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吾楊廣未負天下 無愧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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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年的罵名,楊廣想要在華夏曆史中,翻身,談何容易啊!
畢竟,隋煬帝楊廣在曆史上的評價很糟糕,屬於遺臭萬年的存在。
《諡法》中記載:
“好內遠禮曰煬,去禮遠眾曰煬,逆天虐民曰煬,好大殆政曰煬,薄情寡義曰煬,離德荒國曰煬。”
一個“煬”字,極盡惡意。
好像亂人間的惡魔。
該下十八層地獄。
遭受其苦的人們,恨不得食其肉,飲起血,啃其骨……
不過他到底是勵精圖治的君主,還是貪圖享樂的昏王,一切有待考究。
“你口中的華夏後世,究竟如何惡言中傷,一一說來,朕未負黎民,無愧蒼天。”
擁有龍鳳之姿的隋煬帝,背負雙手,一副光明磊落的明主形象。
林楓狐疑,這位曆史上罵名昭著的皇帝,真有天大冤屈?
他與帝王對目,緩緩問道:
“隋帝,史書上說,你曾弑父、殺兄、奪嫂,是個禽獸不如的冷血暴君,你怎麽解釋呢?”
在眾多的史書中隋煬帝楊廣被描寫成一個荒淫無度、沉迷女色的人。
各類影視劇裏,楊廣也多是這般形象登場。
人們的思維中。
楊廣屬於“人性本惡”,又昏又暴又殘忍又寡情,簡直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毫無人性。
甚至與商紂王並列一類君王,屬於華夏曆史上的恥辱。
楊廣卻是森森冷笑,開口道:
“簡直一派胡言,朕何曾做過那些大逆不道之事,根本狗屁不通。”
“我父皇一世英名,睿智如龍,哪怕患病之際,仍掌控至高無上的全力,你覺得吾能突破重重守衛,以及周遭重臣,完成弑父之舉?”
“何況當時吾為太子,朝夕間,就可登臨帝位。”
“除非吾是傻兒,何須置身自己於萬劫死地?”
隋文帝,結束了南北朝大分裂時代,是一位功績蓋天的好皇帝。
能一統天下的帝王,確實不是那麽好殺的。
楊廣的理由,能說得過去。
林楓又道,“史書記載說,隋文帝病重,考慮到要好防備措施,你親手寫了一封信好,詢問楊素。”
“後宮人誤把回信送到寢宮,隋文帝看後極為憤怒。”
“天剛亮,你又對宣華夫人非禮,隋文帝徹底龍顏大怒,準備將您廢黜。”
“為了帝位,你一不做二不休,將隋文帝殘忍弑殺。”
……
這段曆史,在現代,很多人能背讀出來,因為影視劇就是這麽演繹的。
事實呢?
唯有當事人一清二楚。
林楓看著前方,等待這位隋朝亡國皇帝回答。
收看節目的觀眾們,也都忍不住緊張起來,大家屏息凝神,等待答案。
楊廣卻是反問道:
“這麽重要的書信怎會落到父皇手裏?宣華夫人為什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這也太巧了,巧合的就像精心設計的局一樣。”
“事實是賊兄楊勇在暗中布局,要置吾於死地。”
“父皇駕崩當夜,若非吾有一支死士拚命保護,隻怕當場化作碎屍。”
言外之意。
是失勢的前皇太子楊勇作祟,他楊廣才不得不下死手,承擔殺兄罪名。
幾千年的華夏曆史上。
皇子相互殘殺,其實不是啥大新聞,李二還玄武門射殺太子呢!
雍正上台,又念什麽兄弟情?還不是把各個兄弟往死裏整?
林楓又問道,“隋帝,後人說你荒淫無度,沉迷女色,是否當真呢?”
隋帝神色不屑,說道,“朕一生,隻有一個蕭皇後,從未另立其他妃子,何來荒淫無度的說法?”
林楓沉默了。
隋煬帝楊廣在位15年,他的妻子一個富有教養、前朝皇族的女人,名為蕭後,按照史書記載,直到楊廣駕崩,肖後的地位從來就沒有被其她妃子所取代。
也許世人真的誤解他了。
如果楊廣真的朝三暮四,真的沉迷女色,“皇後”的位置,應該一茬換一茬吧!
身披龍袍,人中之龍的楊廣又道:
“你們後人的想法,可真是自相矛盾啊!”
“若朕是個昏聵無能的帝王,為何要為大隋開疆拓土,三征高麗?”
“為何要興舉科考製度,讓天下寒門學子,都有入官仕途的渠道?”
“為何要開通京杭大河,溝通南北,繁榮經濟?”
隋煬帝的聲音,字字龍吟,在這稍顯昏暗的殿樓裏,回蕩著,縈繞不散。
每個音符,都蘊藏他心底最深處的怒氣與憋屈。
那對森森龍眸之中。
有萬般怨氣。
“被黑得體無完膚的隋煬帝,難道,真是在華夏曆史上,背了上千年的黑鍋?”
“能有兩次封神的功績,怎麽看也不是無能君主的!”
“肯定是唐朝的李二,為了抬升自家,便將前朝往死裏黑,以彰顯自己的大功。”
“被人誤解千年,死都無法瞑目。”
也有觀眾拋出困惑道:
“可隋煬帝在位前十二年,十一年都大張旗鼓南巡,奢華浪費,窮盡極奢,耗盡了大隋基業,這一點,他是如何也辯解不了的吧?”
鏡頭裏。
林楓已經在問道,“隋帝,你年年南下巡遊,每次大船南下,需要百萬民夫拖繩牽船,各地除了要上貢金銀珠寶,還要準備山珍海味,而且你還在江都大肆揮霍,建造行宮,大興土木……一次南巡,耗費數不清的人力、財力、物力,給這個國家帶來無止境的厄難,這些都是真實的吧?”
各種古籍,都有明確的史料記載。
隋煬帝遊江都的揮霍鋪張,給人民帶來了巨大的災難,這點應該毋庸置疑。
“哈哈哈!”
“愚蠢啊!”
“不可救藥啊!”
誰曾想,楊廣並沒有默認,反而站在龍椅前,仰頭大笑,最後一扭頭,眼神斜睨,猶如一尊高高在上的帝王,蔑視愚昧的人間生靈。
他的眼球密布血絲,如鬼眸,端是恐怖陰森。
他的聲音也極為淒厲,幾乎是呐喊道,“全是謠言,妄話,惡語,朕是年年東遊南巡,可朕是為了什麽?為何天下人,皆不懂朕心?”
他語氣悲壯。
有種“我未曾負天下人,天下人卻負我”的絕望。
這種複雜的情緒,是無法裝出來的。
麵對一個千年後來對話的年輕後人,麵對麵交談,還有必要裝嗎?
隋煬帝年年東遊南巡。
難道真有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