候:“抱歉,史侯,釋玄的酒喝了多一些。”

    華歆選擇適可而止,他希望獲得劉辯的賞識,華歆料定何進隻是短時間的風光,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何進的這種風光就是過眼雲煙;從長遠看,劉辯才是那個值得投資的人,尤其是劉辯看上去很像傳言說的那麽有城府。

    “哦,華歆,你一直在洛陽?”

    華歆眼神一黯,輕輕搖頭道:“才回來沒幾天。”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不,大將軍找我出任尚書郎,盛情難卻;現在的朝廷,需要解決的是錢的問題,涼州的問題,黃巾軍餘孽的問題。”

    華歆的目的當然是想讓劉辯認識到他是一個擁有超前眼光的人,不該隻是一個小小的尚書郎;劉辯玩味的看著華歆,語氣堅定:“這些問題都是大將軍麵臨的問題,我缺乏經驗,唯有希望朝廷諸公彼此諒解,讓局勢穩定下來。”

    劉辯的話讓人難以質疑,華歆點點頭,委婉地說道:“史侯,可能現狀讓您失望了,但是我覺得,人這一輩子,有些東西是需要堅守。”

    劉辯暗暗點頭,對華歆的評價提高不少,笑道:“我身上的擔子現在是生意,無法分擔大將軍的工作。我相信你的人生隻是缺乏機會,當機會來臨的時候,我不擔心你抓不住機會。”

    華歆是一個老於世故的人,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裏給劉辯打分;反倒是釋玄插話:“公子爺,抱歉,我是受人之托,要不然到白馬寺坐坐,喝杯茶歇歇腳?”

    “也好。”

    劉辯到了白馬寺,白馬寺的高僧嚴佛調親自出麵接待,同來的還有一位安世高禪師,白馬寺高僧無數,嚴佛調卻是白馬寺不可或缺的人,他負責的就是白馬寺的寺庫。

    嚴佛調和安世高一起出麵,是聽釋玄說史侯是華歆想要巴結的人,嚴佛調可是熟知洛陽典故的人,自然曉得能和史道人聯係在一起的史侯隻有一位,就是當今皇上。

    出家人才不管劉辯親不親政,興許沒有實權的劉辯更容易信奉佛教,所以嚴佛調請了精通佛經的安世高一起出麵。安世高嘴邊掛著笑意,稽首說:“史侯光臨,白馬寺榮幸之至,幸虧有華歆大人牽線,白馬寺才有如此機緣。”

    安世高看上去五十開外,聲音洪亮;劉辯豈敢托大,施禮道:“大師這麽說,真讓劉某無地自容。”

    嚴佛調示意釋玄到門外守著,問道:“戰國時呂不韋父子相議,耕田可獲利十倍,那是幾十年的累積而成,史侯的生意可有需要小寺效力的地方?”

    自己的身份沒瞞住,劉辯沉默片刻問:“白馬寺可願更上一層樓的?”

    嚴佛調點頭道:“佛門講究修行,自然是希望不斷上升的,現在安世高等幾位大師都在翻譯佛經,史侯有沒有興趣看看翻譯後的內容。”

    果然是不懷好意,劉辯苦笑了一下,說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安世高和嚴佛調雙雙愣住了,劉辯的這四句分明就是佛門的偈語,菩提樹、明鏡台更是佛門中的詞匯,隻是劉辯的禪意似乎與他們提倡的佛經有所差別;嚴佛調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問:“史侯這四句偈語從何而來?”

    “不記得了。”這是打遊戲時開玩笑學會的話,劉辯還真不記得是誰告訴自己的,否則也不介意說一個名字出來糊弄一下這些僧人;嚴佛調以為劉辯是不肯說,認輸道:“是小僧唐突了,還望史侯恕罪;華大人,能否請動你的墨寶,將史侯這四句偈語留在白馬寺,讓小僧日日參悟。”

    嚴佛調打算得很好,天子偈語,華歆這樣的名士書寫,有朝一日公開,不曉得要引起多少香客前來白馬寺鑒賞;華歆不敢隨意做主,劉辯笑了笑說:“隨口說的話,大師還如此當真,也好,麻煩華先生寫兩幅,一幅留在白馬寺,一幅幫我送給曹操。”

    曹操,華歆頭一個有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