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似是有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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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安排得怎麽樣的了?”穀雨問道。
“穀爺,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絕對不會出什麽問題的。”吳三山回道.
“嗯。”穀雨應了一聲,叮囑著吳三山道,“不過還是不能大意的,任何事故都是出自大意。咱們這是再走鋼絲繩,時時刻刻都得保持警惕之心啊。”
“這個是自然的。”吳三山很是恭謹的道。
“不用這麽拘謹的。”穀雨看了一眼吳三山,繼續說道,“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替穀爺辦事,不言辛苦。”吳三山回道。
跟在一旁的李成,見著吳三山如此拘謹的樣子,忍不住的打趣道:“怎地三哥,像個小媳婦般拘謹。”
吳三山瞥了一眼李成,剛準備說話,穀雨又搶先打趣著吳三山道:“他那裏是拘謹,分明是看到我好久沒來,有些手足無措吧。”
說完,當即就是哈哈笑了起來。
當然,穀雨說得也是實話。
就吳三山跟著穀雨以來,除了之前前往九江以外,還有就是參與了刺殺中統叛徒,自此外基本都沒又參與過其他的行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打理青幫碼頭。
說來吳三山的能力還是非常不錯的。
自從將碼頭交到了他手上,碼頭的食物都是被他管理井井有條的,可謂是讓穀雨省了不少的心。
近些時間來,穀雨也是很少來碼頭的。
或許是因為相信吳三山的能力,或許也是對他的一種考驗。
但是吳三山和路方遠李成相比起來,還是有著很大不一樣的。
路方遠和穀雨自小玩到大,特別是少年時混跡在上海灘碼頭上,二人可謂是生死之交。
而李成,曾經在蘇州城外的楓津河上救下了穀雨,然後跟著他一同前往了九江。
在九江對付小日本的事情,李成自然也是看在眼裏的。
假如穀雨真是一個心狠手辣,賣國求榮的漢奸,這麽久的時間他會看不出來?
還有,後麵很多事情,李成也是有參與的。
從這些事情中,相信李成也是能做最為出正確判斷的。
假如他隻是做做樣子的話,他如何又看不出其中有問題。
因此,表明上他是穀雨的手下,但是實際上穀雨也算是有著革命友誼的戰友。
這種友誼,自是很難被攻破的。
所以,穀雨對李成也是非常放心的。
但是對吳三山則是有點不一樣。
他曾經無數次想要試探吳三山,看看他到底心裏到底有何盤算。
就像當初刺殺中統叛徒,就是對他的最大一次試探。
也正是那次,吳三山像穀雨表明了心跡。
告訴他說,他當初是很感激穀雨道救命之情的。
那時,穀雨初回上海,正好遇見李士群將吳三山退回季宅,恰好穀雨正和季雲卿聊事,季雲卿順手就交給了穀雨處理。
結果已經知道了。
穀雨根本就沒有處理吳三山,甚至還出手將救了下來。
然而,就算經曆過這些事情,穀雨依然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在這物欲橫流的上海灘,處處都充滿著無盡的陰謀詭計。
誰也不知道明天會被誰出賣。
利益當頭,為了活下去,很多人早已丟掉了人性。
在很多人眼裏看來,人性重要嗎?
根本不重要的。
隻要能夠活下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前一段時間穀雨忙著汪偽政府中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根本沒有心思再次試探吳三山。
也正正是中儲券之事,讓他閑下來一段時間,讓他開始考慮如何再次試探他。
當然,也寫工作他其實是坐在前頭的。
數月之前,就開始命令吳三山走私一些管製物資。
期間,這些事情倒也辦得是漂漂亮亮的。
甚至說沒有出現任何一絲紕漏。
應該說來,對吳三山的表達,穀雨是應該滿意的。
但是這些還不足以讓穀雨完全相信吳三山的。
為了保證自己不腹背受敵,因此這些事情他就不得不做了。
穀雨剛剛說,吳三山見到自己會很是激動。
看起來好像說的也是那麽回事。
吳三山也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穀雨了。
穀雨能夠親自前來碼頭,說明對自己很是信任啊。
不過因為有李成在旁,他自己不好表達心中激動之情的。
畢竟他也是不太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
聽著穀雨道打趣,吳三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穀爺,確實你就沒到碼頭上來了,三山總是擔心那裏做的不夠好,影響了穀爺你的謀劃。”
穀雨擺了擺手,誇讚著道:“你做的這些已經很好了,這一段時間你也辛苦了。”
“為穀爺做事,不敢言辛苦。”吳三山恭謹的回了一句。
聽到此言,穀雨當即就是上去拍了拍吳三山的肩頭,道:“三山,你要記得,做這些事情不是為我做事,而是為著自己做事,說深一點為著中國四萬萬的同胞做事。”
說著,穀雨偷偷的觀察了一番吳三山的表情。
像這些話語,穀雨過去從來是沒有對他說起過的。
他也想通過這樣的話語試探一下吳三山的反應。
然而,吳三山的表情很是正常,根本就沒有什麽變化,甚至連細小的變化都沒有。
難道自己想錯了?
不!
對吳三山的試探,絕對是很有必要的。
決不能因為這一點的反應,就給做下判斷。
“穀爺,你是知道我這人的。”
“我就是看不慣青幫的那些做法。”
“也看不慣那些狗漢奸為了自己的利益,甘願當日本人的一條狗。”
“有時我再想,為什麽不能像那些軍人上陣跟小鬼拚殺一次。”
“或許還是我這種人有些怕死吧,隻能我在這上海灘,做一些能力範圍之事。”
說道最後,吳三山忍不住自嘲了起來。
這些話,他過去是從來沒有說過的。
或許這就事他心底最為真實的表達吧。
穀雨笑了笑的拍了拍吳三山的肩膀,道:“先進屋裏歇息一會兒吧,正好可以等著方遠將飯菜送回來。”
“穀爺,我先安排一下。”
吳三山應了一聲,剛剛返身回去,向著碼頭的工人交代了一番,這才跟著穀雨返回了辦公區那邊。
不多時間,路方遠就提著從德興館打包回來的吃食,回到了碼頭上。
準備的吃食比較豐富,基本上都是德興館的招牌菜。
當然,這些都是穀雨提前交代好的,就算是犒勞一下吳三山吧。
至於他這到底是什麽人,一次試探不出來,那就下一次。
如果他真是有什麽問題的,他半點也不擔心找不到蛛絲馬跡的。
一頓晚飯吃下來,雖說沒有準備酒水,幾人吃得也很是盡興。
幾人聊著一些開心的話題,很快就至深夜。
回去的路上,斜靠在後座的穀雨開口問著前排的路方遠:“你們感覺吳三山這人怎樣?”
路方遠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問道:“雨哥兒,怎麽會突然有此一問?”
負責開車的李成,也是稍稍一愣。
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專心繼續駕駛著汽車。
“我總覺得吳三山跟你們又什麽不一樣。”
對於吳三山,穀雨現在也很難做出正確的判斷,隻能用這樣的方式表達了心中疑惑。
“不一樣?”
路方遠微微一愣,說要吳三山有什麽不一樣,道還真是有些不一樣。
似乎他這樣很是冷靜,平常的情緒表達也不是很激烈。
說好聽一點有些含蓄,說直接一點就是善於控製自己的情緒。
就一正常人來說,該哭就哭該笑就笑,這不是很好嗎?
你說像吳三山這樣的人,他難道就不累嗎?
至於累不累,那就不知道了。
穀雨聽到路方遠這麽一說,倒真是感覺有點這樣。
不知道是不是礙於他青幫的身份,麵對他總是很恭敬。
不想路方遠和李成兩人那般,隨行灑脫。
這種絕不是因為性格差異,而是感覺他就是故意這樣的一般。
往往這樣的人,讓人感覺有一些不真實。
或許穀雨對他的不信任,正是來源於此吧。
“雨哥兒,我想想好像他確實有些不太一樣。”
“跟我和李成,中間好像總是隔著什麽。”
路方遠將自己的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我也是有這種感覺。”路方遠剛剛說完,開車的李成也是跟著補了一句。
聽到兩人都這麽說,穀雨沉默了下去,沒有再說話。
連路方遠和李成都感覺到了異樣,說明吳三山還真有可能有些問題。
看來是應該好好想想,如何對待路方遠了吧。
“雨哥兒,是不是吳三山有什麽問題?”穀雨不說話,路方遠卻是開口追問道。
穀雨搖了搖頭道:“有什麽問題,其實我也沒有看出來。但總是感覺有些不太對,所以想問問你們感覺到沒有。”
確實。
穀雨隻是想問問而已。
或許,他們倆的看法也不一定準確。
但他們肯定不會對自己撒謊。
“雨哥兒,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路方遠又是追問道。
穀雨頓了頓,道:“這事你們就不用參與了,畢竟吳三山對你們太過了解,很容易就被他察覺到。”
說著,穀雨當即就是歎了一口氣。
不止路方遠和李成不合適,就連用青幫的勢力也是不合適的。
但是有一個人很合適。
林其書。
嗯?
說道林其書,好像也是有許久沒有跟他見麵了吧。
看來也是該跟他好好聊下後麵的事情了。
李士群接下來要將精力大部分放到對付軍統上,這也是需要關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