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鐵盒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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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走的那個鬼就是封雅萍?我翻頁的手倏地一頓,抬頭問:“封雅萍跑了多久了?”

    呆板鬼差衝我搖頭,說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昨天地府的老大們發現封雅萍並未去地獄受刑,一查、她跑了。問圓臉鬼差,他什麽都不知道,於是就停了他的職,罰他寫檢討了。

    聽呆板鬼差說完,手上的資料我覺得我也不用看了。

    將這兩頁紙塞到文件袋裏頭,我還給了他,又在盆裏燒了幾張紙錢,以此來感謝。

    呆板鬼差走後沒多久,任才晨急急躁躁地推開了香屋的門,“小侄女,小侄女!你小表妹回來了,現在正在樓下呢!”

    放下了手中未燒完的紙錢,我從香屋離開,坐在沙發上等著秀秀上來。

    任才晨也一屁股坐在了我旁邊,抱胸翹起二郎腿。

    聽到門被推開了,我往後瞄了一眼,問:“秀秀,你這麽晚去做什麽了?”

    秀秀一愣,片刻才道:“我看外麵有買切糕的,就去買了點。”

    “切糕呢?”任才晨從我麵前走過去,圍著秀秀轉了兩圈,“你別跟我說,切糕被你吃了,還有……你手上拿的這個盒子是什麽?”

    我起身,就看到秀秀手中拿著個鐵盒,遮遮掩掩地往身後藏。

    “秀秀,你藏什麽呢?”我盯著秀秀手上的那個鐵盒。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那個鐵盒外麵罩著一層血霧。

    去看任才晨,任才晨衝我點頭,張口沒發出聲來,“盒子外頭有血霧。”

    “裏麵裝的是一些石頭,我……我有收集石頭的癖好。”秀秀說著說著,忽然就低下了頭。

    任才晨彎著身子,還在看秀秀手上的鐵盒,“咦,你這鐵盒子這麽往外漏水……不對,不是漏水,是漏血……”

    我以為任才晨是在故意嚇秀秀,剛想說他一句,就看到那個鐵盒果真漏了血。

    滴答滴答地掉在了地上,像朵朵盛開的花。

    秀秀的手在鐵盒上抹了抹,看了一眼後,一把將手中的鐵盒扔在了地上,邊尖叫邊跺腳。

    我拿起蒼蠅拍,走過去蹲在地上,想打開那個鐵盒卻被秀秀製止住:“蓮蓮姐!不能打開!”

    “裏麵放的什麽?”我問秀秀。

    秀秀猶豫著,“我……這……”

    任才晨不耐煩了,“趕緊說呀!你再不說我就去打開了!”

    “別去!”秀秀突然吼了任才晨一句,抿了抿唇,“裏麵放的……”

    話還沒說完,秀秀忽然間一個抽搐,獰笑道:“裏麵放的是什麽,任蓮、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媽的,是特麽任文慧!

    白衍之雖然提前跟我說過任文慧也被彭曲從地府裏救出來了,我以為她還躲在暗處等機會出手。

    結果任文慧就在我身邊!還日日夜夜地跟我一起吃飯!

    見任文慧想走,我連忙喊了一聲‘神藤’。

    手腕的鐲子立馬脫落,嗖的一下飛到任文慧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任文慧扭過身,朝我微笑道:“任蓮,咱倆有段時間沒見麵了,不想我這個姑姑嗎?”

    我咬牙,“我想、我想你去死!”

    說著,我對任才晨道:“把符給我!”

    “哪兒呢?”任才晨問我。

    “你不是……”見任文慧指尖上冒出一道黑線,正朝任才晨飛過,我連忙用蒼蠅拍的尾端勾住任才晨的衣領,將他往我這邊拉。

    任才晨一個沒注意,就摔在地上,不停地喊著疼。

    見白衍之還沒出來,我讓任才晨趕緊起來,去叫白衍之過來幫忙。

    對麵這可是任文慧啊!我一個人打不過啊!

    “想走?沒那麽容易!”任文慧身上籠罩了層層血霧。

    她眼一閉,再一睜眼,手上多了個鈴鐺。

    見後不妙,我連忙念了神藤,想讓神藤纏住任文慧的手,不讓她搖那個鈴鐺。

    一旦任文慧搖了那個鈴鐺,我眼一閉,再睜眼,啪、沒了。

    神藤聽了我的命令,纏住了任文慧的手,並在她搖鈴鐺之前,把那個鈴鐺給打在了地上。

    任才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溜了,估摸著是去叫白衍之幫忙來了。

    “任蓮!你給我鬆開!”任文慧頂著秀秀的身子,朝我吼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普通人稍微提高了聲音。

    我掏了掏耳朵,“我不傻。”

    說著,我指尖相對,嘴裏開始念咒。

    邊念咒,我邊想任才晨怎麽還沒叫來白衍之來幫忙?

    正想著呢!任才晨突然拿著一遝符紙跑到我麵前,著急地道:“你老公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找到了一堆符。”

    我點頭,朝任才晨使眼色,讓他先躲起來。

    任才晨看懂了我的眼神,將符紙塞到我口袋裏,隨即一溜煙地跑到了香屋內,把門關好,好像還鎖上了。

    咒念完後,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喝道:“出!”

    手上的符立馬飛出去了,任文慧還想繼續掙紮,腦門啪的一響,整個人就被定住了。

    眼睛來回轉,任文慧不停地衝我放狠話。

    我也沒搭理她,現在該解決的事兒,就是把任文慧從秀秀體內弄出來,不能再讓她待在秀秀體內了。

    念寶誥請來了鬼差,我請呆板鬼差幫我把任文慧的魂從秀秀體內勾出來,卻聽呆板鬼差無奈地道:“姑娘,這個叫任文慧的魂,已經和唐秀秀合二為一了。如果把任文慧勾出來,唐秀秀也活不成。”

    魂還能合二為一?!那以後豈不是……

    一想到以後的畫麵,我不禁後背發涼,這可該咋整啊!

    任文慧看到我一臉無措,得意地衝我笑:“任蓮,我之前早說過了,你奈何不了我。”

    我沒理任文慧,問呆板鬼差:“那他們倆的魂,能不能分開?”

    任文慧嘰嘰喳喳的,我完全沒聽清呆板鬼差後麵和我說的話。

    我煩了,衝她吼:“再逼逼拿針把你嘴給你縫上!”

    鬼差也是一愣,我立馬恢複了剛才的笑臉,“您繼續說。”

    “他們倆的魂也能分開,不過方法過於冒險,得讓魂魄離體。”呆板鬼差捋了捋胡須,“不過以唐秀秀現在的身體來看,魂魄離體後再回來,會折壽的。”

    我沉吟了會兒,問他:“就隻有這一個方法嗎?”

    呆板鬼差點頭,“隻有這一個法子,姑娘如果不信我,可以去問問白大人。”

    我對鬼差道了聲謝,隨即送走了他。

    從口袋裏又掏出了張禁言符,我上前貼在了任文慧的腦門上,任文慧馬上就說不出話了。

    清淨了!

    瞥到地上那個鐵盒還在往外漏血後,我上前打開,隻見那個鐵盒內放著個正往外噴血的小葫蘆。

    那葫蘆上麵,還刻著字。

    我拿起那個葫蘆,剛打算去看上麵刻得是什麽字,有雙冰涼的手,就貼在了我後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