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怒反天罡 第一百零九章 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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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走馬對武軍來說是家常便飯,可是對於被李男特別對待的董離茂則是不同,他就是個文弱書生。
“叁拾叁”將這家夥的本事告訴李男之後,他就被李男留了下來,想要收服他,而他同意追隨李男的條件就是,必須安置好俘虜,否則,寧死不屈於是才有的李男連夜想辦法解決了俘虜安置問題,當然了,李男將這條件達成,而且完成得很好,董離茂也就隨著李男離開了天蕩山,與其一起回了長安。
黃龍縣如今多出了一批居民,全都入了黃龍縣得民籍,使得黃龍縣一躍成為了周圍最大的縣城,而且這群新入籍的居民,一個個全都踏實肯幹,將那地種得特別好。
不過這也難怪,對於多年在天蕩山生活的山匪來說,終於有了安穩的生活,而且還有地種,不論上交多少,至少自己還能剩下一部分,就算再苦,也比天蕩山那有上頓沒下頓的強啊。
當然,這都是後話,得勝而歸的剿匪大軍,在李男李大帥的帶領下一路招搖回到了長安,長安城早在他們回來之前就已經得到了消息,老百姓知道李將軍剿滅了長安城附近最後一股山匪,自然高興萬分,夾道歡迎。
除了留在黃龍縣輪崗的五百武軍,剩餘幾百號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長安城外十裏位置,然後就地紮營。
而此時,大周皇帝李洵正帶著自己那群不成器的兒子和文武百官從皇宮一路而來,他要讓這長安城的百姓都看看,他是如何愛民如子,如何疼愛官員,尤其是得勝還朝的將軍。
當然,與大周皇帝一起前往長安城外的還有他為將士們帶來的封賞,二十車的美酒、二十頭肥豬、四十頭肥羊,外加長安城大大小小酒樓的廚子,總之,大半個長安城今日都沒地方吃酒了。
在李洵帶著眾人來到城外大營的時候,李男等人早已得到了傳令官的消息,全軍站在大營之外,等待著皇帝的到來,而董黎茂此時,也已經穿上了大軍文官軟甲,作為李男的書記官站在一旁。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容傳了過來,皇帝李洵站在最當先,衝著李男大聲笑道,“好侄女,有你在,真是我大周之福,大周之幸!”
李男與眾人齊齊單膝跪地,大聲喝道“恭迎陛下!”
李洵點了點頭,向身後一擺手,說道“來人,為我大周得勝將士準備酒肉,朕要與眾將士痛飲一番!”
說罷,就看到隊伍後方魚貫走出一群廚子,手持菜刀、鍋碗瓢盆等炊具,又推出了幾十架車,上麵裝滿了美酒、肥豬、肥羊,廚子們就地架鍋,開始為剿匪軍造飯。
而此時,戚少風已經被柳西折磨的想要放棄學習武藝了,本以為自己身法融會貫通就能防得住柳西得奇怪“意外”,但是這麽長時間以來,仍然是十招廢九招,一招靠留情。
若說柳西有招式,他從沒有正麵攻擊過戚少風,可若說他沒招式,他卻每每能夠讓戚少風遇到意外,那種感覺,讓戚少風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
這不,戚少風又摔了個狗啃屎,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和塵土,站起了身,對著柳西怒道“再來!”
隻見戚少風雙手子母劍泛著冷光,目光銳利,死死地盯住柳西的動作,宛如夜梟重生,可柳西隻是微微一笑,然後稍稍側頭,一縷刺眼的陽光射入戚少風的雙眼。
戚少風下意識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就感覺雙手一空,脖子一涼,觸手可及的是一片滑膩膩的感覺,細嫩的脖子上已經劃開了一條寸長的口子,深度恰好剛過皮肉,能夠滲出血跡。
戚少風算是徹底服了,已經沒有了任何抵抗的想法,也不知道柳西這麽多年都練得什麽東西,怎麽如此詭異,而在旁邊觀戰的趙武桐,在看到戚少風脖子滲出血跡之後就開始滴答滴答地淌眼淚,一看到戚少風停手,急忙上前詢問,看看戚少風傷的重不重。
而就在她用手輕撫戚少風傷口的時候,那傷口已經停止了血液的滲出,不禁雙眼圓瞪,不敢相信,這對力道的把握也太精準了。
戚少風也重新興奮了起來,接過柳西遞過來的子母劍,對柳西說道“柳大哥,你這是怎麽做到的,怎麽能夠控製的如此精準?”
柳西微微一笑,說道“無他,唯手熟爾!”
趙武桐驚訝地問道“柳大哥、柳大哥,你教教我唄,練什麽能練成這樣?”
“你可以試試去酒店打雜,去鐵匠鋪打雜,去商行打雜,去各種各樣的江湖行當打雜,也許就能練就這身本事了!”
戚少風看了看柳西依舊溫柔的笑容,一陣心痛,他知道柳西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為了尋找妹妹,他一定吃了很多的苦,若不是上天眷顧,估計他都很難走到今天。
柳西似乎察覺到了戚少風的神情,衝他微微一笑,說道“不用為我難過,我的人生雖然看起來很艱難,但是它卻帶給了我無限的勇氣,就好比現在,對於我能夠正常和你們說話,你們注意到了麽?”
趙武桐感到有些莫名,因為她不知道柳西曾經耳舌都被人給弄殘了,還以為柳西是個正常人。
可是戚少風卻知道,柳西當年隻能比劃,也是時間太久了,都沒有注意到,怎麽自己的柳大哥居然能夠正常與自己交流。
看到戚少風驚訝又疑惑的表情,柳西伸出一隻手,將戚少風的手拉到了自己的丹田部位,然後開口道
“你感受感受。”
戚少風撫著柳西的腹部,驚訝地發現,腹部在柳西說話的時候,在做著有序地振動,與每一個字的發音類似,抬頭看向柳西,就看到柳西的嘴正在隨著振動而開合。
原來,柳西這麽多年已經練成了腹語並學會了閱讀他人的唇語,從而通過自己的唇語動作將腹語的內容反饋出來,如果不是特別注意,還真發現不了他並不是靠嘴說話。
趙武桐好像看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也跑上前用手按住柳西的腹部感受起來。
柳西溫柔地笑著,就像他第一次找到妹妹時候一樣,溫柔。
戚少風再沒有去問柳西是在哪裏學到的這身奇怪的本領,隻是重新提起手中子母劍,向柳西深深鞠了一躬“柳大哥,我們繼續吧!”
柳西仍然是那副溫柔的表情,隻不過,眼神中閃爍起一種莫名的欣慰,小風兒,他沒看錯。
重新來到院子中央,戚少風渾身上下氣勢變得與剛才完全不同,仿佛整個人都融入了手中子母劍中。
柳西眼神逐漸變得凝重起來,然後就看到戚少風以淩雲之勢衝了過來,手中子母劍交相呼應,母劍先行,子劍並走,腳下塵土起,耳邊風聲厲,整個人仿佛都變成了劍,隻不過,忽而子劍忽而母劍,讓人捉摸不定。
突然間,柳西手中多了一根金色長針,在戚少風衝過來的一瞬間消失在了他的麵前,然後戚少風就感覺腳下一絆,來不及多想,整個身子向左轉了半圈,而左腳卻沒有離開地麵,離地生根,一個回旋,重新站定,然後雙劍合一,重回長棍,腳踏五行,運轉如意,做出了防禦姿態。
就在此時,聽到“叮”的一聲,一根長針應聲落地,耳後傳來了一聲“好!”
眾人回頭望去,原來是馮媚人走了出來,看著院子裏的三人,滿臉的慈祥,然後拿出兩條錦帕,為戚少風和柳西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累了吧,你倆歇歇吧。”
戚少風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柳西說道“柳大哥,你這手功夫實在是太難琢磨了,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針啊,這東西可不是尋常物件,還有,怎麽我就又被絆了呢,若不是剛才凝住氣勁,估計我又被你給套住了。”
柳西微微一笑,撿起地上的長針,雙手遞還給了趙武桐,說道“是趙家妹妹的長針,剛才你要開始的時候,我順手借過來用一下。”
馮媚人牽過趙武桐的手,對柳西說道“西兒,你這手俊功夫是怎麽摸索出來的,我怎麽感覺還是出自你爹的‘巽神遊’和‘血靈劍法’呢,隻不過你用得方式和慕白不太一樣。”
戚少風和趙武桐也好奇地看著柳西。
柳西點了點頭,說道“這功夫確實是脫胎於父親的‘巽神遊’和‘血靈劍法’,隻不過這麽多年在江湖上廝混,從各派給高手和一些江湖名宿身上,讓我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趙武桐急切地問道“是什麽?是什麽?”
柳西用手輕輕揉了揉趙武桐的頭發,說道“當年偶爾有一次機會,讓我見到兩個有名的江湖高手比鬥,發現他們的招式雖然威力巨大,速度也很快,但是總透露著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可是這世上哪有什麽無懈可擊,正所謂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所以我就將‘巽神遊’和‘血靈劍法’放在腦子裏過,怎麽樣通過這兩個武技來擊破‘無懈可擊’。”
“終於,有一天我想明白了,想要擊破‘無懈可擊’,這種事情根本不存在。”
趙武桐正聽得起勁兒,沒想到柳西話鋒一轉,變了,“哎呀”一聲便不幹了。
柳西頓了頓,沒管趙武桐的撒嬌,繼續說道“當我想通這一點,也就讓我想通了‘無懈可擊’的弱點。”
戚少風、趙武桐和馮媚人同時瞪大了雙眼,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柳西接下來的話。
“那就是,讓‘無懈可擊’變得不再無懈可擊。”
趙武桐雙眼迷離,馮媚人會心一笑。
而戚少風,整個人站在原地毫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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