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給她？”李雲逸一隻手輕托著唐雲露的下巴，望著那張絕世容顏，壞笑道，“你舍得嗎？”

    “哼——得意忘形。”唐雲露輕拍一下李雲逸的手，起身道，“就你這德性，本姑娘想要，一抓一大把。”

    “啊喲，沒看出來，唐少主您可比我風流多啦。這關內至少也有三四千人，明天還能到五萬人。就別麻煩了，我替您在這城牆上喊一聲，說不定敵方那主將瞬間就能退兵了。也省的我們在這瞎忙活。嘿嘿——”李雲逸說著，走向窗口，作勢要喊。唐雲露滿臉羞澀，上前兩步，嗔怒著抬腳便要去踢李雲逸。李雲逸也不閃躲，轉身正好兩人撞個滿懷，伸手便攬住了那纖纖細腰，緊緊擁入懷裏，羞澀嬌俏的人兒還欲掙紮，隻是李雲逸哪裏肯鬆半分，稍用幾分力，便呼吸急促，渾身燥熱起來。

    “小色——”唐雲露剛要開口，隻覺口中被填滿，那種溫暖與膩滑，瞬間便讓她失去了掙紮之力。雖然隔著幾層布料，卻仍能感受到那溫軟嫩滑的觸感，那微微輕顫的嬌軀，柔弱無骨，讓人是如此的瘋狂。

    “小姐——”又是青姨的聲音，不過這次她並沒有出現在眼前，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唐雲露觸電般一震，推開李雲逸，背過身，稍整儀容，見李雲逸仍是一臉壞笑，甩給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坐回桌前，略微清清嗓音：“青姨，是不是辦成了？”

    “兩千多，都是這附近的青壯年勞力。”青姨輕聲道，“還有許多要來，沒同意。殿下令牌在此，隨時可以出城。”

    “兩千多！？怎麽會這麽多，哪裏冒出來的？”李雲逸驚訝莫名，走向另一邊的窗口，果然下麵火把通明，城牆內擠滿了人，足有兩千多。在他的記憶中，古代人提到戰爭，唯恐避之不及，怎麽像農村看大戲一般。

    “雲逸少爺，你打算怎麽安排這兩千人？眼下可隻有一個多時辰天就亮了。”唐雲露調侃道。

    “足矣。青姨，需要麻煩你一下。我身份恐怕不能使民眾信服。”

    “這是一個好機會，老身陪你一同去。事成之後，也好讓某些自以為是的將軍刮目相看。”

    “嗬嗬——無所謂。我在乎的人懂我就夠了。其餘的，我並不在意。何況，此計雖能守住城關，卻要使人間成煉獄。不邀功也罷。”

    “人間煉獄？難不成你要......”唐雲露剛要開口，李雲逸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青姨安排人分作三班。在城牆前每隔十丈挖一道壕溝。壕溝寬兩丈，深五尺。不要多一尺。也不要少一尺。”

    “為什麽不挖更深更寬一些，這麽點，很容易就填平了啊？”青姨疑惑道。

    “此乃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您就知道了。”李雲逸篤定道，忽然又帶幾分悲壯道，“另外，這毒計出自於我。大功是您與眾人的。這罪孽，歸我罷。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青姨向唐雲露微一點頭，領命而去。

    “溝中灌火油，以火燒敵軍？”唐雲露果然冰雪聰明，李雲逸點點頭算是默認，“有個問題，你恐怕還不知道。”

    “什麽？”

    “首先你的計策，確實可以對敵軍起到一定遏製作用，遠遠不能使其撤軍；其次，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我們遠遠沒有這麽多火油。”

    “白虎關有多少火油？”

    “約有兩萬壇。以你之計，這些全部搬出來都不夠灌滿一道溝的。”唐雲露若有所思道。

    “足夠了。”李雲逸屈起食指和中指猛地一敲桌子，起身道，“有一萬壇足矣。兩千壇給山豬。八千壇就給這三道溝備著。另有一萬我作他用”

    李雲逸走到窗前，負手而立。城門已經打開，那些拿著各色工具的村民在各自領頭的帶領下分作三班，有條不紊的勞作起來。這道城關本為抵禦蠻族侵犯的第一道屏障，卻從來沒有用在對外作戰上。反而數十年來，竟然都是用在對內的戰爭上。

    真是世事無常。

    “在想什麽？”唐雲露緊挨著他並肩而立。李雲逸身形並不算十分高大，卻也體形健碩，身姿矯健。比唐雲露高出大半個頭。唐雲露歪著腦袋，雙手交叉放在身後，頭輕靠在李雲逸肩上，這一刻感覺是那樣的踏實。

    “你說我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你呀，是個——”唐雲露低吟了一會，忽然踮起腳尖在李雲逸臉上飛快一吻，“大色鬼。”李雲逸忽然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湧上心頭，憐愛地看著唐雲露羞成紅蘋果一般。

    “這麽美的山水，這麽漂亮的人，卻要經曆如此血腥的洗禮。可悲，可歎。”

    “你下一步究竟有什麽計劃？連我也要保密麽？”唐雲露歪著腦袋問道。

    “露露，對你。我不是隱瞞。而是不想你心有負擔。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會讓你去麵對即將來臨的殘酷現實。”

    “可是，有些事，我......”唐雲露欲言又止。

    “其實，你不必說出口，我理解，你的身世少一個人知道也許會更好一些。你我之間，會因為身世而有所改變麽？”

    “不會。”唐雲露重重一點頭，雙臂環上李雲逸腰間，將頭緊緊埋進他懷中，回應她的，是一個更深的擁抱。“你是好人也罷，壞人也罷，我都認了。”

    “額——這個可以認。但不能事事都認。”

    “哼——也就是你，除了你，我還能認什麽。對你有別人也要認？”

    “嘿嘿，這個，有賊心沒賊膽。”李雲逸撓撓頭，“如果是神注定了，那我還得考慮下。”

    “切——美得你。還神注定，我看你是假托神聖之名行小人之苟且。”

    “哼——這世間若真的有神，就不該有這樣殘酷的殺戮存在。”

    “殺戮?”唐雲露低頭沉思片刻，“世間悲苦何其之多，神哪裏管得過來。”

    “露露，你說這世間究竟有沒有神來掌管世間這一切的命運。”

    “應該有吧。不過肯定不是靈教宣揚的那種神。把希望寄托在那種神之上，隻能是自欺欺人。”

    “對。求神不如求己。神有通天徹地之能，而無七情六欲；人有七情六欲，卻無通天徹地之能。如果有一種非人非神的存在，他既有著悲天憫人之情，又有改天換地之能。這世間也不用如此的悲苦。”

    “你又沒睡，就開始做夢了。”

    “神有沒有我不知道，這種存在一定有。”

    “有這種存在？那也太了不起了，快告訴我，那是什麽？”

    李雲逸轉過頭，看著唐雲露那張絕美而又恬靜的臉，輕聲道：“修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