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終歸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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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也恰恰是因為此戰,吾與“涼州三明”中的另外兩位徹底分道揚鑣,而朝中那些自詡仁義之輩的儒家士子也因此戰對吾橫加指責,道吾造成殺孽太過,有傷天和,故此為安撫那些西羌餘孽,陛下便將吾調回京中當任一小小的太中大夫一職。
而在京中吾又根基不深,為求自保之下,吾隻好屈伸於宦官旗下。因此,那些朝中大臣便對吾愈發厭惡起來。楊家小子,眼下汝要是不想受吾牽連,可是還有機會脫離吾之門下!”段熲頗有些自嘲道。
“老師,何出此言!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不以弟子之愚鈍,肯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弟子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會嫌棄老師呢?況且在吾看來老師的所做所為均是為了吾大漢能夠早日從百年漢羌戰爭的泥塘中抽身出來,說是救了大漢一命也不為過。
那些許腐儒之言,老師又何必太過在意,真正的智者想必都能看到老師此舉所帶來的好處,正所謂,非吾族類其心必異,蠻族之人素來畏威而不懷德,隻有先輸之於武力,讓其從心底害怕,再施之以恩惠,方能事半功倍,真正降伏其人其族!”楊廣勸慰道。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隻要吾之弟子能夠理解我,他人的些許流言蜚語又於吾何加焉!今後吾便將吾之所學,全部傾囊相授,至於能從中學到幾分,就看汝自個的悟性了。待汝真正出師之日,為師當有重禮相贈。”段熲快慰道。
而在一旁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段達此刻對楊廣看得愈發順眼,開始真正將其當作段熲的傳人看待。
“哦!看來老師今日方才真正將弟子看作您的傳人看待不成,那豈不是白瞎了弟子之前對您的敬重。”楊廣揶揄道。
“哈哈哈,哈哈哈,楊奇啊楊奇,汝可真是生了一個有趣的兒子啊!不錯,想要得到老夫的認可,真正繼承老夫的衣缽,單憑眼下汝的表現可還差的遠呢?
要知道老夫的訓練可是艱苦的很,一不小心可能還會有性命之憂,今日就到這裏,汝可回去好好想想,是否還要接受老夫接下來的考驗。”段熲輕拍了拍楊廣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
“老師,不用等到明日,學生已經想好了,無論老師接下來會有怎樣艱險的考驗,學生皆會盡全力做到,畢竟從學生立誌從軍之日起,便早已將生死置身於後外,大丈夫就當有馬革裹屍而還的氣魄,豈能庸碌無為的老死與病塌之上。”楊廣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好!好!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今日汝且先回去吧,三日後,到老夫府中,老夫對汝的訓練將正式開始。”段熲滿意道。
“可是,那陛下那邊該如何交代?”楊廣疑惑道。
“放心,陛下那邊自有吾去幫你說和,畢竟陛下所看中的乃是汝未來發展的潛力,而不是讓汝僅僅隻當一個小小的羽林郎而已。況且,汝以為現在的自己對於羽林軍真有那麽重要嗎?羽林軍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現在羽林軍所欠缺的不是幾員勇猛的猛將,而是一位如同衛霍一般能夠率師伐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統帥!羽林軍要想真正浴火重生,重現武帝之時的風采,可謂任重而道遠,汝且勉之,勉之!”段熲解釋道。
“諾!學生保證,終有一日學生必將帶領羽林軍浴火重生,重現其當初的風采。走吧,典君,雨孝!我們回去吧!”楊廣保證完後朝身旁的典韋兩人囑咐道。
看著楊廣堅毅離去的身影,段熲輕捋了捋長須心中暗暗念道:
“快些成長吧,吾的弟子,吾有預感,眼下大漢平靜的日子不會太久了,也不知道老夫究竟還能為這大漢撐到什麽時候?眼下“涼州三明”均已老邁,皇甫威明久病纏身,恐命不久矣,張奐匹夫也垂垂老矣,不知還能撐得幾年,也就老夫還尚算年輕,可是因吾投入宦官門下,朝中大臣多對吾口誅筆伐,肯定不會允許吾再掌兵權。
不過,哼!小小西羌餘孽而矣!就算他日老夫不在,老夫的弟子也一樣能夠收拾得了你們,乘著老夫還在時多安分一些時日,不然東羌的前車之鑒,便是爾等將來的下場。”
就在段熲沉思之時,段達早已重新穿好了衣服,並上前說道:
“將軍,吾突然想起今日出來時,小姐曾囑咐末將有些話要傳答給楊公子,末將先行一步,馬上回來。”
“嗯…吾怎麽不知道媃兒還有話要傳給廣兒,再說媃兒應該還和廣兒沒見過幾麵才是,會有什麽話要汝傳答!”段熲剛要問段達是什麽話時,卻見段達的身影早已遠去。
“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夫老了,就不摻和這些小兒女之事了吧。”念及此處段熲慢悠悠的朝著南宮走去向劉宏報告今後楊廣暫離羽林軍中訓練之事。
而急行而去的段達沒一會兒功夫便在宮門前追上了即將離去的楊廣一行,氣喘籲籲道:
“楊公子稍待…楊公子稍待片刻…”
楊廣幾人聞言紛紛停了下來,楊廣見著段達氣喘籲籲的樣子不禁好奇道:
“段叔,難道老師還有其他事情未曾囑咐不成?”
“非也,非也,吾是受小姐之托要將此物給汝。”說完段達便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巾將其塞入楊廣手中接著說道:
“小姐之托,吾已辦到,小姐說公子見到自會明了,軍中還有要務,吾就先行一步。”
段達說完不待楊廣反應過來便急匆匆的返回軍營去了。
“小姐啊小姐!老奴能幫的也就隻有這些了,希望你日後知道了這事,可千萬不要和老奴我一般見識才好。”段達邊走邊暗暗念道。
原來卻是段達為了撮合段熲之女與楊廣之間的姻緣,而偷偷將段媃貼身絲巾拿來贈予楊廣以為定情之物。
而此時的楊廣望著手中的絲巾不禁有些一頭霧水,畢竟其對段熲之女除了當初第一次上門時宛若驚兔般嬌柔的身影可謂並無半點印象,那麽其送來這條絲巾又是什麽意思呢?
楊廣搖了搖頭將絲巾放入懷中不再多想對典韋兩人囑咐道:
“典君,雨孝我們回去吧!”
“諾!公子!”雖好奇楊廣與段熲之女之間的故事,但作為下屬也不會冒然多言。
而當楊廣一行回到家中之時卻意外得之遠行青州的太史慈竟已經攜其老母一同舉家歸來。
楊廣心中不禁大喜道:
“吾之大將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