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暗流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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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李雲逸萬萬沒想到,他的提議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竟然是他寵愛無比的謝妍。

    “都到酉時啦,肚子都咕咕叫了。”謝妍略顯幾分委屈的笑道。眾人聽了不禁笑成一團。青姨上前拉住謝妍的手說,走,不管他們,我們吃飯去,餓壞了肚子可是自己的,要說讓他們說去。英招見狀會意,向李雲逸投去一個眼神便向山下走去,武澤川見狀,也下山而去。山頂隻剩下夏明昊、唐雲露與李雲逸三人。

    “此前多有得罪,我代——算了,還是我自己向你賠罪。”夏明昊深深行一大禮,李雲義見狀慌忙回禮連道“惶恐”。

    “小女子此前多有冒犯。”唐雲露微帶紅暈,輕施一禮。李雲逸亦回禮說誤會。

    “既然話已說開,有一事尚且不甚明朗。”夏明昊坦言道,“我希望你不要誤會,隻是見你師姐謝妍與宮中一人有幾分相似。”

    “哦?”李雲逸詫異道,難怪夏明昊目光總是有意無意飄向謝妍,原來如此,他說與宮中某人相似,想必這人身份極為特殊。“與何人相似?”

    “王後——司空氏。”李雲逸聽了心中一驚,如同晴天霹靂。夏明昊故意說出王後是司空氏,就是暗示謝妍可能與司空氏有不同尋常的關係,同時從側麵也說明夏明昊與王後關係不和。隻是這內宮之事,李雲逸所知甚少。

    “請殿下恕在下冒犯之罪。殿下生母是何人?”李雲逸絲毫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夏明昊見了,向唐雲露點點頭,直言不諱的笑道:

    “已故越妃。”

    “夏王有多少子嗣?”

    “夏王室有三子一女。王後司空氏生二子,長子夏明睿,已立為太子,三子夏明堯八歲時意外身故。越妃最先生育,生一女年幼即送往宮外撫養,後生一子也就是我夏明昊。”夏明昊說著意味深長的說道。李雲逸立時明了,夏明睿與夏明昊同為十九歲,夏明睿略長。隻是三子夏明堯之死甚為蹊蹺。將前事串聯在一起,前方顯出幾縷光亮。一個念頭湧上心頭,話已至此,不如趁熱打鐵。

    “二殿下直言不諱,在下深表敬佩。然還有一事,萬望殿下直言。若殿下有所不便,就當今日我沒問過。”

    “請說。”

    “夏明睿雖然已被立為太子。但我想知道,殿下可有心太子之位?”

    “此事與我等之後計劃可有關聯?”

    “有。不僅與日後之行事有關,而且與陳年往事息息相關。何況,與我師姐身世仇怨密不可分。”

    “夏國祖訓‘立長不立賢’。”

    “若這長子非夏王所生呢?”李雲逸拋出第一個重螃炸彈。夏明昊震驚的無以言表,不可思議的盯著李雲逸,似乎要從他的神情中讀出更多的含義。唐雲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李雲逸身前,眼神複雜盯著李雲逸道:“此話當真?有何憑據?”

    “大概是吧。你們這一代所有王室子弟,十九年前出生的,還有哪些?”

    “安樂侯十九年前所生一子與明睿、明昊同月出生,然不足滿月便夭亡。”唐雲露一字一句道。李雲逸見唐雲露對夏王室之事似乎了如指掌,不覺望著她若有所思。

    “那多半應是他無疑了。”

    “什麽是他?”夏明昊與唐雲露更加疑惑。

    “還有最後一個點:司空王後是何背景?”

    “王後司空氏是藍庭末代帝君之女,就是已故藍庭太子之姐。”

    “那就對了。確實是他。二殿下所言不錯,我師姐謝妍確實與王後司空氏同為血親。”李雲逸此言一出,夏明昊頓時臉色煞白,唐雲露也是一臉疑惑之色,甚至帶有幾分慍怒。李雲逸知道他們二人糾結何事,淡然一笑:“既是血親,也有血海深仇。”

    夏明昊與唐雲露一臉黑線,幾乎要被李雲逸整糊塗了。李雲逸見狀繼續解釋道:“謝妍是藍庭太子妃之女,也就是藍庭遺孤。有人以同齡嬰孩偷梁換柱,而後假借藍庭遺孤之名,冒充司空王後所生之子。剛才雲露所言,二殿下與太子同月出生,那麽太子應比二殿下大不了幾天而已。這就巧了。夏國祖訓立長為太子,司空氏恰恰就比二殿下早了幾天。這豈能全是巧合?”

    “雲逸兄所言不錯。太子大我三天。曾聽嶽將軍說起,太醫診斷出母妃懷有身孕,事過幾天後,司空氏隨侍太醫診斷出司空王妃也懷有身孕。父王大喜,便與司空氏及母後相約:先生子嗣者立為太子,母立為後。”聽完夏明昊一番言語,李雲以更加篤定此事確有蹊蹺。

    “但是,如果真如雲逸公子所言。這樣一件大事怎麽可能隻有司空王後及隨侍太醫就能完成。”唐雲露首先質疑道。李雲逸卻是笑而不語,亦不解答,再次問道:

    “慕容追風是何背景?”

    “慕容追風?”唐雲露分外驚異,怎麽還牽連到了他?但看李雲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隻好接著道,“他是安樂侯的義子。”

    “昨晚追殺殿下的人又是誰?”

    “封不凡。聽命於京都府尹魯直。”

    那事情就明了了。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安樂侯確實安於享樂,也有些私心。但怎麽會勾結司空氏將夏國拱手讓給外人?”唐雲露怎麽也無法相信此事會與安樂侯有關,“說魯直參與,我信。說安樂侯參與此事,我決不信。”

    “若有人提出將安樂侯之子換做司空氏之子。那麽,安樂侯是否願意?”李雲逸拋出第二個重磅炸彈。唐雲露與夏明昊似乎想到了什麽,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因為剛才還提到了當年同月安樂侯誕下一子,不足月便夭亡,如果這孩子沒有夭亡,而是被替換成司空氏所生之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意思是夏明睿實為安樂侯之子?”兩人不約而同向李雲逸發問道。

    “斷然不是。”李雲逸十分篤定,十九年前那個夜晚,那兩個神秘人之舉,再加上血洗青蓮島之事,幾乎可以斷定,當今太子就是二人搶走的無冶子之子。這二人,能夠取得謝妍母妃及無冶子的信任,當然與藍庭宗師聯係密切。“安樂侯是被人利用了,猶不自知。”

    “不是?越說我越糊塗了。安樂侯那時與司空王後關係疏遠不說,且與司空王後的嫡係蒲毅仁更是勢同水火。”李雲逸思維轉換太快,夏明昊對內情還知之甚少,一時無法理清頭緒。

    “朝堂與司空王後親信者都有何人?”

    “當朝丞相蒲毅仁原為藍庭太子伴讀,與司空氏交情匪淺。當年司空氏嫁到夏國,將其一同帶來夏國,但因禁忌不能居於宮中,但其人學識淵博,又有手段,在司空氏扶持下,竟一步步做到了今日高位。另外還有太子昔日一書童名叫段海石,也一同隨駕來到夏國,因其頗有些武學修為,又得到時任兵部侍郎燕孤城與安樂侯的賞識,故而如今也做到了城門令一職,還在兵部兼任了主事。”唐雲露娓娓道來,李雲逸洗耳恭聽,蒲毅仁是否與此事有關,還有待斟酌。

    “司空氏或者蒲毅仁可與一個四十上下,臉上有疤的人過從甚密?”李雲逸似乎是自言自語的問道。

    “臉頰上有疤?”夏明昊略一思忖,看向唐雲露。唐雲露會意,接著道:“段海石臉上倒是有刀疤。不過,據我所知,他臉上原本無疤,迎親隊伍返回途中,剛進白虎關,依仗與藍庭太子有舊,仗勢欺人,便與白虎關將軍武千山發生衝突,打鬥中被武千山誤傷麵部,留下了傷疤。”

    “事情恐怕得著落在他的身上。”李雲逸陷入了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