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胎光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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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立馬朝四麵看去,我並未發現季佳琳,而那陣求救聲也越來越弱了,最終隻剩下‘嗚嗚’兩聲。

    看向彭曲,他仿佛並沒有聽到剛才的聲音。反倒是白衍之,臉色比之前沉了沉,像是有話對說我。

    和彭曲寒暄了幾句,說家中還有事,等下回再來看佳琳。

    彭曲笑著送我和白衍之出了病房,讓我們路上注意點,就轉身回去了。

    離開醫院後,我啟動車後,說:“剛才在病房內,我聽到季佳琳向我求救了。”

    白衍之輕嗯了聲,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老天賜給了那個彭曲一雙天眼。”

    “那個彭曲有天眼?”我驚愕地問,白衍之看了一眼我握在手中的方向盤,“回去再說,專心開你的車。”

    到家把車停好後,我媽這時也給我打來了視頻。

    接下後,我媽嚴肅地問我:“蓮蓮,你那個朋友,昨天碰到了什麽?”

    回想了昨天發生的事,我一字不差地告訴了我媽。我媽扭頭看向我爸,問他聽清楚了沒?

    我爸點頭,拿起桌子上的一張字條,放在手機屏幕前讓我看,“你把這個先記下,然後用黃鱔血寫在黃紙上,晾幹。等晚上十點的時候,放在盆裏燒了,燒之前,再在盆裏灑把小米。”

    “你在燒黃紙的時候,心中要默念你那個朋友的名字,一直默念到你那個朋友的胎光出現再停,這個得千萬記住了。”

    “還有就是,你有什麽想問的,一定要趁黃紙燒完前問,一旦黃紙燒完再問……”我爸說到這兒忽然就停住了話音。

    “再問就怎麽樣了?”我追著話頭問我爸。

    我爸歎了口氣,看向我媽,“你跟她說吧。”

    我媽嫌棄地看了我爹一眼,嘴裏嘟囔了他一句,回答了我剛才的問題:“黃紙燒完了再問,你那個朋友的魂,就再也見不到了。”

    魂再也見不到了,是什麽意思?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去問,我媽那邊忽然就掛斷了。給她發消息,她說有急事,等下次再說。

    找到自己剛才截的屏,我放大看清楚上麵畫的是啥後,就去隔壁大娘家,弄點黃鱔血。

    隔壁大娘異樣看了我一眼,嘟囔道;“怎麽最近老是有人來弄黃鱔血?搞得我家黃鱔賣不出去了。”

    老是有人來弄黃鱔血?我問大娘是怎麽一回事,大娘掰著手指頭跟我說,昨天有人弄了多少斤,前天又有人弄了多少斤。

    然後她又指了指屋子內放著的半簍子被擠幹的黃鱔,埋怨道:“諾!這是今兒早上擠完血剩下的黃鱔,你說說這該怎麽辦吧?”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單買黃鱔血是買不成了,我最後從隔壁大娘這兒買了兩條黃鱔,讓她幫我把血擠出來,我不會。

    隔壁大娘切了聲,那模樣完全不想給我擠。我又填了點錢,人大娘才同意,還說下次再要黃鱔血,一定要從她這兒來。

    應付性地說了兩句,我就帶著黃鱔和黃鱔血回家了。

    從香屋內抽了張黃紙,放在書桌上壓好後,就去泡毛筆了。

    擰開裝黃鱔血的小罐頭瓶,腥味直接撲鼻而至,熏得我想吐,連忙抬手在麵前揮了揮味道。

    將黃鱔血倒在盛醋的小碗兒裏,見毛筆泡軟了,拿出來甩幹淨水後,就坐在書桌前。

    蘸好黃鱔血後,我放大截圖,照葫蘆畫瓢將圖片裏的圖案畫在了黃紙上。

    我爸也沒說畫幾張,怕一張燒得太快,我又多畫了幾張

    畫好後把黃紙放在了陽台上,我去收拾剩下的那些黃鱔血,密封好放起來。

    黃紙上的黃鱔血曬幹以後,我將黃紙收好,壓在香下,去忙別的事情了。

    晚上七點左右的時候,我爸給我發來了一段話,說等黃紙燒完了,把這個送魂咒念三遍。

    這樣,那道胎光才會安穩離開。

    我爸發來的送魂咒很長,而且還不順口。

    念三遍……這不是在妥妥的為難我嗎?

    “送魂咒不必念。”白衍之站在我麵前,盯著我的手機屏幕,道:“上炷兩香就行。”

    上兩柱香也行嗎?半信半疑地去看白衍之,白衍之道:“燒香的時候,隻要香不斷就行。”

    香會不會斷,得看老天爺啊!

    最近經常犯困,怕十點燒黃紙的時候犯困,我去床上眯了會兒。因白衍之也在,這一覺我睡得特別安穩,連設下的五個鬧鍾都沒叫醒我。

    再次睜眼,發現九點五十了。我趕緊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取出黃紙後,我拿著黃紙去香屋了。按照我爸的話,在盆裏頭灑了把小米,隨後用洋火點著手中的黃紙,連忙扔到盆裏。

    吸了口氣,我就開始在心裏默念季佳琳的名字,不敢停下來去想別的。

    黃紙在空中飄了一會兒,才落下盆裏。再碰到小米的那刻,火的顏色忽然就變了,變為黑色。

    火焰還時而向兩邊攤,時而往上躥,越燒越旺。

    也不知道盯著這火看了多久,我眼睛都酸了,眨了眨眼,就發現前麵的黑火裏,出現了一道人影,看不清相貌。

    而盆裏的黃紙也快燒完了,我伸手要去旁邊拿黃紙,卻看到有雙手幫我往盆裏丟了張黃紙。

    我也沒敢出聲,也沒去管幫我丟黃紙的人是誰。

    隨著第二張黃紙燒起,黑火裏的人影漸漸清晰了。

    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季佳琳。

    “任……蓮?”季佳琳反應了半天,才喊出我的名字。

    這時,我也停住了心中的默念。

    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問,我想要問她,昨天為什麽要跑,跑出去後又碰到了誰,之前有得罪了誰之類的。

    黃紙又往盆裏丟了一張,季佳琳的身影也變得更清晰了。

    “想問什麽,都問吧。”白衍之掃了一眼季佳琳,提醒我:“不過你眼前的人,隻是一道胎光,沒有爽靈在,回答你的速度會比你想象的還要慢。”

    心中糾結了片刻,我開口問她,“你昨天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誰?”

    “一個長得很帥的男人,”過去了十幾分鍾,季佳琳才回答我,“我不認識他,他說能夠幫我解決工作室的怪事。”

    長得很帥的男人?長得帥的男人多了去了,誰知道她昨晚見到的是誰?

    我讓她再說詳細點,季佳琳卻衝我搖頭,說自己隻記住這麽點。

    我又問她,知道那個男人對她做什麽了嗎?

    “他讓我把我的出生年月日告訴了他。”季佳琳慢悠悠回答的時候,快要急死我了,“然後他帶著我……帶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