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山洞

    沈墨展將開來,第一行寫著“北冥神功”四字。字跡娟秀而有力,便與綢包外所書的筆致相同。看到這四個字,沈墨長出口氣,謀劃多時的事情終於成功,感覺心中好像有一塊大石終於落地,渾身一陣輕鬆。他急忙振奮精神向後看去,其後寫道:

    “《莊子》‘逍遙遊’有雲:‘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裏,未有知其修也。’又雲:‘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內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是故內力為本,招數為末。以下諸圖,務須用心修習。”

    當下左手小心展開帛卷,去看後麵的內容。但見帛卷上赫然出現一個橫臥的女子畫像,而這女子的麵貌竟與那玉像一般無異。隻見畫中女子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邊頰上,盡是武媚。畫中畫工極好,畫麵異常生動,且畫中女子像極了語嫣。沈墨看著畫中的女子好像看到了王語嫣一樣，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麵前,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想念。“再過幾年,語嫣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了吧?”想到這裏,沈墨微微一笑，一段時間不見，還真有些想念那丫頭了。

    好一會,沈墨壓下心中的想念,繼續向下看去。隻見有一條綠色細線起自畫像左肩,橫至頸下,斜行而至右邊,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經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另一條綠線卻是至頸口向下延伸,經肚腹不住向下,至離肚臍數分處而止。兩條線旁以細字注滿了人身穴道名稱。

    當下將帛卷又展開少些,見下麵的字是:“北冥神功係引世人之內力而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語雲:百川匯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王陽巨浸,端在積聚。此‘手太陰肺經’為北冥神功之第一課。”下麵寫的是這門功夫的詳細練法。

    最後寫道:“世人練功,皆自雲門而至少商,我逍遙派則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雲門,拇指與人相接,彼之內力即入我身,貯於雲門等諸穴。然敵之內力若勝於我,則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險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窺要道,惟能消敵內力,不能引之而為我用,猶日取千金而複棄之於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沈墨知道所謂的“本派旁支”就是指“化功大法”了。原著中段譽看到這裏就覺得這門功夫頗不光明,引人之內力而為己有,有如偷盜旁人財物,殊不合正人君子之道,便想棄之不觀。但沈墨自不會做此想,他從來都沒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當下再展帛卷,長卷上源源皆是女子畫像,或立或臥,或現身前,或見後背。人像的麵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輕嗔薄怒,神情各異。隱隱帶著一陣移魂之效。

    沈墨一陣恍惚，瞬間恢複清明，驚訝的看著畫像心想：＂這李秋水可真夠陰的，竟然加了移魂大法，怪不得段譽那小子到死還念念不忘神仙姐姐那，不過對付我還差點。＂沈墨得意一笑，繼續欣賞著美女，…………啊！不對，繼續研究絕世功法。

    這“北冥神功”一共有三十六幅圖像,每幅像上均有顏色細線,注明穴道部，位及練功法訣。沈墨將之一一記住。

    帛卷盡處題著“淩波微步”四字,其後繪的是無數足印,注明“婦妹”、“無妄”等等字樣,盡是《易經》中的方位。沈墨早知”淩波微波”是以《易經》中的卦名來注明方位,是故早先也曾熟讀《易經》,所以對於這些名詞也是毫不陌生。當下仔細看去,隻見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幾千百個,自一個足印至另一個足印均有綠線貫串,線上繪有箭頭,最後寫著一行字道:“步法神妙,保身避敵,待積內力,再取敵命。”

    秘籍到手，此後沈墨便住在湖底石室,以魚蝦野果為食,開始精修武功。

    幾日後，“是離開的時候了啊!”一名少年立於劍湖之畔,眺望著四周的景色感歎道。這名容貌俊秀的少年正是林飛。自當日得到“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開始日，日練武不輟,將自身所學重新梳理了一遍,而“北冥神功”的三十六幅圖練成了十二幅,“淩波微步”也練得純屬無比。心中靜極思動,故決定結束閉關,離開此地,出外闖蕩一番。

    將記有｀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的帛卷收入懷中，便向另一個石門而去。

    想離開穀底，當然要從琅嬛玉，洞尋找出路。按原著，從那出去是萬刧穀的入口。

    從洞口一眼望出去，外邊怒濤洶湧，水流湍急，竟是一條大江。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看這情勢，已是到了瀾滄江畔。

    江岸盡是山石，小路也沒一條，七高八低的走出七八裏地，見到一株野生桃樹，樹上結實累累，采來吃了個飽，精神為之一振，又走了十餘裏，才見到一條小徑。沿著小徑行去，終於見了過江的鐵索橋，隻見橋邊石上刻著“善人渡”三個大字。

    沈墨腳尖輕點，整個飛飄而去，在鐵索上輕點幾下就到對岸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