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其實所謂的間接關係還有許多，在燕娉看來，若是宗禛有更多的家人的話，那些人與她全都是間接關係，所以根本防不勝防。

    一旦其中一個人出事，對他們二人都會產生影響。

    例如燕舒出事，會對燕娉造成巨大的打擊，燕娉因此倒下，宗禛就會受到她的影響而憤怒，所以所人類的悲喜還是有所相通的，就是有這方麵的道理。

    或許宗禛不是那麽的為燕舒出事傷心，但若是燕娉因燕舒有什麽影響，他肯定會因此而跟著低落，關係決定人與人之間悲喜鏈接有多深厚。

    “想這些沒有什麽用處，我們無法預料到任何人的舉動，除非一天下來都盯著一個人，當我們決定站在哪一方開始，自然就要有所防備。”

    燕娉相信燕國公府的眾人心裏都有數，所以一味的防備是沒有用處的，他們隻需要做到保護好自身就行。

    對一些明顯容易出問題的方麵，不要報以僥幸心理，這就是最好的防備，其餘該如何就如何。

    燕舒聽完之後覺得也有道理，“接下來隻需要等著去驤王府。”

    姐妹二人想明白之後就不再庸人自擾，而是開始準備好著裝，白如雪死得突然，她們和對方平日雖說交集不多，但也是在山莊一起曆險過，所以合該去一趟。

    燕娉和燕舒抵達驤王府門口，從馬車上來還遇上了丞相府的高偉和高靜，雙方見到略微頷首，並無聚在一起說話的意思。

    高二小姐出事，屍體收殮，一樣辦過葬禮，但他們燕國公並無人前往，隻因陳家的事情已經擺在明麵上來，雙方的不和算是扯開了，也就沒辦法裝出一副你好我好的虛假模樣。

    剛要進屋，後邊就傳來一聲呼喚。

    “燕二小姐。”

    循著熟悉的聲音，兩撥人都跟著回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快步走上來的陳茵。

    看到高家的人，陳茵的步伐沒有任何的猶疑，堅定的朝著燕娉走了過來。

    燕娉眉梢微揚，輕巧的挑起嘴角，而後記起此行是為死了的白如雪，唇邊便又抿成直線，隱下笑意：“怎麽了？”

    她看到陳茵後麵跟隨而來的陳衍，轉回目光，落在陳茵身上。

    陳茵則是道：“稍後一起走，有點事想與你商量一下。”

    高靜並未開口，隻是看了陳衍和燕舒一眼，然後發現，什麽都沒有，也不是什麽都沒有。

    陳衍倒是有看了燕舒一眼，然而燕家這位大小姐無情得很，半點眼神也沒有側過去，甚至還提醒一句：“有什麽稍後再說，別杵在門口。”

    燕娉應了一聲，跟著燕舒往裏頭走去，陳茵跟在後邊，陳衍同高家兩人點點頭，一起往裏麵走去。

    葬禮上不是寒暄的好地方，所以高偉並無與陳衍說話的意思。

    實際上高家這對兒女，對於父親的意願，根本不在乎，家裏的繼母依舊在鬧騰不已，然而就是如此，他們父親依舊在讓他們忍受。

    盡管這女人攪和得家宅不寧，他們依舊得忍受，否則就會被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這便是親爹的意思。

    所以陳家的人要和誰結親他們是真的不在意，兄妹二人笑笑不語，甚至率先往裏麵走去，給兩人讓出說話的機會。

    燕娉發現了這對兄妹的舉動，感覺很是有趣，看來高家已經不足為懼。

    好比獅群，光顧著個人能力，是無法成為霸主，唯有群體配合默契，後代充足，才能持續性發展，否則後代銜接不上，獅群就會落寞，甚至地主獅也會被流浪獅子拉下馬。

    目前高家後代是有了，但明顯高家兄妹早已和父親離了心。

    比起燕國公府欣欣向榮，第三代即將出生，相比之下，高家已經能窺見未來頹勢。

    眾人沉默的前往靈堂，隻要上前的人都會發現，女主人不在。

    女主人作為母親肯定是不需要給女兒守靈，但一般也會在此處守候，事實卻是如此重要的日子，女主人不見蹤影。

    反倒是白如雪要殺的白如霜，失魂落魄的在一旁，她臉色差的驚人，唇色看著就像是失血過多。

    “白小姐，節哀順變。”燕娉上前勸道。

    白如霜恍惚的點點頭，並未開口。

    旁邊的侍女解釋：“我家小姐嗓子受損，開不了口，還請燕小姐見諒。”

    燕娉看得出來，白如霜是真的傷心，眼睛紅腫，臉頰上甚至有擦拭過度造成的擦傷，冬日裏落淚就是如此，很容易泛紅，但還是頭一回看到擦傷，如此得是哭了多久才能造成這樣的傷勢。

    這與她所想完全相悖，按照她們所知，白如霜與白如雪應該是有矛盾，甚至白如雪還想讓人殺了白如霜，但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對。

    大抵是太過明顯了，著實做不了假，難道真的是家裏闖入惡人，白如雪為白如霜擋箭而死？

    真不是燕娉亂想，若不是因為這個，很難理解要殺死對方的仇恨，為何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她滿心疑惑無人能解答，但能看得出來，白如霜肯定是不知道白如雪的殺意。

    離開驤王府，陳茵就如她所說的那樣，一直跟在燕娉身旁。

    陳衍倒是沒有跟過來，甚至不見蹤影，不知道去做什麽去了。

    燕娉距離驤王府有段距離之後，才問上了她馬車的陳茵：“什麽事這麽神神秘秘的？”

    陳茵主動打開窗戶，看著外麵的行人，這才開口解釋：“昨日，有人對我哥下手了，若不是我哥警覺，恐怕就要成事了。”

    燕娉沒聽懂：“怎麽下手？”

    這個話題陳茵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好半晌才調整過來：“昨夜我哥去赴宴，喝的酒水裏有那種藥，幸而我父親有特意讓我等訓練過耐藥性，我哥裝作藥物沒有起效，愣是忍耐許久，宴會過半才辭行。”

    燕娉聽完怔住，陳衍被人下春藥！

    她剛和自家姐姐談論間接關係被人下手的可能性很高，陳衍是燕舒的未婚妻，若是尚未成婚，玷汙了另一個高門女子的話，與燕國公府的婚事就隻能鬧掰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