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她們百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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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姝在她的衣服上灑下的藥粉,遇到桌上的花,就會成為烈性催情藥。

    上一世,她自殘才沒能婚前受辱,卻名聲受損無路可退,隻好用嫁妝與周碩做了筆交易,她才得以入了安國侯府為正房夫人。

    想到這些,她微微閉了閉眼,將眸中巨浪滔天的恨意斂去。

    雪梅給她倒了杯茶,躬身退了出去。

    她捏著茶杯,勾唇一笑,這一次,她要讓寧姝與錢珊兒,百倍償還!

    屋外不遠處,錢珊兒身旁站著一個男子,手裏拿著一把風騷的扇子,眼尾微微上揚,顯出幾分輕佻。

    錢珊兒貝齒輕咬唇角,嬌聲道:“碩哥哥,這裏我可是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要怎麽謝我?”

    男子正是周碩,他微眯著眼瞧著錢珊兒,那欲拒還迎的嬌俏模樣,讓他心裏癢癢的。

    他忍不住用扇子抬起她的下頜,目光帶著毫不遮掩的侵略:“好妹妹,哥哥今日得了她,就娶你為侯府正妻。”

    周朔的語氣略有些敷衍,眼前女子再怎麽嬌豔,也比不上那屋裏的寧菀讓他心動。

    錢珊兒卻信了,微微垂眸,臉頰飛上兩坨紅暈:“珊兒在這裏,等著碩哥哥。”

    將心愛之人親手推到旁的女人床上,並非她錢珊兒大度能容,而是她要親眼看著對方從此身敗名裂!

    周碩攬著她的肩,一路調笑著往寧菀所在的那間小屋走去。

    到門口時,錢珊兒讓周碩在原地等著,自己進去先瞧瞧,不出意外才好。

    錢珊兒剛推開門進去,門就被關上,他過了片刻才出來,隻是臉上戴著麵紗又低著頭,看不清麵容。

    “你幹什麽戴著麵紗?”周碩奇怪地問。

    “裏麵,有味道。”錢珊兒低聲說道。

    周碩頷首,也沒有細想她的話,隻是往半掩的屋內看去,急不可耐地問:“怎麽樣?”

    錢珊兒點了點頭,讓開了門口。

    在看到裏麵隱隱約約的少女身影時,他已經一臉著急地推門進去,關上了門。

    門外,“錢珊兒”嗤笑著褪去外麵的衣衫,隨手扔在門口,露出身上原本的長裙,竟是本該在裏麵的寧菀!

    錢珊兒為了不讓人來打擾今日之事,將這四周的家仆全都遣走。

    寧菀輕鬆脫身,與春芷匯合,回到女眷席上。

    男賓都在對麵的山坡上,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卻有一人與他們格格不入,他身著玄色長衫,站得身姿挺拔,目光時不時地看向女眷席的方向,正是蕭陌。

    他今日能來,實在是出乎平梁君錢戎富的意外,立時覺得自己的府邸蓬蓽生輝起來。

    他幾次想要上前去討好一番,卻都被蕭陌那張冰冷的臉成功嚇退。

    葉塵突然出現,附耳道:“大人,縣主已經順利脫身,還將那個錢家二小姐關了進去。”

    蕭陌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唇,眸中有細碎的光一閃而逝,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果然聰慧!

    他轉頭,目光落在滿臉笑容的錢戎富時,驀然淬了冰一般冷。

    平梁君嗎?很好!

    他看了一眼葉塵,葉塵會意,轉身又沒入人群中。

    寧菀悄無聲息地回到女眷席,剛坐下,就發現身旁的少女朝她和善地笑了笑。

    她認得這個少女,禦史台家的嫡長女徐文茵,母親早逝,在家常受繼母打壓,性子內向溫和,並不合群。

    思及此,寧菀回以微笑:“寧菀。”

    徐文茵一怔,她平日是不能出現這這種場合的,今日是父親難得想起她。

    本以為沒有一個勳貴之女願意理她,沒想到寧菀竟這樣和善,她登時心裏一暖,溫聲道:“徐文茵。”

    席間除了徐文茵來得遲,其他女眷都見識了方才寧菀的威風,不敢多言,她看過來時,她們目光都是躲閃的。

    這時,一個婢女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女眷席,引得眾人側目。

    婢女到錢夫人身邊,附在她耳邊嘴唇動了動,隻見錢夫人麵色驟變,慌忙起身往後院走去。

    有好事者跟在她身後去瞧,見她進了旁邊的院子,還神秘兮兮地關上了門。

    席間很快隻剩下寧菀與徐文茵兩人,她們都沒有想到對方會不去瞧這個熱鬧。

    徐文茵歎息一聲:“這世間的女子,總是格外艱難。”

    寧菀看向她,見她眸中滿是悲憫之色,這麽多等著看熱鬧的女眷,唯獨她不一樣。

    寧菀心中莫名想起一個詞——人美心善。

    那邊院子裏,錢夫人先是看到屋門口那件外衫,分明是錢珊兒之前穿在身上的,又聽到裏麵傳來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渾身顫抖著,險些直接昏倒。

    她立刻讓人將這個院子封起來,無論裏麵的男人是誰,這個小賤人的女兒不要臉,她的珍兒還要做人。

    就在這時,已經封住的院門突然間被人從外麵打開,幾名帶刀衙役衝了進來,立刻將院子圍了。

    為首的捕頭拱手道:“平梁君夫人見諒,有人舉報府上有賊人在,我們奉命搜查,還請配合。”

    因為門被打開,方才的女眷全都圍在外麵瞧熱鬧,錢夫人很想拿把刀,將她們全都砍了!

    可眼前都是勳貴家眷,她敢苛責誰,又敢封誰的嘴?

    她隻能對那捕頭冷聲道:“平梁君府今日招待的都是貴客,若是你們驚擾了貴客,擔當得起嗎?”

    捕頭冷聲一笑:“我們是奉張大人之命前來,若是耽誤了抓賊,夫人又能擔當得起嗎?”

    說完,捕頭右手一揮,衙役們便進入各個屋內開始搜。

    誰都知道,這上京府衙的府尹大人張安邦是皇後的娘家弟弟,因為都有皇子的關係,皇後與德妃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

    隻是身份懸殊,德妃的娘家,自然是惹不起上京府衙的。

    錢夫人隻能任由他們搜,想到自己的女兒會被裏麵那個小賤人連累,她驀然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男賓也有人注意到女眷這邊的異樣,有人看過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錢戎富讓人過去打聽消息,小廝去了之後,很快就回來了,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

    他匆忙跟身旁的幾人告罪想要離開,卻瞧見捕頭壓著兩個人,朝他們這邊走過來了。

    錢戎富瞳孔皺縮,他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迎了上去,試圖用銀子平息這件事,不料卻碰了釘子,對方根本不領情。

    不消片刻,捕頭便帶著人出現在了男賓們的麵前,拱手衝錢戎富行了一禮。

    在看到眼前兩人時,錢戎富的腦仁都要炸裂了。

    周碩與錢珊兒被人澆了一頭的涼水,此刻清醒過來,看到的卻是四周圍得滿滿的人。

    管家匆匆忙忙地趕來,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風給錢珊兒披上,將她全身上下護住,這才讓那些眸色不善的男人們都收回了目光。

    錢珊兒先是驚恐地尖叫起來,她捂著臉驚恐地往後躲,卻發現身後時麵色冰冷的衙役,她又往旁邊躲去,躲在管家身後,全身都發抖。

    她明明是去看寧菀有沒有被迷暈,不知怎的就昏倒了,現在全身上下都酸痛。

    在看向身旁站著的周碩敞開的衣領時,她意識到,那個與他顛鸞倒鳳之人是自己,還被這麽多人看見,她已經想到自己會怎麽死了。

    周碩也是一臉懵,他方才進了房間之後,就莫名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很快就神誌不清起來,後麵發生了什麽,他根本不清楚,隻記得好香好軟,他沉淪在一片白/皙之中。

    他雙手抹了一把臉,強迫自己在旖旎心思裏清醒:“這是怎麽了?”

    捕頭冷冷一笑:“周小侯爺,有人舉報說平梁君府有賊人,沒想到是個采花賊啊。”

    周碩看著眼前這個挑釁似的捕頭,眼神冰冷地問:“你誰啊,在這裏跟我大呼小叫,活得不耐煩了?”

    捕頭卻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到:“周小侯爺也別跟下官嚷嚷,還是隨下官回去,跟府尹大人好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帶走!”

    兩名衙役上來就將周碩的手臂反壓在身後,準備帶著他往出走。

    捕頭看向錢珊兒,冷聲道:“錢二小姐與此案相關,也一起帶走。”

    就在兩個衙役上前要將錢珊兒帶走時,她突然捂著臉驚恐地尖叫起來:“不是我,你們不能抓我,方才在那屋子裏的人,是寧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