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包廂中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直到秦安之打破了這份沉默。

    “張衡？”秦安之看著張衡，眼神看起來意味不明，“我記得雲初說你是鬼帝張衡。”

    “對。”張衡看著秦安之，他們兩個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可惜這個人大概已經忘記了。

    “那麽……鬼王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麽？”秦安之看著張衡的眼睛，“鬼王是由厲鬼踏血而成，但是雲初身上背負的因果極少。”

    “你能看到因果？”張衡注意到秦安之說的。

    “稍微能感知到一點點。”秦安之沒有否認，“無論是雲州。”視線從雲州的身上掃過，“還是……這位……”落在驚蟄的身上，“身上的因果幾乎已經紅到發黑。”

    “雲初身上的確沒有多少人命因果。”張衡看著蜷縮在沙發上流著眼淚昏迷不醒的雲初，“但是她弑神殺鬼，千年來，死在她手中的鬼王至少有三四十個。”

    聽到這個數字，饒是知道雲初一路是靠著殺鬼王晉級的雲州也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一百零八鬼王是固定的數字，隻有一個消失，才會有新的鬼王替補上來，而雲初一個竟是已經消滅了將近半數的鬼王。

    “除此之外，雲初當年剛掙脫封印的時候，為了得到力量，以各種方式殺死了十一個神，若不是神界關閉，我是不會讓她來人間界的。”張衡聲音沉靜，“而她恐怕已經忘了這些事情了。”

    “十一個神……”秦安之咬了咬舌尖，靠著疼痛讓自己回過神來。

    “所以你知道為什麽她會是鬼王了吧。”張衡的視線就落在雲初的身上，“因為她罪無可恕。”

    “罪無可恕……”秦安之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

    “罪無可恕。”張衡強調般的點了點頭，“鬼王有什麽不好呢，百多年前，甚至可以隨意進入人間界，力量強大，長生不死……”

    “長生不死就是對他們的懲罰嗎？”秦安之看著張衡的眼睛，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問出了這句話。

    “對。”張衡回答的幹脆利落，“對於鬼王來說，長生不死就是他們的懲罰，他們沒有未來，不能轉世，如果死亡就是魂飛魄散，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要這麽活下去，他們會忘記很多事情很多人，但是他們活著時候生命終止的那一刻卻會永遠的刻在他們的記憶中，所以……”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雲州，“雲州即便現在也還記得你。”

    秦安之看向雲州，發出了一聲嗤笑，“雲初前些日子也弑神了。”

    “這些遺神……”張衡歎了口氣，“認真來說已經算不得神了，祂們應該是已經感覺到什麽了，所以才會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回去神界。”

    “雲初當年剛離開封印，應該正是虛弱的時候，為什麽可以弑神？”秦安之想不明白。

    “不知道。”張衡輕輕搖了搖頭，“生死簿對於雲初的記載與實際的很多不符，例如她本身應該是曆經三位皇帝，壽終正寢，但是現實中她卻被獻祭了，所以她的存在超出了……一些……”他眼神飄忽了一瞬，有些存在即便是他也不能隨意的說出口。

    “曆經三位皇帝？壽終正寢？”秦安之怎麽也沒想到雲初本來的命格是這樣的。

    “所以我選中了她。”張衡的視線掃過幾個人，“她隻要做到了，我們幾個讓她再次出現在生死簿上，轉世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