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雨停，太陽從烏雲中展露，陽光灑下。

    雲初還在與唐宇陽說著千年前的事情，其他人沉默聽著，直到雲霄起身離開了帳篷。

    一縷陽光鑽進了帳篷，灑在了雲初的身上。

    “好了，吃完午飯我們該啟程了，不然天黑前到不了山下。”雲初起身拍了拍唐宇陽的肩膀，“回了京城我教你騎馬。”

    “好。”唐宇陽看著照進帳篷的陽光，隻覺得雨停的太早了，他覺得雲初說的很有趣，還想繼續聽下去，卻還是站起身跟著雲初一起離開了帳篷。

    秦安之卻沒有一起，獬豸看向了他，卻發現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怎麽了？”獬豸皺起了眉，他剛才一直在聽雲初和唐宇陽說話，也沒有注意到其他人。

    “我沒記錯的話，厲鬼的記憶是越來越模糊的。”秦安之壓低了聲音，“雲初之前忘記了很多活著的事情。”頓了頓，“可能現在也沒想起來。”

    “嗯，怎麽了？”獬豸還不明白秦安之的意思。

    “你不覺得她將先皇的事情記得太清楚了嗎？”秦安之神情嚴肅的看向了獬豸，“甚至連她三四歲時候的一件小事都還記得。”

    獬豸聽秦安之這麽說也感覺出了不對，不說厲鬼本就會慢慢失去記憶，就說一個三四歲的孩子，也不應該將事情記得這麽清楚。

    “是不是記錯了？”獬豸不確定的問道，“就是潛意識裏這麽以為，所以就當成是自己過去的記憶了。”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厲鬼。

    “不是。”雲州卻在一旁開了口，“雖然不是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但是就我知道還記得的很多都沒錯。”歎了口氣，“就算我不記得的，有些聽著也覺得熟悉，雲初應該說的都是真的發生過的事情。”

    “雲初不是邪神嗎？”獬豸又想起一種可能，“可能跟厲鬼也不一樣。”

    “但是她在和分身合成一體之前，實力應該隻是鬼王。”秦安之卻有不同的想法，“說是分身，但是以她的性格，在外麵的雲初估計與她是一樣的。”

    “那有沒有這種可能。”青龍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成為了邪神，所以失去的記憶恢複了。”

    秦安之思索了片刻點了頭，“的確是有這種可能，但是我更傾向於她一直沒有忘記關於先皇的事情。”

    “那就是說這可能是她的執念。”唐淩初距離幾個人最遠的位置，“但是現在知道也沒用，現在她也不是鬼王，就算消了執念也不會消失。”

    獬豸這時候想到了什麽，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秦安之，“你的意思是，華芝給雲初開出的條件可能與瑤國的先皇有關？”

    幾乎是獬豸的話音剛落，雲州就開了口，“不可能！”

    霎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雲州的身上。

    “為什麽不可能？”獬豸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是說得過去的。

    “我們父皇早就進入輪回了。”雲州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他還有轉世。”獬豸也是反應極快，“華芝在這世間千年，找到了也並不奇怪。”

    “不……”秦安之卻搖了搖頭，“據我所知，地府的輪回保密很嚴，華芝不可能知道先皇的轉世是何人。”

    獬豸皺眉看著秦安之，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一樣的，但是他卻不知道秦安之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