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阻攔尋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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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你幹什麽了?”季佳琳忽然停住了話,我連忙追問。

    她對我搖頭,“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再次睜眼,就是在醫院。”

    在醫院?我望了一眼白衍之,白衍之將兩炷香遞到我手中,“黃紙快要燃完了,該燒香了。”

    垂眸看向盆中的黃紙,隻有一角露在外麵,其餘的則燃成了灰燼。

    季佳琳的身影也越來越弱,我焦急地問,“你的三魂在醫院?還是說胎光在醫院?”

    季佳琳朝我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我試著讀了一下她的唇語,才知道她說的是胎光。

    漸漸地,季佳琳的身影消散了。我接過白衍之遞來的香,香頭用盆中的黑火點燃,握在手心,嘴裏喃喃念著季佳琳的名字。

    盆中的黑火燒完後,我看到香又要斷的趨勢,向右彎曲。

    就當我以為手中的香快要斷的時候,香又直了起來?

    香還能由彎變直?疑惑的目光望向白衍之,他沉聲道:“看香,別看我。”

    正過頭去後,我盯住手中的香。

    上麵的香灰都落在了我手上,等手中的香燒完後,我才將香灰撫到盆中,問白衍之,季佳琳的胎光走得安穩嗎?

    白衍之輕嗯了聲,讓我明日過個陰,看看能不能尋找季佳琳的三魂。

    胎光來的時候,白衍之說,季佳琳的胎光上,沾染了陰氣,是從地府冒出來的陰氣。

    第二天,我收拾好要去醫院的時候,一個差不多上小學的小朋友站在了店門前,敲打著門。

    我看了看他身邊,並未發現他父母,走過去問他父母在呢,那小朋友沒回答我。

    小朋友上下打量著我,隨後皺起眉頭,問:“你就是任蓮?”

    我點頭,問他找我什麽事。

    他雙手抱胸,說:“是常平哥找的我,常平哥說你需要一個會開天眼的人,幫你去尋找你朋友的三魂。”

    “你、是我爸找來的,會開天眼?”我不信地問。

    小朋友哼了聲,“你別不信,我真的會開天眼。”

    隨後,他朝四周看了一眼,指著對麵一家門麵道:“那個賣糖葫蘆的阿姨,身後站著一位婆婆。”

    婆婆?我看了對麵那家門麵一眼,並未看到一個老人,反而在那個賣糖葫蘆的女人身後,看到了一團黑氣。

    “還有,你身後站著一個紙人。”那小朋友忽然扭過頭來,指著我道:“而且他還抬起手,想要打我!”

    我回過頭,發現白衍之站在我身後,手還真抬起來了,不過立馬又放下了,背在身後輕嘲道:“會開天眼的小孩?能尋找到三魂嗎?”

    小朋友不服氣了,嘴撅得老高,“你看不起誰呢!等會兒我就證明給你看!如果我找到了,你要向我道歉,還要喊我一聲叔叔!”

    不都是喊大哥嗎?怎麽到這兒就喊叔叔了?

    我看小朋友,小朋友道:“他是你腹中孩子的爹,也就是你老……老公,按輩分你得喊我叔叔,所以他作為你老公,也得喊我叔叔。”

    輩分……嗬嗬,我這輩分可真夠小的。

    讓那個小朋友上車後,問了他的名字,他說他叫任才晨,暑假過去了,就該上四年級了。

    又問了他一堆問題,他不耐煩了,“我不說了,有什麽想問的,去問我媽,別問我。”

    到醫院後,我領著任才晨進去了。白衍之說不進去了,他若是在,季佳琳的胎光怕是出不來。

    也說了等任才晨找到季佳琳的胎光後,再讓我過陰。

    領著一個小孩進到季佳琳的病房後,彭曲疑惑地問我,“任小姐,這小朋友……”

    我還沒回答呢,任才晨就把自己的身份,和來這兒的目的說出來了,“我是她叔叔,過來幫她找她朋友的三魂了。”

    彭曲問:“三魂?”

    “小孩子胡亂說的,別放在心上。”我睨了一眼任才晨,讓他別胡亂說。

    任才晨不滿地哼了聲。

    彭曲笑了笑,“任小姐,你這小叔叔,是會開天眼吧?”

    我一愣,問他為什麽要這麽說。

    他說昨天季母找來了個道士,那個道士說季佳琳的三魂丟了。季母讓道士找季佳琳的三魂,那個道士卻說,他沒有天眼,要找三魂就得找會開天眼的人。

    單純有天眼還不行,還得會開。

    “而剛才這位小朋友說,要幫佳琳尋找三魂,定是會開天眼了。”彭曲說完後,還給了任才晨一塊糖,搬來了椅子。

    任才晨沒有收下糖,坐在了椅子上,扭過頭吩咐我,“去給我接點水,要涼的。”

    我想讓他自己去倒,任才晨卻拿尋找三魂威脅我。

    起身要去倒水,彭曲對我道,“我去吧,我知道飲水機在哪兒。”

    彭曲從一旁拿了個紙杯,轉身出了病房。

    見彭曲走了,任才晨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季佳琳的床邊,摸了摸她的腦門,隨後問我:“你這朋友,什麽時候發現丟了三魂的?怎麽發現的,誰發現的?”

    我想了想,不確定地道:“是一個中醫發現的。昨天早上,她母親帶來了一個中醫,中醫號了號脈,說讓她母親準備後事。”

    任才晨重複了一遍我的話,坐在床邊,雙手使勁按了按,對我道:“你朋友丟三魂,丟了快兩天了。就算找到了,歸了體,短時間內也不會醒。”

    我‘啊’了聲,任才晨從床上下來,又跟我說,“當然也有比較短時間內會醒的法子,但那個法子過於冒險,而且也很難,不建議去用。”

    彭曲端著杯涼水回來後,任才晨並沒有喝,反而是將手伸到紙杯裏,然後抽出手,抹了一把眼睛。

    再次將手伸到水中,抽出來後,跑到季佳琳的床邊,抹在她的臉上。

    任才晨闔眼,嘴裏念了一串我聽不懂的話,隨後猛地睜眼,視線掃向四周。

    他的眼比之前更亮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和彭曲相互看了一眼,往後退了兩步,不敢說話,怕打斷任才晨。

    病房內又響起了季佳琳的聲音,和上回一樣,帶著哭腔向我求救。

    “啊!”任才晨突然捂住了雙眼,我連忙走過去,問他怎麽了。

    他死死地攥住我的手,“快!快帶我去洗手台,我要去洗眼!我眼疼!”

    問了彭曲廁所在哪兒後,我連忙拉著任才晨去了。

    等他洗好眼,眼圈都發紅了。

    他抽噎了兩聲,跟我回到病房內,拿手紙擦掉了季佳琳臉上的水。

    問他怎麽樣了,任才晨衝我搖頭道:“有人在暗中阻止我,不讓我去找你朋友的三魂。”

    暗中阻止?我愣了愣,心想會不會是那個借了季佳琳三魂的人?

    任才晨沒和我明說。

    既然有人阻止,我想我也是過不成這陰了。

    和彭曲道了聲別,我就帶著任才晨離開了。

    剛離開病房沒走兩步,彭曲就追出來了,“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