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茂送的？

    陸鹿忍不住開口：“他隻送了你一個人？”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這女人完美的對接了陸鹿的腦回路。

    陸鹿就看著她思索片刻，有些遲疑的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確定，他一般有什麽好東西，都是先緊著自己老婆的。這次送了我絲巾，肯定是先有他老婆的份。”

    “但是你說他具體送的是不是一樣的東西，那我也不知道。他不跟我說這些的。”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陸鹿已經點頭說完了這話，可不知為什麽，她看著這女人那頭火一般的紅發，又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你這個頭發的顏色……”

    那女人也不避諱：“跟李安茂他老婆很像吧？這都是他要求的。”

    說著，這女人翻了個白眼：“說句實話，我真的不知道這男人怎麽想的。你說他那麽喜歡他老婆，為什麽還要在外邊找情人？”

    這還真是個問題，陸鹿也不由得沉思。

    要說李安茂不喜歡自己的妻子，可他不管做什麽，都是自己的妻子排在最前，哪怕是找個情人，都要像他的妻子一樣將頭發染成紅色。

    可說他喜歡自己的妻子，誰會放著正兒八經的愛人不管，跑來外邊找一個情人？

    更何況李安茂和自己妻子之間的關係怎麽看都十分和睦，也沒有什麽無法調節的矛盾。

    陸鹿和莫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如出一轍的疑惑。

    檢查李安茂臥室的警員這時候也走了出來，神色有些凝重。

    陸鹿轉過視線，就看他推開臥室木門，露出了裏頭一個已經被打開的紙箱。

    “是什麽？”

    那年輕警員冷冷開口：“一次性橡膠手套，都是沒有使用過的，整整一箱。”

    這話音落了，屋裏幾人的視線就都投向站在一邊的紅發女人。

    這情人似乎也有些愕然：“我可不知道那是什麽，除了打掃，我都不進那個房間的。”

    “這箱東西是什麽時候帶進來的？”這女人的神色不像是說謊，莫林就沉了語氣詢問。

    而這女人搖了搖頭：“這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在的時候，從來沒見過他搬這麽大件的東西回來。”

    這麽說的話時間也確實對得上。

    如果這一箱橡膠手套就是李安茂遮掩指紋的時候使用，那一定在幾個案子發生之前。正好他認識跟第一名死者同處一家公司的情人，那麽會關注到當時的死者也在情理之中。

    更何況李安茂目前已經在警方的嚴密監視之下，這手套出現的時間隻早不晚。

    莫林點了點頭，衝那警員使了個眼色：“先搬走吧。”

    幾人取走了那箱橡膠手套和女人的紅色絲巾，就一並從這情人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等車開在路上，陸鹿還忍不住有些疑惑：“你說這個李安茂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目前的生活和發展也不錯，為什麽要自己把自己毀掉？”

    莫林語氣沒什麽起伏：“可能在他看來並不是毀掉，他隻是在發某些我們並不知道的情緒而已。”

    陸鹿遲疑著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就看到對向車道裏有一輛救護車開了過去。

    “這個方向……”陸鹿抿了抿唇：“是不是咱們剛才出來的那個小區啊？”

    “差不多。”莫林也跟著看了一眼：“不過那邊的商業區還是不少的，經常出現車禍之類的問題。”

    “人多了有時候也不是好事。”陸鹿忍不住感慨。

    不過莫林的車還沒開到警局，那邊的電話就接了進來：“莫隊，你們是不是剛從李安茂的情人那兒出來？”

    莫林神色一頓，直接打開了免提：“已經在回程了，出了什麽事？”

    電話那頭的警員語氣有些嚴肅：“李安茂的情人死了，五分鍾之前救護車才開過去，說是心髒病突發，當場死亡。”

    救護車？！

    陸鹿和莫林對視一眼，都不由得想起幾人剛才在對向車道看到的那輛救護車。

    “我們現在回去。”莫林話音都還沒落，就探出身體在車頂上按上了警燈。

    警笛響起，黑色轎車調頭匯入了車流。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精心策劃的？”陸鹿和莫林一邊看著電梯上行的樓層數，一邊忍不住皺眉。

    “如果是精心策劃，可李安茂自己現在還在拘留，他到底是怎麽做到隔了這麽遠的距離殺人的？還完美的把控了殺人時間的？”

    “或者說。”陸鹿忍不住有些懷疑：“殺人凶手根本就不是李安茂？”

    陸鹿的話音落了，莫林沉默片刻，才跟著開口。

    “不要對自己的推測產生懷疑，隻要線索指向，那麽再不可能的真相也是真相。”

    莫林語氣沉冷：“他不一定是刻意的把控了殺人時間。”

    “什麽？”陸鹿一怔。

    不過還不等莫林解答，電梯就重新在十五層停了下來。

    物業負責人就站在門口，看到這幾張熟麵孔，幾人都有點欲哭無淚的意思。

    “發現屍體的是誰？”

    莫林開門見山。

    “是，是她家裏的家政。”這物業負責人側過身體，露出身後站著的中年女人。

    這中年女人明顯也是給嚇了一跳，臉色還有些蒼白。看到幾人冷著臉站在自己麵前，這女人就在家政製服上擦了擦手，十分拘束的模樣。

    “具體情況可以複述一下嗎？”陸鹿放緩了語氣上前詢問。

    這中年女人就遲疑著點了點頭，視線還忍不住落在那情人的屍體上。

    “我過來打掃，她一開始還說要整理浴室，說安個什麽香薰。”她嗓音有些幹啞：“我就走過去看，結果，結果她突然就倒下去了。”

    這話音落了，陸鹿迅速打量了一遍現場。

    女人就倒在浴室的推拉門和玄關之間，紅發散亂。

    幾個醫生站在一邊，神色充滿了無奈和頹靡。

    見陸鹿看了過來，那大夫搖了搖頭：“基本可以確定是心髒病突發，已經來不及了。”

    心髒病？

    陸鹿皺了皺眉，而那中年女人則接著道：“我叫了她半天都沒有反應，我也不敢動她，就隻能先打了12http://yw.api.qq.com/html-chapter-24728-206998

    ……”

    那醫生點頭，給了肯定的答複：“急救電話打的很及時，但是死者心髒病發病的速度太快，現場的救援條件有限，我們都來不及把她轉移到救護車上。”

    也就是這時，陸鹿看到那女人仍舊豔麗的紅發，腦海中陡然回想起莫林路上說過的話。

    “他也許不是在刻意的控製殺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