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羽跟著顧燦，一路來到了衙門中。

    路途很順利，可能是因為有顧燦的原因。

    而進入衙門之後，林子羽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衙門，和他們平穀縣城的衙門不一樣。

    在平穀縣，衙門之中十分忙碌。

    可能正是因為忙碌的原因，平穀縣的衙門，顯得十分熱鬧。

    可這清水城的衙門，雖然也十分忙碌，但是卻顯得十分死寂。

    尤其是那些忙碌的衙役，看起來，感覺有點像是失望，還有點麻木。

    看到顧燦來了，自然是有人迎接。

    當那人看到顧燦身後的屍體之後，麵色也有些無奈。

    “又一具！”

    顧燦平靜的點了點頭，似乎這一切，早就習以為常。

    那迎接顧燦的衙役，這才發現了林子羽。

    那人皺了皺眉頭。

    “這位是？”

    顧燦笑了一下。

    “忘了介紹，這位是除妖人，此次前來，是要調查一些事情。”

    聽到林子羽是除妖師，那人嗬嗬笑了一聲。

    這樣子，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屑，甚至已經預感到了結果。

    自然，這人也沒有想要說出什麽風涼話。

    “行，那你們跟我來吧。”

    顧燦點頭，這個時候也轉頭看了看林子羽，隨後伸手：“林兄，請。”

    林子羽也客氣的回禮。

    “一同，一同。”

    隨後，兩人便跟著那人前往衙門的內部。

    不過在路上，顧燦還是和林子羽說了一些事情。

    “林兄，等會可能就會調查出真相，甚至可以說，真相不難，可有的時候，難得，是如何選擇。”

    林子羽很謙遜。

    “在下知道了。”

    看到這林子羽沒有一點架子，倒是讓顧燦感覺到有些意外。

    往常他看到的除妖人，不是眼高於頂，就是覺得自己是仙人。

    倒是林子羽，卻給他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

    那感覺，就像是，他和林子羽，是同一個身份的人。

    不過，這些其實都改變不了結果。

    顧燦搖頭，隨後帶著林子羽繼續往前走。

    沒過多久，顧燦和林子羽已經來到了一個天坑之中。

    沒錯，這衙門之中，有個天坑，而且像是認為所製造的天坑。

    而天坑之內，血霧彌漫，惡臭和腐朽的氣味，撲麵而來。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林子羽看著那些衙役，直接把那屍體，直接扔進了天坑之內。

    “碰～”

    一聲悶響，代表著屍體落地。

    緊接著，林子羽便聽到了一陣稀稀疏疏的響動。

    林子羽伸頭看了過去，一臉震撼。

    因為他看到一群人，猶如野獸一般，直接爬向了那屍體。

    之後就是那些野獸一樣的人，直接把那些屍體分屍。

    林子羽懵了。

    顧燦這個時候也看了看那天坑之內的那些野獸，之後解釋。

    “這些人，現在是一半人，一半妖，保持著人類的思想，卻有妖怪的本能，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他們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他們渴望鮮血，一開始，雞鴨還能滿足，後來就是豬牛，然而，現在變成了人。

    顧燦歎息一聲。

    “其實我不是很明白，妖怪為何一定要吃人呢？人對於妖怪來說，到底哪裏好？”

    林子羽沉默了一會，隨後說道：“人類身體所蘊含的神性，超乎我們自己的想象。”

    顧燦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顧燦很好奇的看著林子羽。

    “你就不準備問點什麽？”

    林子羽點頭。

    “那你說說吧，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還有，這屍體又是怎麽回事？”

    顧燦沉默了一下。

    猶豫了五息左右，顧燦這才雙臂環抱，有些淒涼。

    “這些人，其實並沒有死，隻是因為被妖怪攻擊，揮著是中毒之後，才變成這樣，至於我們為何豢養這些半人半鬼的東西，那是因為，他們還能夠變回來。”

    說到這裏，顧燦其實還輸有點絕望的。

    “隻是讓他們變回來，至少需要那下毒的妖怪同意，或者是親手解除這些人身上的妖毒。”

    林子羽沒有說話，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結果。

    顧燦所說的結果，其實和沒有結果，並沒有什麽區別。

    因為妖怪絕對不可能大發善心的去做這些多餘的事情，相反，妖怪不進不會這樣做，甚至還會把這些人當做自己的保命手段。

    因為隻有如此，自己才能逍遙法外。

    這種道理，林子羽明白，他同樣相信，這些人應該也明白。

    甚至可以這樣說，這些人其實已經被判定了死刑，就像是癌症晚期，無藥可治。

    這些人活著，是妖怪的報名牌。

    妖怪死了，這些人就是妖怪的陪葬品。

    這個時候，林子羽忽然明白，為何顧燦說，知道真相，永遠不難，難的是選擇。

    就這這時，一位女子忽然站在天坑的邊上，含情脈脈的看著顧燦。

    顧燦身體有些僵硬。

    看到這女人，顧燦微微閉上眼睛。

    那女子這個時候看了一眼林子羽，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女人再次縱身一躍，向著天坑落下。

    林子羽看了看那消失的女子，又看了看顧燦。

    顧燦歎息一聲：“這是我無法做出選擇的原因，那人是我妻子，看著是人，可現在也是靠著人的血肉為生，我很愛她，可同樣的，我很痛苦。”

    林子羽表示十分理解。

    “畢竟，誰的親人，變成這個樣子，內心都十分痛苦。”

    想了想，林子羽還是說道：“要不，你還是讓她上來聊一聊。”

    顧燦搖頭。

    “不用了，我有的是時間。”

    “對了，那屍體，其實是被人獻祭出去的。”

    隨後顧燦講了一個事情。

    那妖怪當初在清水城之內大量放毒。

    之後除妖師的到來，險些殺了那妖怪。

    然而，那妖怪直接展現了她的妖毒，也就是現在天坑之內的這些人。

    當初清水城瞬間化作妖城，妖怪用這些人的性命要挾，直接逼死了那除妖人。

    之後那妖怪也重傷捶死。

    不過，那妖怪也講述了自己那些中了妖毒的命運。

    並且表示，自己要療傷，一三五男子，二四六女子作為獻祭。

    他若是心情好，就會看看解除一個人身上的毒，當然，獻祭的越多，機會就越大。

    顧燦歎息。

    “雖然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總有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