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南城機場內一片繁忙之色，播報聲接連不斷，到處都是忙碌的乘客和接機的人群。

    蕭子航站在接機區，看到牧悠海終於從裏麵走出來，快步上前與他寒暄：“牧教授。”

    兩人之前在電腦上聯係過了，牧悠海也很快認出他的身份：“請問蕭子航先生嗎？”

    “是我，很高興見到您。”蕭子航與他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酒店已經幫您定好，請先去休息吧。”

    “我已經在飛機上休息過了，你說你女朋友的情況挺嚴重的，那不如先去看看她吧。”牧悠海說。

    “你真是醫者仁心。”蕭子航給顧珊珊打了個電話，示意她在酒店等待，隨後開車將牧悠海送去為她醫治。

    ……

    顧珊珊昨天才得罪了傅顯宏和趙堂平，因為不想賠錢，今天隻能捏著鼻子去劇組拍戲。

    因為預料到中午可能要回酒店，顧珊珊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加上片場還有傅顯宏坐鎮，一上午的時間裏，顧珊珊異常配合地演完了幾場戲，乖得讓趙堂平都懷疑她被奪舍了。

    接到蕭子航的電話，顧珊珊午飯都沒吃，趕緊趁著午休時間趕回酒店。

    她本以為來的會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教授，卻沒想到蕭子航帶來的是一個看起來隻比自己大兩三歲的年輕人，相當懷疑蕭子航也被騙了。

    “牧教授，這就是我女朋友。珊珊的腿感染得挺嚴重的，希望您能幫他看看。”蕭子航簡要幫雙方介紹過後，說明情況。

    “我需要看一下現在腿上的感染情況。”牧悠海說。

    顧珊珊仍舊是用不透光的黑色襪遮住了雙腿，蕭子航示意她回房去將長統絲襪脫下。

    兩人進屋，顧珊珊小聲問：“子航，這個人真的是專家嗎？”

    “當然，他現在已經是科學院的首席研究員了。我昨天仔細找人打聽了一下，牧悠海他們開發的項目叫做‘維納斯’，針對皮膚病感染有很大的療效。三期測試效果很好，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了。等幫你看完腿之後，我打算投資他們的項目。”蕭子航說。

    “可他看起來那麽年輕，怎麽會已經是首席研究員了呢？會不會是個騙子呀？”顧珊珊問。

    蕭子航無奈：“你放心吧，是靠譜朋友介紹過來的，而且我請在倫敦的朋友查過他的資料，確定這就是他本人。你快把襪子脫了，讓他看看你的腿。”

    想起自己那醜到難以見人的雙腿，顧姍姍咬唇：“子航，我不想嚇到你，你能不能不要看？”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藏著幹什麽？”蕭子航說。

    聽他語氣不悅，顧珊珊也不敢再作，小聲道：“那子航你千萬不要嫌棄我。”

    “說什麽傻話呢，趕緊治好你腿上的感染才是正事。”蕭子航扶著她在床邊坐下，褪下顧珊珊的長襪。

    一片潰爛的紫紅色映入眼簾，將蕭子航嚇了一跳。

    顧珊珊立刻將長襪拉起，哭著說：“真的好醜的，子航，求求你不要看了。”

    看她眼淚直流，蕭子航無奈隻能歎了口氣，答應下來：“好，我背過身去不看，你讓牧教授幫你看一下。”

    顧珊珊點點頭，送蕭子航離開後，她才做好心理建設，褪下了自己雙腿的長襪。

    蕭子航出去跟牧悠海說明了情況，皺著眉頭站在門口，背對著客廳的方向。

    確定蕭子航看不見自己狼狽的模樣，顧珊珊這才走出去，擔憂地向牧悠海詢問：“牧教授，請問我這樣還有辦法治好嗎？”

    牧悠海出發之前，蕭子航就把顧珊珊的所有病曆都發給了他。牧悠海已經在飛機上研究過所有的資料，但如今親眼看到顧珊珊的腿，他還是意外地皺起眉頭：“你的腿怎麽會潰爛得這麽嚴重？”

    顧珊珊哭著說：“我塗了那些醫生開的藥，非但沒有好，反而還越來越嚴重，最後就變成這樣了。”

    牧悠海仔細回憶著她腿上潰爛取樣做化驗的結果，以及顧珊珊曾經用過的那些藥：“你是按照醫囑使用的藥物嗎？”

    顧珊珊點點頭。

    這就奇怪了，正常來說那些藥即使不能讓顧珊珊的腿好轉，也不會讓她腿上的潰爛嚴重到這個模樣。

    牧悠海想了想問：“除了蕭先生發給我的那些藥品清單，在這期間你還使用過別的藥物嗎？無論是外塗還是口服的，我都需要知道。”

    蕭子航手中隻有顧珊珊去正規醫院的那些資料，至於後來顧珊珊請騙子神醫開的自製藥物，蕭子航則一無所知。

    這會兒顧珊珊怕蕭子航責怪自己自做主張，也不敢再提騙子神醫的事，搖頭道：“沒有，所有我用過的藥物都在發給您的清單裏了。”

    牧悠海的神色愈發困惑。

    他仔細詢問顧珊珊之前塗藥的經過，甚至都問了她這段時間以來的飲食，確定都沒有問題之後，牧悠海實在是想不清楚她的腿怎麽會爛成這個模樣。

    看他遲遲沒有出聲，顧珊珊擔憂地問：“牧教授，我的腿還有救嗎？聽說你們最近有個維納斯項目，那個是針對皮膚感染的，能用來治我的腿嗎？”

    維納斯項目剛成功，目前隻小範圍傳播了消息。顧珊珊提起這事，牧悠海也不意外，如實道：“正常使用藥物的話，你的腿不會潰爛成這個樣子。但現在變成了這樣，我也很難保證‘維納斯’是否會對你起效，需要取了你腿上潰爛的皮膚組織樣本，送去實驗室做化驗，才能做初步判斷。”

    顧珊珊連忙說：“那您快取樣吧，需要什麽東西嗎？我派人去準備。”

    “不用了，我有帶。”牧悠海，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箱子裏取出實驗密封袋，取樣之後封口。

    蕭子航知道牧悠海隻是回國參加研討會的，事後就會返回倫敦，給顧珊珊做的皮膚樣本檢測也會在倫敦進行。

    為了早點讓顧珊珊這邊出結果，蕭子航主動道：“牧教授，這東西您是要帶回倫敦做實驗嗎？我希望能早點為姍姍醫治，如果國內也能做的話，現在我可以去聯係實驗室。”

    “國內的實驗室倒是滿足做實驗的條件，但我做不了這個實驗。”牧悠海說。

    顧珊珊急了：“為什麽？你不是教授嗎？”

    牧悠海說：“之前你做的多次化驗都沒能查出具體病因，這次做化驗我需要深入研究，這個實驗我做不了。”

    “可你們的維納斯項目不也是經過了深度研究才出了後麵的結果嗎？”蕭子航問。

    “那些最重要的實驗都是我一個學妹做的，整個項目組隻有她能做這個級別的實驗，她是維納斯項目貢獻度最大的奠基人。”牧悠海說著示意他們放心，“你們很幸運，她就在南城，我一會兒會把樣本給她。”

    這讓蕭子航和顧珊珊鬆了一口氣，顧珊珊特別期待地問：“你的這位學妹叫什麽名字呀？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牧悠海微微一笑：“她叫顧北檸。”

    “什麽？！”顧珊珊驚呼到破音。(www.101noveL.com)