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後福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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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騙我了?”我怔愣地走進屋子,見那根神藤上的血霧還未褪去,又問:“這神藤咋還沒變回去?”
白衍之抬頭,冷冷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認主。”
啥玩意認主?
正當我一頭霧水的時候,白衍之手中的那根神藤立馬縮小了,朝我飛來,我本能地伸手去防。
結果神藤纏住了我的手腕,化為一個木鐲,掛在手腕上。
任憑我怎麽摘,神藤變成的鐲子也摘不下來。
“神藤已認了你為主,除非你死了,不然它不會離開你。”白衍之輕飄飄地說完,手腕上的神藤鐲子閃了兩下紅光。
不是,這神藤啥時候認了我為主了啊!
腦海裏倏然浮現出白衍之將我指腹掐出血珠,抹在神藤上的畫麵。
難不成,那會兒神藤就認我為主了?
這也忒草率了吧,嘴角抽了抽,我以為認主最起碼要燒柱香,然後念叨幾句咒語什麽的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神藤該咋用呢?
“你用得不是挺好嗎?”白衍之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神藤可化網,罩世間萬物,但以你現在的本事,不能讓神藤化網。”
我憨笑道:“能保命就行了,其他的就……以後再說。”
白衍之朝我輕笑,又將話題拉了回去,“被彭曲綁在柳樹上的是你那個已經死了的朋友,可不是你表妹。”
“隻有季佳琳被綁在柳樹上了,沒秀秀?”我詫異地問。
如果秀秀沒被綁在柳樹上,那她為什麽要跟我說,她被綁在柳樹上了呢?
而且,秀秀跟我講她那個奇怪的夢的時候,也不像是在撒謊啊!
見我不信,白衍之道:“若是覺得我再騙你,不妨等晚上去你表妹房間看了一眼。”
“信信信,我信你。”
我慫包地說了兩句。
想到自己還沒給那個圓臉鬼差燒紙,跟白衍之說了聲,就去超市買紙錢了。
買了五千億的紙錢,我又挑了倆豪華別墅,打算一塊給那個圓臉鬼差燒過去。
買的豪華別墅倒是比我自己紮的高級,還給送房產證兒。
東西買完回去的路上,我碰著隔壁賣鱔魚的大娘了。
她見著我,一臉喜色地走過來,“蓮蓮啊,有筆大生意接不接?誒,你買這麽多票兒(紙錢)幹麽用誒?誰們家又有人走了昂?”
我搖頭,“這不是快七月十五了昂?我就提前買好嘍,到時候就省的忘了。”
被我這麽一提醒,大娘‘呦’了聲,“你要不說,我都忘了快七月十五了。對了,蓮蓮,我剛才說得那個生意,你接嗎?給的錢還挺多呢!”
問了問,一聽大娘說對方給好幾萬後,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大娘把對方的聯係方式告訴了我,我存好電話後,就回家了。
將紙錢和豪華別墅拎到院子裏後,打算等天黑了,去十字路口給圓臉鬼差燒過去。
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剛打算上樓,就看到秀秀抱著個紙人從倉庫出來了。
臉上還笑嘻嘻的,仿佛懷裏抱著個什麽好東西。
秀秀抱著紙人一直往外走,看她要出門,我剛想跟過去,白衍之就出現在眼前。
他靠在牆上,對我道:“與其同她一起出去,倒不如在家中等著。”
“等什麽?”我問。
白衍之望了敞開的大門一眼,沒回答我,隻說讓我晚上等著看便是。
晚上差不多快十點了,我打開窗戶看了一眼,發現外頭沒什麽人了,就下樓拎著紙錢和豪華別墅去十字路口燒了。
我們房後麵就有十字路口,通往村子裏頭。
燒完紙,我到家剛換好睡衣,打算去洗澡間洗個臉準備睡覺,就聽到秀秀的房間內傳來一陣低吟聲。
白衍之聽到傳出來的低吟聲後,不屑道:“她這一劫,怕是過不去了,後福無量……哼,下輩子也不會後福無量。”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搞得我暈頭轉向的。
秀秀的房間內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我心中一驚,剛打算去看秀秀怎麽了,就被白衍之攔住了,“你想斷了她的命?”
“不是,我就是打算去看看她,怎麽就到你嘴裏就成我想端她命了?”我不滿道。
看人一眼就能斷了一個人的命?
真夠扯的。
白衍之什麽話都沒和我說,聽秀秀房間內沒聲了。
他鬆開了手,微惱道:“想去就去。”
得,這大佬生氣了。
擰開秀秀房間的門,我邊推門邊說:“秀秀,剛才怎麽了。”
門推開後,隻見秀秀雙手背在身後,也不知道再藏什麽東西。
見我進來了,她一臉惶恐地問:“蓮蓮……蓮蓮姐,你還沒睡啊?”
我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桌子上放了一把小刀。
走過去,秀秀就叫住了我:“蓮蓮姐!你是有事找我嗎?”
“剛才洗臉的時候,我聽到你叫了一聲,我以為你怎麽了,就進來看看。”我自然地說完,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表,“都快十一點了,趕緊睡覺吧,不然明天起不來了。”
秀秀乖乖地衝我點頭。
我轉身,剛打算給她關上門離開,就聽見她倒吸了口冷氣。
扭過頭去,秀秀對我道:“腿剛才抽筋了,蓮蓮姐你懷了孕。別熬夜,趕緊去睡覺吧。”
我也沒多疑,給秀秀關好門後,站在外頭心想秀秀剛才再藏什麽東西?
回到屋內,白衍之睨了我一眼,語氣冷冰冰的,“看到了?”
“看到啥了?”我不知道他說的什麽,問了一句,回應我的是一片沉默。
看來這怒氣還沒消。
走到白衍之的身邊,我雙手剛搭上他的肩頭,還沒說話,就聽到他抽了一口涼氣。
隨後立馬拿開了手,急忙問:“你怎麽了?”
“無礙,小傷罷了。”白衍之瞥開頭。
我看到他眉頭皺到一起後,本能地去解他衣服。
他身上破裂的地方不少,還往外冒著黑血,弄得周圍都黏糊糊的。
這還是小傷?
誰家小傷長這樣啊!
我從旁邊抽了兩張紙巾,想幫白衍之去擦那些黑血,卻被白衍之握住了手,“不必,這些傷權當是給我個教訓。”
“這些傷……”我張了張嘴,看著那些觸目驚心還冒血的傷疤,“在地府受的罰?為何不養好了再來?”
白衍之道:“養好了傷再來,你覺得你還能見得著我?”
“可你這……”我內心複雜,被他握住的手也不知道該不該抽出來。
他看了一眼身上的上,淡淡地道:“死不了,這些傷同之前那些比起來,算不上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