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露鋒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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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擊敗幾個也許不會,如果是擊殺呢?”黑鬥篷冷笑道。

    “擊殺?!這麽做難道不會適得其反?畢竟......”

    “適得其反?我就是要他原形畢露。桀桀——”黑鬥篷發出幾聲奇怪的獰笑聲,接著陰陽怪氣道,“師叔也許修為可與師尊比肩,但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偽君子,什麽自命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到處講學立說,實則挑撥平民,仇視豪門望族,如今夏國朝堂多半受其影響,如果夏國國君不是他的弟子,怎麽夏國會強勢的對豪門大族如此殘暴?對我靈教毀廟驅逐?哼哼——我看這老頭是按奈不住,蠢蠢欲動了,哼——”

    “那我們如此做豈不是讓雙方勢不兩立——”白衣女子麵有慍色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計劃?”

    “武道修為可不隻是修身養性,祈求長生那麽簡單的吧。”黑衣鬥篷淡淡道。

    “那也不能淪為殺人的工具。”白衣女子堅定地說道。

    “哼——我輩先師,創立靈教之初即助藍庭大帝橫掃天下,一統中土神州,從而奠定我教六百年基業,殺了多少人?如今藍庭雖歿,然我靈教依然屹立不倒。師妹可知為何?”

    白衣女子一言不發,似乎陷入了沉思。

    “世無匹敵的強橫修為。曆代先師蓋世無雙的武道修為。”

    “初代先師創立武道修為之法,帶領座下弟子區區數十人即橫掃海內,一統寰宇。如今中土雖四分五裂,然西域、北胡仍不敢犯境,皆因曆代先師之威。”

    “跟雲來的衝突與這個有何關係。師叔即使是絕世武神,座下也不過三五名弟子而已,對我靈教有何威脅可言。”白衣女子冷冷道。

    “先師可以橫掃海內,皆因為國人奉先師為神明,無令不遵,由此在曆代先師威名之下,我靈教不斷發展壯大,以至今日門徒遍布天下,威名遠播。經曆代先師創立並完善之治國學說,藍庭數百年奉為治國理民之經典,如此以來,才奠定了我教六百年以來不可動搖之地位。”黑鬥篷頓了頓道,“如今,雲來島自成一派邪說,鼓動天下。夏國君主不惜與天下為敵,竟以雲來島學說為治國綱領。雖在幾十年裏使夏國有了一些微末起色,然在其餘四國中引起巨大的震蕩,以至四國多有流民逃入夏國為民。雖然四國如今仍以我教為尊,然則長此以往,難保四國之中無人生出異心。若我等今日不從根本除去禍害,日後必是我教大患。何況玄老頭據說論實力是唯一可以與尊師一決高下之人,也許這才是夏國敢於徹底廢棄靈教的根本所在。擒賊先擒王。隻有如此,才可保我靈教萬年永固。”

    “以師兄之意,夏國之所以膽大妄為因為有雲來島背後鼓動撐腰?”

    “哼哼——定當如此。如若師尊肯出麵將雲來島這跟天柱折斷那是最好,如不能,必要讓玄老頭清楚一個事實:他若重新入世,必將引發中土神州再度陷入戰亂。哼——我就不信這玄老頭道貌岸然愛惜虛名,能見天下因他而幹戈四起。何況,玄老頭一旦現身神州,天下紛爭必起。”

    “這雲來島玄妙真人究竟與我靈教有何過節,非至於刀兵相見?”

    “哼——你也知道的,之所以我輩稱這老兒師叔,隻因歸根結底也算同門。然這老兒一直對先師之位耿耿於懷,別看他自號什麽玄妙真人,像是閑雲野鶴一般,實則道貌岸然,對當年第六代先師未傳位於他懷恨在心,如今倒是用這種陰險的法子到處拆我們的台。”

    “我曾聽說第六代先師也曾有意傳位於他,不想後來被逐出了師門,最後傳位師尊,如今看來原是這般緣由。”

    “師妹可能還不知道,他沒有被逐出師門,從來都沒有。”黑鬥篷冷冷的答道,目光卻一刻不曾離開不遠處酣戰的兩個身影。

    “沒有?”

    “哼——他壓根就不是我正宗靈教門下,他,來曆不明,所以隻是個門外弟子。”

    “啊——原來如此,那他確實沒有資格繼承衣缽,也難怪會心生記恨。”

    “仇恨就像一粒種子,會在心裏慢慢發芽,年深日久,愈加根深蒂固,隻是第六代先師念其天賦非常,一直不忍驅逐,最後一念之差竟然傳授其絕世秘法,使其成為今日大敵,否則豈會有今日之禍。”

    白衣女子陷入了沉思,片刻回神道:“如師兄所說,沒有師尊出麵,隻我們幾人,絕不是是雲來島的對手,且不說師叔,隻是他大弟子武無殤就已經是金係九重武聖境界。我們倆未必能勝之。”

    “這也是我所考慮的,金係突破七重經脈需要經受洗髓續骨之痛。練成之人千裏挑一,何況是九重武聖。不過,合你我二人之力夾攻。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定能勝之。哼——”

    白衣女子不置可否,向比鬥的二人望去,心裏泛起了深深地憂慮。

    那黑臉絡腮胡與李雲逸已經纏鬥數十回合,與其說是纏鬥,不如說是追逐,光頭始終無法得手,李雲逸滑不留手,身法迅捷如電,每每一擊不中,不待光頭還擊,便閃身離去,如此數十回合,隻見李雲逸在光頭周身閃轉騰挪。直讓光頭惱羞成怒,但李雲逸也無法找到合適的機會擊中要害。這光頭修煉的金係功法,至剛至陽,煉體之法爐火純青,雖然他金係絕技——金剛浮屠隻是初窺門徑,但也是如虎添翼,刀槍不入。想要擊敗對方,必須擊其煉體罩門或者軟肋。李雲逸利用自身火係迅捷優勢數次得空出劍,最終也隻能刺破光頭外袍而已。

    幾十回合下來,雙方依舊是難分勝負。

    李雲逸心想如此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既然不能破他功法,不如幹脆戲耍他一番,徹底地激怒他,打亂他的節奏,再尋良策取勝。打定了主意,李雲逸手中劍忽然就飄忽起來,不再如之前一般淩厲。光頭見狀以為他真氣內力不支,立刻轉換攻防,全力進攻起來。

    “嗬嗬,這小子,不但生得一副好皮囊,還真有幾分狡猾呢。”白衣女子輕啟朱唇,嘴角不禁流露出了一絲讚賞。黑鬥篷鼻中擠出一聲冷哼。

    李雲逸看準時機,暗暗提起一口真氣,待那光頭近身,李雲逸極盡平身所學,再次施展移形換影,非但不遠離,電光火石間身形如化作蛇影一般籠罩在光頭周身,黑臉絡腮胡驚恐莫名,無法捕捉對方身形,如臨深淵,招式也瞬間慢了下來。隻一眨眼功夫,卻仿佛過了許久,那光頭一身土黃色外袍被削的如同街頭乞丐般衣衫襤褸,露出黝黑精壯的肌肉。那光頭怒不可遏。李雲逸目的達到,也不戀戰,一個飄逸縱身,已經躍出三丈之外,故作驚訝歉疚道:“罪過罪過,實在是報歉得很。尊駕修為出神入化,在下實難勝出,卻不小心壞了尊駕衣物,實在是報歉得很。不過你打翻了我的魚桶,就兩清了吧。”說罷,李雲逸將兩手一攤,作無奈狀道。

    “你這小子,分明是戲耍灑家。”光頭暴怒,一把將外袍扯得粉碎,轉身露出後背猛虎紋身,分外瘮人。那光頭提起齊眉棍,又向李雲逸奔來,另兩光頭會意也提棍上前,虎視眈眈,將李雲逸團團圍在正中。

    “難得,剛入七重境界就能把這移形換影運用自如,竟然還能與這遊龍戲鳳結合的如此神妙,這若是突破了七重經脈,前途也算不錯,就看他有沒有這個造化。”黑鬥篷陰陽怪氣地說道,“哼——三個廢物。”白衣女子也不搭話,隻是冷冷的看著,眉頭卻微微皺起。

    “你這小子,功夫如此滑膩,跟著那老頭莫不是除了縮頭縮尾、偷襲耍滑別的一概不會吧?”三角眼光頭斜眼道,心裏卻是憤恨無比,不說別的,此次三個靈宗麵對一個初入武宗的小青年,卻愣是束手無策,一番理論理論不占上風也就罷了,卻連比鬥也遭一頓戲耍,如此回去,定然無法交差,以後在靈教之中難再執掌一方。必須尋個由頭找回點臉麵,否則回去恐怕會無立錐之地。

    “修為有差距嘛,打不過,當然是保命要緊咯。”李雲逸被三人圍在中間,吐著舌頭道。

    “哼,我看他是煮熟的鴨子——嘴硬。”黑臉絡腮胡光頭幫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