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爭吵之後，李向東忍不住了，便對朱婉下手了。

    僅僅隻是因為一段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什麽的景象，就殺死了自己的女朋友。

    莊飛淡淡的看著他，沒有說什麽。

    而李向東則是低著頭，半句話也不敢再多說，就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一樣，一直不斷地摩擦著自己的手掌。

    “你仔細想一下，到底是在什麽地方看到的，還可以想起來嗎？”

    李向東搖了搖頭，有些尷尬地看著莊飛，說道：“我真的記不清楚了，後來我還嚐試過去找這個地方，可是我沒找到。”

    說完，害怕他們不相信，補充道：“當時我也是喝多了，突然出來的。”

    由於驚嚇以及醉酒，李向東一提起來當天晚上的事情就覺得頭疼，什麽都想不起來，他尷尬的看著他們，說道：“你們要是想知道，我可以讓你們查，但是我自己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通過檢查李向東家旁邊的監控說不定也能查出來什麽。

    隻不過這個辦法畢竟麻煩，他們現在手頭缺人，如果能不用這種辦法，最好不用。

    “你再好好想想，知道嗎，你要是能想起來，對於我們破案有著很大的幫助。”

    張曉隻是想讓他再好好回憶一下，然而李向東卻驚訝的看著張曉，不知道在想著什麽，過了好一會之後，才用著狡猾的笑容看著張曉。

    “這位警察兄弟，要是我想起來了，那我是不是能減刑啊。”

    他一直在嬉笑著，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什麽，見張曉和莊飛都沒說話，便自顧自有說了下去。

    “你看，我配合你們辦案，那你們是不是可以更快破案了，我這，我也就殺了一個人，但是我幫你們抓住了另外一個凶手，這不是將功補過了麽。”

    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張曉嘲弄地笑了一聲，說道：“你想什麽呢，你是殺人了，難道你幫我們抓住另外一個人，就可以讓被你殺死的朱婉活過來了？”

    李向東幹笑幾聲，解釋道：“我就是這麽一說，你們別當真。”

    他的確是隨口一說，隻不過這也代表了他並沒有任何悔改的心思，他對於死去的朱婉毫無歉意，甚至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張曉對於他也沒什麽話了，起身離開，而莊飛還坐在審訊室中，繼續看著審訊記錄。

    李向東對著莊飛更緊張了，整個人坐直了身體，打量著不說話的莊飛。

    良久，莊飛開口道：“你如果想不起來，我們會把你認成是另外一個凶手的共犯，所以你最好還是想清楚，到底要怎麽說明這個事情，能想起來最好，想不起來，也是你吃虧。”

    殺死一個人，和殺死一人外還共謀殺死另外兩人的罪行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李向東一下子懵了，而莊飛繼續說了下去。

    “你可能沒覺得這件事有什麽，但是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他們都會把這件事當成是很重要的事情，這會影響到你的一聲，你進去幾年，之後還能出來，可是出來之後你就沒有想過？你家裏很多人都會因為這件事情受影響。”

    莊飛拿起記錄，在離開之前又說道：“當然了，我想你既然會對朱婉下手，就已經考慮到這些了，並且你恐怕不會在意這些，他們對於你來說根本不重要，隻是一般人，你影響到的那些人，你甚至會以此為樂，畢竟自己把這麽多人拖下水了。”

    李向東雖然死皮賴臉了些，但畢竟也隻是個普通市民，莊飛提到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那麽的不重要，他茫然地看著莊飛的背影，對此啞口無言。

    審訊室外，江籽溪開口問道：“莊隊長，你們還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他開口了？”

    莊飛搖頭，說道：“現在隻能看他自己了，最好是想起來，如果想不起來，就隻能咱們耗費力氣。”

    江籽溪點了點頭，無奈道：“可惜，我在這方麵也幫不上什麽忙。”

    “沒事。”

    莊飛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下意識覺得她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感到難過，雖說江籽溪隻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畢竟之前的案子她在解剖之外還能幫上些別的，可是這個案子就隻能靠警方的人力。

    莊飛沉聲片刻，說道：“以前楊老跟我說過一句話，法醫是讓死人開口的職業，活人開口，還要靠我們，各自分工，做好能做到的就行。”

    這話是楊老常說的話，在莊飛口中聽到，讓江籽溪十分驚喜。

    江籽溪忍不住笑了，正要說話，卻突然想起來了什麽。

    活人開口。

    誰能讓活人開口？警察？也不是，這隻是調侃罷了，他們能做到的是撬開這些活人的嘴。

    但如果這個活人想不起來了，那誰能幫忙？

    江籽溪的腦內忽然閃過了一個名字，這個人說不定能問出來！

    “我先出去一趟，一會回來！”

    江籽溪匆匆忙忙離開，隻留下了這句話。

    陳琪和莊飛看著江籽溪的背影，都十分疑惑，莊飛好氣的看著陳琪，而陳琪聳肩，說道：“我也不清楚。”

    估摸著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了，江籽溪才回來。

    這一趟，她還帶回來了另外一個人。

    陳璿。

    “你怎麽過來了？”

    她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十分驚訝，陳璿畢竟有自己的工作，偶爾過來一趟，也都是以朋友的名義給莊飛幫幫忙。

    這一次，陳璿是被江籽溪叫回來的。

    江籽溪拍了拍陳璿的肩膀，對莊飛說道：“莊隊長，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潛意識，醫學方麵的潛意識。”

    有些潛意識，是人主動想不起來，可是存在於腦海當中的。

    現在這段記憶對於李向東來說，就是潛意識。

    江籽溪也是醫學出身，陳璿學習過的內容，她也有涉獵，所以在聽到讓活人開口的時候，她立馬就想起了陳璿。

    陳璿是心理醫生，說不定能夠幫助到李向東，讓他想起來。

    “所以你剛剛出去是為了找陳醫生過來？”陳琪忍不住詢問，並且心底十分疑惑。

    什麽時候陳璿和江籽溪的關係這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