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現在對這個“少”字可是敏銳的厲害，陸鹿呼出口氣：“內髒肯定不對，具體情況需要回去拚一下屍體。”

    本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翻動屍體就已經很令人恐慌了，更別提這小女孩兒還平鋪直敘的說出了這麽恐怖的話。

    警戒線旁的民警並不是一線刑警，大部分都是因為轄區太近才被抽調來做現場封閉的普通民警。

    平日裏的工作能碰見個小偷小摸的都了不得，更別提這樣殘忍可怖的碎屍案件。

    其實不僅僅是發現了屍體的保潔阿姨，周圍的人都還沉浸在發現屍體時的恐慌中沒能掙脫出來。

    現在倒好，碰到一個陸鹿，看長相可愛嬌小，結果一開口就是如此給勁的內容——一時周圍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帶著生生的愕然。

    陸鹿倒是沒什麽反應，她帶著口罩和手套，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狂熱的工作狀態，壓根就注意不到那些意味不明的視線。

    莫林倒是看的情況，他的注意力有跟大一部分都放在正在屍檢的陸鹿身上，可單純的視線而已……

    這男人皺了皺眉，還是沒忍住將警告的視線投了出去。

    刑警隊都聞之色變的冷麵閻王，哪裏是幾個普通民警能抵擋的住的？

    莫林視線所過之處，幾乎沒人敢跟他對視。

    這男人看過一圈，落在陸鹿身上的視線都飄忽著落去了別處，似乎這場地中間有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也就是這短短幾分鍾的功夫，陸鹿的初步屍檢也有了結果：“屍體被發現的地方是下水道的淺灘，因為拋屍時間過長，暫時無法確認屍體的具體拋屍地點。”

    “但是屍體的切口還算平整，刀具質量很好，凶手的力量也很大，不排除使用了相關工具的可能。”

    說著，陸鹿看向莫林，神色有些凝重：“凶手的準備很充分，背後的勢力，或者說自身的分析能力也很強，調查起來會很困難。”

    聽了這話，四周的警察們都跟著露出凝重的神色。

    畢竟是自己轄區的案子，就算移交給了刑警隊，可下轄的地方出了這麽嚴重的命案，抓不住凶手，誰又能安心睡覺？

    一時也沒人顧得上對莫林的忌憚，那一雙雙擔憂又暗含期待的眼睛就看向了站姿筆挺的刑警隊長。

    莫林神色一頓，這才開口道：“我們調查的哪個案子不困難？我們前期的鋪墊已經足夠，隻要看到相關線索，就一定能抓到這個凶手的馬腳。”

    說完這話，莫林衝陸鹿點了點頭：“後續屍檢如果需要相關工具的話，你們法醫科就先把屍體帶走。痕跡科留下負責後續材料的采集。”

    姍姍來遲帶了一大堆檢驗工具的痕跡科警員點了點頭，就端著相機和需要使用的化學鑽進了案發現場。

    而陸鹿帶著屍體鑽進了屍檢室，開始頂著屍體被浸泡後的臭氣開始了細細的拚湊。

    等兩人再一次碰頭進行信息的匯總，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陸鹿拿著報告一屁坐在莫林的辦公桌對麵，臉上是一對濃重青黑的黑眼圈。

    莫林神色一頓，下意識的將自己桌上的咖啡推了過去。

    這下可好，辦公室的氣氛開始莫名的尷尬起來，陸鹿看了看那杯還冒著熱氣的黑咖啡，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將手裏的文件放在了桌上。

    “這是昨天屍檢之後的結果，我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

    說著，陸鹿就翻開了第一頁：“首先是屍體器官丟失，這個在現場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後續的打撈工作也沒有在下水道中找到死者的器官，基本可以判斷是老熟人作案。”

    “之後還有一點，我在拚湊完成屍體，發現死者的後腦有開顱手術的痕跡。所以我打開了死者的顱骨。”

    陸鹿的話音落了，辦公室似乎平白刮過一股妖風。

    莫林看著坐在對麵，神色毫無異樣，似乎開顱輕而易舉並且理所應當的陸鹿，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去接這句好。

    不過好在陸鹿也沒指望她接話，作為法醫，她隻是在單純的匯報工作而已：“死者的顱骨內，放置了一張字條。”

    話音落了，陸鹿翻開了文件的第二頁。

    整整一張空白的文件紙上，隻有一張熟悉的照片。

    “第四地獄，懶惰。”

    莫林向後一仰，靠坐在椅背裏：“可以確定了，是老熟人。”

    陸鹿也點了點頭：“而且我推理了一下，有了點發現。”

    莫林就點了點頭，示意陸鹿開口。

    “第一點，我們已經確認了這一定是團隊作案。因為這個手法很熟悉，但是跟以前的案子並不完全相同。而且還有一點。”

    陸鹿指了指文件上的內容：“我們一開始懷疑的人是藝術家，而且藝術家確實符合以往幾個案子的交匯點這一條件。”

    “但是在這起案件中，藝術家全程都有不在場證明。這個證明是我們的警員作出的，百分百可信。”

    “所以我在想。”陸鹿稍稍沉吟，試探著開口：“有沒有可能，這是好幾個團隊呢？”

    好幾個團隊？

    莫林先是一怔，接著就不由得皺緊了一雙劍眉：“你繼續說。”

    陸鹿點了點頭：“你看啊，這個紙條後邊的內容，我們已經基本可以確定是七宗罪了。但是七宗罪一般而言的格式，應該是第一宗第二宗。”

    “可我們看到的紙條，前邊的內容是第三地獄和第四地獄，而且就目前為止，我們隻看到過這兩個。”

    說著，陸鹿語氣一頓，再開口時就有些發冷：“如果，我是說如果。這樣一個精密的組織，不可能搞錯這種常識性的問題。所以，這個第幾地獄，有沒有可能是他們的團隊代號呢？”

    “團隊代號？”聽到這兒，莫林也沒法再保持那樣冷靜的狀態。

    這男人坐直身體，一雙黑沉的眼睛盯緊了陸鹿：“你的意思是，一直以來，與藝術家有關，在我們城市附近活動的，就是他們的第三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