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驚蟄來的時候，給雲初帶了幾小壇的梨釀。

    “阿七不是給我留了許多嗎？”雲初看著七八個巴掌大的小酒壇，這些估計連釀酒壇的一成都沒有。

    “婆婆說喝酒傷身，不讓我給你多帶。”驚蟄有些好笑的說道，“阿七在打酒的時候，婆婆就在一旁守著。”

    “成吧。”雲初無奈的歎了口氣，“有總比沒有強。”拿起一壇遞給了秦安之，“嚐嚐，看看與當年是不是差不多。”

    秦安之聞到了熟悉的梨香，“聞起來是差不多的。”又喝了一口，“與當年一模一樣。”

    “你還記得啊？”雲初倒是沒想到秦安之還記得梨釀的味道，“阿七當年去世之後就成了厲鬼，後來到了地府就一直在遊蕩，我再晚些去地府，恐怕就魂飛魄散了。”說到這裏情緒又低落了下來，“其實當年許多人都化作了厲鬼，他們現在幾乎都在我的領地。”

    “那時候畢竟戰亂。”秦安之低聲安慰了雲初一句。

    “我當年想著化了他們的戾氣就送去輪回的，但是不知不覺就幾百年了。”雲初喝了一口梨釀。

    “我聽張衡說了。”驚蟄看雲初情緒低落了下來，轉移了話題，“非人非妖。”

    “對。”說到正事，雲初打起了精神，“你知道什麽？”

    “當年妖狐一族在那一段時間死了有七八個族人。”驚蟄神情嚴肅，“有兩種可能，和歲末吃了不止一顆妖狐心，或者說不止她一個活到了現在。”

    “如果是第一種還好，第二種的話說明她身邊有幫手。”秦安之聽驚蟄這麽說神情也嚴肅了起來，“雲初，你之前的打算恐怕不行。”

    “什麽打算？”驚蟄看向雲初，“你準備當誘餌？”

    “也不是當誘餌。”雲初雖然皺著眉，但是沒有什麽緊張的神情，“隻是想著我還是不能一直在唐家不出去，防止和歲末找不到我對其他人下手。”

    “但是如果不止她一個人的話，那麽你會很危險。”驚蟄聽雲初這麽說，自然也是不讚成的。

    “我不會有危險的。”雲初反駁道，“我遇到過妖族，我也殺死過妖族。”

    秦安之和雲初聽了這話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顯然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事情。

    “我在被封印的時候和離開封印到地府之前都遇到過妖族，當初我能離開封印之地可不止是有神族和厲鬼提升我的實力，還有妖族之血減弱了封印。”雲初說得輕鬆。

    “妖族之血？”驚蟄對於妖族的了解並不多，妖族崇尚自然，比起厲鬼，向來是更親近神族一些的。

    “嗯，女媧一族的。”雲初還記得那個眼睛幹淨的生命眼睛慢慢黯淡的模樣，看秦安之和驚蟄驚訝的神情，笑了出來，“我也就是一個鬼王，殺人少，但是不代表我手裏沒有無辜的性命。”

    “女媧一族……”驚蟄即便不了解妖族也知道這一族，這一族本體就是蛇，但是傳言中這一族的血液有特殊的作用，有說延年益壽的，也有說破除封印的，五花八門，沒想到今天倒是從雲初這裏得到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嗯……”雲初點頭應了一聲。

    當年那個女媧族看著也不過幾十歲，對於妖族來說其實還是個孩子，不知道聽了哪個人的攛掇，聽說有個厲鬼封印在這裏，練成鬼丹可以養魂，就興衝衝的過來了，當時雲初已經一分為二，她已經沒被束縛了，隻是離不開那個結界，這個小妖正好送上了門，她巧言騙了對方，趁他不備動了手，用他的血破開了結界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