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這樣的緣分可以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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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這幾日外麵找他們倆人的蹤跡找的天翻地覆,程歲歲去了信給家裏,幾隊人馬同時搜索卻都找不到任何的蹤跡,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若不是親眼目睹他們墜落山底,都會進行自我懷疑。

    已經過了最佳救援的時間,若是遭遇什麽不測,這個時候就算找到也就隻是屍體了。

    直到方綺雅收到了元真道長的信,許久沒有出山的元真道長給自己的大弟子和大弟子未來夫人卜了一卦,卦象顯示逢凶化吉,那就是說至少兩人沒有生命危險,都還活著,隻是不知道被埋在哪裏了。

    活著就好,這樣幾人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了,搜索還在繼續隻是三天三夜沒合過眼的幾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雖說無性命之憂但總要把他們救出來,不管在哪裏一定是遇到了意外,否則以大師兄謹慎的性子不可能連一點兒的訊息都沒有留下來。

    收到了信這日搜救也就結束的早,往常都是到深夜輪班製,今日讓眾人都回去休息好好放鬆一下,四人也回到了客棧,叫了晚飯送到自己屋裏。

    程歲歲在方綺雅房間一起用餐,這幾日以來是她最為焦急和自責,若不是她反應慢了一些,也不會——

    她拿著筷子看著桌上的飯菜食不知味。

    “唉......不知道阮阮和大師兄現在吃飯了嗎,要是當時阮阮不來救我就好了。”

    “往好的想,若是墜崖的是你恐怕現在真的涼了,就算僥幸活下來還要和大師兄捆在一起。”方綺雅知曉她平日裏最怕和沈瑄單獨待在一起,柔聲安撫她道。

    程歲歲木然抬頭:“師姐你這樣安慰人真的合適嗎?”

    可是師姐說的又好有道理嗚嗚嗚!

    方綺雅笑道:“你啊趕緊吃點東西不要倒下了,你再倒下我們又少一個人手,快吃吧,今天好好休息,明早繼續。”

    “嗯。”

    程歲歲看方綺雅也是很疲憊的樣子,想著自己不能再添亂扯後腿了,勉強吃完飯又和方綺雅聊了幾句就回去休息了。

    而沈瑄提前和崔首輔告辭,這個時候正十萬火急的趕往揚州城,他向雨夜那邊獲取的消息也在半路送到了他手上。

    雨夜回信說:派出去的人隻知道他們活著,但是找不到人在哪裏,可能有一個絕世高手把他們藏了起來,或者是誤入了什麽秘密之地。

    這長期走商路的懸崖下能有秘境這麽多年不被人知道?江湖裏那些見錢眼開,有著怪異癖好聞著味專找天材地寶不擇手段的那些人呢?

    所以阮晏向孟將軍借了一個人,那個鼻子很好的將士,叫榔頭。孟將軍說榔頭以前在死人堆裏找活人很擅長,阮晏也不推辭告了謝當晚就走了。

    這信由覓右送出送到他手裏也已經過了三天,他中間除了換馬就沒有休息過,緊趕慢趕到了揚州城又過了三天了。

    崔首輔也和孟將軍一起‘護送’慶王一起踏上回上京的路,皇帝雖然龍顏大怒但仍然念在舊情上饒了慶王一命。不過慶王的其他黨羽就沒那麽好運了,下令砍了一眾在慶王身邊諫言慫恿的官員,還處置了一批朝中屁股不正知道此事瞞報的官員,還有對於孟家和崔家一事欲落井下石在暗中上躥下跳的官員。

    最後將慶王幽禁在府裏一直到死都不得出府。

    一時間株連九族砍下的頭都要排隊拿號,反正都是一死能先上刑場的那都是大人物,等到最後的自己能把自己嚇死。

    不知道被幽禁的慶王心中如何作想,但對於百姓來說造反的王爺還能留下一條命,還能好生的養在府裏,這在平民百姓眼他過的已經是神仙日子了。畢竟別的不說,就說普通人誰會養一個要你命奪你權的人?

    皇帝仁慈的口碑在民間又拉了一波好感度,因在這件事上愧對崔品便封了崔琳一個縣主之位,賜封號靜姝。

    安撫了崔家皇帝也欲給孟子涯賞些什麽,可孟子涯什麽都不要,隻說想要一個恩典,能讓她去前線衝鋒打仗的恩典。

    皇帝大笑,這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稱讚她巾幗不讓須眉!還允諾若是孟子涯能立下戰功,便封她為大照首位女將軍。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眼下眾人的一顆心都掛在地底的阮仙貝和沈瑄身上。

    ......

    被困在坑裏的阮仙貝每天除了擦藥喝水就是睡覺,洞穴中一直點著油燈,像這種根本接觸不到外麵的日子她幾乎是喪失了時間感。

    不知道第幾次醒來的時候,她看到天魁老人像鬼魂一樣坐在她身邊。離譜的是天魁老人手裏拿著一排銀針,正拿著其中一根在她身上比劃來比劃去。

    阮仙貝:?!?!

    “是紮這裏還是這裏?是這個穴位嗎?還是另一個?”

    “啊好煩想不起來了!要不隨便紮一個,反正也不會再差了。”

    阮仙貝:沈瑄救命啊!!!這老瘋子在做什麽!!!

    “醒了?”對上她的眼神,天魁老人露出黃黃的牙齒對她嘿嘿一笑,“醒了也好,要不你自己決定吧。眨一下眼睛是紮這裏,兩下是這裏。”

    阮仙貝石化,我踏馬的不眨眼了。

    “不眨眼的話就都紮了。”

    不知道天魁老人往銀針上抹了什麽,眼看著銀針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想象中她以為天魁老人隻是嚇唬她的畫麵根本沒有出現。

    天魁老人一揮手那一排銀針就刺進她身上各種穴位裏,手上腿上可是為什麽臉上也被紮了啊!!!

    啊不是臉是脖子!!!

    一根根泛著銀光的長針就在她眼前,阮仙貝慶幸自己從小打針打到大,見多識廣不然這會也就要暈過去了。

    可是,這實在是太多了!她要被紮成刺蝟了!

    天魁老人運起內功,掌心流轉著真氣順著銀針傳進阮仙貝身體裏,大概過了一刻鍾左右,他吐出一口氣,用同樣的手法把針取了下來。

    “草......”

    等等???

    她喉嚨一陣發癢,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居然能說話了!

    感動天地!她能說話了!

    “嗯哼。”天魁老人從喉嚨裏發出了聲音,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我厲害吧快膜拜我謝謝我對我感恩戴德吧。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阮仙貝用她那剛剛恢複還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前輩真是妙手回春華佗再世,晚輩......感激不盡。”

    阮仙貝心裏暗戳戳的吐槽: 華佗可沒有這麽壞的脾氣。

    “敷衍。”天魁老人嘴上說的不是很滿意,可臉上的笑意卻出賣了他。

    結果他下一句便是:“那今日再取你一點血報答我吧。”

    阮仙貝:???取我的血???為什麽啊!!!

    “前輩......這是為何?”

    她幹笑一下,想抽回自己被他抓住的手臂,奈何隻有嗓子是恢複了身體還沒有恢複,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天魁老人粗暴簡單的給她開了口子,從小臂處放了一小碗的血,然後又給她敷上觀音水,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老頭子你這動作看起來也不是第一次了啊?!

    她故作虛弱的咳了兩聲說道:“前輩......我有些頭暈,我眼前好像有字。”

    “什麽字?”天魁老人順口接了下去。

    “是......失血而亡......”

    天魁老人反應過來替她把胳膊拎起來冷笑道:“自己看看,再多說幾個字傷口都愈合了。”

    阮仙貝一看,嘿,這觀音水真不愧是觀音水啊,難怪逆天啊!

    “可是前輩.....你是不是取了我好多次血,表麵看不到裏麵的傷痛,我真的頭暈。”

    “是嗎?也是連續好幾天了。”天魁老人嘀咕了一聲,好像被她的演技騙過去了,猶豫再三說道:“行吧今日以後不取便是,隻是等你養好傷走之前還要再取一次。”

    阮仙貝乖巧點頭,好說好說。

    “前輩,為什麽要取我的血啊?”

    死貧道不死道友,隻是對沈瑄為了找她,一起下到地底的良心使阮仙貝這句話沒有說出口。

    其實她想問的是,沈瑄的血不行嗎,他又沒有摔成重傷,幹嘛還霍霍她這個‘殘疾人’啊?

    “哦,你的血不太一般。”

    “什麽不一般?”

    “為了慶祝你我有緣,我就告訴你吧。”天魁老人思考了一下,好像再尋找合適的形容詞,可是以他有限的文化程度想了半天找不到合適,他抓了抓腦袋,用像是今天吃飯了嗎這樣無比隨意的語氣對阮仙貝說道:

    “你的體內有一種很有趣的毒。”

    “按道理說有這樣烈性的毒你應該早就死了。”

    “不過你運氣挺好,現在看來最多還能活個三年五載吧。”

    “下毒的人似乎是在實驗改造你的身體強度。”

    “而且成功了,你自幼修煉很輕鬆吧,年紀輕輕沒吃什麽苦就到天玄鏡了。”

    “你這門內功也很有意思,它會被動觸發護主。”

    “你體內好像還有東西......是什麽呢?真想看看啊,女娃娃你怎麽這幅表情?你自己想不想看看?”

    天魁老人最後自言自語道:“要不你留下我幫你解毒,你的身體給我做實驗?”

    有沒有搞錯!!!身體給你做實驗我不叫留下來我直接叫捐軀吧?

    還問我想不想看看?我有那個命看嗎!還你我有緣?這樣的緣分是我想要的嗎!

    被這突如其來且巨大的信息量轟炸無法承受的阮仙貝震驚了,當機了,係統自動重啟了。

    所以,她最多還有三到五年就要死了?!

    老天爺,她就算要死,死之前也一定要知道到底是哪個崽種給她下的毒!

    她定要親手把那人千刀萬剮!再讓那人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