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前胸生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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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這些傷,都挺嚴重了。
和之前比算不上了什麽,那他之前受的傷……得多嚴重啊?
我想象不出來,將手抽出來後,小心翼翼地捏住紙巾的角,去擦上麵那些黑血。
那些黑血沾在紙巾上後,立馬就消失了。
血擦完後,我想給他塗掉藥水。
但轉過頭來一想,他的身體是用紙糊的,塗了藥水會不會把他身子給濕出個窟窿來?
為什麽白衍之的身體非得是紙糊的?就不能像個人一樣,有血有肉嗎?
不對,有血沒肉。
因白衍之身上有傷,我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的,生怕會碰到他身上的傷。
可後半夜,這受了傷的紙人給我證明了啥叫‘無礙’。
晚上沒睡好,早上醒來,我也沒精打采的。
吃完飯去樓下開門,就看到大娘和一個三十多歲的潮流女人蹲在店門口,倆人嘴裏磕著瓜子,也不知道再叨叨什麽。
我喊了大娘一聲,大娘站起身來,邊磕瓜子邊跟我介紹身邊的那個潮流女人:“蓮蓮,這是我嬸子的外甥女,叫向明英。”
大娘介紹完那個潮流女人,又開始吹噓我:“明英啊!這蓮蓮,看香看得可好了,找她就找對人了!”
我淺笑著回了兩聲,讓大娘和向明英進店說。
向明英摘下墨鏡,朝店裏四麵瞄了一眼,問我:“蓮蓮,這紙紮店是你自己一個人開的啊?不錯啊!”
我跟她說是我爸開的。
將她們倆迎到後院,我沏好茶,給向明英和大娘各自倒了杯水,讓向明英把情況說一下。
向明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要不這麽著吧蓮蓮,你去我家看看,你看看就知道了,說得話……我實在有點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這到底是啥事啊!
我看大娘,大娘說讓我跟著向明英去她們家看看就知道了,這事實在是沒法說出口。
點頭答應後,我讓大娘和向明英先等會兒我,我去跟秀秀還有任才晨說一聲。
上樓後,我將事情告訴了他們倆,秀秀說在家等著。
但任才晨這個小出溜非說要跟著我一起去,還說能幫上我忙。
我看了他一眼,警告他如果跟著我去,老實點,別老是瞎說話。
任才晨點頭答應。
領著她下樓和向明英說了一聲,向明英欲言又止,隨後看向大娘。
看她那副樣子,不想讓任才晨也跟著去。
大娘見後,領著任才晨走到一旁,也不知道說了點什麽。
任才晨聽完後,扭過頭對我說,他不去了。
我想去開車,結果向明英說,讓我坐她的車就行,她開著車來的。
從大門走出去後,就看到大娘他們家門口停著輛大奔。
我心想,這大奔不會就是向明英的車吧?
事實證明,我猜對了,這大奔還真是向明英的。
坐上大奔後,我看了一眼車內的配置,心想真不愧是有錢人啊!
“蓮蓮,就是今天我找你看香這事,你別往外說行嗎?”向明英開車的時候往後看了我一眼。
我沒多想,點頭答應了她。
到向明英她們家後,向明英一打開門,一股腐屍味就從裏麵飄出來了。
向明英給我遞來了口罩,讓我帶好。
“明文?你在家嗎?”向明英關上門,扯著嗓子吼了一聲,“你在家的話,吱個聲!”
話音落下,走廊內就傳來了一陣敲鼓聲。
我皺了皺眉,向明英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是這麽一回事,我弟他現在……不太方便見人。”
不太方便見人?
我更加好奇了,先是不方便說她弟的事,現在又說不方便見人,所以說他弟到底是怎麽了?
向明英讓我現在沙發上坐會兒,她去跟他弟弟說兩句話,等會兒就帶我去看。
我嗯了聲,坐在沙發上等向明英回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向明英這客廳很壓抑,像是個什麽呢?
想了想,我猛然一驚,這客廳像是個棺材!
東西長,南北短,四麵沒窗戶,隻有一扇門。
屋內的明暗全靠天花板上的吊燈!
向明英回來後,對我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我弟。”
跟著向明英走向沙發對麵的走廊後,空氣中的那股腐臭味就更重了,連口罩都隔不住,熏得我想吐。
向明英領著我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後,打開了南麵的門。
進去後,我就看到一個上身赤裸的男人,以一種十分辣眼的姿勢趴在床上,看得我臉發紅,連忙背過頭去,
向明英訓斥道:“向明文,你給我把手放下去!把後背亮出來!”
叫向明文的男人不滿地哼了聲。
“蓮蓮,沒事了。”向明英拍了拍我的肩頭,叫我轉過身去。
轉過身去,隻見向明文光滑的後背上,有一個男女交合的圖案。
圖案中女人是狐狸頭,男人頭則是一隻鷹。
而那個男人的姿勢,就是向明文剛才做的那個辣眼的姿勢。
我總算明白,向明英為什麽不願意讓任才晨跟著來了,這少兒不宜啊!
將視線收回,我低頭,結巴道:“英姐、我我我看完了。”
向明英揮揮手,對我道:“還有前麵。”
前麵?
我本能地抬頭,隻見向明文的胸膛上,有好幾塊腐肉,邊往外飄味,邊流黃膿。
“什麽時候發現的?”我問,“還有,發現以後,做什麽事了嗎?”
向明英道:“上禮拜三明文跟我說他前胸疼,我以為是他白天不小心撞欄杆的時候給撞疼了,就沒理。然後到晚上的時候,他洗完澡,和我說前胸上有腐肉了,我看到後,就帶他去醫院查,醫院給開了點藥。”
“藥喝了差不多兩三天,那腐肉不僅沒消失,反而還多了。再帶著他去醫院,醫生說沒看到什麽腐肉。我又帶他去找了中醫,中醫同樣沒看見什麽腐肉。”向明英聽到這兒,忽然停住了,看向向明文。
指著他繼續道:“然後他不知道從哪兒認識了一個大師,那個大師給他喂了杯血水。喝下後,那些腐肉倒是消失了一陣子。但後背上突然就長出了那個,而且他也動不動就拉這個他女朋友那個啥,搞得他女朋友都出血住院了。”
“他女朋友住院後,他前胸的腐肉又重新長出來了,整天躺在床上自己瞎折騰。然後我就打算找大師給他瞧瞧怎麽一回事,結果那些大師拿了錢硬是沒瞧出個好賴。”
說著,向明英看向了我,問道:“蓮蓮,如果你把明文治好了,我再多給你一倍。”
我忙道:“不用不用!”
這麽多我可受不起啊!萬一我也沒瞧出個好賴,豈不是砸了我媽的招牌?畢竟我頭上掛著的,是我媽的名號。
聽向明英說向明文是喝了一個大師的血水後背才長出那個色情圖的,於是我問向明英,那個大師叫什麽。
向明英想了想,道:“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