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鹿滿臉莫名，就看著莫林按下了截圖鍵，一本正經的開口道：“走，去找小區物業。”

    對啊！

    陸鹿恍然。

    雖然監控沒有拍攝清楚，但是女人能接連拿走外賣，一定是小區中的居民。他們找不到女人的去處沒關係，那麽大的一個小區，總有人認得她吧！

    說幹就幹，兩人當即帶著監控錄像的截圖重新返回了小區，而物業的工作人員也沒有辜負陸鹿和莫林的期待。

    那女負責人不過是看了一眼兩人帶來的照片，就十分篤定的點了點頭：“她確實是我們小區的居民，但是……”

    女負責人欲言又止，最後搖了搖頭。

    陸鹿神色一頓，忍不住有些疑惑：“怎麽了，她有什麽問題嗎？”

    女負責人歎了口氣，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十分委婉的開口：“她這兒，有點不太對勁。”

    這就已經說的足夠明白了，陸鹿和莫林對視一眼，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在監控中看到的人影，居然會是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女人。

    陸鹿不由得有些遲疑：“那還要再查下去嗎？”

    她看向莫林，露出了自己都不自知的征詢神色：“她如果精神失常，能正常交流嗎？”

    陸鹿倒也沒有什麽歧視的意思，不過是這個案子實在狀況頻出，她已經受盡了打擊，實在是不想再一次撲空了。

    在這種時候，莫林的經驗和果斷就成為了陸鹿的倚仗。

    莫林當然不會提醒陸鹿，這男人神色不變，心底卻是十分享受她不自覺流露出來的依賴。

    對上陸鹿的視線，莫林十分篤定：“查。案件還沒有足夠的線索，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該放過。”

    說著，這男人還放緩了語氣，那神色都近乎寬慰。

    要是給熟悉的人看到，怕是又要被這男人的雙重標準驚到掉了下巴。

    “精神失常的人溝通起來確實會有一些阻礙，但是如果往好處想，精神失常的人也不會為人隱瞞，他們不會撒謊。”

    莫林看向陸鹿：“隻要她能開口，我們得到的線索，就一定是百分百真實的。”

    這話確實沒錯，陸鹿心底的憂慮也被短暫的撫平。

    而莫林站起身來，就接著道：“我們查案就是這樣，找到線索然後排除。如果因為受到打擊就停滯不前，死者就永遠得不到真相。”

    說完這話，莫林十分體貼的給陸鹿留出了思考的空間。

    這男人隻轉過頭去，公事公辦的對物業的負責人開口：“麻煩你帶我們去找這個女人，她是我們目前案子的重要證人。”

    這一句重要證人出口，那物業負責人的態度明顯改變了許多。

    麵對兩個來辦案的刑警，她不敢深究案件的情況，隻是分外殷勤的點了點頭，引著兩人出了門。

    “我帶二位過去。”

    莫林點了點頭，就順便詢問了一些相關的情況：“她平時是跟家裏人一起生活嗎？”

    那負責人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

    不過想到身邊的是來調查案件的刑警，又似乎確實沒有什麽隱瞞的必要。

    這女人就歎了口氣，似乎是有些感慨：“沒有，她是一個人住的。”

    陸鹿就忍不住皺了皺眉：“放一個精神失常的患者一個人居住？她家裏是沒人了嗎？”

    陸鹿這話雖然不太好聽，但話糙理不糙。

    畢竟那女人精神失常，如果不是家中自己照顧，一般都會選擇送去合適的精神病院。

    負責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人家家裏的打算，畢竟是家務事。不過那女人一般也不怎麽發病，平時脾氣也很好，大家都習慣了。”

    “因為她生活不能自理。”負責人在一棟單元樓前停下了腳步：“所以她家裏人找了個保姆照顧她，平時會過來給她做飯。別的不說，最起碼溫飽還算是保證了的。”

    對於一個精神失常的患者來說，這確實已經是不錯的待遇。

    可陸鹿一想到那女人的模樣，身邊又沒有親人陪伴，那平時的生活該有多寂寞和悲傷？

    還不等陸鹿傷春悲秋有個結果，她的神色就被那單元樓前熟悉的門牌吸引了：“這不是……？”

    陸鹿看向莫林，神色有些征詢。

    而莫林也是點了點頭，看起來有些嚴肅：“就是那個藝術家所在的單元。”

    陸鹿忍不住更正：“是假冒的。”

    她雖然嘴上在意著這不大重要的細節，可心底卻滿是憂慮。

    瘋女人正好和那個可怕的殺人犯住在一起，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誰的有意布置？

    也不能怪陸鹿多想，實在是那個組織已經給人留下了陰險狡詐又老謀深算的映像，哪怕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細節，陸鹿都忍不住會往更加悲觀和嚴重的地方想。

    看到那門牌號，莫林顯然也有些戒備。

    這男人原本邁向樓道門的腳步一頓，就先開口道：“能聯係到照顧她的保姆嗎？我們先跟保姆了解一些情況。”

    對啊！

    哪怕是對莫林有些成見，陸鹿這時候也不得不感慨這男人思維的敏捷。

    比起那個有意安排的精神失常的女人，顯然是作為保姆的正常人更好接觸。

    或者說，如果那個瘋女人真的和藝術家背後的組織有關，負責一日三餐貼身照顧的保姆，會不會是另一顆組織的棋子呢？

    陸鹿和莫林就帶著這樣的猜測，等到了那位保姆趕來。

    那保姆是個看起來有些年長的胖女人，神色很和善。

    似乎是提前從物業那裏了解到了陸鹿和莫林的身份，這女人的神色有些緊張，動作裏也透著畏縮的意思。

    她就在破舊的衣服上蹭了蹭粗糙的手，這才小心翼翼的衝兩人點了點頭。

    “您，您好，我就是那個保姆……”

    陸鹿和莫林都沒有在意她的自我介紹，就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直接詢問起了和那瘋女人有關的信息。

    “你們現在住在哪兒？”

    這女人根本不敢隱瞞。

    “我主家就住這棟樓，我平時都會回家住的，畢竟她那樣，也不是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