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羽林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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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羽林軍就不得不聊聊整個漢代軍製的演變。羽林軍作為漢代宮廷侍衛軍的代表,一開始卻並無羽林之名。
漢代初期,宮衛軍延襲為南、北二軍。以衛尉率南軍,守衛宮城;中尉統北軍,屯衛帝都。
漢武帝時,於南軍新設兩支天子侍衛禁兵,一曰“建章營騎”,二曰“期門騎”,後改稱“羽林”、“虎賁”。
是時羽林、虎賁皆以中郎將為長官。
“建章營騎”以其衛守建章宮得名,後更名“羽林騎”,取“為國羽翼,如林之盛”之義。
後漢武帝又取陣亡將士子弟於羽林騎中扶養,別成一支曰“羽林孤兒”。
而“期門騎”,則取“皇帝微行,期諸殿門”之義,漢平帝時更名為“虎賁騎”,取“若虎賁獸”之意。“賁”者奔也,如虎奔驅攫獸而噬,言其猛烈。
至漢武帝元鼎六年時,於北軍新設八禁兵,各以校尉統領之,曰“中壘”、“屯兵”、“步兵”、“越騎”、“長水”、“胡騎”、“射聲”、“虎賁”。史稱“北軍八校”。而後南、北二軍分立,因南軍常隨侍帝側,故較受重視。
至東漢時,除北軍八校因特殊原因而裁剪為北軍五校外,南軍羽林、虎賁皆延設之,其中尤以北軍中侯為衛戍宮城之最高武官。
而楊廣此刻要去的便是南軍中的羽林一軍。
“小子楊廣,奉陛下之命前來羽林軍中報到,見過諸位大人。”楊廣挺直腰板行一軍禮道。
“哦!汝便是楊奇家的小子?”為首一官員好奇道。
“回上官,小子便是,不知上官是?”
“吾乃現任北軍中侯,鄒靖是也!今後也是汝便在吾的管轄之下。”
“原來是北軍中侯當麵,小子有禮了。”
“嗯!今日第一次見麵,吾就先帶汝參觀一下各軍駐地,以免日後巡視宮內走錯地方。對了,軍中自有軍中的一套規矩,以後外麵的習慣就不要帶到軍中來了,記住,以後見到上官要自稱末將。”鄒靖好心提醒道。
“諾!末將遵命!”
鄒靖輕拍了兩下楊廣的肩膀說道:
“還不錯,雖然瘦了點,但稍加鍛煉便是軍中的一個好苗子。跟我來吧。”楊廣聞言緊跟在鄒靖身後走去。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北軍五校駐地。
“參見軍侯!”兩名身著將官服飾的大漢見到鄒靖到來連忙上前拜見道。
“嗯!免禮,此乃步兵校尉劉納;屯騎校尉馮述。”鄒靖邊走邊介紹到。
“末將楊廣,見過兩位校尉!”楊廣聞言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施禮道。
“中侯,這又是哪家的公子哥,看其年齡恐怕都還未成年吧?”一向粗獷的馮述口無遮攔道。
“住口,此乃楊侍中府上公子,陛下親點羽林郎,今天剛來報到,吾帶其熟悉一下軍中環境,爾等可不要將軍中的那套壞習慣帶到這裏來,要是帶壞了楊公子,有你好果子吃的。”鄒靖聞言嗬斥道。
“中侯息怒,中侯息怒,老馮一向口無遮攔,中侯且不要與其一番見識。”一向與馮述交好的劉納連忙上前勸解道。
“嗬嗬,嗬嗬,中侯勿怪,老馮我也是一時信口開河,絕無他意,絕無他意。”
鄒靖還要再說,楊廣連忙上前勸阻道:“中侯勿怪,馮校尉一看便是耿直之人,吾看其並無惡意,中侯就不要追究了吧!”
“哈哈哈!汝這娃娃有點意思,合吾老馮胃口,怎麽樣,要不要來吾老馮的屯騎營,營中皆是上過戰場的豪爽的北地漢子,可比羽林軍中那幫沒見過世麵的娃娃兵強多了。”馮述口哈哈道。
“老馮,汝瞎說什麽呢?還不隨吾退下,中侯,吾等營中還有公務,就不打擾中侯您和楊公子了。”說完劉納一把拉住還要胡言的馮述怏怏退去。
鄒靖見狀也隻好先壓下心頭的不滿,畢竟馮述何人,他心中一清二楚,不過是一耿直的廝殺漢子罷了。
“中侯,馮校尉方才所言羽林軍中…”
“走吧!汝先將疑問放在心裏,等到了羽林軍駐地,該讓你知道的汝都能清楚,到時是否還要留在羽林軍中,就看你自己的決定了。”鄒靖說完不禁長歎一聲:“此時之羽林早已不是昔日之羽林了!”
楊廣聞言不禁更加好奇,趕忙跟上鄒靖的腳步。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羽林軍在南宮的駐地。
隻見營中沒有絲毫軍營該有的肅殺之氣,隻有一陣陣靡靡之音。
“來,喝!喝!”
“好!好!咬死他,咬死他!”
“美人,來來,快來,再喝一杯,再喝一杯!”
“中!中!中!好,我中了,汝輸了,快喝,快喝!”
“這…這是…”楊廣雖然還沒有進入營中,可大營內傳出的聲音卻完全打破了楊廣對這支羽林軍的期待,這哪裏還是當初武帝賴以平定匈奴時的那支漢室強軍,說其是軍隊都算抬舉了他。
看著楊廣一臉驚訝的模樣,鄒靖不禁苦笑一聲道:
“賢侄,汝也看到了,如今的羽林軍早已不是當初的羽林軍了,如今的羽林軍除了早年一些羽林孤兒的後代還勉強能夠看得過去外,整個羽林軍大營都早已淪為一些世家大族的紈絝子弟聲色犬馬的場所。”
“難道南軍不是天子親軍嗎?怎會如此兒戲?”楊廣聞言不敢置信道。
“要是幾年前南軍雖比不上北軍五校,倒也尚算得上是一支強軍,可是自從兩年前大將軍竇武滿門被滅後,陛下下詔清剿大將軍竇武在軍中的勢力,北軍五校因多為邊軍調入,故與大將軍竇武牽連不大,雖略有動蕩,但也未傷筋骨。
可是南軍卻不同,南軍兩軍因身為天子親軍,是大將軍竇武把控宮內平穩的最直接力量,故遭清洗力度最強,先前羽林軍中將校基本調任的調任,流放的流放,先前戰力十不存一,
而虎賁軍則勉強維持基本框架,也是戰力大損,在沒有新的血液流入之前,南軍二軍基本算了廢了。”鄒靖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