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過不止一次了，就算是作為小女孩暴斃那一次，其實也是有痛苦的，隻是那段記憶被係統隔離了，隨著她恢複記憶，那段窒息的死亡過程，重新被她回憶起來了。

    所以她林林總總算起來，包括這個世界的那次死亡，她已經死過四次了。

    還真是去他爹的死去活來，重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

    江錯依舊沒有說話，他隱約感覺到了什麽，心跳開始加速。

    “你和所有有權有勢的人一樣，不喜歡在住處安裝監控設備，所以在你醉酒之後，我其實是醒著的，而你的手機裏來了個電話，來電顯示蘇山。”

    燕娉笑容依舊舒緩，“所以啊，你的人逃走的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少。”

    那一次有預謀的灌酒，其實她喝的更多，喝下的量足矣讓她的身體罷工，但那隻是在江錯看來是這樣，而她非但沒醉，還把他灌倒了。

    她也是頭一回留宿在他家裏，就睡在沙發上。

    原本都打算睡了，誰知道聽到鈴聲瘋狂的響動，而她本就留存有江錯的聲紋，所以靠聲紋欺騙了天眼。

    不僅接通了電話，還利用通話反向定位了蘇山的位置，有段時間出差，她就借著買特產的機會離開江錯的視線，前去遠遠的經過。

    定位到的位置是一所學校，誰能想得到，所有的黑暗竟是藏在一個充滿未來希望的地方。

    不是不見天日的地下城，而是一所市裏有名的封閉式高中。

    燕娉打開房門，對著外麵慢吞吞走來的兔子招呼一聲，等兔子走進來，她才笑笑道：“喏，向陽高中二年級的學生，大概誰都想不到，她再有一年就奔三了。”

    “喂喂喂！ 你說什麽呢！”兔子炸毛的就要跳起來打她。

    “這一次你以為我是衝動，那你恐怕不知道，我和兔子早就聯係上了，針對你們江氏的行動，早就開始了，我故意發布那些信息的，在別人看來我是犯錯，但在我們看來，這是行動的一個步驟，唯有戳破真相，才會讓凶手害怕的逃跑，而他們跑起來，就徹底暴露他們的身份。”

    唯有開槍才能驚擾到披著羊皮的狼，一旦表現不對，就會被早就準備好的他們緝拿。

    燕娉坐在江錯麵前：“就像是現在，我特意憋了那麽多天，才在連隊的催促下回來，就是為了裝的更像一些，你既然敢進來，自然是有把握出去，而當你發出信號的時候，潛藏在警署的老鼠才會有所行動，現在……他們應該被抓的差不多了。”

    當初死在江錯手中有多憋屈，現在燕娉說出這些心裏就有多暢快。

    兔子坐在江錯麵前，曲指在低垂著眼的江錯前敲了敲：“江先生，其實你說不說都無所謂，在絕對的證據麵前，你早已失去辯白的機會，但我還是要問一下，你有什麽要坦白的嗎？”

    燕娉走出審訊室，連隊早就等在走廊上，看到她出來，問道：“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早在參與這個任務之前，燕娉就提過想要提前退休，以後就算是做個教官也好，亦或是轉職別的也好，就是不想繼續做個臥底。

    壓力太大了，每天醒來都得自我催眠一番才能繼續撐下去。

    燕娉的退休申請被駁回了，但現在江氏集團在她的安排下解決的差不多，她甚至算到江錯自大，絕對會主動伏誅，就為了得到一個答案，亦或是等待一個燕娉的死訊。

    她目光散漫的落在別處：“有沒有什麽更大的任務，我覺得這次完成的挺輕鬆，換一張臉我就能繼續辦事。”

    連隊不解，但還是沒有多問，甚至還很高興：“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去為你申請S級任務。”

    這一次的任務所得積分，足夠讓燕娉的任務升級，既然燕娉不覺得疲憊，那麽他自是不會留著一個出色的成員空閑下來。

    連隊一刻不停的出去，隻是當他走到辦公室的那一刻，突然停下腳步，就像是徒然間忘了什麽，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

    下一刻有人前來匯報進度，他就拋開了那一刻的遲疑，開始進入工作之中。

    燕娉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看著麵前好幾年沒有換的電視機，現在大多數人使用的通訊設備都能投影觀看，根本用不上這個，所以這個電視機就是個擺件，甚至沒有插電源。

    但突然間，電路跳閘，一個黑白交加的閃爍，電視機上浮現了一個氣惱的顏文字，後麵接著一句話：你想怎麽樣！

    “我想回去。”燕娉看到沒有任何的詫異，畢竟她要是繼續參與高等級的任務，恐怕會導致世界變化越來越大。

    古山大師說過，她現在就像是個因果纏身的巨怪，隻要有人和她說上一句話，命運就會偏移些許，就像是被汙染一樣，有著極強的影響力。

    他說，如果她想要來到宗禛的身邊，必然要驚擾到她所在世界的世界意識，唯有世界意識同意交易，她才能徹底的歸屬他所在的世界。

    而古山大師曾被係統所蠱惑，忘記過往，甚至無法回到自己的位置，她的幫助能得他的一個承諾，隻要她能說服自身世界的意識。

    燕娉曾經開口想要和世界意識對話，但那就像是對著空氣說話的神經病一樣，於是她打算換一種方式，就開始謀劃如何影響原先的命運。

    她躲過了自己的死劫，並且成功算計了江錯，現在還打算繼續禍害其他，逼得世界意識不得不和她正麵交鋒。

    【不可能！】

    燕娉掏出掛在脖頸間的佛珠，“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我有準入資格。”

    【哼，你不要被他騙了，他就是……】

    燕娉垂下眼，撩起袖子，露出手腕，那上麵有一圈的黑色的蓮花，“我知道他要做什麽，他已經和我說過了，我也答應了，我們之間有契約，所以他才會答應讓我回去。”

    她就差說，別囉嗦，送我過去！

    【……】

    【滾！】(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