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封神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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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一會兒,段熲接著說道:
“好了,眼下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宮內人多眼雜,吾等還是不要言顧其他的好。”
段達見狀也隻好閉口不言。
楊廣見狀於是插言道:“不知後來老師又是如何繼續平定羌亂的呢?”
段熲沉吟片刻接著說道:
“當時鑒於形勢非常嚴峻,在朝中許多正直之士的努力下,吾便被重新啟用,得以再任護羌校尉一職。
而當吾出獄之時,已是延熹六年(163年),當時涼州各處烽煙不斷,幾乎全州各地無處不戰,涼州差點全部失手,完全成為羌人的天下。
本以為會是一難解之局,可是出乎吾意料之外,當羌人接到吾再次就任護羌校尉並到涼州之時,竟局麵立變,原本正高歌猛進的羌人竟突然止住了進攻的腳步,紛紛退出了已經占據的大漢城池,吾率軍行進之處,羌人分分避讓不及,當下吾不敢怠慢,連忙抓住戰機,率領殘存的漢軍高歌猛進,段字軍旗所到之處,羌人或降或死。
至延熹八年(165),計斬西羌二萬三千人,降數萬人。牛馬羊八百萬頭,萬餘個部落歸順。就此西羌完全平定。”說道此處段熲不禁長籲一口氣,畢竟在他看來這場戰鬥來的快,去的也快,勝的也是一頭霧水。
“想來應該老師這些年來將那些羌人殺的狠了,這才畏老師如虎,軍心士氣全無,就算其勢再大,又怎能長久的了呢!”楊廣感慨道。
“不錯,有所長進,也不枉老夫長篇大論說教一場,眼下,汝還認為光靠簡單的足食足兵便能煉出一支常勝不敗的強軍嗎?”段熲微微點頭道。
“老師指教的是,先前是廣太過淺薄了。今後吾必將向老師虛心學習用兵煉兵之道,必不負老師教導之恩。”楊廣虛心說道。
而這時聽了段熲之言,楊廣這才意識道自己前世所謂的足食足兵之道不過是建立在大隋剛剛統一天下不過幾十年,一大批百戰老兵和能臣良將尚在的基礎上,方才能令自己肆意的揮斥方遒,待得這些最忠於大隋的百戰老兵和能臣良將在自己無休止的胡鬧之下損失殆盡之後,自己落得的個江都自盡的下場也就毫不為過了。
“嗯!孺子可教也!”段熲微微頷首。
而段熲不知道的是今日費勁苦心的說教令楊廣最大的改變不是其領會了自己印象中固有的用兵思想,而是讓楊廣真正意識到了自己前世中性格上最為致命的一點——剛愎自用。
不是說這點不好,而是對於一位帝王而言,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什麽都做到麵麵俱到,隻要能夠善於用人,將合適的人才放在正確的位置之上,並及時聽取判斷選擇臣下正確的言論,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道。
念及此處楊廣便對段熲真正的產生了一絲師徒之情,接著問道:
“老師之言令吾茅塞頓開,隻是據吾了解老師真正的成名之戰,乃是東羌的滅族之戰,憑借此戰老師才真正得以棲身“涼州三明”之列,不知老師接下來可否繼續給吾等講解一下。”
段熲思考了片刻才接言道:
“好吧,既然汝有興趣,吾便再花點時間給爾等說上一說。爾等須知所為東羌乃是經多年漢羌戰爭而向涼州東部遷徙的羌人移民。其在吾等與西羌多年的戰爭之中在安定、北地等地不斷壯大,最終勢不可控,屢屢侵犯三輔地區。
是時同為“涼州三明”的皇甫規、張奐兩人主張對其剿撫並舉之策,初時或可見效,然一旦漢軍稍顯示弱,其便又再次叛亂,始終無法在根本上解決問題。
故此,吾以為:涼州蠻族狼子野心,叛服不定,毫無恩信可言!對待羌人就要始終態度強硬,以手中刀槍來說話。故此吾向先帝提出要國庫之內籌集五十四億錢,並給吾五千騎兵、一萬步兵、三千輛戰車。以三年時間為限,徹底從根本上永久解決東羌問題。
幸賴先帝英明,竟力排眾議答應了吾的請求,並舉全國之力支持吾打這一場滅羌之戰。故於
建寧元年(168年)春天,吾率萬餘戰士,準備十五天的糧食,與東羌中最大的勢力先零羌所部在逢義山展開決戰。
當時羌人漫山遍野,來勢洶洶。
吾便命令士兵,以強弩壓陣,將鋒利的三排長矛頂在前麵,輕騎兵布在左右兩翼。
吾親自縱馬指揮,激勵將士們:“吾等離家鄉千裏,隻有奮勇前進才有活路;後退一步就是死路一條!隻有跟著吾英勇殺敵,方能建功立業!”
故此將士們鬥誌激昂,一聲令下,宛若疾風驟雨般猛攻猛打。終於突破羌軍主力。
這一戰羌人大敗,主力被完全擊潰。
吾軍斬首羌人八千多級,獲牛羊二十八萬頭。
後進入夏季,吾對羌人窮追不舍,展開千裏追擊,橋門、走馬水、奢延澤,一天一夜之間,急行軍二百多裏,追上羌軍後又是一通猛打。
剩下的羌人繼續逃到落川。
吾兵分三路,將部將田晏、夏育二人從東西兩邊包抄過來,終至鮮水、靈武穀處追上羌人。
當日吾親自披掛上陣,一馬當先,將士們紛紛奮勇出擊,於是羌兵又是大敗。
連著三天三夜,窮追猛打,最終終於將剩餘的羌人趕進了涇陽的山穀之中。
這一戰,將士們千裏跋涉,手腳上都長了好幾層的老繭。可見其中艱辛。而那時張奐見勝利在即便再次建議招安。
可吾確認為:先零羌人,殺人搶劫,罪大極惡。如今已是窮途末路,更該再接再厲,全部消滅他們才是!而且出兵以來才一歲光陰,消耗未及一半,羌人就已被幹掉大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遂不理張奐所言繼續進兵,終在凡亭山追上羌軍,而後羌人全部撤進山穀,吾心知滅羌時機已到便下定了決心,要一次將其全部解決掉,以絕後患。
吾遂建起一道四十裏長的木柵欄,寬有二十步有餘,將羌人所有出山的道路全部封死。
然後分兵進山清剿,一路搜查,一路打殺。
從山上殺到穀底,羌人的鮮血染紅了山穀中的每一寸泥土。
此戰前後與東羌打了一百八十餘戰,斬首羌人首級三萬八千六百多級,繳獲牛馬等四十二萬七千五百多頭,費用四十四億,軍士死四百多人。盡吾所能將所有東部羌人亡族滅種。
而也就是此戰讓吾名震西陲,成為剩餘所有羌人眼中的絕世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